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苦恼的、甚至当下他就想伸出手抓住对方,想要收回他的话,他不该这样直接,或许他该婉转一点,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要这麽做…越是不清楚明示,造成的误会就更多。
但是基於朋友的立场,有些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表达关心。
这样一来,根本奇怪的人是自己啊。
「感情是件麻烦的事。」坠希简单的下了结论。
寒心逸自嘲的一笑,「这句话好像是我跟你说过的…」
「你也确实将麻烦脱身了。」坠希轻轻的说。
听在寒心逸耳里,心里起了阵阵反感。
「不想谈感情的是我,这样说好像全是对方造成的。」他反驳道。
「那麽你为什麽要苦恼?」坠希淡淡的笑了下,他已经收拾好吧台上最後一个杯子。
「我下班时间到了。」他指了指壁上的挂钟,「我要先走了。」坠希挥了挥手,离开吧台。
唉呀,寒心逸在心里叹叫。
最近头脑混乱不少,该理清楚的事有越来越混杂的趋势,他一向都是果决独断的,怎麽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决定了…
看见风华流露出的落寞神情,他知道自己还是很在意这个朋友。
是不是,做不成恋人连过去的友情都要抹灭了呢?
风华转开门把,一如预料的、公寓内的灯未点上,客厅旁的阳台边的窗幔尚未拉起。
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家。
他放心的吁了口气,绕过客厅走向後面的厨房。
「你回来了?」低低的女人声音。
他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水杯,「嗯…你回来啦。」他微微一笑,转过头。
头发梳理成一个髻的女人,有著细长的双眼,眼角泛著浅浅的纹路,她皱著眉:「你没加上称谓。」她走向冰箱,打开。
「抱歉,表姑。」没什麽诚意的说。
苏妃拿出一瓶橙汁,「下次要记得。」她在餐桌边坐下,「我今天特地提早回来,要跟你谈一件事。」
风华只好也走到餐桌旁坐下。
她点点头,「你也差不多要上高中了,这里的会考对你说来也不是大问题,但是我认为你去国外会比较好。」
风华抬起眼,又要将他丢到另一个地方去了吗?算了,也没有差别,这种互相推壤的戏码再演一次也无所谓。
「怎麽不说话?」她看著他,又皱起眉。
这好像是她的贯性动作,从刚和她居住後,风华就发觉这点,只要抛出去的话没有回音、或是态度上不恰当,就会出现这种表情。
「都好。」他简短的说,准备起身。
「你没有意见吗?」苏妃叫住他,「要是说你有什麽想法…」
「我觉得这样很好。」截住她的话,风华断然的说。果断的连自己都要相信这样子这的是一件很棒的安排。
再好不过了。他自嘲的想。
看著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苏妃默默的拿起橙汁喝。
她一向都是一个人。从小到大跟家人的缘分浅薄,没想到就会由她来收养,从未谋面的表弟的孩子。
说是表弟也言过其实,亲戚这种复杂的血缘关系,想要怎麽牵扯都行。
天性冷漠的自己要带著孩子生活,沟通寥寥无几、眨眼间代沟横亘。她努力过想要了解风华,但总力不从心。他封闭著自己,虽然风华总以著温和的姿态,她却很了解,这不过是掩饰而已。
就算了解,她又笨拙的、不得其门而入,没办法拉近彼此的关系。
充其量,她是代理监护人罢了。
打开置物柜,寒心逸看著折叠整齐的手套,他将门关上。
「风华,你来啦。」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风华与跟自己打招呼的成空微笑,跟寒心逸的视线对上、匆匆点个头。他走向自己的置物柜前。
「午安。」寒心逸走向他。
听见他的声音,风华有些愣住,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跟自己说话。
「你好。」他说,觉得很生疏、又补上:「好久不见…」低下头,真不会说话。
「其实也才几天而已啊。」寒心逸笑了下,轻轻的说:「我们还是朋友呀。」
风华将置物柜关上,「嗯,我知道了。」他让自己微笑的自然点。
「现在我让你有压力了吗?」寒心逸抛出这句话,抬眼。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也犹豫很久,他了解风华的个性,在自己拒绝他之後,除非他主动与风华说话,不然风华一定会与自己保持距离,如同陌生人一般。
「喔,没有啊…怎麽会有压力…」风华还是微笑。
「你的领结歪了。」寒心逸伸手帮他调整。像是出於本能,他丝毫不觉此举有何不妥当。
风华怔著,无法动弹。心里又酸又甜。
