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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富人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优优马上愣一下,神态随即松弛。假如我昨天没有见过凌信诚,我也许看不出
那松弛其实有些做作。
“没有,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生一百个孩子是他有本事。我是说……我是说
我没想到,他那样子一点也看不出。”
“看不出什么?”我继续追问。
“看不出他还是个花花公子。”
见她这样评价信诚,我又觉得不免武断,“也许信诚就是冤枉的。”我说:
“不过这类官司现在也不难办,去医院做个DNA 检查,真假是非就都一目了然。”
优优说:“所以他父母才害怕呢。那女人就说要查DNA 去。所以我出来的时候
他们已经不吵了,那女人让他父母带到里面谈去了。那女人可能就是想要钱。”
看来事情的真相已经清楚,我和优优都沉默了半晌,半晌之后我想起开口问道
:“你约我出来就谈这个?”优优这才从这桩奇闻当中醒过神来。
“啊,我是想告诉你,我在信诚公司的那个特殊任务,今天已经彻底结束。”
“特殊任务?”我一下想起来了:“哦,那份秘密账本,你搞到手了?”
“没有。姜帆今天正式调离信诚公司,辞职走了。”
“是吗,他去哪儿了?”
“也是一家制药公司,叫什么海运制药公司吧,也是做抗生素的公司。这下我
明白他为什么要搞那份秘密账簿了,他早和那家制药公司勾搭上了,据说那公司的
老板还给‘了他一点股份,要他把信诚的客户都带过去。哪个客户如果不转向他们
的话,他们就拿这个秘密账簿威胁人家。我想姜帆的目的就是这个,他今天还给我
打了一个电话,说希望和我保持联系,还说让我别把他交待给我的秘密任务泄露出
去。他还说,如果我搞不到那本账簿,他付我的那些钱就算送给我了,如果我哪天
搞到了这本账簿,他可以另外再付一笔钱的。”
我问:“你答应他了?”
优优说:“答应了,但我肯定不会做的。”
“为什么?为了凌信诚吗?”
“不是。”优优矢口否认,但停了一下又说:“就算凌信诚在外面搞女人,我
也觉得他比姜帆强多了。至少他人品不错。”
“搞女人也算人品不错?”
“他又没搞我。”优优冲冲地说了一句,马上又笑一下说:“我原来还以为这
小子是个假娘们呢,他能去搞女人,说明至少是个男的。”
我也笑了,却用批评的口吻指出:“你的标准这么低么。不搞你就是人品不错?”
优优没有马上回答,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迟疑着说:“你不知道,凌信诚前天来
找过我的,你知道他找我要干什么?”
我摇头。
优优说:“他要给我办一张信用卡,他来要我的身份证。”
“他为什么要给你办卡,他说没说要你答应什么?”
“什么都不要的,他说因为侯局长那件事情,他要替信诚公司说声抱歉。”
“哦,那他是替信诚公司的客户付这笔钱,”我故意点出这张卡不洁的性质,
“堵了你的嘴巴,也给自己心理找点平衡。”
优优怔怔地看着我,显然在咀嚼这话,接下来她摇头否认,她说:“他人很好,
他同情我,可怜我,所以我不想那么分析他。”
我笑笑:“看来你对他有好感了。”见优优没有马上否认,我又说:“我记得
原来你对信诚公司用钱打通关的作法很痛恨,可凌信诚替他父亲解释了一席话,你
马上改变立场不恨了。也是因为你对凌信诚有好感吗?还是你无论面对什么事,只
要没有直接伤害到你,就是非曲直再也不过问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人不错,何况我也并没要他的卡。”优优还是习惯地先
否认,继而又承认:“这年头,是非曲直说不清,人人都是为生存。就算你能说得
清,你也管不过来呀,不合理的事太多了,你都管得过来吗?再说,谁又让你管了
呢!”
这是一个用简单道理就足以驳斥的谬论,但我没有予以简单地驳斥。当一种谬
论成为普遍的事实,驳斥反而会变成强词夺理。
优优见我没了情绪,连忙换了一个话题:“海大哥,我今天找你也不是为了这
事。我还有个别的事,想请你帮我出主意。”她见我把头抬起来,便又接着说下去
:“今天阿菊要我去见个朋友,说是我的一个老相识,你猜那人是谁?”
“是谁?”
“是李文海。”
“李文海?”
“李文海也到北京来了。他在夜总会找到德子,还说明天一定要见我一面。”
“李文海?”我深感意外地迎住优优咨询的目光,那目光带了几分无措的犹豫。
李文海这个名字在优优的故事里面,在我的记忆当中,似乎早已过时,早被淡忘,
淡忘到我不得不用重复的疑问,来证实我的印象。
“他就是那个想要保护你的‘大哥’吗?”
第二卷 第四章
?优优第二天真的见到了李文海。
她相信这里并不是仙泉那种鸡犬相闻的小城市,这里是首善之区的北京城;她
坚信北京是个有规有矩的大都市,李文海那套吃不开。况且她也不是半年前的优优
了,她已经是一个见过世面的成年人。
第三天我打电话问优优,问她是否真去见了李文海。优优在电话里轻松地说:
“见了呀。他没敢把我怎么的。”
李文海住在城南的一间饭店里,那饭店还挂了个两颗星的铜牌呢。李文海看上
去也比过去干净了,一身西服革履的。他跟优优说他到北京是来做生意,药品的买
卖也能做。听说优优在制药公司里干得挺不错,所以特地约来谈一谈。过去的事就
让它过去吧,离开仙泉才知道还是老乡亲。优优是跟着阿菊一起过去的,此前阿菊
和李文海已经见过面,优优进屋后又看到德子也到了,正和李文海抽烟喝茶闲聊呢。
德子三天前刚被那家夜总会除名了,所以白天晚上都闲着。
德子也对优优说:“过去有人说文海哥在南方杀人放火蹲监狱,其实都是造谣
呢。人家是开了公司挣了钱,现在主要做贸易,来北京是想找几个大公司做代理。
你们公司的药不是还没打进仙泉么,文海哥在仙泉可是熟人多。”
阿菊也帮着德子说:“文海哥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其实没有坏意思,就是想拿
你当小妹。我跟文海哥说现在优优可不同了,到了一家大公司,整天陪着老板吃饭
呢,奔驰宝马都坐过。前两天送优优回来的那个车,不就是一辆奔驰么!”
