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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
大嫂夺过李政手中袋子还给狗子:“行了狗子,你的好意大嫂替全家心领了,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家吧!哦,对了,千万别跟你爹你娘说你来过我们家,千万!!”
李政:“大嫂……”
大嫂杏眼一挑:“闭嘴!!”
李政:“……”
狗子拖泥带水的走了,大嫂板起脸跟李政说道:“老三,知道妈是咋病的不,多半是拖了狗子他娘那张大嘴巴的福!!真是一点也没辜负他老赖家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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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自回家后就没真心实意笑过,好好一个能言善道的大好青年,活脱变成了半天了也不说一句话的闷葫芦。
老村长古道热肠名声好,时间一长,闲话少了,李母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李母和大媳妇张罗着给李政说门媳妇。
李政惨笑:“妈,我刚满二十,书还没念完,不想要媳妇。”
李母语重心长数落道:“二十不小了,你看咱村十七八结婚的不在少数,别认为妈没文化不懂,大学结婚正常!三儿啊,听妈一回,只要你结了婚妈啥都依你,如果担心以后有了孩子没工作养不了家,妈给你养。”
“妈,我现在真没那个心思。”
巧言能道的大嫂接着婆婆的话茬继续劝说:“那是因为你没处上,眼下就有个例子,我和你大哥就是亲戚介绍的,感情好着呢从没红过脸,那姑娘我和妈都看过,除了没你有文化,长相唠嗑还有气质,水灵灵的,妈老满意了!”
李母笑道:“对,我满意!”
好帮腔的二嫂说道:“张罗个好日子,咱打对面看看,又没非让你同意!看看呗,兴许缘份到了,你就对眼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李政一个头两个大:“成,你们张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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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对面的地点安排的还挺上档次,就在村委会的‘村长办公室’里,为了此事,李家大哥特地到镇上买桶油漆,重新粉刷他爹摇摇晃晃的办公桌,老二抡斧子拎捶一顿修理,崭新崭新的。
姑娘姓宋,家就在邻村,自幼丧母,比李政大上一岁,正如大嫂形容的那样,水灵灵的,长相气质都挺好,说话也是彬彬有礼,笑起来还有一对小酒窝。
为了缓和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大嫂把李政推到姑娘跟前:“小宋啊,你看咱家老三也有酒窝,不用笑,说话就能显出来,老三,来跟小宋打个招呼,大小伙子主动点!”
李政砧板上被叫卖的肉一样,生硬的打了声招呼。
李母趁机自卖自夸:“害羞呢,我这儿子就跟大姑娘似的,本份着呢!”
宋家那边的姑姑也没闲着:“我们家宁玲也是,没谈过对象,平时跟男的说话都脸红,我跟你说啊大嫂子,我们玲学习可好了,念初中那会儿年年考前五,唉!孩子命苦从小没了妈,要不然也不能早早辍学。”
“唉……来,大妹子,别光说着,喝口茶润润嗓子。”
两老太太眼泪窝子浅,谈到泪点,一阵唏嘘。
李政僵硬着表情,大腿根直钻筋,侧头时刚巧与宋家姑娘四目相对,宋家姑娘忙低头摆弄衣角。
李政来到母亲跟前,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妈,我想跟宋玲单独谈谈。”
李母大喜,但不忘警告:“不许胡说!”
为了让母亲安心,李政点了点头。
。
长辈们去了别的屋子,粉刷一新的办公室只剩下两个相视陌生的年轻人。
李政开门见山道:“既然在邻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我去年和一个男的……谈过恋爱。”
宋玲:“……”
宋姑娘的反应显然是听说过了,只是没想到当事人如此坦白。
李政继续道:“之所以向你说这些,是因为虽然黄了,但我一点也没忘记他,家里张罗着让我处对象,没法拒绝,所以……”
宋玲点头:“我知道……”
“……”李政:“报歉。”
宋玲摇头,低头摆弄衣角,嘀咕道:“其实我也不想处对象,不知道为嘛,只要靠近男的半米以内心就跟炸了窝的烦,家里人都骂我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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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对面的事儿倒底是没成,不论怎么问,宋玲对家人一口咬定不想搞对象,弄得李政怪感激的。
李母不高兴了好几天,每每都要唠叨好一会儿,正赶上连雨季,李父的老哥们老钱头下山崴了脚,李政主动请缨替老钱头看山。
李母边给李政收拾行李卷边唠叨:“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还能一辈子不结婚呐,老二媳妇再有半年就生了,你也不给我争点气!!”
李政特怕她念叨这事儿,趁着天没黑,他拎起行李卷脚底抹油逃也似的上了山。
。
村委会出资在山上盖了座简陋的二层红砖房,以便看山护林。
因为老钱头成年到头住山上,房内生活物件还算齐全,稍做打扫就能住了。
吃完饭整理好被褥,天色渐晚,外面下起了中雨,李政洗涮完往床上一躲,享受着难得的‘耳根清静’,同时也终於可以静下心,思考一下以后的事情。
李政想自己的学业、前途、父母、兄弟、还有沈岩……
。
咣咣咣!咣咣咣!!!
“开门呐,哥!俺是狗子!!”
李政猛地睁开眼睛,下床推开门,愣了一瞬赶忙将淋透了的狗子扯进屋,转身递上干毛巾,又从行李里扯了件干爽的衣裤丢给他。
李政揉揉困乏的眼睛:“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狗子褪掉粘身上的烂背心:“我听人说你替老钱头上来守山,本打算明天过来看你,谁寻思雨越下越大,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我?”
“嗯!”
“瞎操心!”李政坐床上冲他勾勾手:“过来!”
