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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冉的身子绷得像一张弓,陈跃含吮着他的耳垂,灵活有力的舌头刮擦着耳廓,敏感处的一刻不停地被撩拨,欢愉的前奏带来更深更强烈的渴望,听见陈跃在他耳边声音沙哑粗粝地问,“真要?”
“要……”
话音刚落,他被陈跃抱起来坐在桌面上,几乎是同时,陈跃灼烫的嘴唇覆住他的唇,不同于刚才浅尝则止的逗弄,这个吻从一开始就狂乱火热,宣泄着强烈的需索和欲望,陈跃扯下腰上的浴巾扔到一边,坚硬如石的性器抵在他大腿根部,情欲勃发,毫无隐藏。
吻顺着脖子一直向下,内裤被陈跃褪到脚踝,终于除去全身最后一丝遮蔽,宁冉向后仰着身子,手撑在桌面,陈跃嘴唇在他胸口来回舔吻,牙尖拨弄着敏感的乳尖,或轻或重地噬咬,宁冉喘息不止,难耐地呻吟出声,“陈跃……”
低下头,看见陈跃垂下的浓密的睫毛,俊挺的鼻梁。
陈跃的呼xī非常浊重,但他神情确是近乎虔诚的沉醉,手打开一侧的抽屉从里面拿出KY,宁冉伸手握住他的胳膊,目光稍有疑惑,这是他们从家里带来的,他不知道陈跃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宁冉身后大开的窗,山间随风起伏的松浪,远处辽阔的海面,落曰在天际晕出一抹橙红。陈跃再次吻住他,唇舌疯狂地纠缠中,他的身体一寸寸被拓开。
两人的喘息声同样钝重急促,宁冉抬起腿紧紧环住陈跃坚实的腰身,交吻中陈跃炽热目光中欲望焦灼,声音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识,“早就想在这做了。”
话没说完,坚挺的性器抵在他润湿柔软的入口,一入到底……
(一四六)
大半天行途劳顿后的欢爱,最开始,陈跃是让他坐在桌上面对面地抱着做,然后,宁冉站在地上,手撑着桌沿,陈跃站着从身后进入他,前一天晚的高潮迭起,这次时间做得很长,释放最后,宁冉趴在床上,腿软得几乎发抖。
陈跃用毛巾给他清理干净,又躺着抱了他一会,看着窗外暮色渐近,吻一下他的脸颊,“我去弄点吃的,你再躺会。”
立刻握住陈跃的手,“咱俩中午吃得晚,干脆待会一起出去吃夜市,你不是说岛上有夜市吗?”
陈跃笑了声,在他身边再次躺下,手揽住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暮色下房间幽暗的光线中,陈跃的轮廓更加深邃,宁冉拇指抚过他俊挺的鼻梁,“你和你大哥像,陈飞跟你们都不像。”
陈跃握住他的手指,到唇边吻了下,“我和陈迁长得像爸,陈飞长得像妈,你没见他上学时候那样,搁现在说就是王子型校草,不怪老五那小子闷着惦记那么些年。”
弄明白他说的什么,手指顿在那,宁冉睁大眼睛,“孙成惦记你二哥?”
但转念想想,可能孙成真好温润如玉这口,韩青气质和陈飞很相似,不过雍容稍有不及。
陈跃手抚开他前额的头发,“谁年轻时候心里头没个高岭之花,他也就想想,陈飞跟他老婆中学开始恋爱,大学毕业就结婚,纯直男,实在没老五什么事。”
“你小时候呢?”宁冉认真看着他,“你那会的高岭之花是谁?”
