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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会计总算皱了皱眉头:“罗索索,好好说话吧,他还没能习惯。你得给他时间。”
娘娘腔切了一声,用一根粗壮的手指头指着我的头说:“我以后天天都守着你这样说话,你很快就能适应了。哎哟。。。。。。不用吐胆汁这么夸张吧?”
六六六端来茶水,夏会计送到我嘴边,我一点也没浪费,全部用来漱口,胆汁弄的嘴巴里简直要苦死了。还没漱完,罗索索又啰嗦起来:“我这个人啊,就是祸水,女人没有我,活不成,男人看见我,就疯魔。地球人住了这么多,那都是从别的地方特地轮回转世跟随我的。我一个不理都不行。诶,你要不要看看我身材?”
我回头接着吐。
六六六尖叫起来:“糟糕,他吐血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打电话叫120。我则躺在地板上苟延残喘。用六六六的话来说,地板是我吐脏的,理应由我来擦干净,而她又心地善良,不肯为难病人,只好把我放在地板上,用我新换的衬衣去帮助她搞卫生。环保么,人人有责,病人也不能例外。
夏会计放下电话想起一个问题:“罗索索你有钱吗?”
罗索索冷哼:“我哪里来的钱?老板抠到什么地步你又不是不知道。”
改问六六六:“你呢?”
六六六抱着一个储钱罐飞快的向墙角退去:“这里是我明天要交的学费。”
摸摸我:“你的薪水放哪里了?”
我闭眼,装虚脱,这个趁人之危要洗劫我的混账王八蛋,别以为我看不穿你的小九九,我且看你怎么办!
一阵沉默,夏会计又抓起电话,飞快的拨了号码:“救护车么,我们是X栋X单元X…601。那救护车我们不要了,谢谢。为什么啊?病人已经失去了抢救的意义。”
我XXXX你个夏会计,闹了半天,我的人生价值就在于那点薪水吗!?没油水可捞你就不管我了?!XXX,下次看我不把你的鬼帐都烧成灰!
想举拳偷袭,手忽然没了气力,颓然垂地。我这次是真的晕厥过去——气晕的。
等再醒来时,我居然被那个杀千刀的夏会计背着,匆匆忙忙的穿越在大马路的车水马龙中,比旁边一辆三开门的凯迪拉克钻的都快。可我一点没欢喜的感觉,我满脑子想的是,糟糕,我脱岗了!还是被人挟持着脱岗了!
我那还素未谋面的薪水啊。。。。。。我得回去搭救他们。
夏会计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企图,往上一托我屁股,低吼了声:“别动!”一声就把我唬住。半天才翻过味儿来:“凭什么你叫我别动,我就别动,哼你老几?”
夏会计侧头撂给我一句更硬的:“想死你就往下跳。”
我立马又老实了。
三个月的相处,我第一次见他这样严肃,就好像,就好像真的有猛兽洪水在后面追。我拧着脖子往后看,望眼欲穿,我非常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怪物能把连老板逼迫都一笑置之的夏会计吓成这样。。。。。。屁滚尿流的。结果我没看见猛兽,只看见了一样灰头土脸慌里慌张的罗嗦嗦和六六六。
夏会计似乎会读心术,照着我的心思又砸过来一句:“牛金金追来了。”
牛金金?!我搜肠刮肚,想了片刻,不认识,没听说过:“是人是鬼?”我打赌是后者,否则怎会连那自恋成癖男女通吃的罗嗦嗦都不顾形象的跟着飞奔。
反正不用我跑路,我悠闲的回头看去,这个满脸是毛的身高一米九的非洲大狒狒就是那传说中的牛金金吗?怎么长的跟金刚一模样?!我赶快抓紧夏会计可怜的肩膀,死贴在他背上:“你确定这家伙不是食人族来的?”
夏会计边跑边答:“不是。”
我困惑:“那你们为什么逃?”
夏会计淡定的不像话:“因为他有枪。”
我差点从他背上倒栽葱栽下来:“靠!所以你才把我背到背上,你当我什么?!!!防弹衣吗?”
夏会计立即否认:“不,你只是最后一层,你外面还有六六六和罗索索。”
我XXX的,我发誓要是乖乖听话由着他姓夏的如愿,我就立马改了祖姓,随他去:“混蛋,放我下来。”
挣扎很有成效,我一个屁股蹲被扔在了硬邦邦的马路上,正要开骂,那人却将我一把抱起,以传说中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我,继续飞奔。我傻了。因为这个角度,我只能伸出手臂去勾他的脖子来固定身体。而固定身体却会将我们距离无限拉近,近到我能数清他的呼吸和。。。。。。心跳。
啊——呸,我自啐一口,又不是个女人,怎么这么小心思?大大方方勾的更紧,就听见一个快赶上火车提速的声音。貌似是谁的血流,强劲到快要喷薄出脉搏。交错在夏会计脖子后面的手,互相按一按,我发誓不是我的脉搏突然加强。那么,就只有一个人。
我看着夏会计的脸,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水泄不通的车流,大概是路比较难走吧,我猜。
他忽然加快了速度,三步并作两步,扒开近前一辆白色房车的车门,将我丢进去,然后跨过我直奔厕所。我X,现在是在逃命好不好,你居然还顾得上厕所!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六六六和罗索索已经一个接一个飞奔过来。六六六眼镜忘戴,一脚就踩到我可怜的肚皮上,罗索索绝对是跟她一伙的,跟着踩过来的一只大脚丫子,比六六六的只狠不轻。
我捂着肚子哀号。房车主人听见动静走了过来。原来是一对老头老太。
老头心地善良:“你吃坏肚子了?来来来,我家厕所借你,上一次一元。卫生纸另算。”
我怒,以变相拦路抢劫为职业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没钱!!管厕所里面那个要去。”
老太讶异:“啊?已经有人进卫生间了吗?怎么我们没听见?难道是个练家子?”
