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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还能最后请求你一件事情吗?”林华问。
“什么?”
“我们还能不能,拥抱一下?”林华轻轻地说,“就当作是朋友之间的情谊。”
“不能!”庞晓诺回答的干脆利落,完全出乎林华的意料,这另他感到万分惊讶。
“为什么?”林华不可置信地追问。
“没有为什么。”庞晓诺说,“不能就是不能,就这么简单。”
对于庞晓诺来说,她的林华的情感只有爱,没有友情,现在要她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以一份友谊的名义来拥抱他,她做不到,既然是注定不会走在一起的人,还拥抱什么,拥抱了还有什么意义,就像现在这样,留下一点缺憾给自己,也给他人,就是对曾经那份独一无二的情感的最好诠释和祭奠。
如果连最轻易的要求都要满足,那么深刻在心中的那份回忆,未免也显得太过淡薄,太过微不足道了。
庞晓诺完全转过身去,正对面地站在林华的眼前,她脸上挂着最灿烂的微笑,对林华说:“那么,再见!”
“希望你会遇见那个让你真正幸福的人。”林华无限伤感地说,“我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庞晓诺说完这三个字,便转身离开。她带着绝然的,自信的,但也是落寞的,孤独的步伐,一直向前走去。
林华望着那个娇弱而又倔强的背影,心里酸酸的。他突然在想,如果那年生日,他能坚定一些,结局是否是另一番光景……
就这样,他们在再一次短暂的相遇里互相别离,再无牵挂。虽守一个城市,却将要生活在两个独立的世界。他们之间的缘分,似乎真的只可相遇,不够相守;他们之间的情谊,似乎只够分道扬镳,不够不离不弃。
走出公园的时候,庞晓诺已经泪流满面。虽然自感心已死去,可还是有一份深沉的失落感重重地向她压了过来。她觉得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孤独过,虽然一向形单只影,可心里装着希望就不会觉得孤单,现在牵挂没了,支撑着她一路走来的希望破灭了,她突然如坠五里浓雾,不知从哪里起程。
那天傍晚,庞晓诺坐在自己的床头,看着渐近昏暗的窗外,心情几度沉浮,她捧着日记本,写道:“在爱的世界里,对于自己深爱的人,我们是卑微的;对于深爱我们的人,我们是任性的。有些时候,我们为自己的卑微感到痛苦,但又情不自禁;同样,我们也为这些任性感到难过,却又无计可施。曾试着想要将它们回归应有的位置,到头来才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感情就是一种情不自禁,我们做不到收放自如。”
作者有话要说:
☆、急转直下
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但缺了感情的生活就像简单的黑白画,单调、枯燥、乏味。庞晓诺的感情梦彻底破灭了,她一个人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失落了些时日。辗辗转转,在东市游荡了近半个月后,终于强打起精神,准备重新找工作。
那个时候,已是阴历年的十月,很多公司都停止了对外的大型招聘,这个季节,已经过了人才流动的频繁期。偶尔在网上看到一个好一点儿的岗位招聘信息,发过去的简历就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这个季节的招聘,大多是单位在为下一年的人才储备做准备,很少有有岗位招你真正入职,除非是那些称不上企业的小小个体。
为了能尽快找到一份挣点小钱的工作,庞晓诺百般不愿地来到了一个还未注册的,不具公司雏形的商贸公司。据老板称,他的公司将主营白酒业,他即将代理各大品牌的高、中、低端的各类白酒。老板将蓝图描绘的盛况空前,宏伟盛大,但庞晓诺留心观察后发现,这个公司的几个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未摆放一瓶酒,未贴一条规章制度。
得此情形,庞晓诺只想逃之夭夭。
不曾想,面试后的第二天上午,那个自称老板的人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被录取了,月薪4000元,面对如此意外之外的高薪诱惑,庞晓诺动摇了。接到电话后的第二天,她便入职了。
此时,除了她,公司里只有一个男员工,即老板的司机。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推移,公司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新人员的不断增加,使得庞晓诺的心也渐渐跟着定了下来。
因为没有正规、统一、有效的规章制度作效仿,各个环节中的工作是千头万绪,漏洞百出。最让庞晓诺感到懊恼的是,一个公司连最基本的统一的上下班时间都难以付诸实际,而阻挡这一实施的就是老板本人。他想让你几点来你就得几点来,想让你几点走你就得几点走。有时是早晨六点多钟,他就打电话催着你来尽快来公司,而晚上,不让你坐的八点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擅自离开的,有时甚至更晚。而中午,你不得不忍着辘辘饥肠,做渺茫的等待,幸运的时候会是十二点半,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半的可能。
庞晓诺对老板如此不合常理的,近似变态的做法已经忍无可忍,她的耐心濒临崩溃。其实单位里的每一位同事都如庞晓诺一样,对于老板不合常理的约束都表示强烈的不满和无奈,虽然无比抓狂。但在同等职位,碍于他给的高薪,大家都忍辱负重,隐而不发。
庞晓诺参照了一些大企业的规章制度,花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整理出一套适合公司的统一的规章制度给老板,希望能得他的修改建议,为自己的公司制订出一套适宜的规则章程出来,没想到,他却言不入耳,一意孤行,对包括庞晓诺在内的诸多员工提出的意见是置若罔闻,装聋作哑,置之不理。
然而,最过分的事情才刚刚才开始。
北方的十一月,已经寒彻身骨。室内温暖,室外滴水成冰。就在这样的严寒凛凛之中,老板要求公司里的几个女孩子为他从货车向库房里搬运了近两千件的货。那一刻,庞晓诺觉得自己不是老板的员工,而是一个奴隶主的奴隶,而老板,就是那个冷血的,不懂人性的奴隶主。此时,庞晓诺已经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离开,恐怕会受到更多无法想象的折磨。但是还没等到第二天,庞晓诺就已经遇到了一件自己认为更为糟糕的事情。
搬了一天的货,傍晚回到公司,大家都还未从搬运的疲惫中缓过神来,老板便下了通知,晚上七点三十分,参加公司的内部饭局,任何人不得缺席。对于这等好事,大家议论纷纷,有同事认为,是老板内良心发现,设个饭局补偿大家。有同事认为,像老板这等狡黠的人,是绝对不会有此善心的,因为他就没有良心。于庞晓诺来说,她更加认同后一处的观点。
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那个冠冕堂皇的所谓的内部聚餐,就是一句用来骗像她们这样的不懂世故的小丫头的。结果呢,说句有伤大雅的,难听的话,就两个字:陪酒!
