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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明池煞有介事道:“怎么不是,今晚我就算无家可归了,一夜休息不好明天的工作效率就会大大受影响,到时候连累合作伙伴你,那就不太好了,对不对?”
陈洲冷笑:“邹先生,您这是强词夺理。”
邹明池无辜地道:“不不,我只是客观陈述目前的事实,并且在结果尚未出来之前作出合理的预测,以避免在工作中承受更大的风险。”
“邹先生,您可以找物业帮您打开房门。”
“陈先生,我才来W城不久,目前住的是朋友一套闲置的公寓,小区物业并不能为我这个非业主开锁,而且,已经这么晚了,我怎么好再打扰朋友呢?”
“那你怎么好意思打扰我?”陈洲气冲冲地把勺子一丢,一晚上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大声道:“邹先生,现在是北京时间深夜十一点二十六分,在这个夜深人静早该洗洗睡了的时候还来骚扰我,打扰我的正常作息,是不是太不人道了?24小时营业的宾馆到处都是,请你自便!”
“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我人生地不熟,只知道你的电话号码。”邹明池无奈地叹口气,道:“我有那么一点洁癖,不习惯住宾馆。”
陈洲翻个白眼,冷笑道:“洁癖不能成为你要来住我家的理由,不早了我要休息了,邹先生晚!安!”
挂了电话陈洲仰躺在沙发上半天没把那口气咽下去,他把化了一多半的冰激凌全部吃下肚,去刷了牙打算休息。
可没等他在床上打个滚,他的手机再次响了。
陈洲一看电话号码,差点没把冰激凌喷出来。
日哦又是你!
他没好气地把手机直接关了,拿出万年不用的闹钟定上,免得早晨起不来。
才把指针对好,他家门铃又响了。
陈洲腾地坐起来,他家里很少有客人,除了从前的男朋友基本没人上门,加上此时临近午夜,他不由地想起了午夜凶铃,吓得差点抱着被子尖叫。
过了好几分钟,那门铃还在锲而不舍地响,陈洲心一横,心说大不了拼了,壮着胆开了夜灯,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前,凑到猫眼前看。
楼道里灯光昏暗,一个高大的人影把猫眼堵得严严实实,陈洲越看越怕,哆哆嗦嗦问:“谁?”
那人听见有动静,就离开一点,俯下身。
邹明池的脸在猫眼中被夸张地放大,出现在陈洲眼前。
他温文尔雅地一笑,做了个口型:“是我。”
……阴魂不散啊!
陈洲见是活人,才放下心来,只是后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转念一想,他几乎炸了。
我操啊这厮怎么找到他家来的,谁他妈这么嘴贱,这厮怎么脸皮这么厚啊明明自己都拒绝了居然还好意思来?
各种问候邹家十八代祖宗的脏话排成整齐的字幕从陈洲眼前飘过。
在他腹诽的时候,邹明池继续摁门铃,这时被“午夜凶铃”骚扰得受不了的对门阿姨砰地开门,生气道:“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还让人睡不睡觉?”
邹明池回头,歉意地笑道:“对不起了阿姨,我朋友跟我闹了点别扭不肯开门。”
阿姨看他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好感倍增,安慰他说:“是女朋友吧?说起来她搬过来也好久了我都没有见过她,挺内向的女孩子,你是得好好哄哄,这种小姑娘我最晓得啦,你只要放下身段,她都吃这一套的。”
邹明池一边听,一边强忍着笑,脸皮都要抽筋了。
陈洲在里头听得那个气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邹明池笑得快开花了。
等听到阿姨传授“教你追回女孩心”的时候,他再也撑不住,啪地开了门冷着脸道:“进来!”
喋喋不休的阿姨一下子噎住了。
她虽然年纪略大,可眼不花耳不聋,这个“朋友”分明就是个男的啊!
邹明池抱歉地对她笑了笑,赶忙钻进屋里。
阿姨自讨没趣,絮叨了几句“年轻人真是胡搞”,也回家了。
陈洲处在爆发的边缘,面无表情地瞪着邹明池,把邹明池瞪得都不好意思了,尴尬地摸了摸下巴,说:“你这是看上我了?”
“谁告诉你我的电话号码还有家庭住址的?”陈洲冷冷道。
邹明池微笑:“你美丽的助理小姐非常善解人意,我只是暗示了一下需要你的联系方式,她就告诉我了,身为合作伙伴的代表,我对贵公司员工的服务态度很满意,会在后期的评价手册上多提一笔的。”
他把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越这样陈洲就越想给自己那位助理小姐一盘鱿鱼吃。
“我会记得嘉奖她的。”陈洲咬牙切齿道。
邹明池满意地点头:“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口是心非,只有这样才能完美地胜任公关部部长的工作……”他其实就站在陈洲面前,两人距离不过两步,因为个头高出了一些,便微微低着头,带来一点微妙的压迫感。
陈洲自认个子不算矮小,但还是落了下风,十分不爽,他很不喜欢处于这种状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谢谢邹先生夸奖。”
邹明池动了动眉毛,双眼就溜到了陈洲的胸膛上。
他已经打算睡觉了,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白色丝绸睡袍,料子光滑轻软,只要一动就能从身上滑下来。他刚才气得失去理智,居然忘记换衣服就这样开了门。
邹明池顺着他露出来的锁骨一直看到阴影覆盖下白皙的胸膛,因为生气那儿起伏剧烈,于是滑溜溜的丝绸就一点一点地被蹭开,领子的开口也就越来越大,皮肤又白又滑,摸起来肯定手感不错,邹明池在心中暗自给对方打了个“优秀”的分数。
陈洲也觉出了不对劲,随着他的视线低头……
他赶忙捂住胸口,可是动作做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
他又不是女人,还怕被人看胸吗?
