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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典摸明了情况,抬起脑袋、示意卫明帮他把枕头塞到脑后来。
卫明照办了。半边脸刚沾回枕头上,奚典的手指就摸了上来。
“怎么了,变哑巴啦?干嘛不说话?”还以为卫小弟即便是不赶走他、也会据理力争地把他赶下床呢!
卫明闭着嘴使劲摇头,还想转过头去。
“怎么了?”奚典不解地皱眉,一手按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弹、另一只手则细细地摸索他的表情。摸到他攒着的眉头和紧闭的嘴唇时,不悦了。“要我走就说话。你知道我看不见,对我板脸也是白费功夫!”
卫明急了,一把拨开奚典压制的手、飞快地扭头向着另一边,这才如释重负地辩解道:“我没刷牙!”
“嗯?”奚典呆住,愣了好半晌之后才“呵呵”低笑了出来,翻身侧对着卫明、用力亲了亲他的后脑勺。
“唔!”卫明又往一边缩了缩,不好意思地捂着后脑勺道:“也有好几天没洗头洗澡了。”因为背上的伤口未愈和行动不便的关系,他上一次洗澡还是四天前的事了……而且还很有保留。尽管天天擦身、屋里的空调也开得很足,但身上多少会有点味儿吧?于是他不无担忧地道:“你还是回家去睡吧,我、嗯……很臭的。”
“……呵呵呵!”要不是碍着外间还有一个被他几次三番打扰到的卫青,奚典真想放声大笑几下。“你真可爱,卫小弟。”他揉了揉卫明已经完全滑到枕头外边去的脑袋……这个动作引得他又往外挪了几分。“好了,别动了,免得伤口又疼。”他的手往下移了点,按在卫明没有被纱布覆盖住的那一小片背上道:“还没臭掉,放心。”
虽然知道他的话里安慰的成份占了很大比例,但卫明真的放心了不少、没再往床边挪动了。
“再睡会儿,”奚典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我也再睡一会儿。”说着他拨了拨他的身子、将他挪了点回来,又把毛巾毯拉拉好,这才按着他的背安静了下来。
背上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奚典手掌上传来的热力和压力,后颈上也清清楚楚地体会到他喷洒出来的轻轻的鼻息,卫明的心这长久以来头一次踏踏实实地归了位……或许,真的像奚典前两天说得那样,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他有没有赶走他,他都不会再扔下他而独自走了?想着,他忍不住轻轻转回头看着他。
“干嘛还不睡?”奚典勾着嘴角问。
卫明赶紧又把把脑袋转回去,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揉着鼻子低声道:“对不起,奚典。”
“对不起?为什么?”奚典不解。
“赶走你。”卫明的声音更小了。
“哼,总算还知道!”奚典惩罚性地捏了捏他的后颈,嘴角却勾得更高了。
“可是……”
“闭嘴!”奚典知道他的可是后面是什么,加大手劲生生截断了他的话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再叫我别管你、忘了你,听到没有?”
卫明的背僵了僵。“我想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好个屁!”奚典恼了。“就像明明是你叫我走的,可我真的走了之后你会生气一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听了之后也会生气,你懂不懂?”
“……?”
“你说过打死你都不会放开我的,忘了么?”奚典的眉头拧紧了。
“呃?”卫明真的忘了,也忘了刷没刷牙的事,扭头直愣愣地看着他。“我说过吗?”这么肉麻和红果果的话会是他说的吗?
“说过!”奚典坚定地点头。
见他如此当真的样子,卫明纳闷地挠头,半晌之后终于想到什么、眼睛一下子撑圆了。“那是、那是……”那是去年新年夜,他们要到大剧院去看演出却被交通管制阻隔了去路、他带着他穿越人群时说的话……完全是两码事嘛!
“那是什么?”奚典恼火地打断了他。
“呃……没什么。”见他真的要动气,卫明明智地选择了撤退。
“没什么!”奚典悻悻地重复了一遍,依旧觉得余怒难消、便又狠狠地捏住他的后颈道:“你倒好,还没人对你动一根手指头呢,就急吼吼地赶我走、还叫我忘了你。你以为在写小说么?这种事是你叫我忘就忘得了的么?”
“嗯……”卫明想到了一个星期前奚典刚回来那天的事了,赌气地讪讪道:“你不是说我是个胆小鬼么?我就是个胆小鬼才会急吼吼地赶你走的呀!”
这话让奚典的胸口一紧,急忙侧身贴近卫明、小心翼翼地揽了他一下道:“我不是……”说了一半又摇头、改口道:“对不起,那是我说的气话,你知道的。” 那天没有出口的道歉现在说来已经不那么生硬和艰难了。
卫明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但……很大程度上也是实话啊!
听他不吭声,奚典揉着他的脑袋道:“我真的是气坏了、累坏了才口不择言的,嗯?”
卫明扁了扁嘴。
“很多时候你比我勇敢多了。”奚典低叹一声,拨过卫明的脑袋亲了亲他的额头。“真的、真的对不起,卫明,原谅我。”见他还是不答应,他扯了扯他的耳朵道:“叫我这个老人家这么多天一直跟你道歉,你于心何忍啊?”
