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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一惊:“干什么?”
白长起用力把彩云抱在怀里:“彩云,我要你!”
彩云用力推开白长起:“长起师兄,你不能这样!”
白长起被推了一个趔趄,他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蹲在地上,还使劲捶了两下自己的头:“捷足先登!捷足先登啊!”
“你说什么?”
白长起霍地站了起来:“彩云!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是我惟一爱过的女人!郑世昌这算什么?小菊父亲临死前把小菊的终身托付给他了。现在,他竟然见异思迁,另寻新欢,夺走了我的爱!”
“长起师兄,你胡说什么呀?我们之间除了师兄妹的情谊,不会有别的感情!你爱错了人!”说完彩云就要走。
“你等等!”白长起追上彩云,拦住道:“我的感情没来得及向你表白,因为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自立,我要为了你打拼出一块天地,让你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的天地跟我没关系,我已经同世昌相爱了,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彩云,你是属于我的!”白长起又攥住彩云的胳膊:“我发誓,谁也夺不走我对你的爱!”
“你松手!”彩云挣扎,白长起紧紧攥着不撒手。
“是彩云和长起吗?”瘸腿罗忽然走过来了。“你们在干什么?”
白长起只好松开手,彩云跑走了。
郑世昌路过戏台场子门口时,罗瑞英忽然从里面跑出来拦住他:“世昌哥!”
“英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陪小菊,她在戏台子上坐着呢。我怎么劝她,她也不回去。”
“我来吧,你先回去。”
“世昌哥,你不能不要小菊,她受不了的。”
“我知道,你去吧!”
“那我先走了。”罗瑞英说完向马家祠堂走去。
郑世昌轻叹一口气,进了戏台场子。明亮的月光将银辉洒满戏台,高小菊抱着双膝坐在台口,下巴放在膝头上,像只无助的可怜的小猫。郑世昌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小菊,哥对不住你,你想哭,想骂,想打都行。”
女子戏班 第一章3(3)
“哥,你真要跟彩云姐走吗?”高小菊一动不动地问。
“等把戏斗赢之后我们就走。”
“这么说,你真的不要我了?”高小菊的声音里充满凄楚与无奈,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傻话,你是我妹妹,我能不要你吗?”
“我不要当妹妹,我要当你的女人!”
“小菊,你听我说……”
“我不听!师母就要给我们办婚事,你怎么能跟彩云姐走呢?”
“我答应过彩云。”
“师父、师母也答应过我爸,你和我是磕过头的!”
“小菊,你爸死的那年,你才5岁,我也只有10岁。我父母为了让你爸走的放心,才答应了你爸的提亲。说起磕头,10岁的孩子懂什么,让磕就磕了。其实在我心里,从小到大一直都把你当亲妹妹看。”
“不,从小到大,你在我心里,除了是我哥哥,还是我男人。”
“小菊,你还小,男女之间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
“我们的亲事是父母约定在先的,怎么是强求?我命里注定是你的女人!”
“小菊!”
“我不跟你说了!”小菊跳下戏台,坚决地说:“你不娶我,我就去死!”说完她就跑开了。
郑世昌无奈地摇摇头。
女子戏班 第一章4(1)
签下斗戏契约之后,送走刘师爷,左老板主动提出,要黄易廷准备一包哑药,第二天晚上带着哑药去翠花楼喝一杯。黄易廷知道左老板要给他吃定心丸了,马上答应下来。
黄易廷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翠花楼时,左老板已经在白牡丹雅间落座。无论做什么事,他都喜欢提前一步,这是他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几杯酒下肚,左老板切入正题:“黄班主,我有两件秘密武器,保你这次斗戏必赢!”
“您快说!”黄易廷的眼睛里放出光来。“不瞒您说,这几天我是寝食难安,把宝全押在您这边了。”
“押我这儿你还寝食难安,真是没有肚量,你要知道我当年在申城……唉,不提了,说眼前的吧。第一件秘密武器,我想把我的三姨太借你3天。”
“赛西施竺杏花?”
“看来她还有点名气。”
“岂止是有点啊,江浙一带谁不知道她?我一来这里就听说了,您是拿5千块大洋把她从戏班买出来的,从此后您添了个千娇百媚的姨太,戏台上少了个红遍江浙的名角。她要肯登泰和的台,谁还去看景宏的戏?”
“第二件秘密武器,就是我让你配的哑药。药带来了吗?”
“带来了。”黄易廷将哑药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药好使吗?”
“这药有个小名,叫立倒嗓。就是铁嗓子,金嗓子,只要喝下它,不到5分钟,就成了哑嗓子!”
“好好的人就成哑巴了?”
“不是哑巴,是哑嗓子。”黄易廷学着嘶哑的声音说:“就是这个样子。”
“好,我要把它交给一个人。”
“谁?”
“白长起!”
“小周瑜白长起?”
“正是他!”
“他欠您什么吗?”
“他欠我50块大洋的赌债!”
赛西施竺杏花加盟泰和戏班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古城的大街小巷,瞬时成为最具爆炸性的新闻,汇集成一块乌云重重压在马家祠堂的上空。郑世昌叫上彩云、白长起来到父亲住的房间。进屋一看,瘸腿罗已经来了。
“中人不中,明摆着是姓左的使坏!”瘸腿罗愤愤不平地说。
“我早就说过,姓黄的敢来这儿,肯定有问题。”李秋云说。“要是不签斗戏契约……”
“妈,找后账没用,” 郑世昌拦住母亲的话头,“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办吧?”
