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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起枕头靠在后面,转头问她,“嗳,你说我们像不像结婚一两年的夫妻?”
程璐转头看看我,“切,谁会跟一个基佬结婚。”
“你爸妈后来没说什么?”我问她。
“什么?”她反问我。
“关于我们的事情。”
“有什么说的,就是催我结婚。他们对你好像还挺满意的。”程璐合起电脑,把桌子连着电脑一块儿放到地板上,再翻过半个身子,看着我。
我们近距离的互相看着,眼神里都很平静,又似乎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沸腾。
这感觉,更像是夫妻临睡前的聊天。其实程璐很适合做的我老婆,“夫妻平等”在我们这里得到充分的体现。甚至就在一刹那,我突然真的想娶她当老婆。
“要不然我们结婚吧。”我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去死,谁要跟你结婚。”程璐白我一眼,抽起她身边的枕头,打我一下。
我笑笑,无奈地看着她。
“你觉得戴维怎么样?”她忽然问我。
“你不会也要像苏苏一样,撮合我和戴维吧?”我望着她。
“随口问问而已。”程璐闪避我的目光,努努嘴。
“好了,我要睡觉了,你下去吧。”她紧接着说道。被窝里,她用脚踹踹我的脚跟。
她细嫩的脚尖,柔柔的滑滑的,也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要是喜欢你,怎么办?”我侧躺着,望着她,问道。
程璐愣了一下,再惊呆的看着我。
“再乱说就割断你的舌头。”程璐忽然飞起一脚,将我从床边踢下去。
我掉到地板,打两个滚,正好到程璐给我准备的地铺上。
“晚上不许爬上来。”程璐望着我,警告着说道。
“真是的,早知道还不如睡灵萱那边。”我抱怨着说道。
“我不会让你睡灵萱那边的,太危险了。”程璐说道。
“危险什么?”我立刻问她。
程璐顿时语塞,憋几秒,脸色浮起一些红云,“总之,我不希望你和灵萱睡一张床。”
看她这个模样,我知道她想到的是北京的那个夜晚。原来她是灵萱半夜被我“欺负”,所以把我召到她的房间。然而,把我叫到她的房间,她自己又不敢真的和我共睡一张床,于是给我安排地铺。
她真是傻乎乎的有点可爱。
我钻进地铺里,看着她略带红晕的脸庞,摇头笑笑。
程璐向床的内侧挪了一些,避开我的视线,“啪”的关掉灯。
也不知为什么,在这黑暗之中,我听着程璐静悄悄的呼吸,感受着这个女生闺房的静谧,涌起许多许多的回忆,忽然对程璐多一分怜惜之情。
这一夜过去,倒也平安无事。第二天清晨,一切都像是往常一样,春光灿烂。
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戴维,一个顾倩,让我颇不习惯。不只是我,苏苏和灵萱也是这样觉得。
程璐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慵懒的走去洗手间梳洗打扮。顾倩坐在饭桌边,看着我和程璐先后从房间里出来,神情十分平静。
她这一夜,想必也想了很多很多。
苏苏今天亲自下厨,给我们拿上来各种热好的牛奶,香甜的面包。她这个小美女穿着她的卡通睡衣,窜来窜去,活力无穷。
“小珉哥,你的葡萄面包!”她服务周到,直接把面包送到我的手里,再恭恭敬敬地站在我身边,充满期待地看着我,真不知她又看了什么电影什么动画,大清早的就要捕获我的“芳心”。
戴维也从篮子里拿到一个面包,他细心地把面包撕成条状,浸在牛奶里,再送到嘴里。他一边吃,一边还看着我,似乎还在观察我。
“戴维你不要色迷迷的看着小珉哥啦!”苏苏忽然不满的叫起来,站到我和戴维的中间,挡住他的视线。
戴维一脸无辜,只能向灵萱抛去一个眼神。灵萱只是笑笑,不说什么。
程璐今天起床最晚,她从洗手间里出来,来到饭厅的时候,篮子里只剩两只小面包。
洗过头发的程璐,湿漉漉的发丝流畅的卷着,很有女人味。她走到桌子旁边,细长的手指拿起两只面包,再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地喝小半口牛奶,问顾倩,“顾小姐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以前的大学里走走。”顾倩抬起头,翻起她美丽的眼帘,看着程璐,说道。
她这镇定又安静的模样,不由让我想起晓凝。回忆当初第一次见到晓凝的时刻,也不知是晓凝更像顾倩,还是顾倩更像晓凝。
“一个人?”程璐接着再问。她身材高挑,穿着拖鞋也已经是一米七的身高,此刻她站着喝牛奶,低头看着坐着的顾倩,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我想让梁珉陪我去。”顾倩说道。
我望向她,其实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不知道程经理放不放人?”她接着问程璐。
“你们老同学碰面,我还有什么拦得住的?”程璐酸溜溜的说着,把牛奶盒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第二百五十五章 回到从前
“那就多谢程经理了。”顾倩就当是程璐已经答应,对着她说道。
程璐不说话,扭头看看我,似有怨意。苏苏却不识趣,开心的说道,“哈哈,那我就搭你们的顺风车啦。”
于是,程璐独自一人去上班,而我开车带着苏苏和顾倩去学校。
顾倩很久没有回到学校,此次回来,显然比我更加感慨。进入熟悉的校门,苏苏提着她的小包去教学楼上课,我把车子停下,陪着顾倩到处走走。
学校的格局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主要的那几幢教学楼重新粉刷过。顾倩缓缓地走在我旁边,慢慢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似乎还是在走几年前的那条老路。
“美女还是很多啊。”她见到教学楼门口一群的女生来来往往,感叹道。
“在你面前,她们哪敢自称美女?”我转头看看她,说道。
“你还是那副德行,甜言蜜语。”她的目光甩甩我,说道。
大概是因为重归校园,顾倩今天的风格特别轻松。一身白加灰的拼接式连衣裙,简单而富有动感。上半身的雪纺纱的质地,衬托出她轻盈优美的身段,而下半身的夏季短裙,凸显她窈窕的双腿,品质出色,无愧乎当年的公认校花。
她这样的打扮,使得对面的那些小学弟们也都纷纷投来贪婪的目光。然而当顾倩的目光扫视过去,他们又急忙收回视线,假装没有看她。这些小家伙,果然还是嫩了一点。
“不是甜言蜜语,你放到现在,还是校花。”我说道。
“已经老啦。不像那个苏苏,青春又有活力。”顾倩感慨着,带着一点浅浅的酸意。
“苏苏再往上升一届,估计就是校花了。”我说道。
“你肯定是喜欢这种岁数小的吧?”顾倩转过头,看着我问道。她问得很平淡,但显然很有针对性。
“苏苏很可爱,但我对她没有什么想法。”
“说起来,你也真够无耻的。居然用那样的理由,住在她们的女生公寓里。”她慢慢地走着,再问我,“那个戴维,是真的Gay吧?”
