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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洲退无可退,便想翻身下沙发,竟然被邹明池牢牢地固定住腰际,两具肉体契合在一起,呼吸的起伏都能感到,只要稍微一摩擦,皮肤的热度就好像可以起火。
“滚开……”陈洲到底还是不习惯。
“亲也亲过了……”邹明池猥亵地把烟头在嘴里转了一圈:“上也……”
“闭嘴!”陈洲大怒。
“还这么羞涩,可不想你的风格。”邹明池拿掉烟头,在烟灰缸里熄灭。
“穿成这样,半夜孤男寡男的,明摆了是想勾引我,还装得一本正经……”邹明池低低哑笑,鼻息带着强烈的强烈的侵略气息扑面而来。
陈洲挣扎道:“少自作多情,我是想出来抽烟。”
“好好,我也想抽烟。”邹明池盯着他那张薄薄的红唇,垂涎道:“更想你这张抽烟的嘴……”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埋下头,强势地亲了上去。陈洲一直在戒备中,怎会让他轻易得逞,张嘴就咬,谁知牙齿还没合上,下体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刺激,让他登时软了骨头,咬下去的狠劲也变成了呻吟的浪劲儿,动听悦耳,让人脸红。
他刚刚享受过极致的深入的快感的下体,被邹明池攥在手心里,不轻不重地玩弄着。这姿势倒是不像亵渎,反而是把玩一样,修长刚劲的灵活地把那块不软不硬的肉拨弄过来拨弄过去,虽然没有被人明眼看着,可也有一种让人完全掌控住的羞耻感。
邹明池摸着摸着,忽然一笑:“你怎么不硬?”
陈洲半合着眼,下体几乎僵直了,嘲讽道:“我刚爽过,怎么硬?你给我吸一下?”
邹明池笑道:“为什么不行呢?”他作势要撩开他的睡袍,低下头,把陈洲吓得一激灵,连忙推开他,讪笑着说:“得了,别闹。”
邹明池笑而不语,下半身蹭了蹭陈洲,陈洲脸色大变。
他一直撩拨着邹明池,本意是想让他欲火焚身,最后干瞪眼吃不着——他可是不想再被吃一次,结果挑逗得有点点过了,邹明池真的精虫上脑。
我勒个去……真要打起来,他们铁定还得挂彩。
再挂彩,怎么见人啊……
陈洲英明地站起身,刷刷迈开大长腿往自己屋里溜,邹明池也不示弱,毅然决然地跟了上去。
“你只负责点火不灭火?”邹明池揪住他的衣角,委委屈屈地问。
“滚犊子,我对你没兴趣!”陈洲头也不回地推开卧室门。
“你阳痿?”邹明池冷笑:“我弄了半天你都不硬。”
陈洲冷哼:“我宁肯对着我的手发情……”他鄙夷地把衣角揪出来,掸了掸上头的褶皱:“也不想对着你,犯恶心。”
说完,门砰地砸了过来。
邹明池站在那里,越想越好笑,越想越生气。
且不说他选择性伙伴或者是伴侣的要求有多苛刻,之前他交往过的几个没一个条件比陈洲差的,也喜欢耍小性子,可邹明池哄一哄也就好了。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好聚好散,他何苦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可转念一想,男人与男人,追求的不就是征服。
如果把陈洲这种刺头都拿下了,那基本情场上就攻无不克了,退一万步说,邹明池那点小洁癖,也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
什么滥交的不要,生活习惯不好的不要,不好看的不要,毛病忒多,能忍受得了他的凤毛麟角。好容易叫他碰上一个超级大洁癖,比他自个儿还龟毛。
邹明池忽然理解了前面几位跟他分手的男友的心情。
不好搞啊不好搞啊!
