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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菲耶赶到医院,看见病房中依旧昏迷不醒的老柯,意外地是半小时后原本跟随朱利安诺比赛的莫什里也来到医院了,看见老柯带着氧气罩,身旁按照固定频率发出声响的仪器,莫什里不由得脸色暗淡。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和我吵架的时候……气着了……”看着莫什里喃喃自语的模样,大家也不由得过来安慰。
这天晚上,老柯度过了危险期,菲耶也跟着舒了一口气,也夜太深,菲耶将莫什里送回家后有些颓然地回到自己的公寓。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菲耶的心莫名地有些沉痛。
他输给了来恩,他的教练卧病在床……进入职业网坛这些年来,今天的他最为沮丧。
这个时候,门铃忽然响起,菲耶几乎想也不想便冲出去将门打开。
“朱利安诺——”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那双熟悉的臂膀便将自己牢牢圈主。
夜色浓重,玻璃窗外透露着纽约街市的五色斑斓,而菲耶的心情却在此刻远离喧嚣沉淀下来。
朱利安诺躺在他的身侧,精雕细琢的侧脸轻轻嵌在他的脖颈间。
“你怎么来了……比赛不是还没有结束么……”一想到自己刚才对朱利安诺突然而来的想念,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说了,我想你了。”
菲耶经历了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抿了抿嘴说:“我输给了……来恩……”
“恩。”朱利安诺的回答意外地平静,屋子里没有亮灯,菲耶只能借助窗外的灯光隐隐分辨朱利安诺的表情。
“他很厉害……他的球路就像我的克星……我……我……”菲耶长长地探了一口气。
朱利安诺起了起身子,轻轻吻在菲耶的眉角,缓缓道:“他很擅长研究自己的对手,他会赢你只能说他对你研究的很彻底。因为他知道我很在乎你,所以他一定花了很多时间精力来反复练习对付你的方式。”
菲耶微微皱了皱眉,苦笑了笑,“花时间研究我……你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托比,也不克劳德……”
“相信我,你值得。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在研究你的球技,你的球路,你打球时的个性……然后我才能赢过你,而且我从来赢得都不轻松,也从来不肯定自己下一次……还会赢过你。”
菲耶的心脏微微颤了颤,他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朱利安诺冰冷音质无澜的语调,为什么总能隐隐挑动自己的心绪?
“你会输给来恩,是因为他对你做了从分的准备,但你并没有花费足够的精力在他身上。比如说,他能够打出平击球削弱你削球和抽击时的旋转。”
“你怎么知道?”菲耶坐起身子。
“还比如,他总是调动你半场的对角移位,大量消耗你的体力,因为如果只是前后或者左右移位,很少有人能够成为菲耶?希德曼的对手。”
菲耶不禁在黑暗中寻找朱利安诺的眼眸。
“他会在高高跃起之后当你准备回到后场挽救这个扣球之时,他只是轻轻的将球落在网前,但是以菲耶?希德曼的移动能力这一球一定还是能够救回,而且回击之后落点还不错,只不过一瞬间的反应延滞,也给了他将下一球计算得更加巧妙的时间。”
“朱利安诺……你已经看了比赛录像了么?”
“当然没有。只是很多次我在脑海中模拟和你的比赛,这样的画面不时出现。菲耶,你很强,来恩不可能轻易赢你,只是他太熟悉你了。但是你的成长很快,下一次,无论他怎样研习你的比赛,他都不会再赢你了。”
“朱利安诺……”对于眼前人的自信,菲耶既感觉安心,同时不由得小小的感激。
朱利安诺挪了挪身子,将菲耶按回床上,攀上他的腰,轻声说:“睡吧。”
菲耶点了点头,耳边是朱利安诺平稳的呼吸,菲耶也随之沉入梦乡。
第二天清早,菲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起,但是朱利安诺却已经不在了,桌子上是他留下的纸条:我回去比赛了。
菲耶笑了笑,这家伙明明第二天就有比赛,还这样赶回来安慰自己。
“喂,我是菲耶,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老柯的女儿佩蒂,我父亲老柯醒了。”
“真的?我现在就去!”
来到医院,老柯已经从加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了。他靠在病床上,看见菲耶进来,原本暗淡的脸色,也忽然有了些精神。
菲耶坐在老柯身边,老柯紧紧握住菲耶的手有些内疚地说:“菲耶啊,我……的身体啊……”
“我明白。”菲耶拍了拍老柯的手背。
“佩蒂要安排我去英国疗养,我必须……辞去你教练……”
菲耶身子微微颤了颤,心中一阵酸涩,“我知道……”只是你一直陪伴我成长,给我指点,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像你这样好的教练。
“你是我的心血……我在你身上看见了自己……一直追求的事业……”老柯的话语中有几分骄傲,又有几分不舍,“所以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人选来代替我的位置。”
“是谁?”菲耶心里愣了愣,不会是莫什里吧,不可能啦,他已经是朱利安诺的教练了。
“现在去俱乐部的训练场吧,他应该在等你。”
菲耶在老柯的微笑中看见了淡然和祝福。
第 45 章
来到俱乐部的球训练场,菲耶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看来这位新教练还没有到。菲耶在球场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依旧明丽的天空。
忽然自己的脑袋被敲了一下,于是回头,菲耶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那柔和的笑容,那握在手中的巧克力豆……
“托比!你来这里……你的肩膀……”
“哈,我为什么不能来?”托比绕过来,在菲耶身边坐下,“还是说你觉得因为我没有去考职业网球教练资格证,所以你并希望被我指点?”
