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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洋次拉着杨云聪的手,拼命压低了声音,虽然他的声音在别人听来,仍然十分响亮。
“杨桑,我有点紧张,他们的高手有多少,会不会和你一样…神奇?”
看来这个日本人本事大,胆子却有点小。或者说,是被自己打怕了,打服了。
杨云聪抬高手臂,拍了拍田野洋次的后背,手感特好!只是太高了。
一名二米高的日本人!杨云聪觉得田野洋次绝对是万里挑一,无论是身手,还是个头。
“洋次,你只要打出你的水平,我们可以赢!”杨云聪眼一扫,正好看见韩道身边的丰婉清正偷偷看着自己,两人眼神一对,丰婉丽脸一红,立刻收回了目光。
“谢谢你,杨桑!”田野洋次衷心佩服杨云聪,撅着肥大的屁股当场就对着杨云聪深深鞠了一躬,将两名弟子直接撅倒在地。
“好了,他们要来了。”杨云聪立定身形,静静看着街头。
“齐格隆咚锵!”两个硕大的狮子一边耍着花步,一边朝着精武馆赶过来,一群人簇拥着,敲锣的、打鼓的、举绣球的,还不是一般的热闹,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两辆轿车飞速驶来,停在门边。一个体格健硕的年青人推门下车,很快打开了后门,走出一位中年男子。
韩道身后的吕开见状,作了几个手势,顿时,震天的鞭炮声响起,两个大狮子在舞狮人的调动下耍出无数花样,兴高采烈地晃着脑袋打着滚。
中年男子身材不高,眼神却极为凌厉,下盘稳,双手骨节巨大,上衣是团花中式短衫,下身穿着件肥大的黑绸练功裤,腰间扎着巴掌宽的牛皮练功带,不像个掌门人,倒有点保镖打手。杨云聪正在默默地打量着,韩道已经摇着轮椅笑迎上去。
“张掌门,好久未见!今日莅临鄙馆,当真是蓬荜生辉啊!”
张富顺想必和韩道朝过相,见韩道说的客气,倒也故作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韩兄,自从十年前仙霞山匆匆一别,一直未能登门请教,思之甚弥啊!”
韩道微微一笑,侧过身子:“张掌门,请!”
张富顺推让了一番,终是和韩道并肩迈入大门,两派的弟子紧随其后,分出两队,泾渭分明。
上香、喝茶、叙旧,这些调调杨云聪不太感兴趣,不过也没觉得烦闷。倒是韩道像个老夫子一般,话说的越来越文,到最后简直和掉进了故纸堆一般,杨云聪倒能听懂,张富顺却瞪着大眼越听越不耐烦,屁股在太师椅上不停地扭来扭去。
韩道见状,微微一笑:“张掌门,我观贵弟子目光凌厉,筋壮血足,举止之间颇有高手风范,今日坐而论道,不如小试身手,以武论道,如何?”
张富顺本来就是来挑场子,只是见韩道给足了面子,又客气得无以复加,这才强捺着听他聒噪,正想找个话缝挑明,如今韩道主动提出来,自然高兴。当下伸手在梨木八仙桌上重重一拍,震得茶盏一通乱响。
“好!兄弟我来就是想见识见识精武馆的高招!”
张富顺站起身来,足尖一点,硕大的身子一晃已经到了院中,大吼一声:“谁来?”
杨云聪忍住笑意,韩道倒是神色如常,呵呵一笑。
“张掌门,敝处有一处训练厅,还算有点看头,可否移驾一观?”
张富顺面色一红,走回客厅,拱了拱手:“韩兄的训练厅早有耳闻,算得上北京头号!我一定要见识见识的!”
