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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进来吧。”
门应声开了,穿着一身休闲条纹装的古清治侧立在门口,让进来了两人,看两人有点失落的神色随手关门功的笑了笑问着:“看这样是没请到吧?”
黄晓点点头,脸上肌肉不自然地上抽着,寇仲抿抿嘴,这话可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两人跟着师爸的步子进了客厅,很简约的客厅,阳台上摆着藤椅茶具,沙发也是藤制的,茶几上散乱地扔着几本书,师爸向来喜欢这半文半白的大部头书,每每寇仲淘到旧版的古籍总是能让师爸欢喜好一阵子。
古清治随意问了两句都没回音,等坐下时两人都还站着,这倒奇怪了,伸伸手示意着座位道着:“坐呀?今天怎么了?”
“自己说……”寇仲不客气了,朝黄晓屁股上踢了一脚,黄晓悻悻然嗫嗫喃喃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挠着脑袋看着师爸,印象中师爸从来没凶过,特别是对自己,反倒是老板寇仲让他有点害怕。
说完了古清治微微讶异了一下,寇仲却是数落起黄晓的不是了,说话着大巴掌就扬起来了,又觉得不妥没落下来,化掌成指指着黄晓数落着:“师爸你瞧,一天就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人没请到,车和人全被捋走了。”
“是借用……他说借用一周。”黄晓强调着。
“哦,我问你黄晓,那钱是你身上的,对吧?”古清治问。
“对呀。”黄晓愣色点点头。
古清治再指摘道:“你想过没有,他拿你的钱和你打赌,然后连钱带车都开走了,对不对?”
“对……”黄晓一说对字,此时省得自己有点被愚弄的感觉了。
“呵呵……你真聪明啊。”古清治分清了原委,哈哈大笑了,笑着摆摆手让两人坐下,好像这事让他蛮有兴趣似的追问着:“说说,打得什么赌?”
“就为这事来的……”寇仲附耳小声了一句,果不其然,正笑着的古清治脸上笑容一僵,和黄晓的表现如出一辙,惊讶地问着黄晓:“他这么说的?原话是什么?”
“他说师爸你是劳改犯,两年多以前在监狱呆着……”黄晓喃喃地把那句话撂出来了。
“不可能吧?你听清楚了?”古清治真吓了一跳。
“听清了,我本来不想给他车,可他吓唬我说要给华总打电话,我怕坏您的事,就把车给他了。”黄晓有点委曲地说着。
“这次算是真聪明了。”古清治又回复了淡然的表情,不过疑问郁结到了心里,沉吟着托着下巴,半晌无语,似乎是揣度着这句话的缘由何来,原本是让黄晓出面试探一下,看看帅朗知道实情之后是不是那么震惊、是不是那么神往、或者在震惊和神往之后是不是愿意再回头,毕竟无意中发现的这个人,眼光超出他的预期很多,每每总让他感到意外,这一次的意外更大了。
“师爸……这事就我们两,还有老冯知道,都这么长时间了,都不可能知道呀……”寇仲坐着,轻声说着,一回眼又看到黄晓傻了吗叽站在后面,虎着脸追问上了:“黄晓,不是你无意说漏了吧。”
“那更不可能,每次接他师爸都在旁边,说话都有数的。”黄晓更委曲了。
“不不不……别怪黄晓,问题不在他身上。”半晌古清治放下了手坐正了,叹了口气道着:“可能在我身上。”
“啊?”寇仲、黄晓俱是一讶。
“他在诈你……”古清治道:“如果你能镇定几秒钟,你就赢了。或者你问他,我监狱里呆了多少年、在哪所监狱,他也会马上露馅……往前数十几年他还是光屁股的小孩,而我现在连名字都变了,不可能知道的。”