“没有。”丝毫没有闪避他的目光,陈跃回答得快而坚定。
说完他又打了个哈哈,别说本来就没有,就算有也得是没有,不久之前,他跟宁冉去Vicky的酒吧,Vicky对他说,“跟这位在一起,以后你连自己的眼神都得管住,小宁嘴上不说,其实就是个醋瓮,上次在这看见你以前那冰山,硬是大半夜打电话把我叫醒问了个明白。”
宁冉不置一词,只是笑,陈跃手抚过他的背,“我在岛上待到十四五岁,那会也就大概明白自己对男的有点想法,没其他。”
说完,唇角浮出一丝自嘲的笑,“回去后就更别提了。”
陈跃的笑意并没达到眼底,语气甚至是他往常少有的怅然。这句话说完,把他抱得更紧,脸颊埋在他浓密的乌发间来回磨蹭。
宁冉没说话,许久,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十足的珍视,陈跃手臂箍住他的身体,还在用力收紧,又那么一瞬间,宁冉觉得他像是抱住一块浮木。
一定是他触动了什么,宁冉手抚过陈跃的脸颊,“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他听见陈跃在他耳边状若无事的笑了声,语气还是他惯有的戏谑,“就是发现有些事,和我以前想得不一样。当时就觉着地球真TM太危险了,是我着陆点不对?”
拉开陈跃的手臂,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陈跃狭长双目中眼神却是少见的黯然,但还是笑着,“你男人从这出去之前挺蠢,一张白纸。”
宁冉握住他的手,他知道,那不是蠢,只是陈跃曾经有过,后来慢慢湮灭在现实浑浊中的纯真。
宁冉凝视他的眼神更加专注,专注而执着,很久,陈跃叹一口气,把他转过身,让他背对着自己。
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颈侧,“我回去后就上了高中,那时候才十五岁,和老五他们成天混一块只是因为熟,倒不是有意扎堆,我不知道你上学是什么样,我们这一群人,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很难单纯,老五和赵延他们跟着父母在城市长大的,知道的多点,人还算随和,心底对外人到底知道留个心眼,只有我,屁事不懂,我以为岛上怎么样,外边就是怎么样,你对人好,人自然会对你好。”
手立刻被宁冉握住,宁冉的手心温热,陈跃又是那样自嘲的笑,“我没上过学,当时就觉着新鲜,看谁都带光环似的。结果,在学校帮了人还被骂成一群官二代少爷里最大的傻13,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是我亲耳听到的。不过,这也没让我长多少记性。”
陈跃顿了顿,“我们开荤都开得挺早,当时老五看上一个玩贝司的,我们就成天跟着他们乐队晃,他们乐队有个鼓手,我跟他挺谈得来。”
宁冉握住他的手微微收紧,陈跃又笑了声,“只是谈得来,人是个直男,当时我才十七岁,半大孩子一个,还没那么混账。而且他那体型和长相,实在没做GAY的基础。”
“我是真心把他当兄弟,就算当时的伴在,只要他有事,也得先紧着他,对他比对老五他们更好。”
宁冉心一下缩起来,这必定是一次背叛,陈跃当时付出的信任越多,最后,就被伤害得越彻底。
“加上老五我们几个虽然在外边不怎么低调,出手都不像普通人家出身,但玩起来的时候也没人说自己家是干什么的。他长得挺像以前我岛上一个小哥们,我就总是跟他说我在岛上的事,这些老五他们都不爱听,但他边听还边问,还问得挺仔细,我以为他是真喜欢。老五他们都劝我多留个心眼,这小子这样巴结一定有问题,我没听,用我当时的眼光看,这必须是真兄弟。为了巴结这个词,我跟老五还吵了几句,后来,他们乐队散了。他比我大几岁,家在乡下,说要回家结婚的时候我能表示的都表示了。”
这句话说完,陈跃把他抱得更紧,宁冉手指插进他的指缝,跟他十指交握。
