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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时,狗子仰嗑在车上睡着了,哈喇子顺着嘴角晕湿了胸前的面料,俏皮的小呼噜都带着土腥味儿,安静下来时还挺可爱的。
唉,非要往不像人的方向闹腾。
李政明知他故意拉着自己一起出洋相,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着,只要不嚷着跟自己谈恋爱,其实怎样都好说。
李政一直认为狗子喜欢自己纯属幼鸟情节小孩子心性,相信时间一长见没希望了,自动自觉就会退缩放弃。
只是李政万万没想到狗子后来的反弹力会那么的大,并且完完全全超出他的掌控,令他感到无比的陌生。
。
雅姐年前官升一级,大半年过去了,才想起叫李政给她庆祝。
李政在电话里开玩笑道:“不会是想让我请你吃烛光晚餐吧?”
“塞牙缝还不够的几碟小菜儿插几根破蜡烛就想打发老娘,想的美!”雅姐现在在李政面前可谓是生冷不忌:“富豪大酒楼二楼金玉满堂包,妥妥的,你给我包场了,今晚我有贵客要招待。”
雅姐吩咐的那叫一个气势,李政应的也是痛快:“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哎,好好表现着,今晚给你介绍个对象。”
“……”李政:“我还有表现的余地么?”
“也是,我弟什么人呐!”
“真的是给我介绍对象?”
“还真以为我开玩笑呢!!”
。
女人一旦甩脱爱情,就会越发的无懈可击,雅姐如今混的可谓佛挡杀佛神挡杀神,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女王范!
任谁也难将眼前这位八面玲珑的女强人与三年前那个为爱寻死觅活的蠢女人相叠合。
“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个可以让我掏心挖肺的男人,那就只剩下你了,李政。”
李政表示压力很大。
雅姐晚间心情大好,绕场一周敬完酒后,寻到阳台上的李政,笑里有笑:“喂,对雅姐的眼光还算认可吗?”
她指的是要给李政介绍的对象:“已经打过照面了,至少第一印象应该不错。”
李政点头表示很满意,他招手唤来待者要了杯橙汁给雅姐,问道:“他的父母知道他的性取向么?”
“这个真不用担心,我已经打听过了,”雅姐啜了口橙汁,抿抿红唇:“父母都是开明人,早在他大学期间就已经接受了,人家可是妥妥的红三代。”
“嚯!红色种子,岂不是比富三代还高端璀璨!”李政有些打怵:“我的条件不算太差,偏偏每次都是高攀的那一个。”
“有什么不好?全当是你奔向亿万富翁的动力。”
“我的动力很其实很平凡,”李政忽然问道:“他姓什么?”
“姓柏。”
“尖酸刻薄的薄么?”
“不,是松柏常青的柏,柏林墙的柏!”
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忽然从后面穿插了进来。
李政回头,呦!这不是今晚雅姐为他介绍的对相么。
柏熙严肃状伸出手:“你好,我就是比富三代还要高端璀璨的红色种子,被父母逼于无耐跑到这座城市工作的柏熙。”
原来刚刚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背后拿人家的姓氏开玩笑的确是不太讲究。
柏熙拽得二五八万的开场白,李政一时有些消化不良,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李政。”
“李政?”柏熙嗤之以鼻:“是鞋里子的里吗?”
“哈哈哈,”雅姐适时笑出了声。
被糗了的李政哭笑不得,自嘲道:“不,其实我是瓜田李下的李。”
柏熙的脸都黑了:“你小学没毕业吧。”
“是,一直维持在学前班的水准。”
一旁看戏的雅姐笑不可抑:“良好的开始有助于未来的进展,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充当布景了。”
李政:“……”
还有得聊么,大姐没看见这都杠上了么!
。
事实上还真就有的聊,本以为没戏了,未成想第二天就接到了柏熙的电话:“我现在要上班,限你半个小时之内来接我!”
“……”
还未开始就已经进入野蛮恋人的角色了么,晕!他是从哪捣轱出来的号码。
于是,两人就这么诡异的处上了,柏熙比李政小一岁,家住首都,父母都在外交部工作,可想而知,他的家庭优势。
据柏熙自己叙述:“因为无法忍耐首都的沙尘暴及父母的期许,所以就跑到这座空气还算不错的海滨小城,做一个吃穿不愁工作不会太累的公务员。”
他大言不惭的对李政说:“不要自悲,家世良好受过高等教育的我不会看不起像你这种满身铜臭的商人,谁叫我就是这么的亲民呢。”
被贬得一文不值的李先生失笑道:“你是在和我说笑话吗?”
柏熙严肃否定:“纯乃肺腑之言。”
“公子,您微服私访戏看多了!”
“我才不屑去看辫子王朝的戏码!”
“那就是偶像剧看多了!”
柏熙撇撇嘴,傲娇地一撇头,表示不屑与他争辨!
靠!这真是恋爱的节奏吗!李政一个头两个大!
。
佘兆南风声急,老早就预言了,李政极端的竞争方式,迟早会招来同行们的同仇敌忾,还真就让他这张乌鸦嘴给说着了。
李政争取到手某高档住宅区的装修优先权,连热水器的安装权都让他划啦走了,光是任意一项就能挣他个盆满钵满,其中的利益可想而知。
常言道:贪心不足蛇吞象。
李政的公司明明还没发展到那个档次,他硬生偏要做那个吞象的蛇,不胀破了肚皮才怪。
最近公司脸面不是被泼油漆就是灯箱被砸,紧接着李政的刹车闸也出了故障,险些酿成人命,员工们也是深受其害,搞得公司上下人心恍恍提心吊胆。
李政该干嘛干嘛,跟没事儿人一样,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佘兆南不让了:“特么谁砸的不知道么!老子现在就去找人给他们来个全锅端!我靠!这气你也能受着,我都要炸了!!”