他慢慢坐回沙发上,手掌抚过陈洲坐过的地方,还留着他淡淡的体温和沐浴露的清香,小兄弟被弄醒后就一直叫嚣着要解放。
难道真得用手?邹明池苦笑地张开手掌,解开了裤子,俯身压在沙发上,在那块温香的皮面上蹭来蹭去……
如果有人看到他在操沙发,一定会觉得这人疯了。
邹明池也这样认为,但他觉得性致尚可,于是操了一会儿就射在上头了。
漆黑的沙发皮面上一小滩白色的精液,配着掉在地上的毛毯,怎么看怎么像刚野战过的。
邹明池欣赏着自己的战绩,心满意足地用纸巾擦掉,然后就睡在上头。
这一晚睡得是超级满足,连鼻梁的痛苦仿佛也不见了。
堪称香梦沉酣。
第十四章
既然工作上没了合作关系,邹明池还是伤员,早晨陈洲爬起来的时候就也没想别的,加上他昨晚发泄得太爽,睡得略沉,早晨起晚了一点点,全副武装好后就忙不迭地往外跑,到门口了才记得家里还有一个人,忍不住警告道:“不许乱碰我的东西,不然我褪了你的毛!”
邹明池神龙见首不见尾地钻出来,塞给他一只小巧的饭盒:“到公司吃。”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陈洲目瞪口呆了半天,抬头看了眼表,随口咒骂一声,也顾不得其他了,手忙脚乱下楼,启动了车子才松口气。
阵阵淡淡的豆浆香气从饭盒里飘出来,里面应该还有煎蛋和馒头片……
鼻子不受控制地开始辨别里面食物的味道,这一走神差点闯了红灯。
陈洲险险地擦着线停下来,等红灯的功夫与面前的毛绒兔子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别以为你白就了不起,毛毛里才最容易藏污纳垢了。”
邹明池一直信奉一条真理,征服了男人的胃才能征服男人的心。所以他大早晨起来辛苦地去买了豆浆煎了蛋烤了馒头干。
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中式的早点,邹明池倒在沙发上,往手机的记事本里打字,列上等会儿去超市要采购的东西。
吃人嘴短,他住在陈洲家里,总得负责把人喂饱吧。
邹明池想到了猥琐的地方,嘿嘿偷笑,定好闹钟睡了回笼觉,然后戴上口罩去超市买东西。
大夏天戴口罩的人绝对是怪胎,可他要是不戴,那脸比车祸现场好看不了多少,于是在接受了无数个白眼之后,邹明池成功地拎着两袋东西赶回家。
中午陈洲不回家,邹明池也不打算去公司给他送饭,这种小女孩才用的追人伎俩实在是拿不出门面,所以他中午休息过后,就在厨房忙活开了,使尽浑身解数做了六菜一汤,卡着时间等在门口,从猫眼看到陈洲上楼,就笑脸迎上去,就差递拖鞋了。
他的脸挂上笑容,尤其诡异,笑得陈洲心里发毛,忍不住退了一步,警备地问道:“你哪根神经错位了?”
邹明池笑容不变,和蔼道:“饿了吧,快来吃饭。”
他闪开身体,只见身后的茶几上铺着雪白的餐布,七道菜都是盛在精致的盘子里,摆成花朵的样式。一瓶百利甜放在一边,两只高脚杯一人一个。
“……你在哪里做的饭?”陈洲的脸上没有半分惊喜,沉沉问道。
“当然是你家厨房,不过你放心,我都收拾的很干净。”邹明池连忙道,如果说做饭用了两个小时,那他打扫卫生也用了两个小时,才让厨房重新变成一尘不染的模样。
说实话,他一边打扫一边心里嘀咕,陈洲在家是怎么吃饭的,为什么厨房里半点灰尘都没有。
陈洲不语,径自去厨房转了一圈。
除了多了一种饭菜的香气,看起来还是干净的,这才脸色稍霁。
“来来,尝尝我的手艺。”邹明池拉着他坐下,殷勤地倒上酒。
陈洲低眼一看,把酒杯推到一旁:“我不喝百利甜。”
邹明池微笑道:“那是谁,在钱柜整整喝掉了两瓶?”