“嗯,我也是第一次和他碰面。”
“我觉得他的人品都比你好。”
“行了行了,我本来就没想过做好人。”我打断她。
“还是那副臭脾气。”顾倩略带不满地说道。
“你也还不是一样,什么都要顶真。”我回她一句。
“算了,都一把岁数了,不和你怄气。”顾倩压住话头,说道。
“不要瞎说,你比我看上去年轻得多。你要是说你是大一的学生,说不准还有人信。”我说道。
“你说我有学姐气质,我还相信,装嫩是装不成了。”顾倩说着说着,忽然看到马路边的横幅,放缓脚步,“学生会重组……哎,果然都是你搞出来的事情。”
“以前的学生会撤了,现在的让他们自己建吧。不破不立,彻底换新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望着这条关于学生会投票的横幅,说道。
“学生会……”顾倩喃喃地念着这三个字,似乎也有无限感慨。
“哦,对了,学长上周回纽约了,他和巧玲学姐一起走的,我送他们去机场的。”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我说道。
“他们两个,千辛万苦,也终于功德圆满了。”我叹口气,说道。
顾倩也是微微叹气,缅怀着那些已经过往的回忆。
“以前的老师都还在吧?我想去看看他们。”顾倩抬头问我。
“大多数都还在。你是好学生,所以还想去看看老师。我是坏学生,所以看到老师,躲都来不及。”我怕她已经忘了路怎么走,轻轻拽着她,带她走向行政楼。
“谁说的,其实老师们都很喜欢你的。只不过你锋芒毕露,老师们希望你收敛一点。”顾倩说道。
我摇头笑笑,带着她进入行政楼。我们经过三楼的学生会办公室,里面正有几个学生在商量什么方案。
他们看到我,都本能的惊慌的后退半步。
“瞧你,把他们吓坏了。”顾倩轻松的笑笑,在他们警戒的目光里,拉着我走进去,环顾四周,再走到窗口望着外面的校园景色,长叹一口气,“真怀念……”
那些学生看着我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怀念什么,你以前都不怎么来这个办公室。”我说道。
“大一的时候经常来,后来才慢慢地来得少了。我记得以前宋一多前辈是坐在这里的吧?”顾倩指着一个靠窗的座位,问我。
“嗯。”我点点头。
“巧玲学姐在这个位置吧。”顾倩再走到另外一边,指着一个靠墙的座位。
“嗯。”
“还有阿兵哥,小T,榔头……”顾倩指着一个个位置,回忆着以前的事情。
被她这样依次点着,我似乎看到以前学生会鼎盛时期的情景。大家其乐融融,一边商讨着学校的活动,一边愉快地聊天。
想到这些,我心里酸酸的。如今,大家各奔四处,这样美好的日子,再也不会有。
而办公室里的这些学生搞不懂我们在点什么,见到顾倩煞有其事的说这边是谁这边是谁,就仿佛是大白天见鬼,惊慌的望着我们。
猛然间,我发现顾倩越说越慢,她的眼眶,已经变得湿润。
终于,她说不下去,缓缓地走到窗边,向着外面仰起头,深吸一口气。
“好了,我们上去看看老师吧。”我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拽住她的胳膊,说道。
“嗯。”顾倩回过头,勉强笑笑。
那些学生吃惊地看着我们。他们认得我,但似乎不知道顾倩是谁。
而当我拉着顾倩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依稀听到他们在谈论:“那个女的好像是以前的校花……”
我带着顾倩上楼,到我们学院的办公室。
走廊的橱窗里,依然还贴着我和顾倩的照片。对比照片里略显青涩的顾倩,如今的顾倩,气质比以前成熟得多,而模样却好像一点都没变。她要是把瀑布般的秀发向后扎起来,那就真的是一模一样。
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是拿到月光宝盒,猛然回到四年前的某个夏天。身边还是那个单纯又倔强的顾倩。
“这么老的照片还放着。”看到橱窗里的照片,顾倩有点无奈。
“因为我们老师也很怀念你们的那个时代啊。”
我们的身后,传来系主任的声音。
第二百五十六章 校花回归
“孙老师。”顾倩回过身,叫道。
系主任呵呵一笑,“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就是想回来看看。”她说道。
他们互相谈话,我站在旁边,稍稍有点尴尬。
“回来找梁珉的吧?”系主任看到我不说话,故意把话题扯到我。
“算是吧。”顾倩也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