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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不在乎就别吃了……听你爸说你脾气很拗,看来不是一般地拗。”郑冠群给了帅朗一个意外,消除了帅朗认为他是卖好来的想法,看着帅朗微微一讶异,话锋一转直道着:“在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别人理解不了,我觉得你能理解……水至清则无鱼,就像像惯于在灰色地带打转一样,对于我们警察,有时候也不得不采取点非常手段,当然,他们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此,我替他们道歉……如果你真要执意把一位受过三次伤,立过四次个人功劳的一线警察送上督察车甚至于扒了警服,随你……怎么样?我现在给省厅的督察处打电话,你可以向他们如实反映你的遭遇,我保证,没人偏袒。”
咦?来了个硬茬,这倒把帅朗将住了,而且看样不像虚言,一愣,被胖老头一追问,帅朗咬牙切齿地哼了哼,摇摇头:“算了,我哪敢惹警察,别他妈的谁背后打我一黑枪。”
“这就是了。”胖老头笑着,顺口劝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接触的嫌疑人不少,大凡嫌疑人和普通人不同,不管和谁有仇,他们不会和警察有仇,就像猫和老鼠,天敌之间,向来如此,没有仇怨可谈……对了,你这个心态不像普通人,倒像嫌疑人,挺看得开的嘛。”
“我都认罪了,爱关多长时候我没意见。”帅朗不屑道。
“就你那点屁事,你以为我们真当回事了……告诉你吧,中山市的端昱风投公司已经被警察端了,我们正在沿海一事追捕端木……你呢,今天晚上可以离开,一会儿派车送你走……”郑冠群一反常态,给帅朗大开方便之门,监控室里几位大眼瞪小眼,沈子昂也纳闷了,怎么这老头说放就放人。
不料这句话音刚落,异变突生,帅朗惊讶得无以复加,指着自己:“放我走?”
旋即马上摇摇头:“不走。”
“哼!跟我耍小聪明。”郑冠群入戏了,直斥着帅朗:“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走,你相信吗?第一,你祸水东引把让哥们替你挨了一枪,你是没脸见人;第二,你爸辛辛苦苦给你谋工作,你是没脸见你爸;第三,【。52dzs。】你知道这事没完,干脆就呆到这个满是警察的地方,安全。对不对……别想好事了,你呆这儿,我们还得管饭是不是?”
“嗨,嗨……我说不能这样吧?我……我靠。”帅朗被胖老头几句咄咄逼人的话说得无言以对,自个生上闷气了,这老头说的虽然不是全部,但很多已经直指帅朗的真实想法了,帅朗乍听这些话,自然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了。
第一次,帅朗被人击中心事了,无语了……
监控室一干人恍然大悟,敢情先前一堆唇枪舌箭,根本不是对警察有深仇大恨,而是来这儿根本不想出去,找个庇护所避风头来了,虽然对郑冠群所说有点吃惊,不过看样还真像击中帅朗的要害,对路了……这个路子对得大伙有点面面相觑,奇也怪哉。
对恃,开始了,方卉婷一言不发,也貌似个陌生人一般对帅朗不假辞色,郑冠群看着帅朗惊诧、狐疑、倔强且带着几分傲色的眼神,隐隐地觉得这孩子似乎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只不过不管有多复杂,只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处理,半晌笑着问:“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可我真不认识你们要找的这几个嫌疑人。”帅朗道。
“我相信,你们要认识,指不定谁坑谁呢。”郑冠群道。
“可他们找我,就因为个《英耀篇》,那东西我真不知道在哪儿,和我没什么关系嘛。”帅朗再道,偷瞟着郑冠群。
“我相信,那东西传说在江相派宗师手里,依你的年龄,应该和此事无关。”郑冠群道。
“那就没说的了。”帅朗给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是吗?我觉得你这个表情,像有什么潜台词藏着……像有什么话不敢说出来?帅朗,我还了解你的心态,虽然你进来了,但你也只是想避避风头,不至于真想劳改上几年吧?看守所超期羁押的人可多了啊,这检察院都没办法处理……你说种种迹像表明,你和这些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不给这儿的警察留点什么,万一他们打击报复给你穿小鞋……”郑冠群神神秘秘说着,已经脱离的询问的轨道,监控室听着的人,已经关了摄录,不敢再往下录,看来非常之人,只能用非常之法,沈子昂并没有出声制止。
后面的话没说,这个潜台词太浅显,听得帅朗直咂吧嘴,斟酌了半天,鼓着勇气说道:“郑大叔,一瞅您就是个见过世面的警察,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说了,怕让你们警察难堪。”
“没事,你看看现在网上多少有关警察违法乱纪的,其实警察的脸皮和嫌疑人一般厚,要不根本混不下去……说吧,我看看你能让我多难堪。”郑冠群道着,要引下文了。
帅朗脸色一凛,开始了:“你们有手机信号定位设备。”
“对。”
“有遍布全市的监控网络,叫什么天网,原来叫立体治安防范网?”
