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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一提起那晚的记忆，马助理就忍不住发飙，那绝对是他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以至于让韩武纪时不时的有借口刺激他几句，“韩武纪，你很清楚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我知道。”韩武纪懒懒散散的样子，“你都说过八百遍了，不就是想尽快和我撇清关系而已。”
“那你还自作多情。”
韩武纪靠近马助理，离他就几厘米的距离，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说：“是不是自作多情，你说了不算。你自己问问你自己，若是那天换了一个人，比如说吴东升，你还会乖乖的躺在下面吗？”
马助理皱着眉头没吭声。
韩武纪得意的笑了起来，“不会，对不对。除了我，你不会躺在任何人的身下。马才，你很骄傲，你会暂时的屈服，但是不会永远的屈服。而我和你一样，我也很骄傲，也有值得我骄傲的地方。你看，我们两个多么的想象，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马助理冷冷的看着韩武纪，“但是我要说的是，你在做白日梦。你看，就像你自己说的，这就是你的生活，或者说是生活的一部分。而我的生活，哼，和你完全没有交点。你说你看中了我，但是我丝毫感觉不到。我只看到，你需要一个免费的高级打工仔，帮你处理一切正常的或者危险的商业活动，而且还要心肝心愿，不会背叛。与其说你看中了我的人，还不如说你看中了我的才能，你需要我的才能。所以你编织了一个网，企图用所谓的感情来笼络住我。你知道我不会乖乖的按照你的安排去做，与其对我耍阴谋诡计，还不如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把事情将清楚。所以你安排了今天的这出戏。企图用这些来警告我，不要试图逃避，因为根本就没用。我说的对吗？”马助理神情淡漠，语气平淡的说完这一切。
韩武纪笑了下，侧过身，揽着马助理的肩膀，说：“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不光看中你的才华，更看中你的人，明不明白。你自己想想看，这世上有才华的人何止千万，为什么偏偏看中你。因为只有你，才配得上我。”
“你很嚣张，也有嚣张的本钱。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打错算盘了。我没可能和你合作，更没可能和你发生长久的关系。希望你能清楚的看明白这一点。”马助理拍开韩武纪的手，然后说道：“请送我回去，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谈的。”
“怎么会没有。”韩武纪抓抓脑袋，“果然够固执的。马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一个守法的公民，也只做合法的生意。而你，虽说的冠冕堂皇，但是我们都很清楚，里面的名堂千千万。我可不想去做你的炮灰，我没那么伟大，更不下贱。”
“哈哈……”韩武纪似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大声的笑了起来，“马才，你好意思说自己只做合法的生意，真是笑死人了。你对王仁和做过什么，我可是亲眼看到过，别告诉我那也叫合法。”
“那只是手段而已，但是不可否认我做的都是合法的生意。”
“没错，没错，你做的的确是合法的生意。我也是啊，我也是只做合法的生意，只是偶尔手段不那么光明正大而已。我和你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这一点你不可否认吧。”韩武纪摊开手，他真的很委屈啊，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为什么总是被人误解了。
“韩武纪，根本原因不在于此，而在于我不想和你有关系，不想和你做事。我现在的工作很好，也没打算跳槽，明不明白。我们完全是两条道的，我是白道，你是半白半黑的道，我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更重要的是，别说什么看上我的话，你对我也仅仅只是xing欲而已。这样的关系，说白了，不就是比一夜qing多那么几夜而已。”马助理说到最后，都有点不耐烦了。和他扯了这么久，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越说下去，马助理越烦躁。
韩武纪却根本不以为意，“既然都从一夜qing发展到几夜qing；那当然也可以从几夜qing发展到几年qing；甚至几十年，不是吗？”
还几十年？他现在连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还想几十年。马助理觉得韩武纪这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这种话说起来不要太溜了。“韩武纪，你脑子没病吧。”一想到如果将来几十年都和这个流氓头子在一起，马助理就有一种快要疯掉的感觉。如果真的发生了，天啦，那真是太可怕了。想想看，几十年都要面对同一个男人，跟他一起吃饭，睡觉，一起上厕所，到最后内裤混穿，衣服混穿，什么都是混的。那真是一种灾难。他不要，他坚决不要过这种生活。绝对不要。
“喂，喂，你怎么回事？”马助理的表情越看越不对，简直就到了牙咬切齿的地步了。
马助理猛的挥开韩武纪的手，“别碰我。”
“喂，马才，你到底怎么回事？”
“韩武纪，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就做梦吧，我坚决不会和你在一起的。”马助理恶狠狠的吐出这一句，表情无比的狰狞。
韩武纪很明显的吓了一跳，他不明白马助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喂，马才，我知道。不答应就不答应呗，何必这样。难道做做白日梦也犯罪？”韩武纪很轻松的样子，他希望这样多少能缓解一下马助理的紧张情绪。
马助理恶狠狠的盯着韩武纪，直到阿文钻进车里，他才收回目光。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刚才犯老毛病了。不过，很好，至少韩武纪终于闭嘴了。
“老板，都处理干净了。”
“那就好，我们走。”韩武纪瞬间又恢复成那个很有威严感的老大派头。
黑暗中，韩武纪慢慢的抓住马助理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握住，然后悄声说道：“马才，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
