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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奚典慢吞吞、斟字酌句地道:“这期间你不准走开、不准退步、更不准打别的主意,更加要离童遥远点!”说完,他收回按着卫明胳膊的手、坐直了身子。
“……啊?”卫明彻底云里雾里了,扭着脖子愣愣地看着奚典。
奚典很冷静、很放松地任由他看着……卫明的气息让他知道他正盯着自己。果然。
“啊?!”卫明终于明白过来,由于过于震惊、以至于音量也小小的失控了。
奚典这才勾着嘴角静静地笑了。
44、15…2 。。。
×年8月29日。今天有热带风暴来袭,所以狂风暴雨了一天。
院子里发大水了,还好我用很多个纸板箱堵在门口、否则水就要淹到家里来了。树也被大风吹断了好多枝条,要是晚上风还是不停的话,真不知道它们能撑得住吗?
小白和灰球都被吓到了,一个下午都挤在一起、蹲在垫子上对着院子发呆。唉,它们也难得有一天这么消停!不过我没功夫管它们,因为下水道里一直咕噜噜地响,随时可能往外冒脏水。要不是我今天在家、及时用塞子把出水口塞紧,估计家里也要水漫金山了。唉,真是内忧外患啊,真不知道今天晚上我能不能睡个安稳觉呢!每次碰到这种事我都忍不住要想,为什么我家要在一楼啊?
日记啊,让我难得酸一下。人只有在大自然发威的时候才会真的意识到自己有多渺小。我决定了,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天(特别是每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珍惜大姐二姐、珍惜这个家,还有小白和灰球、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妈妈的树……所有的东西我都会好好珍惜的。
——摘自卫明的日记
中场休息的时候,卫明本想问问清楚奚典那番没头没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可是等排着队上了趟厕所之后、剩下的时间就只够他们俩急急忙忙地回座位的了。
下半节的演出,卫明因为心烦意乱、疑问重重而再也无法全情投入了。可他每次侧目瞧奚典的时候……靠,这位大爷倒好,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出来、搅得他没心思看演出了,自己这会儿倒正儿八经地享受起来了!细想一下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他觉得他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他只是想知道他到底看上自己什么了,并没有特别想听哪句话啊!难不成奚典以为他要他说喜欢他么?咳咳,被他这么神神秘秘地一提、他倒还真有点期待了呢!当然,还是要等他弄清楚他的确切意思再做决定,他可不想再大脑失控地说出什么会招来奚典的嘲笑的字眼了!
捱呀捱,为时约两小时的演出终于在十二点半左右完满结束了。在热烈而经久不息的掌声中,指挥家转身、领着乐团向起立的观众们鞠躬行礼,谢了一次又一次的幕、收了好几把一捧大过一捧的鲜花之后才慢慢隐退在缓缓合拢的大幕之后。
奚典鼓完掌之后又坐下了,还拉着卫明跟他一块儿“留守”。好在他们的座位本就居中,坐在他们两侧的观众不用途经他们就能分头离开,所以他们继续坐着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卫明诧异地来回看了看,问:“干嘛不走?还要和你的老同行碰头吗?”其实他本来想说“老情人”的,到嘴边又给临时改了。
“人多,坐一会儿再走。”奚典随手指了指身边都在鱼贯而出的人群,随后嘴角一扯、眉头一皱,问:“什么叫老同行?真难听。”
卫明被他气乐了。“那……”他揉了揉鼻子道:“老情人听着好点没?”
奚典侧头想了想,点点头道:“嗯,好点了!”
卫明满脑门黑线。
“卫明,”奚典忽然收敛了笑意、很认真地问:“我很老么?”
“呃?”卫明愣了一下,这才有点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说“老同行”这几个字难听了……原来他是在乎这个“老”字啊!想着,他不禁笑了出来。
奚典的面色凝重了。“你老实告诉我,你觉得我老么?”
卫明的笑意消失了,怔怔地看着他。“你、你真的在乎这个?”他从没想过奚典会在意自己的年龄问题。
“我当然在乎。”奚典的眉峰又有点往一块儿凑了。“我比你大了差不多一匝呢,怎么可能不在乎?”
卫明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心里有种隐隐约约的、说不清的感觉在慢慢扩散。
奚典不耐烦了,伸手探到卫明的胳膊、轻推了他一下。
“要不是你告诉我你都三十多了,我根本就不觉得你这么大了,还以为你跟叶梓差不多、顶多就跟我大姐差不多大呢!”卫明老老实实地交待了。
奚典并没觉得他的解释听着有多顺耳,紧跟着问:“那在我告诉了你之后呢?”
“也没觉得啊!”卫明很认真地摇头,可是脚趾头却在鞋子里紧紧地蜷了起来……咳咳,还记得当初晓得他比自己大了十一岁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话题好了。
“真的?”奚典虽然看不到卫明的脚趾头……唉,就算他没瞎也不可能透视到他躲在鞋子里的脚趾啊?但还是不太相信。
“啧!”卫明恼了……不是对他的怀疑,而是对他的不自信。“奚大艺术家,我还怕你嫌我小、嫌我什么都不是呢,你倒先问我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了!”话音未落,他自己就先愣住了……咦,怎么回事?这些他藏在心里最最底下、以为永远都不会冒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说出口了呢?
这次轮到奚典愣住了。“你……”他想了想,突然明白先前卫明问他的那个关于他喜欢他什么的问题之重点所在了。“呵呵!”想明白之后,他不禁哭笑不得地直摇头,“傻瓜,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傻瓜!”
