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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佯作不满：“喂喂！你什么意思！”
程嘉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去我家坐坐，我就住在这个小区。”
那多也不客气：“行！正好我们也走累了，去你家歇歇。”
韩雪“哼”了一声，程嘉这才想起来她，“内个，你今天就先回家吧，我这正好有客人，改天再说。”
韩雪张了张嘴，也没多说什么，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小刘叹息着摇摇头，这种女人要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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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68章 。。。
那多和小刘跟着程嘉来到他家门口，程欢看了看两位客人的衣装打扮，尤其是鞋子，脏得都看不出颜色了，他拉拉程嘉的裤腿问道：“爸爸，他们用脱衣服吗？”
俩人一愣，脱衣服？那多低头一看，马上反应过来，尴尬地笑道：“程嘉啊！今天还是算了吧，我这也认门了，哪天我再来看你！”
程嘉打开房门，把那多推进屋里，“没事！弄脏了我再收拾呗！”
那多疑道：“你洁癖的毛病改了？”
程欢“哇呜”一声，鞋也不脱就跑进屋里，“哦！太好了！可以穿脏衣服进屋喽~！”
程嘉立刻垮下脸色，冲过去一把抓住程欢扔到门外，“啪”地把孩子关外边了。
那多：“……”看来还那样。
小刘被程嘉的气势震慑住，靠着墙壁不敢动了。
程欢一边砸门一边嚎啕，“让我进去！爸爸！快点让我进去！”
那多手足无措地站在玄关，不知如何是好，干笑着劝道：“程嘉，走廊怪冷的，让孩子进来吧！”
程嘉：“不用管他！来啊！在门口站着干嘛，进来坐！我去给你们弄点喝的，咖啡还是热茶？”
那多连连摆手：“不用麻烦！咱俩坐一会就走！”
程嘉：“走什么！正好在这吃午饭吧！我一会儿打电话叫几个菜，咱俩好好叙叙旧！”
外面的鬼哭狼嚎变成了嘤嘤抽泣，外加歇斯底里地挠着门板：“呜呜，爸爸，我知道错了！放我进去吧！以后我再也不敢穿鞋进屋了！求求你了！”
程嘉充耳不闻，给两人泡完热茶就拿出拖把，把镜子一样直反光的地板上黑黑的小鞋印一一擦个干净。
小刘拉拉那多，悄声道：“咱俩回家吧！”
那多清楚程嘉的特性，简直洁癖到病态的地步，估计他们走后程嘉得把屋里底朝天收拾一通。他刚想点头，就听程嘉一声爆喝：“那多！你给我进来！”
那多吓得一抖，马上乖乖进屋。
小刘战战兢兢地脱掉破球鞋，穿着露出三个脚趾头的袜子，也没敢穿拖鞋，踮着脚走进屋里。
程嘉嫌弃地扇扇空气，把窗户打开一条细缝，命令：“你俩把身上的破袈裟脱了！全是灰脏死了！”
“哦！”俩人只好灰溜溜地走回玄关，脱掉袈裟。
外面的嘤嘤哭泣又变成了走掉的歌声，外加有节奏地拍着门板：“小白兔，门打开！快点让我进到屋里去！有饼干呀也有巧克力！跟爸爸一起玩呀植物大战僵尸~~！”
程嘉接过俩人的破袈裟，不由分说打开房门，扔到了走廊。正拍门的程欢一个趔趄向前扑倒，脑袋不偏不倚钻到他爸的裤I裆里。
众人：“…。。。”
程欢心惊胆战地仰起脑袋，怯怯地道：“爸，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程嘉面寒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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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敢穿鞋进屋，我就把你鞋子全部扔掉！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穿鞋了！听见没有！”
程欢立正行礼：“YES SIR！”
程嘉：“滚进屋去吧！”
收到命令，两大一小诚惶诚恐地走进客厅，程嘉看那多和小刘也缩头缩脑的，哭笑不得：“我说程欢呢，没说你俩。”
“啊？哦！”那多和小刘又转身走回了玄关。
程嘉：“……”
程嘉扶额：“算了！进屋坐吧！”
“哦！”两人又乖乖走进客厅。