陈洲扬了扬眉头不说话,这回没拒绝这杯酒,大大方方地拿起来喝了一口。
“来吃菜。”邹明池拿起布菜的筷子,替他挟了一口:“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做了几个家常的,早晨的东西吃了没?你放心,我洗干净手才做的,绝对干干净净,最起码比外面买的干净对不对?”
陈洲没有理会他挟过来的菜,自己吃了一口,不置可否。
邹明池颇有点紧张地等他的评价,陈洲沉默地把每个菜尝了一遍,客观地评价。
“一般吧。”
“……”
“早晨的煎蛋焦了,馒头干太硬,这个素三鲜里辣椒不够……”陈洲把所有的菜都损了个彻底后,下了定论:“厨艺不及格,打回重练。”
邹明池顿时被打击到了,要知道现在社会能下厨的男人本来就少,手艺好的更是凤毛麟角,当然专业厨师除外。邹明池这一手功夫吓唬过不少人,替他加分不少,时间久了也就自以为是地飘飘然起来,他本来是不准备从陈洲这里听到几句好话,可没想到会被损得这么惨。
他恹恹地拨着筷子,等陈洲终于住了嘴,才小声说:“真的那么难吃?”
陈洲拿起筷子,挟了一筷鱼香肉丝放在嘴里:“填肚子还是可以的,至于口味,我也不奢求你了。”
他其实也是真饿了,头天晚上运动量过大,早晨饿得够呛,早晨吃的那点根本不够,中午又不喜欢在外面乱吃,只等着回家自己做了,只是他没想到进家门就有人做好了饭。
尽管被侵犯的愤怒犹在,但是不得不说,人在饥肠辘辘的时候,是十分容易向食物投降的。陈洲就这么没骨气地耍了一通威风,然后就文雅不失风度地开始了扫荡。
最后居然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又加了一碗饭,把被他说成猪食的菜消灭了大半。
邹明池心里偷笑,让你嘴硬,我看是你脾气倔还是你的嘴软。
他们的同居生活,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痛并快乐着。
两个人的底线都明摆着放那儿,谁也不肯越雷池一步,可相处久了,双方又不可避免地相互感染着。
比如他们对洁净这一目标永无止境的追求,比如他们对蒙特祖玛不可遏制的热情,比如他们在感情观上诡异的一致。
相处久了,这点点滴滴的相似之处就被无限制地放大了,尽管陈洲对邹明池的第一第二第三印象都很差,但是在食物的供给和保持洁净上,还是让陈洲很满意的,于是加分不少。所以无形中他们的关系也在一个诡异的结合点上不断升温。
对于这种变化,他们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避而不见,从这一点就能察觉到,第一印象的好坏,实在太重要了,直接影响人一辈子的三观啊……
邹明池请了年假,在陈洲家里赖了半个月,脸终于能见人了。他对着镜子刮胡须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地摸着鼻子。
这根脆弱的小骨头再也经不起二次蹂躏了,有机会他一定要跟陈洲强调这个问题,打人不打脸,毁容这种事情实在太恶毒了。
此时陈洲正烦恼着,他这烦恼也不算新鲜事,老生常谈了——相亲的问题。
陈洲从高中发现自己是基佬,就义无反顾地跟家长出了柜,然后在家长的目瞪口呆中一个人考去了遥远的B城,然后经历过跟家庭的无数次斗争后,才在毕业后重新回到W城。持久战让陈家爹妈疲惫不堪,基本对儿子丧失信心了,随他便,只是要求他洁身自好,因为他们也从媒体上得知了不少同性恋滥交的消息,生怕自家儿子也走上不归路。
陈洲安慰他们道:“爸妈,你们放心,我也不是看什么人都顺眼。”
这话没错,没几个人受得了他。
尽管如此,爹妈依旧不依不饶地替他安排相亲,男女都有,真不知这对老人是怎么找到如此多年龄合适的同志的。
要知道陈洲只有在酒吧和俱乐部才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