“什么老人家?”卫明斜了他一眼,但已经再也扛不住了,哼哼唧唧道:“我不生气了。”
“嗯。”奚典满意地点头,想了想道:“就算还在生气也别气太久,赶紧把伤养好、快点好起来。”说着他轻轻摸了摸他背上的纱布、又继续往下摸了摸他的骨折部位。“我再也不走了,放心。”
卫明怔住了……今天明明不是他的生日啊,怎么会心想事成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别扭的两个人都有心结,说出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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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年5月7日。多云转阴。
日记,我觉得今天的天是黑色的、太阳是黑色的、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因为童遥来了!他是来做一个我们新接到的项目的。
我讨厌他,我恨他!
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名字和声音、和他呼吸一个办公室里的空气都让我难以忍受。就是他跟大姐通风报信的,是他拆散我和小白的,是他害得我身败名裂的!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已经有女朋友、也快要结婚了,明明我辞不辞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明明小白早就跟他一刀两断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心是怎么长的?黑的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他这么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喜欢干损人不利己的事的人呢?他简直就是个BT,跟那些伤害无辜可爱的猫咪的混蛋一样的BT……(纸被戳破了)
——摘自卫明的日记
两个星期了,风平浪静。卫青说的那个神秘举措迟迟都没有实施。
奚典耐着性子没有去追问或者催促她,他猜她或许在等合适的时机……等卫冬的健康状况再好些。他听卫青婉转地提过,说卫冬自从那次差点小产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她丈夫没给小天赐办满月酒或者双满月酒、更是她这么多天来都没来过202的主要原因。
这个消息让奚典有点难过、也很内疚。因为当初卫冬差点小产的惊心动魄关头他就在当场,正在为自己和卫明的将来而据理力争、跟她争得面红耳赤,所以发生在卫冬身上的意外至少有一半是他引起的。
那次开始的时候他本想心平气和地跟卫冬摊牌的,却没想到被她左一句右一句的“你下流、你肮脏、你不要脸”之类的恶言恶语给气得气血翻涌、理智全无,于是音量大了、语气凌厉了、用词尖锐了。可是他因为眼盲看不到卫冬渐渐由红转白的脸色、也看不到她摇摇欲坠的身形、更看不到她两腿间慢慢泛滥开来的血色,直到听到卫明声嘶力竭地惊呼:“大姐,你怎么了?”才骤然收口、意识到大事不妙了。幸亏救护车及时赶到、更幸亏小天赐的生命力够旺盛才最终没有酿成更大的悲剧,也没有让他背上更加沉重的枷锁而远避他国、很可能再也不回来。
好在,虽然卫青那边毫无动静,但在奚典深化锻炼自己的耐性的这段日子里,卫明的伤渐渐好转了。
上个礼拜,卫明背上的纱布拆掉了,露出下面新长出的粉嫩皮肉。而他的骨折部位也正在痊愈,这几天已经能下地走动、也能仰面朝天地睡觉了。
让奚典觉得好笑的是这个傻小子大概真的生怕自己会臭到骨子里去,所以这几天洗澡洗得非常勤快。早上起床后要冲一把、白天出了点汗要冲一把、晚上临睡前又要仔仔细细洗一下,以至于每天都把自己弄得从头到脚都是香喷喷的,叫他相当的不适应。
昨天吃过晚饭后,卫青悄悄地又来跟他商量让卫明搬下来住的事。他对此当然是欢迎的,不过因为前些日子屡次劝说卫小弟搬家的尝试都以失败高告终,所以他要卫青自己去跟她弟弟商量去。
卫青默了一会儿,拍拍胸脯道:“交给我了。明天你就等好吧!”
奚典无语地笑了笑,但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第二天早上,卫明洗了晨澡出来就看到卫青抱着他的那盏宝贝台灯站在浴室门口、显然是在等他。“你拿我的台灯干嘛?”他不解地问,同时伸手把自己的台灯接了过来。
卫青也不言语,直接走到门口将房门用力拉开、朝外伸手示意了一下,这才道:“麻烦你搬下去行不行?你姐姐我天天睡那个软趴趴的沙发床,睡得都快得软骨病了。”
“呃?”卫明吃惊地看着她,不过对她说的那张软趴趴的沙发床倒是深有体会……那张大姐精挑细选来的沙发坐着是挺舒服的、偶尔躺一下也不错,可实在是太软了,接连几个晚上睡下来的确会叫人浑身酸痛。
“你的屁股还没好,我当然不能叫你睡这张床。”卫青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扶着门跟他讲起了道理。“可是再睡下去的话我的屁股也要骨折了。你不忍心叫你姐姐我受这种罪吧?”
卫明拧着眉头看着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知道她是什么打算,可那样做是不对的啊!
“你放心。”卫青也知道他的脑袋瓜子里在转悠什么念头,迟疑了一下、推上房门道:“大姐那儿我会搞定的,”说着,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你就好好把握住你二姐我好不容易给你找回来的机会就行。”
“二姐,”卫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埋怨地嘀咕道:“你别闹了。”这些日子他虽没听二姐提过什么,但看她急急忙忙把他与奚典送作堆的态势就知道她心里已有了算计。可是,首先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办法能打动大姐,其次也怕再在卫家搅起一场轩然大波,最后也更怕会再一次影响到大姐的健康。
“阿三!”卫青一把拽住抱着台灯打算回房间的卫明,正色道:“我没有闹。”
卫明被她难得一见的正经给唬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卫青淡淡一笑道:“我逃了这么多年、也自由自在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现在是我回来挑大梁的时候了。”她抬手捏了捏卫明的脸颊,顺便阻止了他的发言。“你现在要做的是为自己活、把握住你的幸福。这里有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