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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这里面。
凤杰环抱着身体蹲下,埋头痛哭。这天很冷,寒流来袭,室外温度七度不到,他却能跑出一身湿透的汗水,等风一吹,他直打哆嗦。
早上凤杰给隔壁般的男生写情书,表明对他有“喜欢”的感觉,凤杰知道或许这样不正常,但是真的很想认识他。那个男生后来请凤杰去找辅导老师谈谈,凤杰也接受了他的建议。
辅导老师跟凤杰说,能将问题跟她说出来,很了不起,肯面对事情,是很勇敢的行为;她还告诉凤杰说,那个男生不是同性恋,还说,对方的母亲就是凤杰的导师,凤杰一听,吓出了一身冷汗。
辅导老师很和善的告诉他不要怕!她说她不会去打小报告的。
谁知道,她在一放学后,便跑去办公室找凤杰的导师,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凤杰的导师。而凤杰的导师,也就直接的找到他的父母,把情书拿给凤杰的父亲看。
“妈的!十足十的贱女人!”凤杰心里非常愤恨地咒骂着那辅导老师。
事实上,凤杰当时并没有“插入”或“被插入”的这种观念,就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想靠近斯文白净的他,想跟他一起念书、一起坐、一起吃午餐、一起出去玩跟睡觉等等,连幻想着他“打手枪”都没有过!
从这次之后,凤杰失去喜欢女人的感觉,总觉得她们爱告密、劣根性强,唯一值得相信的女性,就只有母亲。
至此之后,凤杰常常被喝醉的父亲,在夜里从被窝拖出来,莫名其妙的一阵毒打,接着便是一阵咒骂,而老妈除了替他挡棍子,也只能在事后为他上药,然后要他不要怨恨父亲。
而凤杰总是哭着抱着母亲,傻傻的问:“同性恋是不是真的不正常?是不是应该要被打死?是不是犯了法?”
母亲总是抱紧凤杰,温柔的流着泪对他说:“不是的,不管喜欢什么人,都不是有罪的,不管是什么恋,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应该要努力幸福。爸爸只是不了解,所以才会这么生气,等日子久了,他一定会明白的。”
好几个夜里,都重复上演这样的戏码,凤杰对家庭温暖的渴望很大!却又十分恐惧。所以,凤杰自然然而然的设定了一个家,他跟他喜欢的人,还有他的母亲。他们,才是一家人。
画面一转,凤杰变成了大学毕业的社会新鲜人,父亲年纪大了,也打不动他了。但是父亲却没有随着时间而了解、释怀,对凤杰总是不屑、嗤之以鼻。
那年,凤杰认识了Jiff,很开心的带回家让母亲认识。父亲却不知道发什么无名火,硬是要把凤杰跟Jiff轰出去,并且大声的咆哮着。
“你们这一对不要脸的死玻璃!对不起你们的祖先,全都给我死在外面算了,不要浪费国家的粮食。”父亲这样子对着他们叫骂。
凤杰很明白,当时父亲老态龙钟,剩下的只有声音大而已,便不去理他,但他却开始动起拳脚来。
凤杰把父亲的巴掌格开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浪费粮食?我跟妈妈每个月拿钱回家,家里面也只有你不事生产,天天喝到烂醉,你才是真正的浪费粮食!!”
“王八羔子!没有老子,哪会有你这个兔崽子?!哪会让你长到那么大还去当个死玻璃!你那些卖屁股的肮脏钱,老子才不屑用一分一角!”
“最好你都不要用!一毛也别拿,看看你肚子里的酒虫犯的时候,你拿不拿我的钱?不拿的话,就让那些酒虫子钻得你肠穿肚烂,”凤杰把十几年来的愤怒一古脑儿的,全都发泄出来。
后来,父亲拿着榔头要打凤杰,母亲为了阻止,后脑门被猛地敲了一下,鲜血溅到凤杰跟父亲的身上。母亲登时整个身子瘫软到地上,而父亲就这么样的丢下了一切,拔足狂奔……
凤杰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最后握着他的手,倒在他怀里跟他说的那一句话:“小杰,父子没有隔夜仇,生你下来就是恩惠,不可以怨恨他……不管你今天是不是同性恋,你都要让自己过得幸福,答应妈……”
而当时他大喊:“我会的,妈——”
梦醒了!凤杰依旧一身是汗。大概是他的喊叫声吵醒了志龙,志龙也醒了。
“阿杰,你没事吧?”
凤杰摇摇头,还在喘息着。
“是因为我在你旁边,所以你睡不好吗?”
凤杰还是摇摇头,用手擦汗。
志龙强而有力的从后面抱紧凤杰,凤杰知道他有多心疼。
“对不起喔!我不应该留在这里跟你『客烧』(凑热闹或靠近)……”
“不关你的事。”
志龙起身端了杯水给凤杰,然后穿好自己的衣服。
“你干嘛?”凤杰疑惑的问着。
“回家睡啊!不想吵你……”志龙很愧疚的说着。
凤杰起身去抱着他,把他拉下来压在自己身上,“神经病!都跟你说不关你的事了。”
“欸……”志龙叫着。
“怎样?”
“这样……『懒叫』会硬。”
凤杰马上推开他,“睡觉啦!”
“喔……”志龙笑着回到被窝,侧身抱着凤杰。
“钦……”这次换凤杰了。
“『啥小』(什么事)?”
虽然知道他这样说只是口语,不是恶意或不礼貌的,但凤杰还是要念上一两句:“问什么事就好了,什么叫『啥小』,难听死了!”
“喔!什么事?”
“我带你去看我妈好不好?”凤杰也不知怎会兴起这念头,只是,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带他去见自己母亲。
志龙呆着脸,没有回应。
“怎样啊?”
