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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四周空闲的长椅彼彼皆是,我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啊?你要在这里坐?”
“可以吗?”她问。我看见她的那几个同伴正窃笑着看来。
好诡异……搞什么鬼啊?
“随便你。”我说着往旁边移移屁股,给她腾出地方来。
“我觉得你就是。”她看着我,水汪汪的眼睛里透出情色的味道来,我不禁毛骨悚然。
“是什么?”
“就是那个‘弯’的啊!”
——什么直的弯的,我完全不懂。她的手作势要搭上我肩膀,我连忙干笑着往一边移移身子,可那女人突然就靠了上来:“晚上去沸点酒吧吗?我等你……”
她轻佻的用眼睛瞟了我一下,我立刻想到她该不会和我一样是个“变态”吧!
“不好意思,失陪了!”
象只受惊的兔子我连蹦带窜的冲出去,玩命的逃掉了。
结果——结果,一整天我的心情都糟透了,我在床上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摇晃的都是那女人猥亵的笑容。
——SHIT!我大骂一句。
这时,门厅的门“咔啦”一声。
“朝歌,朝歌……”
菲德在门口招呼我,我一点回应他的心思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
“朝歌——既然在干嘛不回答我?”菲德在卧室门口问我。
“——别理我!”我扯起被单遮住头。
“怎么了?”菲德一把扯掉被单,我闭着眼睛心里乱糟糟的。
“朝歌你怎么了?”
“菲德……”我用最温柔的语气叫了他的名字,他摸着我的脸,然后俯下身亲吻我。
当他离开我的嘴唇时,我说:“菲德,我们离婚吧!我们在一起根本不会幸福。”
“为什么?”听见他冷静的声音我睁开眼,正看见他抱了肩膀冷冷的看我。
“你知道的。”
“我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
“菲德!”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实在话这口气我也忍了好久了。”
我坐起身来,尽量和他平视。我在想该亲手了结这一切了。
“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低了低头算给他道歉了,“我不该这么缠你,还逼迫你跟我结婚。我想过了……其实我并不喜欢菲德你,你也不在意我——这样的婚姻根本就是名存实亡,所以结束吧!”
“不喜欢我?”菲德意外的问出声。
我点点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所以早分手吧!依着你的条件会找到更好的……”
“朝歌!——抬起你的头——看着我!”
菲德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我慢慢抬眼,看见他面露讥讽:“那你打算把孩子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你是真的喜欢女人?”
“闭嘴!”
我开始恼羞成怒了。
“朝歌,你必须把话说清楚!”
我恨恨的盯着菲德,咬牙切齿:“妈的!告诉你——我就是那种喜欢女人的变态!!”
我挨了一记极响亮的耳光,菲德象头暴怒的狮子站在我面前:“不许你这么说!”
“这是事实!”我歇斯底里的大喊。
“告诉我!”菲德揪住我的衣领:“告诉我,朝歌!你没跟女人乱来吧!——那会得爱滋病的!”
我哑然失笑。
“我没有,我没跟女人在一起,可我的确喜欢女人——我无法忍受男人,我不喜欢你亲我,也不喜欢和你做那种事!”
“——朝歌!你是疯了吗?”菲德愤怒的打断我。
“别管我——谁也别管我!!”我用被单蒙着头,在里面号啕大哭。
“我就是变态!我就是喜欢女人!我就是要得爱滋病!”
“扑哧”菲德突然笑了出来。
“朝歌……”他隔着被单抚着我剧烈抖动的脊背:“朝歌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我继续大哭,根本不理他。我把所有的委屈和悲愤都痛哭出来——地球还在转动……我想知道上帝在造亚当和夏娃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也许夏娃是男的也说不成。
“朝歌?”