“对。”
“还有遍布全市的报警点,110指挥中心,甚至于发案出警不超过五分钟?”
“市区可以达到这个水平。”
“那这个专案组,可以直联全市的监控?”
“没错。”
连续几个奇怪的发问,郑冠群倒有点诧异帅朗对于警务了解的如此之清了,问题来了,帅朗立时一副痛不欲生加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着:“这就不对了,有最好的设备,有遍布全市的监控、有成千成千的警察遍地跑,你们连个骗子都抓不住,让我们纳税人情何以堪呀?”
气坏了,饶是郑冠群涵养功夫极好,也被气得凸眼皱眉,一指帅朗:“哟?你小子变着法骂警察是不是?”
“呵呵……不是,端木界平和徐凤飞在中州呆过几天是不是?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但他们两十九号以后的两到三天,就在中州,对不对?”帅朗问。
这个难住郑冠群里,等着耳麦里的回话才应了句:“对。”
“那他们一定在中州某个摄像头里留下了影像对不对?”帅朗道。
“对……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交通、安防、旅店、公司、联网的占全部监控探头的百分之七十五左右,这个数字是三十六万七千多个……我们的警力总不能全部投入到这个上面吧?”郑冠群似乎知道了帅朗要说什么,不过帅朗还是说出来了:“不管有几十万个……我能告诉你,他在哪儿,你们自个逆推去吧?也不需要很多警力,有几个查上一两个小时就能查出来,这回你信么?”
帅朗一说,郑冠群眼睛愣了,自然是不信;方卉婷仿佛初识帅朗一般,同样是不相信地看着帅朗;监控室里一干人懵了,这要是做局外人找出来,那可真叫人情何以堪了,行双成早就憋不住了,直骂着:“吹牛,除非他知道嫌疑人出现的准确位置。”
不过没有注意这句话,都看着屏幕,和屏幕上的两位都在等着下文,郑冠群等了半晌,盯着帅朗的眼神一动未动,等着这石破天惊的一句。
果真是石破天惊一句,帅朗凛然的神色一萎顿,很痛苦地说着:
“我饿了,你们得让我先吃饱吧,不吃饱影响思维……”
这话管用了,话音刚落,指挥部的命令直达餐厅,准备四菜一汤,沈子昂亲自下的命令……
一百九十七
吃饭的地方在主楼东面的二层小楼,让帅朗意外的是这里居然还别有洞天,连体的公共餐桌、几个打饭的窗口,窗口之后忙碌着的居然还有若干位体型堪比程拐的厨子,等了不多会四菜一汤同时上来了,一看凉拌牛肉加鱼香肉丝,酸辣粉条加香菇油菜,红的酱红、绿得油绿,香得扑鼻,盘上桌帅朗的筷子早已伸了进去,牛肉挟得,那叫一个流星赶月;菜饭扒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同来的郑冠群看得大眼瞪小眼,可没料到了这孩子能饿成这样,趁着帅朗吃的功夫,赶紧地舀了一碗肠丝豆腐汤,放到这位跟前笑着劝着慢点吃,不够还有。
帅朗边点头边嚼咽着,仅仅是嗯嗯啊啊胡乱应了几声,几次郑冠群想插嘴问句话都没插进来,毕竟这个时候、这个种环境,是最佳的谈话时间,本来就准备吃饭功夫谈呢,谁知道这小伙嘴里没一刻闲着。
没有苛求,他知道有时候有些事欲速则不达,不管是嫌疑人还是知情人,在心情舒缓、神经放松的状态下才好谈话,否则弦绷得紧紧得,相互不是仇人也要产生仇视态度,而现在看来,是警察对帅朗的苛求太过了,看着帅朗狼吞虎咽旁若无人,郑冠群甚至有所怜爱的心思,再怎么说,小伙还年青,要是搅到这事里,一辈子毁不完也得搭进去一半。
“郑叔,您是不是快退休了?”吃着帅朗突然问。郑冠群机械应了声:“对呀,后年就退了,现在已经退二线了。你怎么知道,我看上去很老吗?”