“竺杏花离开舞台3年了,她还有那么大的影响吗?”彩云像是自言自语。她和竺杏花是师姐妹的关系,曾在霓裳戏班学艺演出8年,后来戏班散了,各奔东西。竺杏花成名后被达官贵人追捧,在她最红的时候突然离开舞台,成为左老板的三姨太。戏班来这里设场子后,竺杏花曾主动找过她,姐妹俩在翠花楼吃了顿饭,不过叙叙旧情,之后再无来往。她当时感觉竺杏花过得并不开心,虽然穿金戴银,一身珠光宝气,但气色已大不如前,有如霜打梨花。论功底,当年她和竺杏花不相上下,现在说来,已经3年不登台的竺杏花应该比不过她。只是竺杏花的身份不同以往了,这对观众有着非同寻常的吸引力。
“听说县长要亲自来给竺杏花捧场。”郑世昌说。
“听谁说?”郑浩华问。
“我刚才坐洋车,听拉车师傅说的。一个吃官饭的人坐他的车去给县长订花篮,顺便跟他说的。”
“县长要去捧场,这还了得?那些当官的不都得去捧场?”李秋云着急地说。“浩华,我们把斗戏的契约退了吧?这不是在斗戏,斗的是势力,咱们斗不过人家。”
“退了就是认输,一样要赔钱散班。”
“那怎么办?”李秋云自问自答,“不行我们就连夜离开这里。”
“吓跑了?我郑浩华宁可被打死,也不会被吓死!”
“怎么能吸引住观众,是我们要解决的主要问题。”白长起说。
“你这话等于没说。”瘸腿罗不客气地说。
“没说是不好说。”白长起辩解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吞吞吐吐的?”郑浩华喝道,“你给我痛快点!”
“除非……”白长起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语速很快地说:“除非上演《铁公鸡》、《马寡妇开店》、《叔嫂十八摸》,否则我们是拉不回观众的。”
“不行!”郑世昌首先表示不同意。“演《铁公鸡》要真刀真枪,光着膀子演。师妹们最小的都十四五了,能赤裸上身在台上舞刀弄枪吗?”
“这是吸引观众的手段,你不同意,你说怎么办?”白长起反问道。
“我上去演!”李秋云忽然说。“我是老婆子了,我不怕丢人,丢人也比散戏班强。”
“妈,您说什么呢?”
“你演,你演谁看?乱弹琴!”郑浩华斥责道。
“我不演,难道让姑娘们演?
“万不得已,也只好如此!”郑浩华忽然变苍老了,“就算我郑浩华对不住姑娘们了。”
“爸!”
“什么也不要说了!”郑浩华举手阻止道。
“师傅,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彩云想到了竺杏花。
白长起被左老板的两个打手推进了百家乐赌场的一间密室。左老板起身笑脸相迎:“白先生,让你受惊了!请坐请坐!”
女子戏班 第一章4(2)
“左叔,没必要这样吧?欠您的50块大洋我一定会还的。”
“坐下说。”左老板坐了下来。
“容我几天,行吗?”白长起也坐了下来。
“50块大洋是不是太少了?”
“你想要多少?”白长起一惊。“连本带利,您给个数!”
“白先生误会了,我问的是你想要多少?”
“左叔,您什么意思?”白长起不解。
“香港汇丰银行的银票。”左老板将一张汇票推到白长起面前:“你只要替我演一场戏,你欠的账就一笔勾销;我再给你1000块大洋作为酬劳。这是700块,等事成之后再跟你结清。你看怎么样?”
“您是要我唱堂会吗?”白长起定定地看着他问。
“唱堂会?不,景宏戏班要同泰和戏班斗戏,我哪能让你去唱堂会呢。”
“那你想让我唱什么戏?”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郑浩华把你们戏班的3根台柱子分成3天挑大梁。你排在第三天。我让你把这包药在彩云和郑世昌上台之前,给他们喝了。”左老板拿出哑药举给他看。
“药?什么药?”
“立倒嗓。”左老板将药扔到桌上。
“哑药?左叔,你想毁了郑世昌和彩云?”
“我要毁的是景宏戏班,毁的是郑浩华!”
白长起把银票推回给左叔,起身就走。
“且慢!”两个打手堵在白长起面前。
“要走可以,”左老板阴着脸说:“把欠的钱还上,你顺顺当当地出这个大门。不还钱想找痛快,我左某开的就不是这个店!”
白长起突然出手,将两个打手向两边推开,跑向门口。他打开房门,从外面又冲进来两个打手。四个打手一起动手,终于将白长起制服,并把他的手按在了桌子上。
“白先生,”左老板踱到白长起面前,阴笑着说:“我左某做买卖一向讲究公平。1根手指头10块大洋,留下5根手指头我就放你走。”
一个打手从后腰抽出菜刀,举了起来。白长起拼命挣扎,无奈他的手像被焊在了桌子上。
“剁!”左老板背过身去下令道。
打手举起菜刀就往下砍。
白长起大叫一声:“慢!”
左老板慢慢转回身来:“想好了?”
白长起愣愣地看着那包哑药,一脸虚汗浸了出来。左老板把银票推到哑药旁边,白长起浑身一软,瘫在桌下。
女子戏班 第一章5(1)
郑浩华在唐明皇的画像前点了3支香虔诚地跪拜,跪拜完毕走到桌前端起酒杯喝酒。李秋云缝着戏装望着丈夫背影欲言又止。彩云突然闯了进来:“师傅,师母,她答应了!”
“谁答应了?答应什么?”李秋云急忙站起来问。
“我去找了竺杏花,她是我的师姐。她答应只演两天。她已经多年没练功了,第一天观众看新鲜,第二天观众就要看实力了。她赢一赢不了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