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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天苦笑摇头,“太晚了啊~”
这一声叹息,说不出的无奈。
送完客,沈皓天喝了一口酒,淡淡的想,这酒真苦。
苦到自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整日惶恐又撕心裂肺。
什么是要不起?怎么才要得起?想留住什么?用什么能留住?
如果可以,只是如果,只是想想如果可以,就是满心的甜蜜啊。
然后就是被现实打回原型的痛苦,苦不堪言,苦到吐出血还是要吞下去。
梦中的人啊,既然只能梦到,那就多停留一会儿吧。
新婚的新郎醉倒在沙发上,手里的杯子顺势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后四周更加静谧起来,然后传来一个人低沉的呼吸声。
这是梦吧?梦中人一身洁白远远望着他,无悲无喜,一派淡然,又好像望的不是他而是他挡了他的视线而已。脚步忍不住向前迈动,一步一步靠近。
最后,在临近的时候伸出了手想摸摸潜伏在心底很久的那个天使的脸,想确定这不是个梦。
在手快要靠近的时候,一支枪顶住了他的眉心,不像是梦,因为连那只枪的大小,型号他都看得请清楚楚。
然后是天使挑起的嘴角,冷淡的声音传来,“你要我还是要命······”
后面的字他没听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张嘴说,“你。”然后在听到朦朦胧胧的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看见天使眼里的讥讽与嘲弄。
这是一个梦,不能评判好坏的梦,不过是一个心底难以启齿的念想。
活着的人谁都会有一些不能告人的隐秘,连在佛前,在主前依旧不能告解。
活着的人谁都在心中藏着一个恶魔,一个天使般的恶魔,啃噬着你的心,侵吞着你的血,让你痛彻心扉又耐他无何,让你日日难眠却又甘之如饴。
有些人,迫不得已;有些事,无能为力。
惊醒的瞬间脖子传来麻麻的疼痛,宿醉加在沙发上躺了一晚上,疼也正常。
依稀记得晚上的梦和醉前慕云的告诫,自嘲的笑了笑,起身回卧室。
卧室的床上整整齐齐,明显没被人睡过。
才想起来,新房好像是另一间。没心情想那么多,脱掉衣服,赤身走进浴室,调好水温,在浴池里加了可以让人清醒和缓解疼痛的香精。把自己丢了进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浴池里的水彻底冷掉,人也起身用干毛巾擦净身体,又赤着身回到卧室挑出一套合身的衣服穿好了下楼。
新娘已经起床将早餐做好,自己的母亲大人正一脸安然的坐在餐桌前。
这个儿媳妇不讨婆婆喜欢。沈皓天心知肚明。婆媳战争不管在哪里都有。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提醒一下,沈皓天调好声音说,“妈,清灵有身孕,就算你不满意,想欺负人家也得等孩子安全生下来吧。”
洛芸“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此刻正好媳妇把准备好的早餐端出来,一脸温柔和柔顺。
三人坐着吃早餐,除了吃的声音外不再有其他声响。
去上班前,清灵把沈皓天送到门口,沈皓天对清灵说,“有什么想吃想要的,给我助理打电话,有时间我会带回来。”
清灵柔柔的说好,一脸的善解人意。
12
12、12。 。。。
“喂,我说,今天这个加起来是第几个啊?”罗真夸张的大叫着问展晨。
展晨看着地上躺着的这个板寸发型的男人,脑袋这一枪是致命的,而握枪右手那一枪是自己开的。因为右手那一枪距离比较近子弹的缓冲比较大,整个右掌已经粉粹到完全无法修补。
“第七个。”展晨冷淡的说。
罗真用脚蹬了蹬那具尸体的脸,脸上那个鬼字因为才划上去的清晰无比。
“研究完了就丢出去。”站在窗子旁的一个三十五左右的男人冷酷的说着。窗帘将阳光遮住,他的脸在暗处隐晦不清,看不出表情,只是全身散发出的气势证明这是个高大强悍的男人。
“老师,为什么每次弃尸这种打杂的事都是我来做?”罗真哀怨的说。
男人冷笑着回道,“因为每次你都在旁边看着。”
罗真瘪了瘪嘴,利索的收拾着现场,看着地毯上的血,罗真不由得叹气,又要花钱买新的了啊,虽然这是学生会长的办公室,费用属于学生会自己拉的外联。所谓外联,这个学院百分之九十都是有钱人,外联部都不用自己去拉,就有企业三天两头自己乖乖来交钱,但也是钱呐。
才半年就有7个了,排名在世界前五十的。还不加上那些菜鸟级别的基本上是没记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真是不假。
三个亿啊,这是叶家三少这条命的钱,不管是在杀手界还是漫游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杀手界的王牌至今还没有一个说要接这单生意。
此刻事件的主角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脸色依然是一如既往病态的白,笑容依然浅浅的,轻声细语的说着,“嗯,没事,有小晨在身边不会有危险的。”
“嗯,你忙吧,那我挂了。拜~”
“啧,我算是知道什么是扮猪吃老虎了。”罗真拍着手称赞。
展晨在一旁不说话,但他清楚叶家三少的脑袋,那真是九曲十八弯,这也是罗真和苏桀选择他的原因。叶家下一代一明一暗两个掌托人是必然的了。
叶希的身体不好,早产的原因,但也不是有什么大的毛病,不过是抵抗力不怎么好,常年都有些小感冒之类的。
其实要改变这种体制也不难,不过动些手术而已。被叶希拒绝了,理由很简单,身体是自己的,加一分其他的东西在里面都算是污染。洁癖每个人都有的,但是这个人比较严重,比展晨的还严重。
在他眼里,大约展晨和罗真都算变态级人物了,当然指的是身体,而心理这是所有人的共同认知了。
连续48小时没休息的展晨趁老师和罗真都在叶希身边的机会去补眠。
不多不少6个小时足够。
展晨知道自己与一般人的身体不同,这副身体不容易疲倦,看似柔弱却在抵抗力,打击力,灵活度上比那些国家特别部队精心培养出来的还要优秀。
那时候好像才八岁,无意中闯进一个白色的世界。那里面没有人气,有的只是各种奇怪的器材。
最后在一间很大的房间里,自己看见房间中心看见5个围成一个圈的圆筒形透明容器。里面装着满满的不知名的水,而每个容器里都泡着一个人的身体,他们有男有女,眼睛都闭着,但是都很年轻。许多半透明蓝色的管子插进他们的身体里,一动也不动。
就算才八岁,自己也知道那些人是死的吧,活着的人都要吃饭都要呼吸的。
“你说他们是活的还是死的?”一个冰凉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
小小的展晨打了个哆嗦,忙转过身看,结果一看却被惊吓到跌坐在地,这个站在他身边的人,他见过。
银色的长发和蓝色的眼睛,一身白色的医生外套,眼神冷淡,没有半分表情。
并不是这个像个大哥哥的人吓到了他,而是展晨发现这个大哥哥和泡在圆柱形容器里的人的其中一个长得一模一样。
大哥哥摸了摸他的头说,“你叫什么名字?”