“哦……”狗子走过去,李政边给他擦头边打量后背上的烧疤:“带药没?”
狗子骚骚耳朵:“药没了。”
“用的这么费?”
“不是,药都让俺爹用了!”
“你爹也烧伤了?”
“没,俺爹肛漏,他说那药生肌,都塞屁|眼子里了。”
“……”
李政随手一丢毛巾,躺床上:“净瞎整,你那背上铁定得留疤,等明儿个我把钱给你,自己买去,知道到哪买吧?”
“不买了,抹药也得留疤!反正现在不痛也不痒,买回来又得让俺爹刮去。他那个大屁|眼抹一回得用半管子药!”
李政向外挪了挪:“上来吧,别在地上待着了!”
狗子穿李政的衬衫就跟偷大从衣服穿的小孩子,他呼啦两只袖子:“哥,床太小,还是我睡外边吧。”
李政不耐烦道:“让你睡里边就睡里边,别废话了!”
“哦。”狗子撅起小屁股,慢悠悠爬上床,裤衩子边线一不小心勾到了李政胸口上的扣子。
李政瞄到狗子屁股上的粉红蝴蝶结,噗嗤笑了出来:“你从哪偷来的,还带补丁。”
啧啧,还是女式的。
狗子脸烫,有点不好意思:“大前年有辆三轮车开到村里大减价,俺娘十块钱买六条,不结实老是破,我就用缝被的线补了两针。”
“我不给你买过两条么?”
“又不出门,穿瞎了。”
李政听的心酸:“得,明天给你两条新的,别再让你爹看见了。”
“呵呵,阿嚏……!!”
“盖严了,饿不饿?”
“不饿!”
☆、泼妇对破鞋
李政看山这段期间难得安宁,他放空脑子尽力不去想沈岩,重新绘起了图纸,狗子一天上山下山折腾五六趟。
李政说:“我一个人没事,你回去吧。”
狗子听话,回家门口溜一圈,打个回马枪再往山上跑。
李政烦道:“没事下地帮你爹干点活,别整天往我这蹴溜。”
狗子不明所以:“俺家地让俺爹租出去了,没活。”
狗子爹筋松骨懒,干不动大地活。
李政又说:“你娘回来没?你就不担心她回来到我这闹腾。”
狗子低头抠手指甲里的黑泥:“俺娘都几个月没找家了。”
李政泄气,投了降:“你随便吧,上树上给我摘个果蛋子下来,要大的!”
“好!!”狗子跑出去,三两下蹿上了树,比猴还灵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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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边啃果蛋子边画图,狗子不知从哪捡个破扇子,呼啦的哪都是灰尘,还恬不知耻的胡拍马屁。
“哥,你画的真好看!”
“咳咳……”李政有点烦他,随手抽本小学语文书给他:“一边待着,自己找笔练字去!”
“我练字你热了咋办?”说得好像李政离不开他似的。
“心静自然凉,不用管我!”
“哦,呵呵!”
狗子接过语文书,捡起李政不用的铅笔头和废纸,搬张小板凳坐在门口,一板一眼的照书描字。
李政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眼睛别离本子太近,还有脖子,你找个高点的板凳垫着。”
“嗯!”
。
狗子上楼搬凳子,走楼梯口时就见李家大哥急匆匆往这边跑。
狗子蹬蹬蹬跑下楼:“哥,你家大哥过来了。”
话音才落,李柱推门闯了进来。
李政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跑这么急?”
李柱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狗子对李政吹胡子瞪眼:“你大嫂跟你说多少遍了!少和他们老赖家的人来往,你听不懂人话是不!!”
李柱的暴脾气就跟排机炮似的,也不说个原委胡吼一通,吓得狗子见阎王似的直往后缩。
李政上前挡住狗子,语气也有点急:“赖家是赖家,狗子是狗子,有事说话,吵吵什么!!”
“我还说个屁!!!”李柱一拍大腿推开李政揪住狗子往门口拖:“滚回去,你家出事了!!”
狗子愣头愣脑:“啊?”
“啊什么!你妈偷汉子挨人家抓现形找你家去,都吵翻天了!!”
李政:“……”
狗子连滚带爬冲了出去。
李柱气急败坏,冲李政发火:“看看你一天竟和什么在一起!书都读狗脑子里了!!”
李政歪歪嘴角,低头拍掉身上的铅笔屑,不紧不慢的绕过他哥,气的李柱很想再给他两耳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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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娘偷汉子养白脸在村里早已不算新鲜事,但被捉奸撵到家里还是史上头一朝。
王老娘们儿堵住赖二家门口,两腿一卡双手一掐,妥妥一大茶壶。
狗子娘这回算是遇到对手惹到刺头了,你说她倒贴白脸贴谁的不行,偏偏是惹上王老娘们的老白脸。
王老娘们儿是谁?那就是镇上一霸,杀猪的!!!好家伙,镇长遇到她都得绕道过。
话说两个大娘们儿都有丈夫,还没成寡妇呢就为了个老白脸杠得不可开交,着实是新鲜,招得村里老少爷们都跑过来看热闹,跟看大戏似的,房顶墙头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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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娘起初还在炕头上躺着装死,后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叮咣下地踹开门,甩开了膀子扯开了喉咙,开战!!
“你个逼|娘们还没完了!!老娘就睡了你的小白脸咋地吧!!哎!咱家爷们就是喜欢老娘我给他插绿毛,羡慕是吧,你家爷们后脑勺不也有一撮么!!!”
“羡你|妈了个叉!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女表子!贱的B里都生蛐流脓了!赖二狗你个活王八!!你娘们下边都跑火车成下水道了!!缩个鳖头躲屋里边,对得起你那个毛毛虫似的小鸡啵么!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