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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哟呵……嗨哟呵……
齐心合力把纤拉
穿过茂密的白桦林
对着太阳唱起歌
嗨哟呵……嗨哟呵……
对着太阳唱起歌
……
一股乐观向上,无所畏惧的豪情把全歌推向了高潮,背景音乐响起了雄浑悲壮的合唱声,那伏尔加河上的劳动号子,穿云裂空,
气贯长虹洋溢着激越悲壮的英雄主义豪情。一群意志坚强与命运和自然顽强拼搏的纤夫,逆水行舟,把母亲河中行驶的小船送向遥远的前方。那儿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郑东手举话筒,伸开双臂,像是要拥抱真理,拥抱太阳。他脸部的表情悲壮得近乎神圣,他那坚定的面容上竟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他唱得热泪盈眶……他回想起10年“扫黄”、“打非”斗争就像是逆水行舟,他和各省的同行乃至眼前全国“扫黄”办公室的领导和同志们,就像这伏尔加河畔的船夫趟着浑浊的河水,闯过艰难险滩,踏着碎石嶙峋的河弯,赤着双脚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向前迈进。那乐观的号子声,迎着太阳,穿过树林,
飞向浩渺的天际,飞向遥远的四面八方,始终鼓舞着同志们昂扬的斗志。其中又蕴藏着多少外人所不知的酸甜苦辣啊?想到这里,
他的眼角湿了,鼻子酸了,热泪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流淌,他的内心世界立即变得纯净光亮起来。
激越的号子声,萦绕在这小巧玲珑、精致豪华的美食厅的廊轩之间,竟比甜美悠扬的南国小调更具震撼人心的力量。
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了郑东由歌声而激起的豪情,他仿佛从美丽沉郁的梦境中回到了人间。他看到了南风、惠光、江林眼中同样闪烁着泪光,他们的心是相通的。
他定了定神,为了答谢听众的掌声,又献上了一曲欢快的南斯拉夫歌曲《啊,朋友》,那是一首轻松愉快充满胜利信心,慷慨出征去抵抗法西斯的歌曲。他先是用婉转的旋律用口哨吹出一段优美的歌门,以显示自己的拿手绝活。
这容易使他回想起自己当年在中南海生活的岁月。他陪伴着首长工作至半夜,稍事休息时,首长和蔼地说:“小郑,来上一段。”
此刻,中南海那个宁静的小院中就会清晰地传出一阵轻松优美、嘹亮婉转的口哨声,穿越茫茫夜空在静谧的木兰、海棠、石榴花的花丛中萦绕。他喜欢前苏联的歌曲,《小路》、《山楂树》、《卡秋沙》都是他常吹的曲调。这些歌曲不仅满怀着激越、健康、优美的旋律,
而且充满着生活的情趣。这时吹奏起《啊,朋友》,不仅是以歌声来表示对亦师亦友,既是领导又是同志的“扫黄”办领导的欢迎,也是表示他面对邪恶和腐败势力的猖獗,有一种不屈不挠的斗志。这是一种自我鼓励,在旁人看来,是一种自我表现的欲望。
看着眼前南风和惠光亲切的目光,他想起了他在全国“扫黄”
办公室帮助工作期间,一次加班至深夜,南风同志一段语重心长的话。
时间已是凌晨三时,在南风同志宽大的办公室中,已经度过了那段疲倦得令人昏昏欲睡的时间,两人都进入精神高度昂奋的时期c南风同志和他喝着咖啡,聊起了“扫黄”、“打非”的工作,在谈到当前非法出版活动中,体制内一批蛀虫与和不法书贩内外勾结进行非法活动,而又难以查处时,郑东时有激愤之词。
南风同志却语重心长地对郑东说:“‘扫黄’工作固然使我们经受了许多人没有经历过的苦难,也使我们得到了许多人不曾得到的锻炼。沉重的担子,挑战性的工作,近乎苛刻的要求,强迫我们动员全身心的力量,开发潜能,淋漓尽致地发挥聪明才智,加速成长。我们固然付出了许多同志也许不曾付出过的辛劳,但我们也见识了许多同志不曾见识过的或许是令人永生难忘的场景,亲历了波澜壮阔的历程,体验到和平时期一般人不易体验到的战斗豪情和战友深情,获得过其他许多同志不曾获得过的成就感和殊荣,
应该说,这也是一种幸福,一种幸运,从这点说,我们应该感谢组织、感谢生活。也许,有一天,在回首往事的时候,我们中许多人都会说:人生有一段这样的经历,真好!”
