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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你说的,有时候纯粹一流氓。所以得空就过来看看,求个心理平衡。”
谭鉴有些想笑,心里酸酸的。
不老实的孩子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打架喝酒泡马子难道就是天经地义的?你心底最柔软的一面,为什么不敢给人家知道呢?
陈晔说:“你不会因为这个就爱上我了吧,谭鉴?”
谭鉴似笑非笑:“你说呢?”
陈晔怪叫:“靠!早知道我就不带你去什么Somewhere了,直接领你上这,多省事!”
谭鉴大笑:“滚你的!等你大学毕业再说吧!”
陈晔说谭鉴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迟早的事。
谭鉴淡笑,很难啊,小子!
夕阳斜斜的照下来,两道影子被扯得很长。这个世界上有童话,也有坚持,爱情像条抛物线,享受的是从底端往上爬的快感。
如果爱情真的能到来。
(十一)
谭鉴抱了一只枕头回去,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一辆红色的宝马车旁抽烟。看到他,女人扔下手中的香烟,摘下了墨镜。
那是一张看起来仍然相当年轻的脸,精致的化妆掩盖了原本的年龄,依旧苗条的身材,使得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还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我不记得你住哪栋搂了,谭鉴。”女人向他微笑,“不过幸好这个小区五年来都没什么变化,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里。”
谭鉴踌躇,半晌才说:“凌女士,我们上楼再谈吧。”
凌俐点头:“好的——谭鉴,为什么不叫我阿姨了?”
谭鉴在她前面引路,闻言笑了一下:“你看起来这么年轻,我叫不出口。”
凌俐叹气:“我儿子今年都十八了,还有什么年轻不年轻的?谭鉴,你对我这么生分,我开始害怕小川还会不会认我。”
谭鉴笑起来:“你放心,他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你的不是,他连提都很少提起你。”
谭鉴开了门,凌俐走进去,换鞋的时候皱眉:“怎么你家都没有预备女士用的拖鞋?”
谭鉴说:“是没有。”
凌俐说:“你还没结婚?……为了小川?”
谭鉴倒了杯水给她:“我结不结婚和他有什么相干?”
凌俐看着谭鉴:“我倒是没想到你真的帮我养了小川五年,谭鉴。”
谭鉴淡淡的道:“当初你不是付了我钱的,凌女士?契约要到三年后才会终止,十万块也不是小数目呢。”
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夏小川打开门,僵在门口。
凌俐向他招手:“小川,过来。”
夏小川站着不动:“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凌俐有些发怒:“我是你妈,来这里还要向谁请示?”
夏小川嘲笑着望着她:“我以为五年前我对你的称呼就已经改为凌女士了。”
凌俐一愣,随即狠狠的看向谭鉴:“是不是你教他的?!”
夏小川打断她的话:“你一个不速之客有什么资格质问这里的主人?谭鉴还肯让你进来喝杯茶,换了是我,楼都不会让你上。”
凌俐摔了杯子,怒叫:“夏小川!我走前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把你养到十三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对我?!”
夏小川说:“那十万块是你留给我的?好象存折上是我外婆的名字吧?”
凌俐气得伸手要打他,谭鉴拦住她:“你来总是有话要说的吧?夏小川,你也少说几句。”
夏小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了。
谭鉴重新给凌俐倒了杯茶。
凌俐说:“我回来只呆一个星期,夏小川,你跟我去美国。”
夏小川说:“你有神经病?”
凌俐连发怒都懒得了:“谭鉴,你跟他说,他这么死乞百赖的要你养着,究竟谁才是神经病。”
谭鉴心平气和:“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
夏小川冷笑:“我自然不会要谭鉴白养。”
凌俐也冷笑:“那你是打算等你有出息了,好好报答他了?你又不是他儿子,你还能将来养他一辈子,给他养老送终?”
夏小川说:“我就是准备要跟他过一辈子。”
“啪——”一声,凌俐手中的杯子跌翻在地:“你说什么?”
夏小川慢慢的说:“我要跟谭鉴过一辈子,我喜欢他。”
凌俐一耳光甩在他脸上:“你变态呀!”
夏小川冷冷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后悔当初应该把我交给个女人养?”
凌俐尖叫:“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你跟我去美国!夏小川,我才是你妈!我有监护权!”
夏小川说:“我好像已经满了十八了吧?”
凌俐一下子转过头去看着谭鉴,见他脸上淡淡的完全没有惊异心虚的神情,立刻觉得这一切他肯定早有预谋——夏小川会变成这样子,说不定就是他背后教唆的……还有,谁知道是不是他趁着夏小川什么都不懂的年岁,就对他干了什么?
“谭鉴,我会告你!”
谭鉴反问:“你告我什么?”
凌俐失语,告他什么?强迫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没有证据啊……而且被害者是绝对不会作证的。
夏小川说:“凌女士,你不要一厢情愿的把矛头指到谭鉴身上——变态的是你那个儿子,要告也是告我性骚扰谭鉴吧?”
凌俐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夏小川你看清楚,这个人是个男人!是你表哥!你是不是已经疯掉了?!”
