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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还有点精神,三儿打算再出去转转,兴许还能要到些剩菜剩饭。
他拿着小木棍儿戳戳戳地走了出去。
瞎了之后挺多事情都不方便,三儿开始不适应,走两步就摔个跟头,后来捡了根儿棍儿,用着用着就惯了。
三儿慢慢挪着步子,走到老癞子的地界儿了。
刚才他听见老癞子在庙里说话了,当下他应该就不会出来了。
老癞子占的地方挨着几个酒楼,行情不错,有时候客人吃剩的东西他还能蹭上两口。
就是经常挨揍。
你想啊,人家大酒楼富丽堂皇,往来的人物都有头有脸的,你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叫花子进去,那不是找打么?
不过三儿不怕。
他找了个胡同口盘腿坐下,拿着破碗往跟前一放,唱起小曲儿来。
三儿别的不会,唱曲儿还不错,也算是个才艺吧。
小时候家里请过戏班子唱戏,三儿经常听,听得多了就学了几曲,没成想末了成了自己要饭的本钱。
听脚步声,往来的人还不少,三儿亮起嗓子来了一个自己最拿手的。
没一会儿碗里叮叮当当,竟是有不少铜板的样子。
三儿唱了几曲,把碗里的铜板扒拉着数了数,这几天不愁吃了。
他把铜板收进怀里的小包里面,起身要走,却听见一声怒骂。
“好你个臭小子,敢占老子的地盘儿,你还想不想活了?!”
是老癞子。
三儿吓得浑身发抖,手上一松,破碗磕地上“吧唧”摔了个粉碎。
老癞子骂骂咧咧走过来,三儿躲也没处躲,只能缩成一团,想着一会儿别被打的太惨就好。
谁知老癞子跑了两步没声儿了。
三儿动了动耳朵,好像人不见了。
当下,三儿也没敢走,哆哆嗦嗦地坐了一会儿,想着破庙也不能回去了,不然准被揍个半死。
现在也顾不上刘奶奶了,自己保命要紧。
三儿拾起一边儿的棍子,有多快走多快。
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住了。
那人手按着三儿的肩膀,三儿顿时一步也迈不了。
三儿不知道是谁,扑通一下就给跪下了。
那人扶起他来,说。
“你可是薛家的后人?”
三儿一听吓坏了,朝廷这是来找自己了?还要重新问罪?
他结结巴巴地说。
“您认错人了……”
那人把他领子扯开了些。
“右边锁骨上有红色胎记,就是你吧,薛家三公子薛明?”
三儿看瞒不过,眼泪都出来了。
“大侠您放过我吧,我眼睛都瞎了,做苦工也只会碍事,您别抓我了成不?……”
那人半天没说话。
三儿听见他叹了口气。
像是挺难过的样子。
那人紧紧抱着他,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三儿就晕了。
再醒过来也不知道在哪儿,周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三儿摸摸自己身下,是好久没睡过的软绵绵的床。
三儿觉得身上不像平时那么痒,摸了摸,浑身干干净净,还穿着一身新衣服!
怪不得闻着自己香扑扑的!
三儿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正纳闷着,离三儿不远处,有人说话了。
“醒了?”
三儿“啊”了一声。
是之前那人的声音。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姓齐,你唤我齐叔吧。”
原来是父亲的故人!
三儿这才踏下心来。
“你父亲故去之前托人给我传信,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当时有事耽搁了,再去寻你就寻不着了。几年来明察暗访,可算让我找到了你。这些年苦了你了……”
那人语气深沉哽咽,似乎是有几分歉意。
三儿连忙说。
“没苦没苦,我过得还成,刚还要到几个铜板呢!”
那人又叹口气。
三儿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爱叹气?
想了想,便说。
“齐叔,我爹都跟你说什么了?”
那人走到床边坐下,手摸上了三儿的脸。
“你爹说让我照顾好你,保你一世平安。”
看来是关系很近的朋友。三儿想。
“那……那我以后能跟着您吗?……”
三儿怯怯地开口问道。
齐叔把他揽进怀里,拍拍他的后背。
“傻孩子……”
自此之后,三儿就跟着齐叔一起过。
他先是求齐叔去看看刘奶奶,后来得知刘奶奶已经去世了。
齐叔帮着料理了刘奶奶的后事,就带着三儿离开了镇子。
三儿开始不知道齐叔要带自己去哪儿,慢慢的才知道了一些。
是去找人治自己的眼睛。
当初,三儿刚没了家,又被扔到山里搬石头,着急上火就给病了,醒了之后眼睛模模糊糊,渐渐地就看不见东西了。
几年来也没找大夫看过,时间一长就给耽误了。
齐叔带着三儿到处寻访名医,三儿每天都吃药,敷药,可是没一副有效果。
后来,三儿自己都不忍心了。
一天晚上,两人下榻在一家客栈。
齐叔给三儿洗了澡,自己也洗了洗,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三儿靠近齐叔的怀里,说。
“齐叔,别给我治眼睛了,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齐叔摸摸他的额头,说。
“你还小,以后有几十年好活,齐叔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三儿着急了。
“为什么不能照顾我一辈子?你不是答应我爹,要管我的吗?”
齐叔搂紧三儿。
“你现在想跟我在一起,过两年就不想了。等你眼睛好了,兴许还会嫌弃齐叔呢……”
“我不会!齐叔,我想永远跟你一起!”
齐叔叹口气。
“傻孩子,你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有多么……”
说着,齐叔一手摸上三儿的脸轻轻磨蹭着。
“你长得很像你爹……”
长得像我爹?