那多找了一圈，发现没有结婚照也没有其他女人的照片，疑道：“程嘉，你媳妇呢？上班了吗？”
程嘉正在卧室换衣服，随口应道：“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媳妇？！”
那多：“那孩子……”
程欢见程嘉没在旁边，偷偷趴在那多的耳边小声嘀咕：“我爸的女人和别人跑了，我爸旧情难忘，就收养了前女友的孩子，也就是我。”
那多讶然：“你是刘珊珊和韩帝的孩子？”
程欢：“哦？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妈妈？”
那多：“是啊！我们是同学。”
程嘉换了套居家运动装，白晃晃的叫人睁不开眼，“程欢！你又穷白话什么呢？痛快去换衣服！别穿着脏衣服在沙发上滚！”
程欢撅嘴：“我早上新穿的衣服，就出去了二十分钟，一点都不脏。”
程嘉：“那也不行！少跟我废话！”
站沙发边的小刘，刚找到个脏了也不易察觉的角落要坐，闻言立刻顿住，我看我还是站着吧。
而早已坐在沙发上的那多眼皮一跳，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程嘉扶住小刘的肩膀把他摁坐在沙发上，“坐下啊！傻站着干嘛！”
程欢不满：“他们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程嘉揪住程欢的耳朵咬牙：“你再敢废话，我就用胶布封住你的嘴，不给你饭吃！”
程欢疼得“哇哇”大叫，挣开他爸跑回自己屋里，然后又跑出来摊开手摇头感叹：“看见没！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程嘉气得一个拖鞋飞去拍在门板上。
那多讪笑着安慰：“呵呵，你这一个人养活孩子也挺不容易啊！”
“可不是嘛！”程嘉拿起那多的咖啡咕嘟咕嘟喝个干净，“你说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咋就差那么多呢！韩喜那孩子是又懂事又乖巧，这个可好，整个一多动抽动症儿童！烦都烦死了！”
那多：“刘珊珊生得双胞胎啊！我说怎么舍得送你一个！”
程嘉：“那也是看我哥的面子，要不人老韩家能把孙子随便送人嘛！”
那多多少听说了一些程嘉的事，这么大的新闻估计班里也没几个不知道的，也不再多问，“男孩子嘛！淘气点很正常，你也别老说他，要不孩子越来越叛逆，更不好管了！”
程嘉气闷地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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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算了！说说你吧！你怎么混成这样了？以前挺好一小伙儿，现在怎么糟成粗老爷们了？跟苏乞儿似的！”
那多煞有介事地长叹：“哎！世事难料哇！且听贫僧慢慢道来！给我来颗烟先！”
程嘉嗤笑：“熊样吧！”说完从茶几的小抽屉里摸出包玉溪，那多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迫不及待的拿出一根点上，狠狠吸了两口，缓缓从鼻孔吐出烟雾，惬意地眯起双眼。对于平时只能抽烟屁股的某人来说，现在的感觉就如同进了天堂啊！
程嘉见他一副抽了大麻的表情，好笑地摇摇头也点上一根。程嘉抽烟的姿势甚是好看，堪称赏心悦目，表情带着慵懒得优雅，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像只高贵的波斯猫，和那多猥琐大叔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刘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否抽烟，但看到程嘉的样子他忍不住也想来上一根，不自觉地就伸出爪子摸向烟盒。那多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过烟盒，瞪眼：“大发了啊！还想抽烟？！不要脸了？！”
小刘悻悻地收回爪子，程嘉笑着安慰：“听你哥话，抽烟对伤口不好。”
那多顺手把烟揣到怀里，“兄弟！这盒烟给我吧！就当见面礼了！”
程嘉莞尔：“多大点事啊！一会给你拿一条！现在能说了吧！你啥时候从庙里出来的？竟干嘛了？”