李文海显得很客气,看来做生意也能让人改邪归正的,言谈举止都熏陶得有些
档次了,抽烟的姿势也比过去文雅得多。他说:“优优我知道你这个人脾气倔,其
实我到现在都一直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你认不认我这个大哥也无所
谓,大家都是从仙泉出来的,互相帮忙总该没问题。就算是亲兄妹咱们也明算账,
只要是你优优介绍的生意赚了钱,该多少反正我一分钱也不会少了你。有朝一日你
要愿意跟着我,我挣的钱也就全都归了你。”
李文海要见优优的目的很简单,他想让优优给他引见信诚公司的大老板,他想
做信诚公司在仙泉的总代理,总代理一般都赚钱。优优便向李文海介绍了一下凌荣
志,她介绍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她想让李文海知道信诚是家大公司,老板也是大人
物,做生意出手都是大数目。老板今天还要我们财务部给他取出三百万,明天下班
前就要送到他家里。这样的老板肯不肯接见你,这个确实不好说。李文海吹捧优优
说,你不是老板的红人么,只要你能让我和老板见了面,生意不成仁义在,我都有
一笔重谢的。
我在电话里问优优:你是怎么答应的?优优那边没回声。我乘机出了个成人之
美的好主意,我说你不妨去找找凌信诚,让他引见一下他父亲。我告诉优优只要她
肯开这个口,凌信诚一定会帮这个忙。
优优认真地问:“为什么他一定会帮这个忙?”
我含糊其辞不直说:“谁知道,反正我有这直觉。”
优优说:“让我慢慢想想吧。”可她马上又强调:“我不想为这事去找凌信诚,
我不想跟他揽到生意的事里去。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在利用他,我觉得那样没意思。”
后来我不知道优优是怎么考虑的,她真的没有去找凌信诚,她是自己独自带着
李文海,去凌家见了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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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优优去凌家的前一天,凌信诚再次约我出来谈事。他在天黑后突然打来电话,
口气听上去相当着急。我那时刚刚吃完晚饭,关了电视匆忙赶去。地点还是东华门
那家红墙外的餐厅。那餐厅楼上有个抽雪茄的小吧,那小吧小到只有三五个座位,
看上去凌信诚已经把它全都包下,我进去后服务生给我们倒了咖啡,然后就一声不
响退出去了。
这气氛似乎有点神秘,我不由点烟喝水故作镇定,而且有意沉默不问事由,静
静地等他开口先说。他要说的正是那件事,他说:“海大哥,我出了一点事,想请
你帮个忙‘,优优非常相信你,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去解释。”
凌信诚说的这件事,发生在去年春节前,那时凌信诚还在上大学,他是在寒假
前的一个讲座上,认识那个女人的。那女人是个外地人,属于自费的旁听生。那天
她跟凌信诚恰巧坐邻肩,三句两句聊起来,彼此都觉得很投缘。凌信诚很难得与女
生这样亲近的,但他听这女生说到了她舅舅,也开了一家制药厂,便一下子产生兴
趣了,共同语言也多起来。凌信诚那一阵因为生病总缺课,那女生便主动帮助他。
她的年纪比他大,上学前还在舅舅的药厂工作过,比起简单幼稚的凌信诚,社会经
验要丰富得多。凌信诚也许因为年纪小,也许因为不成熟,也许因为太内向,也许
是个性太柔弱,他突然被这个女生控制了,或者说,是他天生需要一个有胆量、有
主见、有谋略,任何事都敢主动出击的女强人。总之,他和那女生好了一阵子,甚
至还为她在学校附近悄悄租了个公寓住。在那所简陋的公寓里,在临时买来的一张
木床上,他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味,宝贵的初夜也就这么奉献了。虽然他看出那女
生肯定不是第一次,但自己也并没觉得吃了亏。那女生不但不是第一次,而且在床
上是个老手了,她很主动,很会弄,精力体能都旺盛,要不是因为凌信诚的心脏病,
那女生天天都不会放过他。
他们相爱大约两周后,突然一天分了手,分手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凌信诚知
道了这女生在校外还有个男朋友。这事还是凌信诚的一个同学最先捅开的,他告诉
凌信诫他这位大龄女友已经有丈夫了,她丈夫在外面一家公司当经理,学校里很多
人都知道,你怎么跟她好上了,大家全当笑话传!凌信诚也曾在学校门口见过这女
生上了一个男人的车,但被她事后花言巧语骗过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男人就是
她丈夫。他一下受不了这个刺激了,当晚心脏发了病,从此再没回过学校的门。在
他正式办了休学手续后,便和所有同学都不再来往了。所以说,凌信诚休学的理由
实际有两个,明面上是与生俱来的心脏病,暗地里是过于强烈的自尊心。初恋给他
的感觉很神圣,那女生曾让他觉得很幸福,没想到这不过是一场骗人的游戏,游戏
中只有他一人蒙在鼓里,旁观者全都洞悉奸情!
后来他又听说,这个女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