卫明脑门上的黑线又多了几道,而且还暗暗哆嗦了一下……小傻瓜?好肉麻啊!
“走吧,”奚典扬起一个舒畅的笑容、拍拍卫明的膝盖起身道:“回家再跟你好好谈谈。”他的心头忽然有种如释重负、阳光明媚的感觉。真好笑,原来他们两个是一对近情就会情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啊!
看着他暖暖的笑容,卫明也好像领悟到了点什么,从在剧院外遇到××同学开始就压在心头的阴霾竟也消散了不少。“谈谈就谈谈。”他嘴上这么唧唧歪歪着,可是抓起奚典的手按在自己的胳膊上之后就这么一直按着不放了。
大概是因为新年夜大家都赶着接茬儿去哪儿happy的关系,他们出来的时候剧场里的人已差不多都走光了,所以没碰上进场时那些让人不自在的情况。
取了寄存的大衣之后,奚典打了个电话给赵师傅、要他把车开到剧院门口来接他们。
等他挂了电话,卫明不无内疚地问:“赵师傅一直在外面等我们啊?”这天寒地冻、夜色沉沉的,而且还是重要节日咧!
“他是回家等我们的,他的家就在不远。否则我不会叫他再过来的。”奚典安慰地拍了拍卫明的手臂。
“哦!”卫明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帮我看看是谁的电话,”奚典把手机递给了卫明,“刚才看演出的时候震过两次。”
卫明接过来一看,立刻苦瓜脸了。“头一个是童遥,后一个是没名字的陌生号码。”他别别扭扭地叽咕着、把手机塞回到奚典的手里,然后又悄悄摸出自己的手机瞥了瞥……靠,一个童遥的未接来电加若干条短消息、其中两条就是童遥发来的!
奚典听出卫明的不自在,淡淡一笑、问:“你呢?”说着就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完全没打算回电的意思。
“嗯?”卫明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到了身后,但马上就觉得这样很不好,只好耷拉着脑袋承认道:“他也打过我的,还发了两个短消息给我。”两条短消息的内容都很简短:回电。搅得他心神不定了。
“哦?”奚典挑着眉、饶有兴致的样子。
卫明知道他在等什么,捏了捏拳头、沉声道:“我这就跟他讲清楚!”说着,手指一动就要拨电话,却被奚典按住了。
“傻瓜!”奚典苦笑着摇头,可又觉得窝心得很。“不急的。你没必要特意去跟他解释什么,又不欠他的。如果他又打过来的话再说好了。”
“呃?哦!”卫明怔怔地点头。虽然知道奚典的话在理……欠、他是肯定没欠童遥什么,顶多就是两张浪费了的倒计时晚会的门票而已、还是他自己硬要给他的,但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自在。
“我和他早就结束了。”奚典像是听到了卫明心里的小嘀咕一样,正色道:“你和他也没什么特殊的关系……”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等听到卫明很大声的“嗯”之后才接着道:“他是个喜欢掌控身边的人和事的人,但却忘了很多事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指手画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卫明琢磨了一会儿,慢慢地、重重地点了点头,又补充地“嗯”了一声。
奚典暗暗对自己皱眉……他越界了么?该不该这样直截了当地去影响卫明的决定呢?“怎么办?”他扯起一个促狭的笑容道:“跟我这个老男人在一起有很多麻烦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卫明悻悻地白了他一眼,随后就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偷偷点了点头。
“走吧!”奚典复又握住卫明的胳膊。“回家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卫明又窘了。
他们从剧院的侧门离开,走了没多远就找到了等候着的赵师傅。
虽然街上依旧有不少三五成群的游人,但回家的路比来时要好走很多。一路畅通、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市中心那种热火朝天的新年氛围似乎与这里没什么关联,整片小区静静的、暗黝黝的,一如以往无数个冬夜一样冷冷清清。两人在其间安静地穿行,脚步声整齐得像是一个人的,就连越来越急促的心跳都保持着相同的步调递增着。
“不准上楼!”登上楼门的台阶时,奚典紧紧攥着卫明的手臂不放。到自家门口时把钥匙塞到他手里,随后就贴着他的背、附在他耳边低语:“我们一起洗澡、一起把迎接新年。”
一串细小的火花在卫明的耳朵边被瞬间点燃、紧跟着就引起了一阵激烈的连锁反应……他狠狠地战栗了起来。“你……”他压抑着嗓子、咬牙切齿道:“干嘛老是在我开门的时候跟我说这些?”每次都害得他的手哆嗦得几乎捏不住钥匙、更别提开门了。
奚典噗哧一笑,稍稍后退了些。
卫明用力吸了口气、稳定一下情绪,这才稳稳地开了门。
奚典亦步亦趋地跟进去,反手推上防盗门,另一只手则抄着卫明的腰将他揽在了怀里。
“别在这儿!”卫明急了,挣扎着扒开他绕在肚子上的手。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地点让他有很大的心理障碍。
奚典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嗯”了一声、摸索着换好了鞋就先进屋了。
卫明生怕有什么变故,急急忙忙地也换了鞋跟了进去。前脚刚踏进屋、后脚就落入了奚典埋伏在门边的臂弯里。
“这里可以了吗?”奚典箍着卫明的双臂让他动弹不了、也别指望开灯了。“新年快乐,卫明。”
“……新、新年快乐。”卫明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和高温高热的拥抱弄得脑袋里一团浆糊。
“嗯!”奚典圈着卫明慢慢后退,很有心得地避开一切障碍物、朝他的卧室走去。“我要收礼物了……”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