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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定要吃早餐,否则对身体不好,早上起来别忘了喝—杯牛奶。热牛奶五十秒就够了,如果时间太久,牛奶会喷出来。
二、冰箱不是保险柜,不要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扔,如果吃剩的莱不想扔掉,就用保鲜膜包起来,否则会窜味。
三、微波炉虽然功能很多,几乎什么都加热。但如果你再把包装纸和食物一起扔进去,它会着火的。
四、瓦斯开着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不要走开。
五、泡操时也要注意不要睡着,呛到是小事,万一溺水就不好了,你又一个人住,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都没人来帮你。
六、家里牙膏用完了,我买了五支。放在浴室洗脸入口下面的柜子里,和别的情洁用品放在—起。
七、你的西装和村衫要拿去干洗,内衣和别的衣服分开洗,有颜色的放在一起洗,千万不要把白的和有颜色的混在一起。
八、厕所的抽水马桶有点漏水,我前几天已经打电话给维修人员,如果后天还投人来修的话,你打下面这个电话,再去催一催。
九、昨晚有空的时候,我腌了一盘咸鸡腿,放在冰箱里,等过一天就可以吃了。做法很简单,用开水煮个十五分钟就行,既可以下面—起煮着吃,也可以下饭,很方便的。吃的时候沾点酱油和麻油,你应该会喜欢。
十、晚上还去了一趟超市,买了点菜,做了几个简易的蔬菜拼盘,全都切好洗好,盐啊什么的也都放好了,你只要把锅烧红,放点油,炒一炒就可以吃。
十一、不要一天到晚打游戏,眼睛会很累,一个小时起来活动一下吧。
十二、暂时就这些,我不会再唠叨下去了,你也忍到极限了吧。
看完最后一个字,林夕海猛地眺起来,冲到厨房,一把拉开冰箱……
没错,冰箱里塞得满满的,都是他爱吃的莱。
白色小瓷缸里,腌着鸡腿,还有五、六盘现成的生菜拼盘,或是芥兰,或是小青菜,都一一搭配好了,男人的细心和体贴可见一斑。
难怪昨晚厨房有动静,原来他就是在忙着做这些!
林夕海忍不住浑身颤抖,这算什么,这他妈的到底算什么!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我的话,就不要离开我啊,混蛋!」
忍不住怒吼出声,空旷的四壁,只传来隐隐的回声,没有任何人响应,让人倍感空虚。
林夕海一怒之下,把手中的纸张撕个粉碎,然面还没撕完,他就马上后悔了,连忙找来透明胶,再一点一点黏起来。
男人的字迹十分工整,一笔一面,都一丝不苟,字如其人,和他的性格真的很像。
看着上面的每个字,突然觉得眼睛一阵刺痛,痛得受不了,林夕海捂住双眼,掌心顿时沾到微凉的液体……
怎么也止不住……
和这胸口的疼痛一样,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几乎到了快要绞紧他呼吸的地步……
只不过是走丢了一只狗而已,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痛?