过了片刻,陈跃才继续开口,“没多久,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就这院子,被抢劫了,他们敲开门的时候说是我同学,当时我爷爷不在世了,这里就住了奶奶,一个阿姨,加上陈迁找来的一个保安,平时也帮着干干重活,我跟那小子说过,每个月末周末,保安有一天休息,他们就踩到那天。”
沉默片刻,陈跃的声音更加艰难,“奶奶有心脏病。”
(一四七)
宁冉突然转身抱住他,“别说了。”他害怕听到那个最残酷的答案,如果真是那样,等同于把陈跃的伤疤再揭开一次。
陈跃却突然笑了声,笑声说不出的苦涩,揉一下他的头发,“奶奶那次没事,他们还没胆子杀人,阿姨给奶奶吃药他们没拦着,过后,做了一次手术,但是,就差那么一点。”
说完,陈跃转身点了支烟,仰躺在床上,宁冉伏在他赤裸精实的胸口,看着青色的烟雾在眼前缓缓升腾,晕散开来。
他听见陈跃接着说道,“听见抢劫犯是那小子的时候,我当时真觉得自己生错地了,一时没搞清楚究竟是这世道疯了,还是我自己疯了。这事现在看起来已经不算多让人意外的事,但当时……”
说到这,陈跃声音突然哽住,他没继续,片刻后用力吸了一口烟。
宁冉看着他紧紧拧起的眉峰,他知道,那时的陈跃只是一张白纸,他在岛上的许多年,几乎生活在真空。
而现实的复杂,光怪陆离的诱惑,如同把一张白纸突然丢进染缸。对人性的错估,几乎让自己最亲的人丧命,这个包袱用最残酷的方式抖开,所有的纯净一夕尽灭,这就是陈跃的少年。
转头看他一眼,陈跃又吸一口烟,“我不蠢,只是在岛上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本质是坏的。真心对人一定能换来真心。”
又自嘲地笑下,“还不止这一件,GAY圈里腌臜事多你也知道,真要比混蛋,我也不输给谁,后来很多年都是这样,说好听点是能屈能伸,说难听就是随波逐流。”
立刻握住陈跃的手,这话宁冉明白,这是他知道的陈跃,当他发现现实让他失望,他的强势不允许他退缩半点,他会以最快的速度在这个秩序中攀上食物链的高处,他会一直笑着,不允许自己惆怅,也不允许自己盘桓不前。
这个大大咧咧的傻男人,甚至连短暂的脆弱都不许自己有,而那时候,他真是快乐吗?
“那整个夏天热得人发燥,我过得异常混乱。”陈跃说。
宁冉也想起Vicky曾对他说过,“陈跃年轻谈恋爱前那会私生活异常混乱,你说他是来寻欢做乐还不如说是来找人,还不知道他找的是谁,他追人半点不怕费功夫,有时候是上过几次就把人飞了,有时候根本没上过,明明看上眼的人,说过几句话,转头就不搭理了,玩似的。就好像是他本来以为这人是什么样,说几句之后突然知道这人跟他想的不同,我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找的是谁。”
刚想到这,他听见陈跃又叹一口气。“不过,晚上总是梦见又回岛上了,梦到的都是些平常过日子的小事,有时候梦见还是小时候,老爷子还在,还有那些小哥们。”
宁冉心突然揪成一团,这样的梦他曾经做过,在他毕业不久住在Ryan家的时候。
梦中又回到他小时候和他妈妈一起住过的拥挤的小房子,梦中,他妈妈似乎也不像往常那样刻薄。
还有那个,他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父亲,他对父亲的脾性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在梦里的男人慈爱而温和。
他们一家三口围着桌吃饭,简单祥和的家庭画面,但他心中幸福溢得满满。
转醒时,他孜孜以求的温暖在瞬间灰飞烟灭,只看见窗口地上静静洒落的白月光,他突然觉得胸口闷得气都透不过来。
如果只是不曾存在的幻想,午夜梦回,就能让他怅然如此,那么对陈跃来说,那些曾经有过,却再不复存在的片段呢?
故乡,就是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长久沉默,陈跃突然抱住他,脸颊紧紧贴在他的头顶,“我没少做坏事,到现在还欠你一个对不起。”
但是,在他怀中,宁冉很快抬起头,“我只爱你。”
他突然知道陈跃找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