我爬起来,大声嗤笑这一对老狗男女,还没来及讽刺几句,六六六已经在尖叫:“快,快关门!牛、牛金金!”
她警示的实在太晚了,我刚一回头,就眼前一黑,被一个巨大如芭蕉扇的巴掌扇到了角落里。口角腥咸,不知哪里磕破了。狒狒很疯狂,根本不容我爬起来,一只大脚惊天动地就踏上我的左肩,骨头咯咯响,我咬紧牙,倔强的盯住那厮的脸:“他XXX的,来偷袭,当小爷我怕你?!”
那人愣了一下,脚拿开,转向我的下腹,我的冷汗瞬间就湿了衣领。
说时迟那时快,吱呀一声过后,一道黑影已经恰到好处的插在我和狒狒之间,一掌击中狒狒脚踝,累他倒退一步。我正要大声喝彩,定睛一看那半路杀来的英雄竟是我之前骂了千万遍的夏会计,顿时赧然,悄悄往六六六他们站的另一个角落里蹭。
那狒狒似乎跟我有仇,我走到哪里他就打到哪里,拳头硬的跟铁锤一样,敲什么什么稀巴烂,除了夏会计的肉掌。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凌厉敏捷的夏会计,第一次看这样眼花缭乱的打斗。他仿佛是生的三头六臂,无论狒狒出拳出脚还是丢东西,一并都能拦截在半空,好像传说中的拦截弹。而我,则被他周详的护在身后,不露半分毫。
狒狒够不到我,转而挥拳打车主老太,老太毫无惧色的一声呸,迎面送他一口浓痰。痰液顺着他脸上长长的毛往下流,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狒狒气极,倒退一大步,又转向偷看热闹一旁窃笑的六六六。六六六更加无畏,扑上来就是一通绝技展示——绝对的女子防身技——那时我确切的了解了生物学上一个真理:指甲和牙齿的确是身体最尖锐的部分。君不见,狒狒脸上的毛被扯的多么惨不忍睹,伤痕累累。
那毛被扯掉一半我才看清,这狒狒居然不是国产的,而是个地地道道的白种人!
怎么演变成了国际纷争?我困惑。
(待续)
☆、【七】《贪徒》(二)
【七】《贪徒》(二)
那人绝对不好惹,只见他忽然掏出一支银色手枪,又大步退后,退到车门,一伸手,拽上另一只狒狒,还有藏在风衣里一挺乌黑锃亮的机关枪。我登时蔫了,本能的往夏会计身后缩了又缩。他却回头丢我一磁片,然后低声告诉我,他打算自己溜掉。我XX,方才我还将挡在我身前这件白色夹克衫当做了天使的外套,啊呸——怒恨自己有眼无珠,正准备低咒他断子绝孙,又被接下来一句砸个正着。我听见他侧过脸来一字一顿的说:“我会令时光倒转,回到这里带走一个完好无缺的你。”
心悸,我呆呆的站着,脑海一片空白。手指捏着那片还温热的磁片。
我信这个人,无论他戏弄过,欺负过我多少次,我依然是信他。所以能安然躲在他背后,肆意欣赏他的天马流星拳;所以能坦然接受他擅自的决定,傻乎乎的像现在这样点头,眼里一片湿热。
听说野草信任太阳,即便阴雨连绵,乌云低沉,它也能昂首等待,因为它相信太阳总会出现;听说太阳信任月亮,即便太迟或太早,它什么时候辞别都不会回头望一眼,它相信月亮会跟来,继续照耀这个世界。
黄昏公园拄拐杖的老爷爷总是信任搀扶的老奶奶,他因此不担心摔跤,只要牵着她的手;晨风中奔跑的孩童总是不怕跌跤,不怕疼痛,因为他相信不远处的父母正在时刻关注自己,随时预备冲上来,搀扶或者引领。
信任,是种充实。
我就这样忽然被夏会计充实,整个心底暖洋洋的。
两只狒狒足足有十分钟没有靠过来,我正打算盲目乐观的将他们归结为纸老虎一族不予理睬时,从车门又窜进来两个彪形大汉,一人一把小巧的AK47。罗索索一声尖叫就被他们中的一个拎住脖领,枪指住太阳穴。我终于晓得利害关系,明白了夏会计刚刚决绝的那句“令时光倒转”。
“好!”我大声回应着,拍拍夏会计的肩,绕到他面前,将窗口位置闪出来,这次就让我被你信任一次。
夏会计低语:“等我。一定。”
我微微点头,亮出李小龙的招牌架势,我其实不会什么武功,我只想让后面这个人走的安心。72小时,我只等你72小时,如果你不来,我就再也不信你了。
狒狒大约看出了夏会计的用意,除了一只抓着罗索索不放,其余一概群扑过来,将我和六六六,老太太一起围在当中。枪把砸在我后脑勺上,撞的我眼前直发黑,差点就没出息的晕眩过去。好容易牙齿咬住舌尖,才依靠疼痛的力量缓过来,可又一枪把更狠绝的砸过来。这次是我肩膀,我吃痛,手一抖,磁片飞出去老远。
狒狒好像知道磁片的用途,一只大脚丫子横空踏过来,将小小的黑黑的脆弱,碾的粉碎。我彻底绝望,狒狒再砸过拳头来,躲也不躲。原本已经快翻出车窗的夏会计眼疾手快的跳回来,以比李连杰还利落的身手将我再一次搭救。我无力的抬抬眼皮,看看我们这一派的老的老,弱的弱,只有一个夏会计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寡敌众的。就算他真是三头六臂,哪吒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