老板安排所有的女孩都分开坐,而且是分坐到他请来的那些所谓的贵宾的男人之间。庞晓诺强忍着自己的一腔怒火,无处发作。对于老板递给她的眼色和暗示,她一律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她就是不肯听他的指挥,去坐到那群散发着世俗腐味的男人中间去。
然而其中的那么几个同事,与庞晓诺年龄不差上下,平时看上去是本本分本,简简单单,没想到在饭局上应酬起来却是得心应手,陶醉其中,不亦乐乎,老板对这几个同事的做法是大加赞赏,对她们能有如此表现表示出极大的欢喜,而这一切,庞晓诺是看在眼里,惊在心里。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更加激化了老板对庞晓诺的憎恶,她明显地捕捉到了他瞟向她时,眼神里的那种仇视、愤恨和怒火。在这样的眼神里,庞晓诺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了他内心里的那种黑暗的、丑陋的、虚伪的、奸诈的、残酷冷漠的、阴暗的人生。这种认识让庞晓诺不寒而栗,她从他的眼神里嗅到了一种无法言表的可怕的危机,这比吴姐给她设的局更加危险,更加险恶。庞晓诺的内心开始不安地颤抖,她害怕了!她真的很害怕!她觉得无形中有一个看不见的,巨大的,黑暗的坑在尾随着她,等待着她,伺机而动。
庞晓诺的内心,焦灼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第二天的开始。到了第二天,她就可以向他辞职了!
事与愿违,很多事情往往不遂人愿,于庞晓诺来说,这已经是生活赋予她的无懈可击的真理。那天的饭局进行到了很晚,过了凌晨,将近一点时分才散席。席毕,老板又领着一大群人去洗浴城。庞晓诺和另外两个女孩找了借口,趁机逃回了各自的住处。
这一天里,庞晓诺经历了从肉体到心灵的各种煎熬。虽然险中逃生,回到了她自己的住处,但她依然惴惴不安,只要一闭上一眼睛,老板那双可怕的眼睛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另她浑身不安,夜不敢寐。
时间就在这样的不安和恐惧之中慢慢地过了,庞晓诺终于熬到了第二天。
对庞晓诺来说,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投入工作,而是开始迫不及待地写辞呈。虽然公司没有如此严格的规章制度,但为了省去不必要的刁难,庞晓诺还是虔诚的写明了自己的种种不是,请求老板准许她能辞职。
“既是写了辞呈的,那就十天后自动离职吧!”看了庞晓诺的辞呈,奴隶主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那是一种目中无人的,极其傲慢冰冷的语气,感觉在他的眼里,类似庞晓诺这样的人物,就如同一只巨小无比的蚂蚁,他随时都可以操控她们的生死大全。
得了这样的允诺,庞晓诺的心里轻松了不少。但一纸无关紧要的辞呈,同时会让她背负更多的难堪。
相对而言,庞晓诺受到的无理的差遣更加频繁,更加无理。每日每日,除了要硬着头皮和大家一起去饭店应酬,她还要毫无防备地接受他突如其来的各种训斥,起初庞晓诺会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白,但当她明白这是老板在故意整她,刁难她的时候,她便也心平气和了。
又一次被他训斥的时候,庞晓诺无意中瞥见了一个同事因此而得意的眼神,这让庞晓诺想起了上学时的一篇课文,它的主题思想写的是关于国人思想的麻木。庞晓诺因此而觉得可卑,各种的可卑。
每日稍有的空隙里,庞晓诺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期盼,她期盼时间能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当你决心离开一个地方的时候,你会发现,似乎每一秒钟的时间,都成了一种永恒,缓慢的让人坐立不安,分分秒秒都会成为一种痛苦的延续。每天等待天黑,成了庞晓诺告别痛苦的最大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
☆、一念起
既将离开的倒数第五天,庞晓诺被点了名的要求去应酬。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但现实依然无法改变。庞晓诺闷闷不乐地坐在距门口最近的一张椅子上,任不情愿的心境自由滋长,对那些老板百般讨好,万般献媚的贵客视而不见。其实庞晓诺只要稍微理智一些,她就不难发现,老板今天点了名要求前来应酬的几个同事,个个都是年轻靓丽,正当妙龄的窈窕淑女。至于为什么还要点了名的要她这个最不会应酬的人来这里应酬,其中奥秘只有老板知晓。他不是不知道庞晓诺在饭桌上的表现,但他更加清楚的是,一个不仅年轻,更加拥有美貌的女孩,即使是乖乖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