夏小川说:“男人算什么?表哥算什么?我们又生不出小孩,碍着谁的事了?你今天来要说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凌俐气极,站起来摔门而去。
谭鉴没什么表情的坐在夏小川对面,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收拾被凌俐摔在地上的杯子碎片。
“谭鉴,”夏小川有些不安的看着他,“你不会答应她让我跟她回美国吧?”
“你不是满了十八了?要怎样决定都凭你自己。”
“你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生气?”
“……我说我喜欢你。”
“那句话吗?”谭鉴淡淡的说:“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不过你妈大概会气得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夏小川冷下脸:“她不认我有什么关系?”
谭鉴叹气:“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妈。”
夏小川说:“我只想一起生活的人是你。”
谭鉴微笑:“血缘是不能抹煞的,小川,她是你妈妈,我是你哥,谁也不能替代谁。”
“我没说要你替代她!谭鉴,我喜欢你,不是为了气她,也不是开玩笑!”
谭鉴拍拍他的肩:“可我是你哥。”
夏小川眨眨眼,想哭。
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谭鉴的?他自己也算不清楚。
这样一个普通男人,既不英俊,也不温柔。五年来每天给他做饭洗衣,从不缺席的参加他的家长会,偶尔关心一下他的学业,生气起来也会骂他吼他……在他半夜三点感冒发烧的时候背他去医院;在他得肠胃炎的时候买婴儿米粉来煮给他喝;在他初中被小混混追着打到家门口的时候,操起两把菜刀把人家赶跑……夏小川想我甚至都没有机会去了解别人的好,就已经爱上他了。
他沙哑着嗓音开口了:“如果我不是你弟,你会喜欢上我吗?”
谭鉴没有说话。
“如果我不是个男的,你会喜欢上我吗?”
谭鉴还是没有说话。
“你这辈子是不是都不可能爱上我?”
谭鉴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清澈,静静的落在他身上。
“一辈子,有多长?”
夏小川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总会遇上比我更好的。”
窗外,蝉声很闹。五年前那个夏天,他以为他再不会得到温暖,他以为他已经没有家。他被无辜的扔给这个男人,他莫名奇妙的爱上他。
相依为命的纠葛,这个男人承担了他生命中太多的角色——父母,兄长,朋友,爱人……他怎么还有力气去爱上别人。
夏小川悲哀的摇着头:“太难了,谭鉴……要我再爱上别人,太难了。”
窗帘轻摆,微风掀起少年的额发,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似乎要望穿另一个人的灵魂。
谭鉴叹息:“再难也会过去,我总不至于耽搁你一生。”
他举起手,似乎想把夏小川额前的碎发撩开,最终还是在离他脸庞数厘米的地方落了下去,夏小川只看到那双手在眼前晃过,指甲上有淡紫色的淤血。
再要细看,那双手已经用报纸包好了碎玻璃片,走进了厨房。
凌俐只能在国内呆一个星期,她办的是旅游签证,到时间必须返回。这一个星期内她一次次的去找夏小川,夏小川给她的回答只有一句:“我不跟你走。”
凌俐绝望了:“谭鉴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还这么小,你被他蒙蔽了眼睛!将来你就会后悔的!”
夏小川撇过脸:“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他想谭鉴虽然没有接受他,但至少一直也没有去爱别人。五年了他哪可能说放手就放手!陈晔那句话说得对,谭鉴他心肠再冷也是个人,只要对手不是女人——是女人又如何?
夏小川眼睛眯起来,看着远处。
不到谭鉴谈婚论嫁,或向他宣布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一天,他就还有希望,他绝不放弃。
过了两天谭鉴学校组织体检,早上八点半统一到市医院去验血。
坐着学校的车去市医院抽了血,谭鉴用棉棒按着手,走到外面的花园去吸烟。刚吸了两口,冷不防有人夺下了他手中的香烟:“不要跑医院来污染空气!”
谭鉴吃惊的回头,竟然是乔晋微。
“你来看病?”乔晋微扔了烟头,问他。
谭鉴看他穿着白大褂,好半天才说:“我来验血的——你是这里的医生?!”
乔晋微说:“难道我看着不像?”
谭鉴皱眉:“我是从没把你往这个职业上想过。”然后又笑起来,“妈的,你竟然是个医生!真的假的?”
乔晋微低声骂了一句,看到谭鉴还按着那根棉棒,便说:“你还按着干什么?扔掉啊!”
谭鉴愣了一下:“不是要按五分钟?”
“你猪脑袋啊?普通人十秒钟就止血了——你按多久了?”
谭鉴说:“大概远不止十秒钟了吧?”把手中的棉棒扔进了垃圾桶。
乔晋微说:“最近身体怎样?”
谭鉴说:“你和我练习日常用语对话呢!我抽个血你就关心起我健康来了?”
“操!” 乔晋微骂了一句,半晌才说,“你最近跟陈晔在闹什么呢?”
谭鉴愣了一下:“我和他闹什么?”
“他也不去Somewhere胡混了,身边乱七八糟的人也清干净了不少——你跟他在交往?”
谭鉴骂:“靠!怎么可能?”又说,“他可能是要准备考研吧?”
乔晋微说:“他?考研?搞笑吧?他家老头子早准备让他出国了,他考什么研?”
谭鉴愣了一下,出国?他记得陈晔好像和他提过要打算考研的来着。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乔晋微看着他,“陈晔这小子平时是很滥的,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