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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学长?难得见你。”
苏予勋大概与他们算面熟,于是拉我一起玩。
“跟本科生玩牌,你是要夺人所爱?”
我小声嘀咕。苏予勋要抢人女友轻而易举,学识资历都远非本科小男生可比。
他只笑了一下,“哪里,我要做月老,叫他们输得心服口服,顺带增进感情。”
本科生哪里玩得过苏予勋,几局连输,男女搭档自然免不了互坐大腿、亲嘴之类惩罚,“月老”名副其实。
几个女生毫不扭捏,反而男生犹犹豫豫,我看都觉着急。
又玩小半个钟头,风水轮流转,轮苏予勋输牌,按老规矩同搭档玩暧昧,我邻座女生立即大呼“不公平”,“两个都是学长,玩起来一点劲都没有!不如。。。罚苏学长喝酒?”
“当然公平!”身后不知哪个学妹大吼了一句,整个包厢瞬间安静。
刚好一首歌唱到结尾,连背景乐都很轻,因而后面那句,整个包厢听得清清楚楚。
“要他亲江嘉颖这基佬,何止公平,简直太公平!”
换!攻!
6。
钟文莘交际圈里几乎都是英国人,我同他在一起后更宅,因而国人圈里认识我的也很少。
至于知道我性向的同届国人也纷纷毕业,走得七七八八。
我不介意出柜,但我讨厌被出柜。
抬头看时,果然对上一张熟悉美人面孔。满脸得意仿佛胜了纳粹,好似道破我性取向她便从此为民除害。
我与这美人积怨已深,既然已被爆出基佬身份,干脆好好利用潜能:基佬向来毒舌又口贱,自然不打算留情面。
“叶灏彤,钟文莘不爱你,是因为他爱男人。。。”
美人嘴角抽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认得这么爽快。
“。。。至于苏予勋,他固然爱女人,可你一不够美二不够聪明,这也罢了;又偏不懂体贴温存,他若爱你才是有鬼。”
叶灏彤两任男神,先是钟文莘再是苏予勋,都拒了她追求。内中冷暖我自知,但外人看来总跟我脱不了干系,因而她也将账算到我头上,当年在同届人中造谣生事,将我刻画得十恶不赦。
这尚不至于让我气结。基佬该有基佬涵养,见到两个homophobic的小女生就气到跳脚,哪里还有安稳日子过?
只是她方才开口就拖苏予勋下水,这真是罪无可恕。
叶小姐紧抿着一张薄唇。
我想她在这里待不了很久:既然是她失礼,我又不打算离开,所以只好她走。
“。。。江嘉颖,你很好。”
气势如山倒,美人灰溜溜走了。
寿星松了一口气,“哪里冒出来的煞星,吓死我也。”
包厢里气氛也瞬间变轻松,大家对我这活生生的基佬视而不见;谢天谢地,这些年轻人够宽容。
刚好下首歌开始,好巧不巧是陈奕迅《绵绵》,章思思便怂恿予勋来唱。
苏予勋接过话筒,唱完第一句就有人喝彩,掌声连连。
等唱到副歌,将“绵绵”两字改作“嘉颖”,居然也押韵,还动作夸张向我掏心掏肺,包厢里一阵爆笑。
正好我在喝水,险些呛到,慌忙放下杯子向他颔首。
他故作情深,唱完一段才向同桌的学妹道,“罚酒伤身;罚歌送我搭档,怎么样?”
学妹已经笑到趴倒在桌上,伸手做OK手势。
等一曲结束已有人排了一列陈奕迅待苏予勋唱,他挥手说玩牌兴趣更大,同桌牌友自然欢迎他回归。
陈奕迅那边换了人接他的班,虽不及,亦不远矣。
再玩两轮又顺风顺水一路赢牌,我开始觉得无聊,苏予勋也开始打哈欠,直呼抱歉,“工作太忙,要早些休息了。”
林启生送我们离开,跟我道一声“常联络”。
“不用把叶灏彤放心上。”
苏予勋居然来宽慰我,我早已忘记这段插曲。
“哪用你说,”我拢了拢衣领,晚上略有些凉,“倒是你,快寻个女朋友表明立场。刚才已有学妹问我要你号码,我只说我没资格给她,她倒留了号码给我。”
我掏出手机要转信息给苏予勋,他并不搭话。
“个子很高,脸也够小,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嘀嗒”一声苏予勋那边短信提示音,他仍旧沉默。
我几乎怀疑他睡着,但他走路如常,也毫无醉态。
“苏予勋,你怎么回事?”
他眉头蹙起,我干脆不再问。
一路无话,直到我用钥匙打开家门,他忽然出声,“嘉颖,我恐怕,是gay吧。”
“诶?”我按下玄关的灯,他大一时还同女生交往。之后我关心他不够,似乎是一直在单身。
“你几时变的gay?我怎么不晓得。”
我当他随口说说,换了拖鞋。
玄关的灯被他按灭。
然后他吻我,某一瞬间甚至探了舌尖进来。
我大力推开他,摸着打开墙上电灯开关。
然后就看到他抱歉地笑,“嘉颖,我好像,被你掰弯了。”
二!更!