“让我自己呆着!”我大吼。
“我真的好傻 我好傻 我好傻
迷惑的心四处张望 不见炙热的胸膛
多情的泪纵然温暖 暖不了黑夜长长
寂寞随风飘荡轻轻唱 今夜好凄凉
也许我该邀请星光 共度这忧伤 ”
……
那天起,我跟菲德进入冷战时期——他不理我,我也懒得搭理他。
周末晚上,我在网吧坐了一个小时,我在网络文学看到一篇《哭泣的游戏》的文章,署名是Jet,他是一个寻找真爱的“兔子”,他爱上了一个叫T的女人。
从网吧里出来,我又去了沸点酒吧。那里进出的都是一对对男女恋人。
“先生,你一个人吗?”年轻而另类的服务生问我。
我坐在高脚凳上淡淡的点点头:“请给我一杯果汁。”
他对我笑笑,走开了。
不一会儿,果汁来了。我一边喝一边看四周……黑暗里女人们如狼似虎的眼睛色眯眯的贴在我身上,活象要把我吃了似的。
突然,上衣口袋一阵震动——我的行动电话响了。
“喂?”我问。
“朝歌,你在哪儿?”菲德的语气里搀杂着焦急和愤怒。
“我在……”
我说话的当儿,一个女人夸张的扭摆着腰肢走过来。“帅哥,一个人吗?”她妖娆的摆了个姿势,妩媚的说。
“朝歌你在哪里?”菲德听到了那女人的声音,语调立刻提高了八度。
“朝歌——我警告你不许乱来!”
“我在沸点酒吧。”我说。说老实话,这些喜欢异性的女人还真令人作呕,而且我累了,想回家。
“我马上到。”菲德说着挂断了电话。
抬眼看看那女人,我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我老公一会儿就到。”
女人扫兴的扭着屁股走开了,我就安安静静的继续喝果汁。
过了一刻钟,菲德推门而入,他一看见我就迈动大步走过来。
“知道几点了?”他黑着脸说。
“对不起,我忘带表了。”
我站起身,无精打采的往门口走,菲德也跟上来。
“我觉得最好把话说清楚。”在酒吧门口,菲德不顾人来人往大声的说。
“朝歌,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以回家说吗?!”我沉着气说,怒火开始上升。
“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朝歌你要是想离婚的话,我绝不反对!”
“那就离——!”
被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着看,我再也受不了了,甩开大步向车站走。
刚拐过路口,我就被菲德从后面抓住了。
“朝歌!你是说真的!”
我用力挥开他的手:“孩子我会流掉,我不会拖累你,也不会让你负一点责任!”
“朝歌!”菲德愤怒的大吼一声,柃住我。
“你这个混蛋!”他恶狠狠的骂着,象头暴怒的狮子盯牢我。
我静静的看他,眼里飘出一丝笑意:“这下你就不用被我束缚了——真是值得庆贺啊!对了,以后和别的男人要做好措施,别再意外中奖了!”
菲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手指灌注了更多的力揪着我,最后他咬牙切齿的松开我:“算了。”
接着他走到路边,伸手叫住一辆白色的出租车,然后打开后车门。
“上车。”简单的命令一句,菲德就从前车门上车。我一言不发的顺从了他。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电视机在播放MTV,叫任贤贤的歌手用他磁性的嗓音唱着,一对男孩在屏幕里拥吻。
……菲德在卧室里,他一进家,就头也不回的进了那里,把门大力的摔上了。
11点,我已经很累了,没有枕头和被子,我抱着沙发垫开始昏沉。
第六篇
“朝歌,朝歌,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菲德在摇晃我。
“我还要睡……”我痛苦的呻吟着,翻个身,全力抱住了垫子。
“会生病的,到床上去。”
他继续晃我,我不听。
“朝歌,我想跟你好好说说。”
“明天说。”我几乎是呻吟着说。
他把我拉起来,我就象全身没有一根骨头似的赖在他怀里。
“朝歌,你听我说。”
我皱了皱眉头,表示不满,挨在他的胸口不动弹。
“朝歌……”
菲德温柔的叫我,手臂搂紧我。他亲我的脸,最后探寻到我嘴唇,深深吻下去……
“我知道你的想法……朝歌你是痛恨我以前对你的冷酷态度才这样的吧?”
我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点,说实在话,我对自己身为男人却嫁给男人的事实早已麻木不仁,所以他怎么对我,怎么说我,我都打算接受。
“你追我的这十年,我承认自己很滥情,男朋友换的比走马灯还快……”
——我一下子清醒了。
“我经常伤害你,羞辱你,冷落你,无视你的存在。可我真的……朝歌,我真的是喜欢你的,相信我……”
盯着他那双认真且含情脉脉的眼睛,一阵呕吐感涌上了喉咙,我强力压住了。
“朝歌,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能跟你离婚——我们不离!我以后会好好守着你,我会让你幸福的。”
幸福……他刚刚说到了幸福,我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我苦笑说:“谢谢你这么说。”然后就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