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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也会引起有心者的注意,这样有效的能为他所用的利刃,他是坚绝不会放过的。
面对满桌佳肴,却无人理会,庞晓诺真是感到苦恼,她想:“好好的饭不吃,却都争相跑去给别人敬酒、夹菜、满酒、倒茶,真把我们当成奴仆和服务员了吗?!”这样想着,庞晓诺就自己动起了筷子。不动还好,这下可是真激怒了那个专于算计的老贼人了,他那双老鹰一样的眼睛,迅速地向庞晓诺射出了一道寒光,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闪着阴狠,这一表情,转瞬即使,在场的人几乎无人察觉。
酒到酣时,气氛正浓。庞晓诺吃的正欢,她正高兴自己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坐的如此安逸之时,老板给了她当头一棍,另她窘迫难安。
“看到各位如此尽兴,敝人不甚欣慰。各位老总能百忙之中抽身,应敝人之宴,是赏足了敝人的薄面,敝人愿饮酒三杯,略表感谢!”
“敝人?是卑鄙的鄙人吧!”见老贼人如此虚伪卖弄,伪装文善,庞晓诺情不自禁地在心底发出了这样的呼叫。
“不过啊,有一事,我得向我们的小庞表示谦意。”三杯酒下肚,老贼人一改刚才的谦谦恭和,用不怀好意的腔调说道,“看看我们小庞,别人忙着有所作为,就她这一晚上只顾着自己吃了。”
话当此时,庞晓诺正好吃了一口的食物,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弄的狼狈不堪,尴尬之极,她僵在原处进退维谷,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他人,羞的脸上一阵绯红一阵青白,她恨不得一下子爬到桌子底下,找个缝隙钻进去。
“爱吃的女孩儿心地善良!”沉默尴尬的气氛里终于传出一个愿意替庞晓诺解围的女生的柔和声音,那是和庞晓诺一样受雇于人,也受限于人的同事。那一刹那庞晓诺才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同事了?就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同病相怜的,一起听命于人的,为别人做事的人。
此话一出,有人跟着一起应合,于别人而言,这等小事也就随着应合之声渐渐淡出视线,但对于庞晓诺这样的当事者而言,就无法做到淡然无关,她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囧事之中不能自拔。酒桌很快就恢复到了之前的觥筹交错,酣畅淋漓,而庞晓诺的脸色依旧因为颜面尽失的羞愧而泛出阵阵红晕。
其实一件看起来很糟糕的事情未必会带给你更加糟糕的结果。就庞晓诺的这件事而来,她觉得糟糕透顶,已经足以让自己无地自容,但有些人偏偏不这么看。那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坐在庞晓诺正对面的人却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对庞晓诺引起了注视。
当他看到庞晓诺双颊绯红,眉眼低垂,一幅娇羞难掩,楚楚可怜的样子的时候,心里不禁为之一紧,他对自己的亲眼所见表示难以置信。时至今日,他已经赴了不计其数次的宴,见了无以数计的妖娆粉面,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张干净的会脸红的脸,那眸子就宛若一潭湖水,透明清澈,干净的不知人间烟火为何物。他不紧不慢,茶来酒往间从容应对,闲谈自诺,但真正的注意力却一刻也不曾离开庞晓诺。
那日的夜宴不久后就席散人别,但他对这个陌生女孩儿的牵挂,却由此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即将离开的倒数第二天,窗外的天气异常的凶猛,大风疯狂地肆意咆哮,内心仿佛积压了无处示人的愤懑,以此发泄。办公室里的寥寥几人,状态慵懒,面带困倦,与睡眼松醒的孩子有几分想像。庞晓诺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听着窗外的狂风呼啸,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见景生情,思绪徜徉,心中生出些许荒凉。
就在心情莫明其妙地跌入谷底的时候,老板好像格外地器重她一样,特意派给了她一个必须的外出的机会,还明言要求她即刻出发。庞晓诺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不容商辩,装好了文件就出发了。
外面的风力似乎与窗格上的声音有些差别,站在窗前,庞晓诺感觉到的似乎只是风的咆哮声,而走出房门置身于空旷街道,庞晓诺才深切地体会到了狂风的威力。庞晓诺只觉得全身哗的一下,立马被风的强劲所包围,它们像带刺的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着她的身体,刺向她的骨头,它们在她的身上横行霸道,肆意围剿,恨不得将她一同纳入它们的行装,以此做为邀功的战利品。
在如此强悍浩大的自然面前,庞晓诺渺小的有些害怕,她躬着身子,奋力前行。这里的TAX很少,这样恶劣的天气,庞晓诺很难想像她是那个最幸运的人,不用过多的等待就能碰到缓缓开来的空车。她一边向公车站牌前挪动,一边留意街道上行驶的车辆,看看能不能有一辆正巧需要停下来载客的TAX。
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惊的庞晓诺浑身发毛,她只觉得大脑嗡的一下,心便疯狂地狂跳起来,一时弄不清状况。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这次意外的巨响中回过神来,她发现站牌对面小吃店的女老板在店外高呼,这才明白,原来是对面小吃店的门牌被强风给刷下来了。这么猛烈强劲,野蛮放肆的风,也许只有这样的西北地区才有的吧。
庞晓诺站在强风里等了十几分钟,最先来的还是公共汽车。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他动作缓慢,神态松散。庞晓庆心想,除了像她这样拿人钱财,任人差遣的人以外,谁还会选择在这样的环境下外出呢,何况现在马上就是中午的休息时间了。庞晓诺用多的是的时间,坐着一辆比年迈老人的步态更加慢悠悠的公车前行,她心里不时地想着,还是再慢点儿吧,否则在别人的休息时间里送什么文件,是一件多么没有涵养和礼貌的事儿。
公车缓慢爬行了大约四十分钟后,庞晓诺下了车,步行几百米后,一幢高大伟岸,雄伟壮阔,气势恢宏的建筑物巍然矗立在眼前,如此壮观的建筑物不禁另人肃然起敬,叹为观止。庞晓诺没有想到自己要来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大的规模,心中不禁啧啧感叹,“天地大酒店!真是名如其物,恰如其分!”