“那……那他确实是这样说的呀?”黄晓不解了,寇仲也跟着迷懵了。
“所以我说问题可能在我身上,他和我处得久了,很可能捕捉到了某个细节让他有了这个猜测……你最不注意的时候他拿出来诈你一通,一举得逞。”古清治虽然有所疑惑,可大致猜到了帅朗的行径,不过这么一说让寇仲有另外的担心了,出言问着:“那师爸这事怎么办?要光咱们好说,还有王会长夹在中间,真让华辰逸知道了实情,这不节外生枝么?我自个拿不定主意。”
“放心吧,什么也别办,你不动什么都不会发生……这孩子最大的好处是有自知之明,不贪自己够不着的利,既然无利可图还会给他带来麻烦,那他绝对不会去做的,放心吧,不但不会去说,而且到时间会把车给你还回来。”古清治很确定的一句,两个人数日相处,你在观察他,他何尝不在观察你,看来彼此对对方都有所心得。
“他知道我们干了什么,也应该有点忌惮吧?”寇仲道。
“不,还车不是因为忌惮,是因为他的收入养不起车。呵呵……”古清治道。
寇仲、黄晓,两人看着师爸乐呵了,却是笑不出来,虽然知道车帅朗肯定拿不走,不过看样师爸不但不生气,反而乐成这样,倒让两人怪异了,接下来好似这事根本没发生一样,寇仲说着老冯要请客,古清治倒没什么兴趣,只是安排了一番尽快把炒作的事了了以免夜长梦多的话,现在什么炒起来的东西热得快,凉得更快,抓紧时间把墓地出手,寇仲知道师爸不喜多和人来往,喏喏地应声,不多久便告辞起身出了小区。
高层的窗户上,目视着两人离开的古清治眼神凝重了,又一次回身拿起了不久前得到的一份打印纸,看着纸上的信息,联系着刚刚发生的事,不过更多的是让这事勾起了往事的回忆,那是有关于笼子里的世界,高墙、电网、铁窗,点点滴滴回忆如潮涌来,让他拿捏着薄纸的手忍不住痉挛地微微颤了颤。
劳改犯,监狱里出来的……他怎么会知道?
古清治迷惑了,更迷惑的东西在手上拿着,是一张家庭情况的调查表格,上面有一栏让他踌蹰、让他直拧眉头的文字:
父亲:帅世才。工作单位:中州市铁路公安处乘警。
……
“帅朗,你车哪来的,不是摸来的吧?”
韩同港褪着浴衣,露出了白生生的胸背,一旁的帅朗就差了点,脱了衣服黑不溜秋的,边脱边回答着:“有行车证、有车钥匙,你摸辆这号的试试……那两呢?”
“早进去了。”
韩同港说着,趿拉上了拖鞋,看着帅朗光着身子四瓶冰镇的酸梅饮料提到手里,笑着问着:“别说啊帅朗,你脱光了比穿着衣服更帅,腹肌都好几条了,就这个样子出去肯定是迷倒众妞。”
“那当然,不过总不能见了妞我先脱光亮亮吧?”帅朗呲笑着道。
“可惜了啊,现在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都一个模式,只瞧脸蛋不看内涵,把你埋没了。”韩同港笑着打趣道。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蒸汽霎时迷住了视线,只剩不远浴池几个光溜溜的身子和碧蓝色的水,装修的蛮豪华,沿门的方向皮床上已经躺下几位了,搓背和敲背响得劈里叭拉很清脆,稍倾便看到了池中漂浮得只余大肚腩在外的一位,就那样不用猜都知道是田园,两人笑指着也上来了。
哗啦……一声淅淅沥沥的水声,田园屏着气从水里出来了,又舒又爽的热水澡,泡得舒服得直响呻吟,一把抹了脸上的水渍,不过呻吟没出来倒吓了一跳,身侧瘦小干巴的平果正瞪着戏谑的眼光看着自己,都不用思考田园瞬间知道了自己那个地方被偷窥了,紧张地一捂裆部骂着:“去去,看什么看,流氓。”
平果嘿嘿一笑眉眼一挤乐得说着:“不是非要看,实在是看你特别有助于增强我男子汉的自信心。”