7。
“死基佬。”
我白他一眼,他愣住。
我掐他脸颊,他“嗷”了一声,我才松手,说,“没喝酒就发疯,快去洗洗睡了。”
结果我赶在他前面进了浴室,刷完牙就上床。
双人床。
对,我住学生公寓,只有一张床。
我捧着电脑看论文,苏予勋在浴室洗澡。
死党和恋人在我字典里如泾渭般分明,就好似画维恩图,两个集合绝无交集。
苏予勋是死党。
我听着水声,在论文上画了一个圈。
等他也擦干头发上床,我已经多拿一床被子出来。
互道“晚安”要睡,我暗暗祈祷快点入眠,却反而益发睡不着,开始数羊。
“嘉颖。。。”
“再多说一句,明天早晨第一趟火车滚回伦敦。”
“被子太厚了。”
我略感尴尬,幸好那床棉被里面被芯是双层可拆,然后两个人动手拆掉一半。
“明天同我去punt,好不好?”
苏予勋忽然说,我想起来大一时有次同他一道游船,我试着撑船,然后失足落水。
当时船上还有他女友,同钟文莘,但他居然跳下来拉我上船,后来弄到两个人都感冒,真是蠢货。
“天太冷。”
“天晴就不冷。”他眼睛里写满期待。
于是我“嗯”了一声算答应,关灯睡觉。
“嘉颖,”他忽然侧身,我仍仰躺,刚有些睡意又被他打散。
“。。。我本来并不打算说出来,但钟文莘回来。”
我不知他打算说什么,只好听着。
“滚回伦敦”之类借口也不过我随口说说,他向来有我学生公寓钥匙。
某些人,并不是说不见就能不见的。
“。。。你放不下他,但至少不要再被他骗。”
我松一口气,信誓旦旦,“这次我会擦亮狗眼。”
“你会忘记,”他果然最懂我,“你说过你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钟。。。”
我急忙打断他,“对,所以你还是爱女人更多。”
他低声笑了一下,然后我的手被拉着覆到某处。
“要死,你。。。”
是硬的,还有温度。
“你看,我是弯的。”
他已经放开我手,我急忙抽回来,再无话可说。
他今晚在车站吻我,作戏也不过点到为止。之后又有ktv那一回,本可以罚吻,结果他献歌。
还有大三时钟文莘事件后续,我夜夜买醉,夜夜都是他从店里拖我出来,又逼我戒烟和大麻。
但他从不越线……除去今晚玄关那次。
何止不越线,一点痕迹都不留,全世界都当他是直男。
结论是苏予勋是真绅士。
大一时他女友还悄悄向我抱怨,“予勋他从来只吻我,我明示暗示也不肯再进一步。。。”
于是我教她用酒放倒予勋,若酒量不行就自己装醉,次日她脸孔红红羞答答说,“予勋说他爱我但更尊重我,因而不想太快发生身体关系。。。有这样男友我不知该多幸运。”
“柳下惠”标签从此贴在予勋身上,再也揭不下来。连他们分手时,那女生也觉得予勋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柳下惠忽然起身去浴室,我待浴室门砰一声合上才意识到发生什么,头埋到被子里,更睡不着。
他很久才出来,之后若无其事地躺下。
我开口,好像亟欲证明些什么,“予勋,我爱钟文莘,他烂成渣我也爱他。”
他毫不犹豫,“他早已烂成渣了。”
我噎住。
他自顾自继续,“本来我该再等两年才说,工作闲些,这样要追你也有好时机。只是现在他回来,我怕你又太快动心。。。”
他居然这样打算。
“。。。我知道同他争胜算渺茫,去年Jack问我文莘是谁,还道你梦里也叫他名字,我只好再等,待你再交两任男友,彻底把钟文莘抛到脑后,才会把眼光落回身边人。”
Jack是我博一时男友,“文莘”被戳穿后他提分手,我答应,反而被他挽留。
因为觉得愧疚所以无法再同他继续,既然并不爱他,也不该再阻人好姻缘。
“予勋,你是我最好。。。”
“不用急着发卡,或许你会爱上我。晚安。”
三!更!
8。
次日果然去游船,渡口就在我公寓对面。
我不想重蹈覆辙,请了专业人士来撑船,是在游船公司做零工的年轻人。
于是我同予勋只需仰面躺在船上就好。
午后阳光正好,也没有风,晒着很舒服。
他笑说,“这样好似恋爱。”
我不理他,忽然听到隔壁船上有人唤我,“Caine!诶诶,你也来punt?”
我坐起来。是斋藤,她男友正在撑船,动作倒很娴熟。
旁边予勋似乎懒得打招呼,拿了报纸盖脸。
“Caine,等下一起晚饭?”她男友把船撑近了些。
我婉拒,“我有朋友要陪。”
“一起来!double date也很有趣。”
看起来她是信了昨天那出戏。听到double date两个字,予勋居然扯掉报纸,露齿笑。
“好啊。你好,我是苏予勋。”
他们互相介绍,听到斋藤自述是钟文莘妹妹,予勋笑得更灿烂。
“C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