整个人缓缓滑下,坐在厨房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林夕海人蜷成一团,把自己缩起来,头深深埋入膝盖中……
※※※
三个月后。
「SEVEN」酒吧。
吧台前排的位置上,三三两两。坐着几个熟客,因为还未到深夜,因此客人并不多,气氛十分静谧。
「给我一杯「夜飞行」……
刚进来的男子,有着令人驻足的长相,五官堪称漂亮,却又没有半丝脂粉气,幽黑的眼眸犹如黑曙石般,顾盼生辉,光芒流转。
他的嘴唇更是迷人,只须轻轻往上一扬,似笑非笑间,自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调酒师一见到他,就笑着打招呼,「林先生,今天又过来了?好象比平时早些,是不是公司很空啊。」
这个俊美出色的男子,几乎每个星期都在酒吧出现三、四次,而且总是一个人,坐在电台上,默默喝着烈酒,有不少人向他搭讪,他都一味冷冷的,拒人于千里。
「是啊,最近都是销售淡季,所以也就不用那么拼了。」
林夕海坐在自己惯常坐的位置上。
「林先生还要点些其它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午夜飞行』就好,加双份伏特加。」
「林先生的口味似乎越来越重了?」
调酒师笑道,手脚麻利地配起酒来。
「男人会喝酒,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林夕海挑了挑眉。
「是啊,林先生是做销售的,不会喝酒可不行。而且你这么受欢迎,在这里,肯定有不少人想把你灌醉,林先生要学会保护自己哦。」
调酒师打趣道,来得这么频繁,他多少也知道一些林夕海的职业背景。
林夕海淡淡一笑,接过调好的烈酒,轻轻吸了一口,浓烈的伏特加罐入肠中,胃部顿时灼烧起来,大脑传来微妙的眩晕感。
一边静静听着音乐,一边偶尔和调酒师搭几句话,不一会儿,林夕海就把酒喝完了,再叫了第二杯。
最近几个月来,他的酒量越来越大,喝得酩酊大醉也不是什么新奇的经验。
虽然清醒后的头疼感和冲天的酒臭味让人相当不愉快,但喝醉时,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用去想的麻痹感,让他上瘾了一样,想一尝再尝。
喝到不知道第几杯的时候,调酒师借着给他倒酒的空档,俯下身,对林夕海低声耳语,「坐在你左边的那位先生,一直在盯着你看。」
林夕海转过头,视线和男子的对上。
后者朝他举起酒杯,微微一笑,那男子长得不算让人讨厌,态度似乎也很沉稳,最重要的是……
他的嘴唇,丰厚而有男人味。
和彭亦寒的一模一样。
「先生姓林?很好听的姓。」
男子凑近他,刚才一直注意着他和酒保的对话,所以知道他姓林,「我姓贾,听起来像不像天生一对?」
林夕海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男人的嘴唇,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很像,真的很像……
见他的样子,男子还以为他也对自己有意思,脸上露出了颇具深意的笑容,「林先生,我们不如……借一步说话?」
看着男人伸过来的手,这一次,林夕海竟没有拒绝。
※※※
狭小的空间,有种囚禁在牢笼中,无处伸展的感觉。
一仰头,就看到天花板的日光灯,亮酸极了,刺眼极了。
林夕海伸手挡住刺目的灯光,手却被人一下抓住,拉下来,陌生的气息俯近,就欲吻上他的唇。
很像某个人的嘴唇,闭上眼睛,也许可以把他当成那个人……然而,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五官陌生得令人厌恶,尽管心里想欺骗自己,但大脑却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一把以掌心堵住男子的嘴,林夕晦冷冷道;「我不接吻。」
「不接吻?」
男子怔了怔,随即耸耸肩,「无所谓啦,我也不是没见像你这样的洁癖,放心吧,我刚做过身体检查,完全设问题的,等一下,肯定会让你爽翻天。」
相当令人不快的口吻和态度,但看在他有着很像男人的嘴唇的份上,林夕海还是忍了下来。
「舒服吗?」
男子把林夕海紧紧压在洗手间的水箱上,一只手揉搓着他的下身,另一只手接开他的西装和衬衫,开始以舌头舔弄起他小小的乳尖……
这个男人不但长得俊美,连身材都是一流的,肌理清晰、线条完美,看得他两眼发直。
已经观察他好几个星期了,原以为他是那种超级难追的「冰山美人」。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搭讪就能一亲芳泽,男子既意外又兴奋,「性」致勃勃地盘算着,要怎样好好享用眼前这块肥肉。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他意外,抚摸舔吮了好一会儿,男子才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你……一直没有勃起?」
男子抬起头,愕然看着林夕海。
在这过程中,林夕海脸色苍白,表情极端难看,似乎一直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雪白的日光灯,映衬着他瞳孔里无边的黑暗,进出一抹淡淡的寒意。
「你该不会是性冷感吧。」
看他的表情,男子也明白了几分,不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但到手的肥肉,不吃总觉得可惜,于是他把手指滑入对方的臀隙……
「我听说有些性冷感的人,对寻常爱抚根本没反应,除非被插入。才有可能勃起,你要不要试试看?我的技术很好的。」
像蛇一样四处游走的手指,隔着一层西装外裤,触感清晰入骨。
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先前灌下去的酒液,因男子猥亵的抚摸而翻涌上来,恶心得他张口欲吐。
「放开我!」
陆忍许久的厌恶感,终于在忍耐的极限中爆发,林夕海一把推开男子「哇」地一声,抱着抽水马桶大吐特吐起来。
好恶心!