韩道手一摆,自有一名弟子推车前行。张富顺哈哈一笑,大步跟随其后。
张富顺带来的弟子有六七名,两派的人进入训练厅,象潮水般的一分,竟然自动对坐在一块训练场两边。
这时才有了点比武的意思,空气渐渐紧张起来,韩道和张富顺笑谈两句,不知不觉间就将话题扯上了比武。
杨云聪打心眼里就看不起张富顺。这倒不是轻敌,而是以一个武学家的眼光,完全可以看出来张富顺的底细。
功力是有,但技击能力不足。这不仅是他这一家,在中国相当多的门派,在解放后武术向套路发展后,都渐渐没落,最终走上华丽而不实用的路子。
身怀真功夫的老拳师,每年都有过世的,传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少,武人中骨子里的“血性”和“狼性”在和平年代,被外行指斥为“好勇斗狠”,于是武人越来越象“舞人”,(奇*书*网。整*理*提*供)甚至就连杨氏太极都未能幸免,流行的套路压根就只能健身,无法进行竞技。
好在杨氏自宗师杨露蝉以降,对于武学的整理和保存做的相当好,在去芜存菁方面,各代宗师都做过大贡献,留下来的正宗杨氏太极拳,仍然是以竞技为重。
“张掌门,你看怎么玩?”
“打呗!”张富顺眼睛瞪了起来,声音洪亮之极,震得人人耳膜发麻。
这倒是个浑人!杨云聪盘膝坐在韩道右首,右首是丰婉清,而田野洋次坐在自己右首,吕方、余东和其他几位高级教练则分坐两翼。
“我有个提议,我们一边出三人,三场比试,点到即止,你看如何?”
“着哇!”张富顺大手重重一拍,咧嘴笑了起来。
正规的踢场子都是这样,前面演了那么久的戏,总归还是要靠拳头拼高下。张富顺早就不耐,见韩道提出的建议正合适,立即点了姜丰源和段瑞。
“韩兄,你们这边哪几位上场啊?”
七 踢场子(2)
两张200万的支票并排摆在训练场边的一张长案上,案中的关二爷眯着丹凤眼,擎着冷艳锯,神情严肃地看着这笔巨款。
这也是惯例,凡是来踢场子的,不留点彩头不行。
杨云聪一直在研究姜丰源和段瑞。他不认为丰婉清能够对付任何一个人。虽然他没有正式和丰婉清练过。
三对三,韩道最终还是决定让丰婉清来对阵段瑞。两边的人都穿着练功服,省掉了很多麻烦。段瑞腿一挺弹了起来,走到场上抱拳行了个四方礼。
丰婉清见状,手一撑地板正要站起来,蓦地被一只手轻轻一带,身子不由自主地伏了下来。
“注意他的截脉。”杨云聪手指一挑,一只软绵绵的护腕到了丰婉清的腕中。
丰婉清原本以为杨云聪轻薄自己,脸一红差点要骂出声。听了杨云聪的话,不由得一楞,下意识说道:“你又懂啊?”
杨云聪没有回答,只是含笑指了指场间的段瑞。丰婉清白了杨云聪一眼,挺身走到场间。
“通背门第22代弟子段瑞,请指教!”
“巴西柔术…丰婉清,请指教!”
张富顺外表粗豪,内心却极为精明,要不他也不会坐上通背拳掌门的位子。比赛前他就暗自己研究过精武健身馆。
自韩道以下,十几个弟子,无一不是好手,但高手却屈指可数。而里面数得着的高级教练,能打的也不多。自己一方,自己就不说了,几个弟子是出名的狠角色,功夫深,而且颇有几个涉黑,无论是街头斗殴,还是单挑都从未输过局。田野洋次张富顺要亲自对付,至于李善则,张富顺相信姜丰源完全可以胜之。但是现在看着杨云聪和突然推上第一线的丰婉清,丰婉清还可以看出来水平,但杨云聪,张富顺却根本看不透。
这个人,留给姜丰源对付,不管是赢是输,总是不伤大局吧!而且这个人,怎么说实力也不会超过田野洋次。
张富顺正在转着念头,场上已经“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
段瑞的功夫果然了得。通背臂讲究的是拳腿意相连,尤重步法。整个人在场上飘忽不定,乍分乍合。
这样的打法,有效的克制住了丰婉清。巴西柔术玩的就是贴身短打,地面搏击,人都抓不住,又如何进攻?追击的话,很可能就要吃上两脚。
丰婉清果然沉不住气了,在场子上寒着俏脸,追着段瑞,恨不能立时抓住段瑞,喀喀两下折断手脚。