志龙还是呆呆的。
“是好还是不好?”
“喔,对不起,误会你了……”凤杰小小声的道歉。
“那你可不可以……”志龙把凤杰抱得很紧,不断地用硬梆梆的下面顶凤杰的小屁屁。
“不行!”凤杰赶紧杜绝他的想法。
“阿我都还没有说柳……”
“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不说也罢。”
“吼……你这样,我总有一天『A西跷跷』(会死翘翘)。”
“哪里有人因为不能***就死掉的!怎么个死法?”
“憋死啊!”
“没个正经!”凤杰白他一眼。
但志龙摆出那种无辜,又嘟嘴装可怜,加上不给他抒解就会死的表情,凤杰只好很自动的把他的裤子脱下来,俯下身子到被窝里,然后用嘴帮他服务。
听着志龙性感低沉的呻吟跟称赞,他轻轻抚摸着凤杰的头,控制着凤杰的节奏。直到志龙平坦且结实的腹肌起伏明显,呼吸急促,凤杰知道,他要弃守了!
他赶紧要把嘴抽开,可是志龙却用力压着他的头,上下的操控着。
“啊……”志龙一声狂野的吼叫,把那白色的玩意儿都迸射了出来。
凤杰赶紧找张卫生纸将那东西吐掉,然后生气的道:“靠!你又弄得我满嘴都是!”
志龙皱起眉头,一脸疑惑。
“妈的,我讲的是外星话不成?要或不要一句话就好了,龟龟毛毛的……”凤杰心中又犯嘀咕,一个不耐烦道!“不去就算了!”凤杰转过头去,有点生闷气的感觉。
“唉呦!『水某耶!哩卖生气啦!』(漂亮老婆,你别生气啦!)”志龙在凤杰脸上亲了一下。
“谁是你老婆了,走开!”凤杰扯开他的手,还在脸上拼命的抹,要把他的口水抹干净。
“阿你都要带我去见岳母大人柳!还不当我老婆喔?”志龙煞有其事的说着。真的很搞不懂志龙的逻辑,是厚脸皮,还是太单细胞?
“就算是又怎样?你还不是龟龟毛毛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凤杰呕气说着。现在自己怎么也学起Jiff的老招数了?
“我哪有?”
“哪没有,叫你去看一下我妈,你就考虑个好半天!”
“吼!你误会我了啦!阿我是觉得你这样很奇怪啊!”
“哪里奇怪?叫你陪我去看我妈很奇怪吗?”凤杰气到可以呕出几百CC的鲜血。
“阿我是你老公啊!要去看你阿母的事情,还需要问吗?你说要去我就去啦!怎么会还要问我要不要捏?”志龙说出他的疑惑,果然他被凶得很无辜。
“『阿丢冻未条』啊!拍谢啦!(我就忍不住,对不起!)”
“每次帮你弄你都这样,去死啦!”凤杰在他那还没消肿的庞然大物上,狠狠地弹了一下。
“喔喔喔!好痛捏……”
隔天一早,凤杰便把志龙拉去医院。
看完母亲后,凤杰看时间不早,笑着说:“你也该回去了。”
“那明天再去接你下班。”
“嗯。”凤杰欣然地点点头。
可是,凤杰作梦也想不到,志龙一回去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早知道,他是死也不会让志龙回去的!
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但志龙却无风无浪……凤杰后来得知一切经过后,刹那间明白,为什么他们家会养出罗志龙这样的孩子了——原来,稀有动物不只罗志龙,他的爸妈也是一对宝!
第七章
属于台客的——特殊家庭
志龙今天扬起了决心,决定要好好出矩,跟他的阿爸、阿母坦承他是个同志的问题。他要跟阿杰一样,光明正大的让家人知道他们在一起,这样才是公平的!
望著在客厅整理仪容,准备去上班的阿爸,志龙咽了一口口水:“阿爸……”
阿爸回过头,那袜子只穿了半截就停止了勤作,等着志龙跟他说话。阿爸的表情向来是很难猜出他的喜乐,或者今天心情是如何的。小时候志龙因为说错话,被痛扁过好几次。
“挖……挖……‘挖舞代志咩嘎里共’(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志龙说得坑坑巴巴的。
阿爸望着志龙,等着听, 神色有点不耐烦的轻蹙眉头。
“啊……斗西(就是)……”志龙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半句。
“‘里斗共啊’(你就说啊)!”阿爸终于不耐烦了,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说来好笑,父子一个样,脑子思考很直线,一心不能二用,听话时不能穿袜子,这是台客的致命伤之一吗?
“挖洗……GAY……”
“啥咪?啥咪勒‘GAY’?(什么?什么是GAY?)”
GAY与台语的“假”同音,难怪阿爸听不懂。
“阿就是……‘冬性峦’(同性恋)……”志龙又解释了一遍。
“‘瞎咪洗冬性峦’(什么是同性恋)?”阿爸也听得模糊,皱着额头思考。
“阿丢洗挖卡爱查甫,无爱查某……(阿就是我比较爱男人,不爱女人)”志龙给了一个很明白的解释。
“喔……‘安捏’(这样)喔?阿你今天要不要到工厂来帮忙?很多货要送捏!”父亲不知道是不懂还是不在乎,只叫志龙要去帮着工作。
“‘挖哉啦’(我知道啦)!”
“啥咪冬性峦挖舞炎,查甫人斗喜爱探金瞪来斗好啊!(什么同性恋我不知道,是男人就要赚钱回家就对了!)”阿爸一点也不当回事,因为他的字典里没有“同性恋”这三个字。
“喔……”志龙没得到预期的惊讶反应,有点怪怪的,又像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