那多苦笑：“都出来一年多了！我能干啥啊？就是吃百家饭呗！呵呵，就像你说的，其实就是要饭的。哎！现在这社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混口饭吃难啊！我没学历没技术没工作经验的，年龄也老大不小了，上哪找工作去啊？！”
程嘉俯身掸了掸烟灰，“好工作找不着，当个保安司机什么的不也行吗！钱是不多，但也能维持生活啊！你看你现在，都没个人样了！”
“呵呵，你还不知道我吗！没啥大能耐还老心高气傲的！不瞒你说，在庙里呆了那么多年，舒服悠闲日子过惯了，伶仃一入社会还真没办法适应！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就是缓不过这个劲儿来！”
“现在那乞丐都是专业型的，你光靠‘化缘’能要来几个钱啊？也不够花的啊！”
“我在庙里挣了点香火钱，平时也攒下不少，这一年的吃穿用都花它呢！平时连蒙带骗的也能弄点零花和吃的，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嘛！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得过法，我平时也没什么多余花销，就图个温饱，省着点花也算够了。”
“那你弟弟也没去上班？看他年纪不大应该和程仁差不多吧！”
那多多少年没抽过好烟了，两句话的功夫就抽完一根，又摸出一根点上，随口胡诌：“他啊！他脑子有病，是个弱智！咋去工作呀？！”
小刘翻翻白眼，忍不住腹诽：你才弱智，你全家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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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程嘉惊诧，“那可真够难为你的了！那点钱都不够你自个花的，还得养活个没血缘关系的傻弟弟，你还真是，咋还那么缺心眼啊！”
那多深以为然：“谁说不是呢！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上哪找去啊！谁知好人没好报！本来就生活拮据，他还在走道的时候，偏巧不巧被上边掉下的花盆砸个正着，这一砸可好，毁了容不说还失忆了，问啥啥也不知道，啥也不记得了，你说愁不愁人！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啊！”
“哎！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都有数的！那大夫怎么说的啊？脸上的伤很重吗？不能恢复原貌吗？啥时候能恢复记忆啊？”
“大夫就说没有大碍，都是轻伤，做激光除疤术能去掉。我也不指望他能恢复记忆了，反正是个傻子，要记忆也没啥大用！”
“激光手术挺贵吧，我记得好像按面积收钱，一平方厘米好几百呢，有的好医院都得上千，你从哪凑的这钱啊？”
“啊？就…。东拼西凑的呗！我在寺里少说也呆十年了，平常又没什么花销，就全存到卡里了，他卡里也有点余钱，多了没有，两三千的还不成问题。”
小刘突然“嗤”了一声。
那多瞪眼：“你那什么动静？！还学会嗤人了！跟哪个混蛋学的？啊？！”
小刘委屈地低下头，瘪嘴嘟囔：“哥哥撒谎，卡里只剩八块两毛五了！”
那多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你个倒霉催的！我让你说话了吗！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程嘉忙拉住那多，“你干嘛呀！孩子也是实话实话，你发什么火啊！”
那多连忙摆手：“你别听他瞎说！他那卡里钱是花的差不多了，我那还有呢！”
程嘉叹气，揽住那多的肩膀说道：“那多啊！你说你在我面前怎么还这样呢？！你跟我逞啥能啊？！把我也当外人吗？”
那多讪讪地摸摸鼻子：“我没啊！”
“怎么没有？！我还不了解你吗！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尊心比谁都强！那‘面子比屁股大，自尊比老二脆弱’就说你呢！你那也不是什么大寺庙，能有多少香火钱啊？这一年多也花的差不多了吧！你这‘瘦驴拉硬屎’的毛病咋还改不了呢！”
那多早就知道瞒不过程嘉，但仍窘迫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