展晨张了张嘴做了一个口型,“展···晨。”
大哥哥看清楚了这个口型,淡淡的说,“哦,叫展晨啊,那就叫小小晨了。”
“你喜欢这个地方么?”银发的大哥哥问。
展晨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
“多少年了,这里没有人进来。”大哥哥淡淡的语气有些感慨。
“那大哥哥你为什么不出去呢?”展晨偏着脑袋问,忘了自己还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银发的大哥哥不说话,眼睛却看见了展晨脖子上带着椭圆形吊坠。伸手打开吊坠,里面是两个小孩子的合影,手拉着手笑得一脸温暖。
“这个男孩子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大哥哥问。
展晨把吊坠从大哥哥手里拿回来,关上再小心翼翼的放进衣服里,再用力的点头,“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大哥哥看向展晨,眼睛里有了异样的光芒,“要是你最好的朋友只能活很短的时间,你要怎么办?”
展晨一脸不可置信的大骂,“笨蛋,你乱说什么!”
后来是什么?后来知道那个大哥哥是个医生,只给一个人看病的医生。后来他知道医生说的话是真的。后来自己也进了那个全身是白色和金属光的地方,每天在那里呆上12小时,剩下的6小时和老师学习,再剩下的六小时休息。有时候医生的实验到了紧要关头,一忙就是两三天的不眠不休,而休息时间依然只有6个小时。
那时候的小真一有空就拉着他的小手嘟着嘴说,“小小晨你真是的,不要整天冷着脸拉,那些女孩子都不喜欢你了。”
那时候的自己一脸冷淡,却紧紧反捏着小真的小手指,怕一不小心这个小孩像飞翔的小鸟一样不在了。
后来医生走的时候,握着自己的手说,“小小晨啊,太痛苦了,活着真辛苦。”医生的寂寞没人会懂,被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阻碍着,不管过了多少年那个瓶口依然把自己卡在那里,那种如鲠在喉,一日复一日的感觉是没有多少人会理解的。
那时候小真已经十七岁了,他拉着自己的手,比握着什么都紧,认真的说,“小小晨,我们去中国吧,你去找你的爸爸。我去找我想要的生活,我们不强求了,不要再管那么多了。”
在飞机的头等舱里,小真叹着气说,“小小晨啊,活着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开心就行了。”
自己那时候依然捏着他的小指头,紧紧的。自己知道,谁都会累了,在追求那基本不存在的东西的时候。可是啊,谁都可以说累了,自己却不可以。
还记得被老师带进那个家族的时候,小真拉着自己的小手说哦,“喂,听说你没有爸爸妈妈,那以后我罩着你哦。”
那时候自己才6岁,而小真也才7岁吧。
其实医生死的时候,小真是最伤心的吧,唯一的希望没有了,就那样被舍弃了。就好象当年的自己被母亲舍弃了一样。
没人知道那唯一的依靠离自己而去的时候那种绝望的感觉,因为太小反而伤痛更加深刻,深入骨髓。而这一次,自己不想再失去。
小时候的小真,长大了的小真,挥挥手,一脸灿烂的越来越远。
“小真!”忍不住伸出手想抓住那缕残留下的气息。
冰冷的手被另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小小晨,我在这里。”
睁开眼,看见在眼前放大的罗真的脸,一脸嬉皮笑脸,湖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
“做梦了。”淡淡的说着,收回了手,慢慢起身,一看时间,差不多六个小时了。
罗真瘪着嘴嘀咕着有一些责怪,“小小晨现在越大越不可爱了。小时候可是小真,小真的叫得亲热呢。”
不理会罗真的啰嗦,展晨去洗澡洗漱再换好衣服,把枪别在离右手最近的地方。
一下楼,叶希还坐在那里,不过坐垫换成了人肉的。
看见展晨下来,叶希露出浅浅的微笑,“小晨,起来了,快来尝尝大哥带来的点心,徐记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