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我们还是朋友啊,不要因为我拒绝了你,连过去的友情都像不曾存在一样。」寒心逸调顺领结,直视著他。
「不是跟平常一样吗?」风华一笑,「说得我好像很小气耶,根本没有怎麽样啊…只是你太过体贴的话,不怕我误会你对我有意思啊。」他应该说得很自然。
寒心逸将手缩回,「抱歉,我只是…自然的…」
不应该这麽做才对,可是这样简单的小动作,也要被解释成带有感情的成分吗?就算有,他也清楚的示意了,这是友情。
「不要解释没关系,我开开玩笑而已。」风华挥手、忙道,「谢谢了。」指指领结。
「风华,我还是要说…那天我太过直接,抱歉。」确认周围剩下两人後,寒心逸看著他、说出口。
「你说得对,这种事就是要说清楚的。」他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脑子怪怪的、胡思乱想起来,大概是天气太冷了吧…我先下去店里了,待会儿见。」风华转过身,打开门。
门喀地关上,寒心逸叹了口气。不知是松了口气亦或是种无奈。他不明白,心里有著沉重。
关上的门後,风华踩著阶梯,脸上的笑渐渐逍退。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故作轻松说著那样蛮不在乎的话。
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在乎,很难过。
9。
下了场雨。在冷冷的空气中,整个城市看起来覆上一层烟雾,扰乱了所有的视野。不管哪一方面来看,如同自己的心一样,他也看不清楚。
风华草草签下名字,缴了卷纸、走出教室。
期末考试,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也可以说都不在意,因为农历年後他就要去国外了,这几天,表姑开始和他讨论起要就学的地点。
他依然不表示意见。认为说了也没有用吧。对方已经尽了养育的责任,没必要再担起这些芝麻蒜皮般小孩子的烦恼。
走廊外的柏油路面上因雨形成的小水漥,承接著持续落下毛毛的细雨。他想起伞放在教室後的伞架上。
大概还在考试吧,风华猜想。自己绝对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人,大部分的人对於考试并不会太轻易屈服。但又不想在这乾等。
「哈罗。」身後熟悉的呼喊,风华转过头,严庆笑嘻嘻的挥手。
「你考完啦?这次考题如何?」严庆走到他身旁问道。
「嗯,还好。」风华侧著头想了一下,他其实不太记得题目问些什麽了。
「还好喔?」倒是听见他这样说,严庆瞪大眼,「我觉得化学有些难写耶,出的那些化学式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不可置信的摇头。
「是喔。」看见他的模样,风华笑了出来。
「欸,我考不好、你还笑得出来。」严庆气呼呼的说。
「成绩又还没出来,担心什麽。」风华说得云淡风轻。
「这种事当然要先未雨绸缪啊,家人要是问起来才有说词啊!」他理直气壮。
「你家人…会问这种事?」风华疑问道。他记得…严庆的父亲不是不常在家、母亲生病了…
「…嗯…这种事还是记得要问的。」严庆迟疑一下才道,「毕竟出钱…是供我念书的,可不是让我念好玩的啊。」他笑。
风华点点头。
「那、现在呢?你考完要离开了吗?」
「嗯,但是…」风华看了眼仍持续下著的雨,「看样子要再等一下了。」
「唉唷,我有伞啊。」严庆笑了一下,从背包中拿出一枝摺叠伞,「趁雨势还小,我们快离开吧。」边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将伞撑开。
风华迟疑的看著他。
他并没有要直接回家,等一下要去打工,他不晓得该不该让严庆知道『铃兰』,毕竟他们都还是孩子一般的年龄。
要是拒绝的话,他又担心严庆会误会他的意思,认为他不把他当朋友。
可是…
「走吧,我的伞应该够大吧,容得下我们两个啦。」严庆笑道,走出廊下。
风华在心里无奈的一笑,「好吧。」
真是的。风华不想再钻牛角尖。知道就算了,那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呀。
淋得快要半湿,寒心逸急急的推开『铃兰』店门。
原本以为雨势不大,打算撑著伞慢慢踱步至店里工作,谁知转瞬间雨水霹哩啪啦的,打著伞仍然遮蔽不及。
一身湿淋淋的走进店内,无预警的、被递上前来的毛巾吓了一跳。
寒心逸抬起头,带著些微讶异的眼神,看著虹人。
「我由窗外看见你从对街走了过来。」虹人说道,「先将身体擦乾了吧,小心别感冒。」
寒心逸微笑的接过毛巾:「谢谢。」他以为虹人一向都是很冷淡的,偶有的贴心举动反到有些突兀了,不过这份心意是好的。
身後的门忽被推开,风华走了进来。他身上是乾的,一边手臂却快要半湿。
「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