三儿还记得他爹的模样,很俊,比娘还漂亮几分。
三儿伸手去摸齐叔的脸。
暖暖的,滑滑的,齐叔的年纪也没有多大。
“三儿……”
齐叔轻声唤着。
三儿感到齐叔温热的鼻息,紧接着,嘴上覆上温软的东西。
三儿只觉得嘴里的东西又甜又滑,还软软的,好舒服。
舔着舔着,三儿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对。
好热,好难受。
三儿觉得小腹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他忍不住哼了出来。
“三儿,怎么了?”
齐叔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三儿摇摇头。
“我尿尿的地方有些不舒服……”
随后,三儿就觉得齐叔隔着衣服揉着自己那儿,一下轻,一下重……
三儿咬着下唇,浑身绷紧。
“啊!……”
他抱着齐叔的脖子叫了出来。
他好像尿在了齐叔手上。
三儿羞得简直要哭出来。
“对不起齐叔……对不起……”
他无意识地说着。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三儿摸到的,是齐叔光裸的身体。
“齐叔?……”
齐叔一语不发,整个人覆在三儿身上。
三儿觉得齐叔有点不对劲,又没什么不对劲。
他好像在给自己洗澡似的,手在自己身上搓来搓去。
搓得自己身上又烫又疼。
“呀!……”
三儿羞耻地大叫,随即哭了出来。
“呜呜呜……”
半晌后,齐叔停了动作。
三儿抖着嘴唇抱着齐叔的肩膀。
“齐叔,你别不要我……”
齐叔轻声说。
“傻瓜……”
三个月后,三儿重见光明。
齐叔找到一位神医,一副药,一次针灸,就把三儿医好了。
三儿醒来睁开眼,看到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三儿?”
是齐叔的声音。
齐叔拿手在三儿眼前晃着。
三儿一把抓住他的手。
“齐叔。”
三儿看见齐叔的眼睛红了。
等三儿好透了的时候,他找不到齐叔了。
神医说,齐叔是不告而别。
又过了几天,三儿谢过了神医,拎着齐叔留给自己的包袱离开了。
他迷茫地走在路上,看着各种既熟悉又陌生的事物,第一次觉得能看见是一件痛苦的事。
因为他失去了齐叔。
天大地大,他该去哪儿找?
三儿想到当初齐叔寻自己的时候,应该也是这般艰难。
找了大半个月,三儿的心一天比一天冷,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他又拾了根儿木棍儿。
当天晚上,齐叔就出现了。
齐叔抱着三儿,摸他的眼睛。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三儿靠在齐叔怀里。
“你还走吗?”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三儿笑了。
只愿此世不再生离。
冬天到了,破庙里又死了几个人。
每年到了这个季节总是会死几个应应景,不过往年死的都是老的,小的,今年,硬是把三个壮年的乞丐给饿死了。
三儿偷偷摸了摸自己怀里藏的馒头,心想可不能让他们发现了,不然还不被抢了啊?
这可是他两天的伙食呢!
三儿年纪不大,刚十五岁,正年轻着,可就是个瞎子。
三儿他们家原来是个富户,后来不知怎么得罪了朝廷,被抄了家,人还都给杀了卖了。
当时三儿年纪太小,没有给砍头,他爹娘和两个哥哥无一幸免。
原本三儿是被卖去做苦工,后来眼睛瞎了,就被赶了出来。
三年前他来到破庙,发现这儿有不少遭遇和他差不多的人,大家同病相怜,就住下了,也有个就头儿。
可慢慢的,三儿发现,同样是过得不好的人,相互之间还挤兑。
几个厉害的,好吃懒做的叫花子,见着别人要到铜板或是馒头,不由分说就抢过去,管你是饿着还是饱着。
三儿几次想走,又舍不得刘奶奶。
刘奶奶命也苦。她和小孙子相依为命,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就讨起了饭。
去年冬天,庙里人都饥一顿饱一顿,刘奶奶好不容易要到两个馒头给孙子吃,却被一个叫花子抢了。
刘奶奶挨住了,可是小孙子没挨住。
这之后刘奶奶就病了,三儿猜着,她熬不过今年了。
趁着还有点精神,三儿打算再出去转转,兴许还能要到些剩菜剩饭。
他拿着小木棍儿戳戳戳地走了出去。
瞎了之后挺多事情都不方便,三儿开始不适应,走两步就摔个跟头,后来捡了根儿棍儿,用着用着就惯了。
三儿慢慢挪着步子,走到老癞子的地界儿了。
刚才他听见老癞子在庙里说话了,当下他应该就不会出来了。
老癞子占的地方挨着几个酒楼,行情不错,有时候客人吃剩的东西他还能蹭上两口。
就是经常挨揍。
你想啊,人家大酒楼富丽堂皇,往来的人物都有头有脸的,你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叫花子进去,那不是找打么?
不过三儿不怕。
他找了个胡同口盘腿坐下,拿着破碗往跟前一放,唱起小曲儿来。
三儿别的不会,唱曲儿还不错,也算是个才艺吧。
小时候家里请过戏班子唱戏,三儿经常听,听得多了就学了几曲,没成想末了成了自己要饭的本钱。
听脚步声,往来的人还不少,三儿亮起嗓子来了一个自己最拿手的。
没一会儿碗里叮叮当当,竟是有不少铜板的样子。
三儿唱了几曲,把碗里的铜板扒拉着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