“托比……托比!你是我的新教练!”菲耶从椅子上窜起来,看着依旧微笑着的和煦男子。
“我警告你,不可以太激动,不可以过来拍我的肩膀。我的手术才完成了两个星期。”对方一本正经地说。
“托比……怪不得老柯能这么安心地把我交给你!”
“呵呵,我该感谢他对我的信任么?老实说听说柯奇教练的事情我很担心你,于是便打了个电话去询问他的情况,但是几乎没有说上几句,他就拜托我了。在网球界一定还有很多相当棒的教练,他们也一定很愿意来指导你,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介绍我的教练曼斯拉夫给你。”
“哦,不用了,我根本听不懂俄语。如同在战场上分析自己的敌手一样,我知道你也能够完美地分析自己的学生。”
“那好,”菲耶指了指远处的那座建筑,“那是我的病房,我现在还是个手术后的病人,现在我必须回去了。”
“哈?”菲耶歪了歪脑袋。
“还不过来?我相信你需要有人陪你分析一下自己同来恩的比赛?你输的虽然并不凄惨,但是输了就是输了?”托比起身朝菲耶挑了挑眉毛。
菲耶有预感,托比将是位微笑着的严厉教练。
托比一回到病房,便看见有人正在往床头的花瓶里插着玫瑰花,托比的眉毛顿时整个拧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吼着:“嘿,你很闲吗?能不能不要老往我的病房里塞玫瑰花!”
“我们不是情人么?”站在花瓶前的男子转过身来,成熟的笑着,眼里是满是包容。
“哦,”托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可我不是女人。”
“好吧,下一次我会带巧克力,不过我主要担心的是……”克劳德用胳膊围出一个圆,“你现在已经很少运动了,吃这么高热的食品,我怕我很快要陪你去治疗肥胖症了……”
“算了吧,”托比扬了扬手,“你还是回到你的赛场吧,那是在迈阿密还是新泽西?”
克劳德故意露出受伤的神色,捂住心口说:“啊,你真的爱过我么,竟然连我的战场在哪里都不知道……”
托比露出“我要发疯”的表情,将菲耶往房里拉了拉,“我的学生来了,请问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克劳德耸了耸肩膀,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忽然转过身来:“托比,你好像忘记一件事情了。”
托比手上一紧,巧克力豆噼里啪啦落下来,僵硬着走过去在克劳德的唇上印上一吻,缓缓说:“请你快滚吧。”
克劳德一副心满意足地样子走了出去,拉开门的瞬间,托比忽然叫住他。
“怎么了?”
“克劳德,不管迈阿密还是墨尔本或者温布尔登……我只知道我们的战场在哪里。”
“恩,”克劳德露出深远的笑意,“你放心,我不会输。”
看着克劳德的背影,菲耶的心脏忽然感觉一阵莫名的震动。
托比转过身来,反倒提前进入状态:“菲耶,现在我们开始吧。”
在整个过程中,托比全面分析了来恩的技术特点,当然那些在球场上已经被菲耶发现的部分托比几乎完全省略了,反倒是一些对判断有利的细枝末节,托比为菲耶一一提出。
比如当来恩要发朝向左侧的对角斜线球时,习惯两脚垫步之后身体微微向右侧,比如来恩虽然刻意模仿托比的边线进攻,但是当反手拍打向左侧边线时很容易失误,所以遇到这样的反手拍,他会将球削得更靠近边线里面……
菲耶有些惊讶于托比的观察。
“没什么好惊讶的,”托比了然地笑了笑,“在赛场上你没有精力做这样的数据统计,但是下了赛场,我们就可以。”
菲耶点了点头。
“还有,菲耶这场比赛你打得有些焦躁,你在球场上一向相当冷静。无论是面对我还是面对像玛蒂尔德这样世界排名前五位的选手,你对我们的判断都让我们感觉相当棘手。”
菲耶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所以,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要被来恩激怒,无论是言语,还是他有些偏激的球路。”
“我明白了。”因为自己抱着几分要好好教训他的心态,可是当自己发觉被教训的人好像变成了自己,也有些慌了阵脚。
“建议你练习一下反手吊高球。”托比笑了笑,“你的反手削球以及抽击已经是一流中的一流了,完善一下反手高球。”
“我明白了。”菲耶点了点头,“也请您早日出院。”
那天,等到菲耶躺在自己的床上,因为老柯的离开而引起的不安已经被托比完全驱散了。
睡下没多久,电话铃响起,菲耶几乎不做想象,将电话拿起便叫出那个人的名字:“朱利安诺?”
“恩。”对方淡淡的应和证实了他的猜测。
“知道吗?托比要做我的教练了。”
“那样很好。”朱利安诺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
菲耶似乎明白了什么,说:“是你告诉托比老柯入院的事情?你拜托他担任我的教练?”
“是的。但也要柯奇教练同意。”
菲耶呆了一会儿,随即笑了起来:“谢谢。”
“菲耶……”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成为第二个托比?华伦威尔,而是独一无二的菲耶?希德尔。”
从那天起,菲耶开始练习自己的反手吊高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