前台接待的人见了庞晓诺的衣着打扮,对她面露不屑和鄙视,庞晓诺对此轻蔑地笑了笑,心里愤愤地想着:“何必瞧不起别人呢,有什么可得瑟的,再得瑟也是给别人打工的!大家不都一样嘛!你要是真想高人一等,有本事也做个董事长试试!哼!”
庞晓诺乘电梯到了二十二层,心里犯着嘀咕,都快一点多了,哪位老总会在这个时间待在办公室里啊,可偏偏她今天要见的这位,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在天地大酒店的员工的帮助下,庞晓诺顺利地找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一个董事长的头衔足够压倒一切不知名的虾兵蟹将,庞晓诺亦如此,对于不在工作时间内的打扰,她感到忐忑不安,忧心忡忡,但当她见到董事长本人时,心里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她看到的董事长并非像传说中的董事长那样威严、霸气、高高在上,而是留给人一种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质朴善良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见那张舒展而真诚的脸时,心里就有一种欣慰、踏实的感觉。
将文件递给他之后,庞晓诺按他的示意坐在他斜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心里悄悄地将眼前的人与她现在的老板做对比,才觉得真正的能称得上老板的人就应该像这位杨总一样,给人第一人感觉就是气度非凡,学识渊博,能集稳重、严肃、和善于一身,有了这样的评价,庞晓诺在心里直感叹,此乃真君子也!
“难得在东市,还有这样拥有满腔热忱,一心要做滋善的人!”看完庞晓诺递过去的文件后,他这样说着。
“呵!他才没那么好的心呢!像他这样的诡计多端的人,这样高尚的骗术也只能骗骗像你们这样的正人君子!他这是想用你们的同情心来填满自己无限贪婪的无底洞!一个没有高尚心灵和觉悟的人,怎么可能去做慈善事业!一个能把自己的员工当奴隶,当工具的人,怎么可能真正地去帮助别人!”庞晓诺心里这样暗想着,她想起了自己在来时的路上看到的文件上的内容,文件上声称,只要杨总能让他的酒无条件地入主本酒店,将会拿出所盈利的百分之五十的利润来成就那些需要帮助的孤儿,甚至是贫困家庭。
“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杨总说着抬起头看向庞晓诺。
“是。”庞晓诺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打算就此告辞,不知为什么刚才被他一看,心里一慌,脸就红了。
“我们见过面!”他的话语很肯定,突然却又加成了疑问,“是吗?”
走到门口的庞晓诺,突然听见了这样的问话,愣了一下,她转过身,疑惑不解地看向问话者。
“你在哪里见过我吗?”这一次,他问的缓慢,语气柔和。
“没有!”庞晓诺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没有?!”他的语气里略过一条惊讶。
“没有!”庞晓诺干干脆脆地重复了一遍。
“噢……”他的语气意味深长,说,“去吧!”
走出去的庞晓诺与原地未动的杨总一样,都陷入了思考。这个男人正在诧异,为什么她要躲避事实不承认他们之间见过面?其实他并不知道,庞晓诺那天根本就没在意饭局上的任何一位男士人员,这当然包括他在内,即使他是坐在她的对面。而庞晓诺则奇怪,他为什么要问她这样与此行目的相差甚远的话?
下到一楼的大厅,庞晓诺没有急着离开,她在摆放公司宣传册的地方找了一本有关杨总和天地大酒店简介的册子,将它们收入囊中,纳入己有。
在回去的公交车上,庞晓诺从企业宣传册上面对这位杨总有了一知半解。杨烨,男,汉族,生于1978年,工商管理硕士,精通英、法、日三种外语,曾留学法国、日本。现任天地大酒店董事长,是天地大酒店的最大股东。
看此简介,庞晓诺除了吃惊便是惊叹。如此风流倜傥,博学多才,事业有成的男人,真的像是电影里才能构造出的完美人物,今天却被她在现实中遇见了,她很高兴自己开了眼界。但同时,她也感觉很悲哀,为什么别人能站得这么高,有这样的成就,而自己竟是如此不堪呢?
带着这样深沉的思考,庞晓诺下了公车,站在寥寥无几的行人的街道上,此时的风力已经减弱了不少,但寒冷依旧刺骨。
庞晓诺望着那些伴着寒风,从眼前急驶而过的路虎、汉兰达、或者遍地的CRV、迈腾、马5,看着车里那些穿着皮草,喷着迪奥,挎着LV的女人,心里一阵悲凉。再放眼远望,那些拔地而起,高耸入云,鳞次栉比的一望无际的高楼大厦,心中的悲凉之感更加沉重。她绝望地想,偌大的世界,偌大的东市,竟然没有一件是属于自己的,她该身往何处,哪里才是属于自己的栖息之地?在一个日新月异的发展时代,在一个人才辈出的繁华都市,庞晓诺觉得自己就是金字塔最底端的拥有最庞大群体的那一类人群中的一个,代表着愚昧和低俗,渺小而卑微,她们没有地位,没有财富,没有资产,没有高学历,没有大背景。
庞晓诺突然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社会的寄生虫,可以生存,却没有存在的价值,不会被社会重视,不会被塔顶的人尊重。庞晓诺为自己这样的社会地位感到难过和悲哀,心被憋的快要窒息。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