这段近乎格言的话,使他在那个寒冷的冬季感到了丝丝温暖,
领导同志是了解实情的,而且是理解基层同志心里的甘苦的。这使他感到他以往所作的一场不再是无意义的近乎唐。吉坷德式的愚行,而对于腐败和邪恶势力的斗争也是一切近乎韧性的持久战,
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就是一场斗智、斗勇的长期战斗,光有项羽式的匹夫之勇是绝对不行的,最终也难免悲剧性的命运。
第三十八章(2)
第三十八章(2)
这时小舞台上奏响了欢快的新疆舞曲。这文昌楼不知从哪儿请来了几位新疆姑娘和小伙子正在相对翩翩起舞。惠光被请上了舞台,她立即以自己娴熟的舞步与一位新疆小伙子对舞起来,那旋转的身姿,熟练的舞步,竟然丝毫不比那些正宗的新疆姑娘逊色。
惠光是一位性格外向,多才多艺,且带一点豪爽劲的齐鲁女士。
品尝完淮清小吃,仲月清、郑东陪着南风、惠光等人步下文昌楼。文庙广场上灯光璀璨人来人往,沿河岸的石栏杆前,排着一溜各式各样的小吃摊,游人们有的坐在露天的桌前品尝各种小吃,有的观灯漫步,为的是领略那种淮清风韵。不时有一些怀揣着yin秽光盘的游商问路人:“要片子吗?全是顶极的。”这看上去灯火辉煌、月色朗朗的夜晚,也还隐藏种种见不得人的罪恶。
淮清河上的游船里传来一阵阵悠扬的琵琶声,细听却是古曲《春江花月夜》,还断断续续地传来一声声婉转清丽的歌声: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
月照花林皆似霜。
“多美的春夜,多美的歌声,人民在享受美好的生活:歌舞升平之时。也要居安思危呀了南风同志感叹地说着,他分明看到华灯下游弋的音像贩子。
仲月清,点了点头。
郑东却说:“死于安乐,而生于忧患,这《春江花月夜》的乐府古曲,是那位专爱听《玉树菊花花》的陈后主所创制的呢。人们一味地沉迷于繁华的绮丽*梦中,终将丧失进取的勇气,逸欲足以亡身。”
南风说:“人民享受丰衣足食的生活是天经地义的,我们无数共产党人前赴后继的努力正是为了人民的幸福。问题是我们的领导头脑必需清醒,不能沉湎于酒色财气的追逐中,而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啊,否则是可能导致亡党亡国的。”
说这话时,南风、仲月清、郑东等人站在淮清河的文昌桥上,他们迎着温馨扑面的春风,可以看到,半边明月入清波,万盏华灯融春水。河面撒满粼粼波光,桥上往来着络绎不绝的游人。
仲月清、郑东陪着南风、惠光踱过文昌桥去了桥南面的停车场,在那有名的东晋豪族王谢旧宅前,他们分别登车而去。仲月清陪着南风和惠光去了宾馆。
郑东却陪江林去军区大院的干部宿舍区去看望久别的父亲、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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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比前一次到古都市来查处宝达公司制作yin秽盗版光盘案时要明显消瘦了许多,瘦瘦的长脸了巴越发尖了起来,脸色甚至有点发青。坐在道奇面包车内,车子沿着宽阔的马路向军区大院开去,一盏盏路灯滑过汽车的窗户,在他灰白的脸上忽明忽暗地闪烁。江林显得精神有点萎顿,他沉默寡言。好像显示不出回家的欢愉,他实在是太累了,郑东心中想。
郑东关切地问江林:“你好像很累,是吗?”