郑冠群不老,看上去顶多四十开外,如果不穿警服,更像个养尊处优的小老板,不过帅朗给的回答却是:“不是,我猜得,但凡警察一到快退的时候,态度都特别和霭可亲,就跟我爸样……其实呀,天下的犯罪能消亡吗?消亡不了。那消亡不了,嫌疑人就永远抓不完,都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到老了都得后悔,大好青春,都浪费在怎么欺负人整人身上了。”
“你少指桑骂槐,吃得差不多了,该撂包袱了,告诉你,这可是给你开的小灶,要是没有物尽其用,你得照价买单啊。”郑冠群岔着话题,给了一个软绵绵的威胁,像个玩笑,不过也是在提醒帅朗,整个机动车检测中心都是指挥部的监控之下,一拔人正等着这位大吃二喝的货爆料呢,却不料,这货的预防针还没打完,直说道:“买单无所谓,不过丑话可说前头,我也是猜测啊,错了不负责。”
“说来听听,反正你也负不起责。”郑冠群快失去耐心了,看着帅朗两片发亮的嘴唇吧唧着,有点怀疑这货纯粹是蹭吃混喝来了。
帅朗呢,嚼着嘴里吃食,笑了笑,神神秘秘道:“郑叔,那我得先问您,男人五好知道不?”
“什么五好?”郑冠群一愣,明显不知道。
“吃喝嫖赌抽嘛,总得占一样,要不怎么叫男人呢?”帅朗大惊小怪道。一说郑冠群差点大巴掌扇上来,笑骂着:“你个臭小子,你跟我是一辈人呀?开这玩笑?”
“不是开玩笑郑叔,我是在讲怎么抓思维盲区,比如你们抓嫌疑人,你们用他们了解的方法抓人、他们用他们知道的方法的躲避,你们怎么抓,他们知道怎么躲,彼此一了解,成两条平行线了,你交叉不了啊……你得找一个嫌疑人的疏漏。”帅朗道。
“我快退休了,还用你给我上课呀?”郑冠群哭笑不得地道。
“那我不敢,当警察我肯定不如你,不过看人我未必比你们警察差,也不是我智商优越,而是你们眼光局限,没有眼光就没有思路,没有思路、就没有出路,这和做生意是一个理。”帅朗筷子点头,边吃边说,听得郑冠群一头雾水,别说郑冠群,连监控室一干听着的也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货究竟藏着什么猛料能把上千警力没有排查到的嫌疑人找出来。
郑冠群也理解不了,追问着:“上课回头再给我上,你究竟想说什么?”
“还是男人五好,吃喝嫖赌抽啊。”
帅朗嚼着根油菜,菜尾巴在嘴边嗫着,一句喷得郑冠群差点掀了椅子滚地上,这老脸挂不住了,瞪瞪眼,帅朗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