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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城市的另一头。
身着红色旗袍的女子顾盼生姿,眉目如画,粉黛姣好,正是木赫。一手撩拨着卷曲的乌发,一边对身旁的男子轻声呢喃,
“这次可是天大的机会。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没想到连目空无物的全策都沦陷,二八这个数目,可不是走了狗屎运了。”
胖硕的男人抽着雪茄,笑的一脸褶子,
“呵呵,没想到全策也有今天。这夏倾澈真是不简单。害的我越发心痒痒了。”
木赫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笑容,拍拍男人的肩膀,
“那还不简单,等廖爷你吞并了全策的凯宾斯基,自然夏倾澈也是你的囊中物。”
“呵,也是。这一次,我们要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将全策这头雄狮永无翻身之地。”
男人语落,看着身旁妩媚的佳人,的就势勾住对方的脖子,凑身欺上那两片红颜的唇瓣,耳鬓厮磨,唇齿交融……
***
后两天,全策把办公地点搬到了全家主宅里的小洋楼里。肖奈本来还纳闷,想问他为什么,结果知道倾澈生病了就忘了这茬,忙着去问情况如何,前些天都还好好的,莫非是因为辰管家住院被全策这个大魔头欺负?
等静下来,才意识到,全策之所以把公司搬回别墅,就是因为倾澈。
趁着闲暇的时候,肖奈问他,“廖三的事情你和倾澈说了?”
“说了。”
“你怎么能现在告诉他?他肯定会吓死的?”
不知道谁被谁吓死,已经换了衬衣还能感觉到潮湿的冰凉……全策趴在阳台上望着窗外突然下起的小雨,莫名的担心起别墅里的空调够不够暖。肖奈还在叽叽喳喳的唠叨个没玩,全策丝毫没听进去,看着佣人撑着伞从花园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下意识的以为是小家伙醒了。结果佣人只是穿过花园去车库……
“喂!我说话你听到没有!”肖奈对全策的漠视实在恼火,外面那么冷,他还趴在窗台上,手中的烟早就灭了。
“肖哥,少爷最近听力似乎下降了。昨天我们说话,他也这样。”下属赶紧给肖奈解释,话里话外还有些玩笑的打趣。
“什么时候开始的。”肖奈看着阳台上的男人,就像打量一个来自火星的奇异生物。
“昨天。”
“错!是好些天了!”另一个下属纠正。几个人连连点头。肖奈的好奇心完全被点燃,此刻全策已经从阳台上回来,凝霜的脸上沁着湿冷的寒气。
“刚才谁说我听力下降了。”
下属们站得笔直,不敢啃声。全策瞟了一眼众人,拿出一根干燥的雪茄重新放进嘴里点上。
“看来,你烟瘾倒是大了不少。”
“有空数落我,不如多关心关心姬宫的事。木赫那边也是弄得我头痛。”
肖奈听到木赫就忍不住打趣全策,这两天全策电话里最多的来电就是木赫。“木赫那种妖孽级别的都在你掌握之中,我还担心什么。全爷。”
说起这个就让全策反胃,所以说美人计是他最讨厌的招数,成全别人,恶心自己。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下属的声音响起,
“少爷。”
莫非是他醒了?……全策一边想着,已经打开了门,不等对方自己先开了口,
“醒了?”
没想到全策开门就问,伺候的佣人吓了一跳,咳了声,脸上有些为难的说道,“…少爷…退烧了。”
“shit!这许池在搞什么!”
扔下一句脏话,全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佣人们赶紧追上去,一边嚷着,
“少爷,伞!!”
肖奈见状也跟了上去。下属反应过来拿着伞赶忙追出去,
“当家!肖哥!!伞!!!!!!”
于是,这一跑一追的戏码在雨水冲刷的全家上演……
***
‘砰’!一声,卧室房门被推开,男人疾步而来,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怒气闯入幽静的房间,
“许池,你这个庸医!”
“……”
房间里鸦雀无声,只有窗外淅沥的雨滴敲打玻璃的声响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全策有些错愕,正纳闷怎么没听到许池的反驳?莫非不在?……正当此刻,糯软的奶音软绵绵的飘进空气里,
“……策……”
那声音犹如温润的甘泉令全策的怒火瞬间熄灭。走过墙角,与那双婴孩般清澈的眼睛四目相对,全策竟然有些词穷。只能淡淡应了声,
“醒了?”
“恩……那个……许哥去拿东西……”
该死的许池,怎么不告诉他小孩已经醒了。害得他风风火火的,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吓到他。不过当下,全策更关心他的身体,手指探进那层柔软的刘海下,微凉的体温虽然没有发烧,却让他莫名烦心。手臂暴露在被子外,插着针头的那块皮肤已经呈现出紫色的淤青,白皙的肌肤下血管筋络就像一张铺开的蜘蛛网。全策不敢碰,生怕划破了某根血管来着。坐在床边,两人都相对无言,全策觉得有必要打开沉默,若不是自己主动,小家伙一辈子也不会主动和自己说话的。嘴皮挪了挪,问他
“冷不冷?”
“不冷……”摇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继续摇头,跟拨浪鼓似得。
“那锅姜汤我喝了。”
倾澈顿了顿,差一点就条件反射的摇头。耸搭着脑袋不吭声,露出的双手拽着被子,突兀的骨节森然姜白。惹的全策心里一阵疼,覆上那微凉的手,反手握住不再放开,眼下的柔在金色的光束中渐渐晕开,
“别再折磨被子了。”
“对不起。”
又变回温顺的小笨猫了。全策叹了口气,索性转移话题,问他,
“饿不饿?”