“是啊,你在我们那儿工作过,你是知道情况的,老南的脾气和工作风格你也是熟悉的。他是‘工作狂’,工作起来玩命,不分昼夜,而且他精力过人,给他当秘书没有不累的,领导能这样干,我们年轻,还有什么可说的,舍命陪君子了。”
郑东对南风的工作作风当然是清楚的,头脑就像是计算机,计划周密,设计周到,工作要求完美,这是近乎苛刻的要求,到全国“扫黄”办工作没有不累的。前任秘书就是因为跟不上节奏。无法适应,自动请退的。如今这位有着计算机一样脑袋的人正在学计算机,这老师,当然得是他的秘书。
“领导精力过人,事务繁忙,常常干到深更半夜,老郑你也是当过秘书的人,领导不休息,你能去休息吗?驾驶员也得跟着加班。
有几次他的驾驶员在黑洞洞的机关大院里竟然引昂高歌‘大刀向南风的头上砍去……”以泄心中的不满。老南听到后也是‘哈哈’
一笑,对我说,‘我们赶快收拾东西,撤出战壕,否则后院起火,要造反了’。你没见惠光同志漂亮的脸蛋上添了不少皱纹呢,白头发也长了不少,不过女同志爱修饰,她是发现一根拔一根,所以看不出来罢了,这皱纹却是填不千的。这都是和老南搞‘扫黄’搞的,有几次惠光的丈夫,对,就那位外号叫‘大宝宝’的上校军官,几次嚷嚷着要找南风算账,赔他老婆青春损失费呢,现在她的孩子成绩也不行。可怎么办呢?人少事多呀,江林缓缓地在道奇车里介绍说。
郑东也听说过,这江林有几次在宾馆开会,去上厕所竟睡着在抽水马桶上。这南风与江林是搭配惯了的,一时找不到自己的秘书。不知道他出事了,还是失踪了。最后还是有人听到厕所的隔板里传来睡熟了的“呼噜”声,才知这江林拉着大便睡着了,他才被叫醒,匆匆忙忙擦擦屁股,提上裤子,又去投入了工作。
郑东注视着黑暗中的江林,问他:“有没有这回事。”
江林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作正面回答,他说:“那南风工作到深夜睡觉前总是要洗个澡,一‘次还未跳到浴缸中,头脑恍恍惚惚竟滑了一跤,一头栽倒在浴缸上,跌断了两根肋骨呢。在医院躺了不到一个月,就回机关上班了。我们那点事,又算什么事儿呢?我们“扫黄”办的郭建副主任,南风同志的大笔杆子,为人踏实憨厚,
一点架子也没有,工作起来却是玩命的,现在经常胃疼,你看这几年他瘦得,我劝他去检查一下,他说没事。晚上不也经常陪着老南加班。我们的信息处处长,对,就是那个长得很可爱,很英俊的那位文学硕士,对象谈了好几个都没成,什么原因,不就是工作忙得没时间参加约会,政府机关嘛,工资又低,小伙子又要强,三十好几尚未婚配。还有那个案件协调处处长。你称她为老大姐的那位,爱人在国外,儿子年纪轻轻又得了重病,她还不是坚守岗位,经常加班加点。要说这些事可多了,“扫黄”办是一个战斗的整体。南风同志总结说,这是‘全体同志舍命的工作精神及以信念和能力为前提的高水平的工作’。你还记得吗?那次请全国重点地区领导谈话,我们连续工作好几个昼夜。那天开会,前面领导在讲话,后面坐着的‘扫黄’办弟兄个个‘呼噜’声一片,全部睡过去了。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工作。”
郑东点了点头,不再言浯,因为那次会议他是参加的,也是睡过去的其中一人。
他们就这么一路聊着,道奇车已停到了军区大院的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