李政摸摸撞蹲了的手腕:“那么大笔生意被抢了,他们比你还气,消停的,什么都不用做!”
“你当警察是吃白饭的吗?”
“别急,他们早晚会捧着大礼恭恭敬敬找上门的!”
“操!”
。
李政手腕撞蹲了,柏熙以下班回家顺路的借口送他回家,李政顺水推舟乐意之至。
相处下来,就会发现,其实柏熙这人很简单,很直接,相处下来并不会费太多的心力,就是那张嘴让人有些消受不起。
掐指一算,两人处对象有一个星期了,虽说都有工作要忙,但与那些初见面就约炮打桩的同志们相比,他们之间连个吻都没接过,是否纯的很不正常?
柏熙纠结在只做上不做下,李政纠结在柏熙的家世。
两个各打小九九加起来过五十的成年人,又不是处男大姑娘,都不需要谁对谁负责任,矜持个什么劲呢!
顺理成章的两人在李政家门口的车里进行了第一次唇与唇的交流,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或许两人都有那个心思。
柏熙的吻技还算可以,李政的也不差,两人不动情。欲的分开,李政抹了下唇,适时的缓解掉尴尬的气氛:“有抹唇膏?”
柏熙抿唇,脸色不善的瞪他一眼,嘟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政失笑,因为柏熙竟然脸红了,他哪门不开提哪门:“害羞了?”
“是热得!!”柏熙气哄哄的驱赶他下车:“你到家了,下车!”
李政笑着去解安全带,因为手腕不方便,所以慢吞吞的。
“如果手也能像嘴巴那么灵活就好了!”柏熙倾身为他解开安全带,不忘借机讽刺。
“你能感受到我嘴巴的灵活么?”
“一般般吧,照比我以前的小男友们,还差得远呢。”
“……”
李政不开玩笑了,拿起今晚要看的图纸抬腿下车。
“等一下,”胳膊突然被握住,李政回头,温热的唇飞快的轻触他的唇角,柏公子轻松挽回一局。
柏熙神态倨傲:“明天见。”
“明天见。”
。
目送柏熙的车开出小区,李政笑着摇了摇头,回身瞅见了门口一动不动的狗子,发型实在是太突兀了,就像一团乱糙糙的苍蝇线。
“……”李政走过去,故做漫不经心道:“在这站多久了?”
狗子垂下眼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拘着裤子。
见他不语,李政咳了一声,从他面前经过:“不早了,回家吧。”
☆、新旧一锅炖
狗子不言不语跟在李政后面进了门,李政莫名的不自在,其实让他看见了也好,如果能趁此打消他的枉念就再好不过了。
厨房的米粥还在锅内咕嘟咕嘟的沸腾着,因为李政的胃动过手术,三年来他们一日三餐不是吃粥就是面食。
李政换完鞋径直走向卧室 :“我在外面吃完了,晚饭不用叫我。”
“原来不是除了沈岩谁都不可以,而是除了我,谁都可以。”
“……”
他一直沉默无语,原来是想着如何将心中的结论表达出来。
狗子失魂落魄的说:“你都没和我亲过嘴儿,一回也没有。”
“……”
“原来,真的只有我是不可以的,”狗子空洞的看着李政的背影:“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是。”
“什么时候处的,我都不知道。”
“这个不需要向你汇报!”
“你们……上床了吗?”
李政蹙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狗子落漠转身:“我知道了。”
李政很是火大:“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任何地方受伤!”
“不会了,其实我的手一点也不疼,”狗子耷拉着头往卧室走去:“我再也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
本来心情挺不错的,回到家全被搞糟了!破崽子好好的班不上,成天在家想些有的没的!
一味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今天非说明白不可。
深觉上次说的太绝,李政叹气,推开狗子的房门,决定耐心开导开导他,必竟,他是真有把狗子当成至亲。
他想告诉狗子,即便未来自己与别人生活在一起,也不会丢弃他不管。
狗子在他心中是有地位的,很重,非常重,但绝对无法占据爱人的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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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李政愣住了,赖小狗竟然打包行李打算离家出走!
狗子提起不能再少的行李,自顾自的往外走!
李政拦住他:“会不会听人话,我问你干什么!”
狗子都不看他:“我要搬到二明哥那里住。”
“这是你家,哪都不许去!”
狗子摇头,非常的肯定:“这不是我家,这也不是你家,这是房东的家。”
“又不是不给钱,有区别么?”
狗子完全沉伦在了自己的思维里,自有一番道理:“如果,我是沈岩或是刚才和你亲嘴儿的那个人,恐怕你早就买比这大好几倍的房子了,在你心里,只有他们才能让你有家,和我你就没有家。”
李政啼笑皆非:“胡说什么!我不让你去二明那,给拐哪去了!”
狗子较起真:“我不走,你会和那个人分手吗?”
李政冷声反问他:“二选一,你威胁我?”
狗子放下行李,迈步上前突然搂住他,做势要亲嘴儿。
条件反射一把推开他,李政握住手腕倒抽口凉气:“大晚上的吃错药了,你发什么疯!”
“看吧,连个吻都给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