马助理疑惑的看着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韩武纪此时一定是严肃认真的。马助理使劲抽手，可是韩武纪就是不放，马助理无奈，悄声回答：“记住了，又能怎样？”
“马才，我不是一个光说不做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你该清楚，我既然让你看到今天的事情，就没打算放过你。你不用怀疑，我会用事实说话。”这完全就是告知，而非一开始的商量。
马助理很清楚，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也因此他始终不曾乱了阵脚，也不曾有任何过多的表情或者语言，不对韩武纪的任何行为作出评价。可是他还是天真了，或者说侥幸心理让他暂时低估了危险性。他亲眼看见了一场厮杀，一场犯罪，韩武纪还没伟大到就这么放他走。太阴险了，不，应该说太无耻了。
“那我们拭目以待。”马助理无话可说，这一局他输得彻底。
二四章
酒吧里，马助理静静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似是永远不会醉一般。吴东升就坐在他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马助理再次抓起酒杯的时候，吴东升将他的酒杯抢了过来，“马才，你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看你一个人喝酒吧。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有点烦躁，你不用管。”
“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今晚打算做哑巴了。”
马助理撇过头，看着吴东升，嘴唇一张就喷出浓烈的酒气，而他的眼睛却是一片清明。吴东升暗自感叹，这还当真是千杯不醉了，喝了这么多，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东升，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吴东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很随意的说：“不错啊。”
“我想听听实话，不要敷衍我。”
“我没敷衍你，我说的就是实话。对于别人来说，你是怎么样的人与我无关。但是你在我眼里，是挺不错的一个人。做人自律，做事有计划，好处大家一起拿。像你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吴东升拍拍马助理的肩膀，“哥们，别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什么人生啊，将来啊，统统都是狗屁。现在就挺好，知道吗？所以我们没必要去烦恼。”
“你怎么知道我在烦恼。”
“就差直接在脑门子上写上‘我很烦’三个字，如果连这我都看不出来，那我也不用混了。”吴东升抽了一口烟，眼睛四处乱瞟。
“东升，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话你不觉得说的很有道理吗？”
吴东升刚给一个妞抛了个眉眼，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敷衍的说道：“什么，什么聪明不聪明的。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吴东升终于反应过来了，“是不是和韩武纪有关？那天晚上你们出去究竟干什么去了。靠！”吴东升暴躁了。
“别跟我提韩武纪。”
“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事？”吴东升突然抓住马助理的肩膀，下死力气的拽着。
马助理瞥了他一眼，“是发生了点事情，不过只是私事，放心。”
“放心个屁，我就知道姓韩的就是个衰人，谁碰到他谁倒霉。”
马助理趁机拿过酒杯又喝了起来。
吴东升见马助理不理他，于是暴躁的说道：“马才，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我会帮你。”
“帮我？你怎么帮我？”马助理的神情分明已经醉了，可是那双眼睛却越发清亮，看得吴东升一怔，这表情有多久没看到了。
“帮不了，只能靠我自己。这次我倒霉，没想到反被他给算计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想跟我玩真的。哈，真是笑话。老子这么多年从不玩真的，一切都是虚的。可是他韩武纪竟然想跟我玩真的。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吴东升很紧张，他紧张地喉咙发干，舔了下嘴唇，却更难受了。嘶哑着声音问：“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马助理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个残酷的笑容，“他不是想玩嘛，我就奉陪到底。以后谁玩谁还说不定了。”马助理阴森森的说完，接着又灌了一杯酒下肚。
“你真的打算好呢？”吴东升紧张的看着马助理。
马助理转头，眼前有点花，好一会才看清吴东升的样子，接着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打算的，不就是那么回事。”说完，拿起酒瓶子又倒了杯酒，一口喝干。
吴东升神情很落寞，接着表情变换，似是在做着重大的决定一般。吴东升深深的看了眼马助理，伸出手抓住握着酒杯的手，轻声说：“马才，别喝了。”
“没事，让我再喝一会。”
“你醉了，别喝了。”吴东升沉着一张脸，固执的劝解。
“你看我的样子像醉的吗？”马助理突然凑过来，两个人近得就差脸贴着脸。
吴东升顺势搂着马助理的肩膀，“我知道你醉了，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不过我们多年的哥们，我还不了解吗？”
“吴东升，你这人真的很扫兴。”
“我知道，不过你想明天好过一点，就不要再喝了。”吴东升强行的将马助理的酒杯拿开，半强迫的将马助理拽着出去。出了酒吧，四处张望了几眼，隔壁就是酒店。吴东升拖拽着马助理往酒店走去。
马助理真的有几分醉了，他的眼神不好，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不过脑子还算清明。“东升，你带我去哪里？”嘴巴成了大舌头，好半天才完整的说了一句话。
“去酒店，你这样子我办法把你带回去。”
“酒店就酒店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