“你死去吧啊。”田园干脆不捂了,知道自己的短处在什么地方,竖着中指直摆到平果脸前,苦大仇深的表情道着:“哥这不粗不长,绝对原装……哪像你,连人带JJ都是被女人肆意玩弄后抛弃的。”
“很拽呀?屁哥,你现在敢大喊三声:我是处男。回头你这破处费我出了。”平果噎了句,田园一愣一惊,刚要发作,平果一吱溜矮着身子往帅朗和韩老大这边跑,两人一追一跑搅得水声哗哗,韩同港抹着脸上被溅的水泡进水池不迭地劝着:“安生点啊,你们两又在争长论短了是不是?至于嘛,谁有种和帅朗比比……哈哈……”
一说韩同港发现自己也加入这个行列了,哈哈笑着,恰逢皮肤黝黑某处显得很突出的帅朗探着脚进浴池,三人都看着吃吃直笑,帅朗一愣,饮料瓶子挨个扔着警告着:“今儿别拿我开涮啊,谁敢涮我,钱自己掏。”
“就是就是,冲二哥招待这么体贴,怎么可能涮二哥您呐……”田园拧着冰镇饮料,灌了口,惬意地一哈凉气,舒舒服服坐到浴池台边上,平果接了瓶嘴忙活上了,喝了口直咂吧嘴,身上浸泡着的热乎和喉咙里的凉意顿成鲜明对比,惬意半泡着发着感慨:“忽悠哥,你以后多病几回啊……”
“为什么?”帅朗问。
“你一病我们一照顾,哎,二哥你知恩图报呀,这招待得,咦哟……”平果惬意得直感慨,不过韩同港有异议了,侧头问着帅朗:“哎,帅朗,你今天又请桑拿又请吃饭,不过暗藏祸心吧……不觉得你是知恩图报的人呀?”
“哎,说对了,还真有事。”帅朗道。
“知道你什么事,放心吧,你那简历我给你打印好了,真假文凭各有一套,你爱用哪个用哪个。”平果道,这东西早在公司蹭打印机完成了,知道帅朗病体痊愈首要用到的就是这玩意。韩同港一听这个也上心了:“要不帅朗你去我们报社干活去,你卖过报纸,我给你找份工,就是每天起床得早点,不过挣得也不少。”
两个殷勤一说,帅朗可不知道何来这份关心如此过渡,还没等感动升起来,田园也来了,得啵着:“二哥说你什么呢,工作都没着落呢,你还弄个车瞎拽什么,现在油价这么高,你这不是存心让发改委坑你呢吗?……跟我卖电脑去,就你忽悠劲道一个月拿几千应该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学学啊,这么多年还是电脑盲……”
“得得得……什么跟什么呀,不是这事,你们看我像三餐不继的人吗?工作的事哥从来就没发愁过,还不怕告诉你们,这周啥也没干不也挣了好几千……别置疑啊,要不哪来的钱请你们潇洒,我说其他事呢。”帅朗打断了三兄弟的热心,一说这个三人关切地问着什么事,帅朗这会正式了,郑重地说着:“我看上个妞,一个很清纯的妞,一个我发现很长时间了还没有从我的印象中消失的妞……你们别误会啊,咱不是想上床,是想正正式式谈一次恋爱……”
“哟?这挣了点小钱就要饱暖思淫欲了啊。”韩同港恍然大悟了,笑了。
“咦?这是发烧了还是发骚了,谈恋爱?哪个年代的词?”平果诧异了。
“二哥,你不会想当情圣和我们划清界限吧?我咋听着清纯这个词这么别扭涅?”田园凑过来,帅朗伸手就捂着嘴警告道:“别跟我提清纯学生妹援交实录啊……你们两,今儿讨论严肃话题啊,一切涉及AV片的、涉及H话题、涉及身上器官部位的,都不许提啊,咱们来一回纯洁话题啊……没问题吧?”
“哦,没问题,我给你们讲讲C语言和电脑硬件配置。”田园嘴被放开了,来了句,帅朗伸着巴掌要去拧耳朵,不料被韩老大拽住了,追问着:“说说……谁呀?怎么把你心底的纯洁勾引起来了。”
“谁也不许笑啊……听我慢慢道来: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我迷茫地走在人才市场人群之中,人来人往的陌生面孔,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