可刚才邹明池那眼神露骨得近似快视奸了,陈洲毅然决然地把领子掩好,把腰带仔仔细细地扎好:“邹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的邻居,顺便,请出去。”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邹明池颇为可惜地收回视线,顺带无视他的动作,厚脸皮地装可怜:“陈先生,你看我都来了,你还这样铁石心肠要把我赶出去?就暂且收留我一晚上,嗯?”
陈洲不为所动,保持着扫君出门的姿势。
邹明池想了想,无奈地叹口气,妥协道:“这样吧,你收留我一夜,我以身相许一次,怎么样?”
我操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陈洲都想给跪了。
邹明池显然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陈洲额头上青筋乱蹦,忍无可忍,怒吼道:“对不起,我对你没有兴趣,请立刻,马上从这里出去!”
邹明池有点可怜巴巴地道:“陈先生……”
“没得商量!”陈洲坚定道:“如果你继续纠缠不休,我就报警了。”
“好吧,你别生气。”邹明池扶着门把手,转头道:“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对你很有好感。”
“如果我为刚才对你的唐突道歉,你可不可以暂时收留我一夜?”邹明池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是新的一天了,明天我们都要早起工作,所以,就容忍我一次,OK?”
他言辞无比诚恳,再次把工作给抛了出来。
陈洲忙了一天早就累了,再被他这么一闹简直精疲力竭,既然有个人主动赔礼道歉,那他也就顺着台阶下,懒得再折腾。
他无力地摆摆手:“那就在沙发上睡吧,你现在门厅站着别动。”说完他打开鞋柜,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和一个纸盒丢在地上。
“脱鞋换上,有没有脚臭?鞋柜里有除臭剂,喷一下装在盒子里。左手转是卫生间,里面有浴巾,麻烦你洗干净再进来,脏衣服别带到客厅。”
两人各退一步自然皆大欢喜,因此邹明池没出别的幺蛾子,乖乖地脱鞋装盒,踩着一次性脱鞋去卫生间洗漱。
陈洲极其爱干净,连这个仅供情人使用的卫生间也是干净得发指,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一应洗浴的用具都是一次性的,浴巾洁白,整齐地放在柜子里。
邹明池脱了衣裳,叠好放起,然后拧开水龙头。
其实他也是有轻微洁癖的人,只不过他更能随遇而安,没有陈洲那么神经质。
若仔细观察他,就会发现他的衬衣领口袖口上都没有一般人的那种淡黄,指甲整齐,体味清新,身上常备各种消毒纸巾,如果有条件一定会把皮肤接触的东西都擦一遍,没条件就算了,反正他最后也会去洗澡。
他对陈洲的第一印象,包括这么几个关键词。
同志,洁癖,难搞,闷骚。
偏偏这几个关键词他身上也有,于是就有了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意思,可惜人家陈洲一点也不领情。
他们这个圈子很乱,想洁身自好也容易,大不了就独身连419都不搞,吃吃自助餐完事。但是食色性也,老吃自助餐那也会乏味,再说人总会有寂寞的时候,总不能老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所以找一个契合的伴侣是十分必要的。
老实说,邹明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找到能忍受他的伴侣了。
这一回既然叫陈洲进了他的眼,那就没那么容易放他走,现在第一步登堂入室成就已经达成,他距离最后攻克堡垒也不会太远啦。
邹明池洗掉身上的泡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浴巾披上。
他是完全相信陈洲那个变态会把所有的浴巾都彻底消毒过的,所以不用担心脏不脏的问题。
裹住下半身,他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沙发套上了一层罩子。
邹明池十分理解陈洲的这种行为,躺在上面的时候还能闻到罩子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不对……好像整个屋里都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明明刚才还没有的。
他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
第五章
第二天,两个人互道早安的时候,精神状态迥异。
邹明池休息得非常好,认床的毛病完全没有发作,陈洲却一晚没睡好。
清早他们倒是没出现抢厕所的问题,邹明池在柜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剃须刀,便走到陈洲的门前,敲了敲,问:“陈先生,你有没有剃须刀?”
过了一会儿,陈洲开了门,把一个老式刀片的剃须刀丢给他,自己回去继续刷牙。
邹明池笑道:“这个我不太会用,脸上别挂了彩。”
陈洲在卫生间里吐出满嘴泡沫,没想搭理他。
上任男友被踹后,他把他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打包扔出去了,陆续又添置了一些在原处,但是他暂时还没有找下家的打算,于是很多东西并不齐全。
陈洲一边猛用粉底遮盖乌黑的眼圈,一边在心里嘀咕,等邹明池走了还得再打扫一遍,又一个美好的假期要泡汤了。
邹明池洗漱完毕,把他用过的东西都归置整齐,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等陈洲出门。
陈洲出来看到他还在家里很惊讶,道:“你怎么还没走?”
邹明池微笑道:“我送你上班,顺便一起吃个早餐,怎么样?”
陈洲道:“不用了,你先出去,我要锁门。”
邹明池开了门,转过头看他,只见陈洲抓紧临出门的最后一点时间对着门厅上的装饰镜照了照,拨弄了下领带。
他心里一乐,只是脸上没敢笑,硬绷着下了楼。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