倾澈两天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点点头,那声音就从头顶传来,仍旧是让人无法抗拒的霸气,却也有几分柔软,
“我叫人去做。”
全策说着转身就准备走,忽被身后重物拽住,回头看去,只见小孩抓着自己的衣服,张着小鹿斑比的黑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怯懦伴着羞怯晕红了白瓷般的双颊,颤抖的唇开了又闭,然后泪水就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带着体温滑落下来的眼泪砸在手背上,让全策的心脏疼的缩起来。
下一秒,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安静的靠近了自己的后背。
全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被人这样的依赖着的样子让他有点手足无措。可又让他激起莫名的保护欲,转身回抱着小小的身体,大手轻抚着那颤抖不止的后背,就像劝哄着毫无安全感的小狗儿,出口的温柔连自己都惊叹,
“别怕,我不走。”
“我……”
“你也不会离开,我不准。”
这下,小孩总该安心了吧。这样天煞的肉麻台词他打死也说不出第二遍来,可是胸口的冰凉还是无声无息的传来,怀里的人无声的流着泪的这个事实,让全策无可奈何又心疼不已,什么没有说,只是安静的抱着那个脆弱的一塌糊涂的孩子,一下一下的安抚着。;#160;
此刻,从门外进来的许池看着屋里相拥的两人,眼底的错愕一闪即逝,斥责男人的恶行,
“一出现就把人给弄哭了。全策,你就这本事大。”
全策没有反驳,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不过小家伙确实是因为他才哭的也是事实。
良久,怀里的小孩仰起头,泪水把小脸冲出了暗红色的血槽,一脸虔诚的看着男人身后的许池,才淡淡的开口说话,
“不,不怪策。”
没想到小孩会替自己说话,全策有丝窃喜。冲许池瞪了一眼,眼底写着赤裸裸的得意,手还放在小人儿的后背,就像宣告‘这个人是我的’。
许池选择眼不见为净,把冰袋放在桌子上,一边开着玩笑,
“倾澈,别帮坏人说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倾澈不明白他的意思,又呆呆的望着全策,眨了眨杏仁似的黑眼睛,满是疑惑,
“可是……策不是坏人。”
“哈哈哈!”全策被小孩稚气又直白的话语逗得开怀大笑,估计就是非洲军火生意成功也未必能这般令他心情大好。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儿,眨巴着澄澈清凉的眼睛冲自己浅浅的笑着,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平添了几分稚气的灵动。问他,
“笑什么。”
他愣愣的回答,“您在笑。”
你笑了,所以我笑了。
快乐,就这么简单。
而那句欠了很久的喜欢你,等到一切结束,我会连着‘幸福’一并给你。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速之客
往后的几天,全策仍然在主宅里办公,小洋楼俨然变成了公司总部。各部门高层前前后后进出不说,下属们也不敢洞察当家的心思。不过这下佣人们也能够每天卖力表现。说到卖力表现,夏倾澈绝对是第一名。
自从能下床走动,倾澈就立刻变回勤劳的小蜜蜂。对全策的使唤逆来顺受,心甘情愿,一会儿煮咖啡,一会儿倒烟缸。不管全策是去小洋楼还是去书房,总能在他身后看到一米外的小跟班。不曾靠近,也不曾离开。
许池曾说过倾澈自从上次事情之后并非真的痊愈。再加上他的隐忍自卑,嘴上只字不提,心底的伤却未必愈合。白日里相安无事,每逢黑夜来临,便时常被噩梦折磨的无法入睡。这几日倒也还好,见他在眼皮子底下转悠好过一天不见人瞎担心,半夜等他梦靥也好哄着安慰着。
许池说这心结必定得由倾澈自己面对,可是想着小孩又得再一次面对痛苦,又觉得不忍不舍。
木赫那边也是几日未联系,廖三那边应该有所行动。不过最要命的还是那只勤劳的小蜜蜂。他的敏感全策不是没察觉,小家伙一天到晚的跟着他转悠,好多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差点落后。要不是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小孩早就被甩在身后。偏偏他就是于心不忍,又或许,他在期待着他能执着到什么程度。
午后,全策在图书室里看书,书里的内容他是一个字没看进去,倒是书柜后的人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玩心大发,索性逗逗他,
“把《世界金融史》拿给我。”
“是。”
酥软的奶音轻飘飘的响起,全策抑制住想笑的冲动,看着书柜后面的人开始在5米8高的书柜里认真找起来。要知道这里光是书柜就有十个,从一搂到二楼,二楼到夹层,全策自己都数不清这里到底有多少本书。而《世界金融史》却是在书房。
倾澈架着拐杖行动不方便,只能一本一本的挨着挨着找,手指在一叠叠书籍目露上划过,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不放过。可是光第一层的书就有两米高,倾澈就是伸直了手臂都够不着,又无法踩上梯子,只好垫着脚尖,仰着头努力望着上层的书。
“还没找到?”
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气压缓缓袭来,倾澈手一滑,几本书从书柜里掉下来,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也惊动了敏感的小心脏。他赶忙蹲下身去捡,一边回答男人,
“马,马上”
全策对于自己这个导演非常满意,透过缝隙看到小孩有趣生动的表情变化比什么都有意思,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把书放好,又架起拐杖开始在第二层书柜里找,皱着眉头的样子认真又虔诚。时不时在这出戏里加些作料,令情节更加丰富,
“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