被陌生的男人爱抚着,那湿湿的舌头,就像千万条蚯蚓,在他的皮肤上蠕动,又滑又腻,全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连隔夜饭都几乎吐了出来。
「靠,怎么回事,亏你长着一张这么漂亮的脸,没想到根本不行!是性冷感就不要出来玩啦,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现在居然还吐给我看,好臭……唉,今天算我倒了大霉,我怎么这么衰啊……」
男子大惊失色,连忙推开门,夺路而逃,骂骂咧咧的声音,遂渐消失在耳畔……
空空的洗手间,只剩下林夕海一个人的呕吐声。
不知吐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林夕海的大脑才稍稍清醒过来……
把秽物冲掉,匆匆用冷水抹了把脸,林夕海拖着沉重的身体,打开洗手间的门。
门外站着年轻的调酒师,一脸关切之色。
「林先生,你没事吧?」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调酒师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我没事,就是有点喝多了,能麻烦你替我叫部车吗?」
林夕海忍住眩晕感,低声说。
「好的,你稍等一下。」
※※※
林夕海从出租车里出来,脚步虚浮,手指颤抖。
好不容易才挪到自家公寓门前,掏出钥匙,却因喝得太醉,失去平衡感,接连两次都把钥匙掉到地上,林夕海烦燥地咋了下舌,沉住气,直到第三次,才成功插入钥匙孔中,把门打开。满室清冷的气氛,扑面而来。
走了几步,脚下就似乎踩到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拖鞋,另一只早就不翼而飞。
玄关处一片杂乱,皮鞋及其它便鞋到处迭在一起,随意乱摊着,完全不似先前的井井有条。觉得有点口渴了,林夕海摸到厨房,一摇水壶,却空空如也,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都记不清上一次在家吃饭是什么时候了,怎么可能还会烧水?
他也不管三十二十一,把头凑到水龙头下,咕冬咕冬喝了好几口,才觉得有点缓过气来。
全身又脏又臭,酒气熏天,顾不上打理自己,林夕海摇摇晃晃走入卧室,越过一地的衣服杂物,钻到床上。
头晕晕的,整个人像在天上飘……
他把发烫的脸颊,在光滑的被单上不停蹭着,同时弓起身子,抽出皮带,解开裤子的拉链,把手握住自己的欲望,轻轻磨擦起来……
想象这正是男人的手,在轻柔地爱抚着他,以湿热的口腔紧紧包围着他,每一次吮舔,都带给他难以形容的快感,让他整个人暖洋洋的,像躺在海底深处,大脑深层,被一波又一波的眩晕感震荡着……
林夕海屏住呼吸,握住腿间的灼热,加快了磨擦的速度,同时以脸颊和整个上半身,不停蹭着床单,增加肌肤接触的快感。
闭上眼睛,幻想彷佛成真。
男人此刻正深深地吻着他,他的舌尖桩他的卷起吮吸,温柔地汲取着口内的蜜汁,他的鼻间充满了他温暖的气息,他的身体帔他四处游走的手掌不断爱抚,每一下轻触,都激起一串火花。
和刚才怎么弄都没有反应的性冷感形成强烈对比,此时他的欲望,早己坚硬如铁,激动地摘下眼泪。
「彭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