段瑞摸清丰婉清的实力不过如此,胆大起来,乘着丰婉清追得急,防御露出破绽,在高速运动中突然一停,半蹲下腰,侧过身子,右手摒掌,狠狠切向丰婉清的手腕,同时左腿一勾,向上挑踢。
丰婉清只觉手腕一痛,绊在段瑞脚尖,重心已失,惊呼一声向下倒去。
段瑞心中一喜,一个侧扑“野马奔槽”直落而下,衣袂振风,响如爆豆。
通背拳讲究的就是小巧功夫,手如铁腕如棉,双臂似鞭,段瑞一把擒住丰婉清脉门,手心一紧正要擒拿,突然丰婉清手掌一翻,反手捏住段瑞的手腕,双腿一绞,段瑞失去平衡,仰天跌倒在地。
丰婉清一招得手,弹起身来,双手如穿花行针,或扭或拿,一气呵成。
段瑞筋软骨软,瘫倒在地,满面通红。
“耶,我赢啦!”丰婉清高兴的大叫起来,待看到韩道面色冷峻,讪讪地住了口,武馆众人的鼓掌也渐渐停了下来。
丰婉清将段瑞扶起,推宫过血,过了片刻,段瑞回过劲来,一脸不信之色。
“丰…师姐,为什么我截住了你脉,你还能反制?”
“啊…呵呵,没制住啊,我的脉哪有那么好制的?”
丰婉清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见段瑞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腕,这才发现右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护腕,浅灰色的,非棉非革,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回到席上,丰婉清根本没听韩道和张富顺两人在说什么,只是凝神思索这护腕从哪里来的。
刚才…对了!丰婉清偷偷向杨云聪一瞥,却见杨云聪双眼阖起,盘腿打坐,倒像个老和尚。
只是,嘴角似乎有一抹又邪气又好看的微笑。
丰婉清呆呆地凝视着护腕,轻轻一触,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喜悦的味道。
场上,姜丰源和田野洋次两两相对。这一场对阵又让张富顺差点要提出抗议。只是因为姜丰源上场前保证过,张富顺才没有开口。
“师傅,我五招内能打败那个小日本!”
姜丰源颇有悍勇之气,身材高大,比起田野洋次虽仍有不如,但浑身肌肉似铁,卖相远比田野洋次要好,倒也吃亏不多。
姜丰源硬气功已有大成,一套五行通背臂炉火纯青,面对站在台上尤如一扇钢板似的田野洋次,吃不准套路,也就未敢先手攻击,只是两脚轻点,呈剪刀步在田野洋次面前游走,伺机寻找战机。
“来吧!”田野洋次低吼一声,一个大踏步向前,当胸一拳击出。
姜丰源见田野洋次门户大开,心里暗喜,一飘身闪过,两人交错的时候,右膝猛地往上一提,顶向田野洋次肋部。
通背臂的步法在所有国术中最为独特,不仅有着通常的敏捷和多变,讲究“跨似奔马,腿如钻”,更糅合了腿法,以步藏腿,步中含腿,这一招便是一记暗腿。
田野洋次临战经验却是十分丰富,姜丰源右腿刚刚一动,一张蒲扇大的巴掌便拍了下来。
“啪”的一声脆响,姜丰源一个踉跄,重心已失,田野洋次一腿扫出,姜丰源危急之中下腰滑步,险险避过。
田野洋次的招式大开大阖,横摆竖劈,势头很猛。姜丰源却也极为强悍,依靠超绝的身法迎战不退,双手上推,宛如急浪推舟般借力打力,紧紧抓住田野洋次步法不活的缺点,招式全是推而不抓,一边小心避开与田野洋次“大斧”的正面交锋,一边牵动田野洋次重心不稳,稳住心神见招拆招。
要输了!田野洋次还是头脑太直,没有真正对抗过中国的高手。虽然田野洋次的掌上功夫姜丰源难捍其锋,但是姜丰源的腿技却远比田野洋次灵活。杨云聪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推大腿,站了起来。
“喂,你干嘛啊?”早就在偷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