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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解除了戒备,欢笑着上了车。警车掉头绝尘而去。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景物,裘百灵的眼泪最先流了出来,高小菊想说她没出息,一看罗瑞英的眼睛也是红红的,3个姑娘互相望了望,发现彼此的眼泪已像小溪一般欢快流淌下来。
汽车停在兴隆客栈门口,3个姑娘尖叫着冲进院子,正在院子里排练新戏的艺人们立刻沸腾了,叫的,跳的,搂的,抱的,哭的,笑的,像在铁皮桶中燃放鞭炮一般热闹。最倒霉的要属中午赶来的俞松,他无端被裘百灵咬了一口,理由是他让她流了太多思念的泪水。高小菊的胆子大了许多,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和郑世昌紧紧拥抱,大声宣布我就是想我哥。罗瑞英则在欢闹过后跟郑世昌打了声招呼失踪了,她跑到碧溪茶园,投进陈涛的怀抱,眼泪让陈涛的胸前湿了一片。陈涛和小马刚执行任务回来,得知罗瑞英她们因为打洋人进了看守所,心里着实不安,但一时又没什么解救办法,罗瑞英像头欢快的小鹿一头撞进来,让陈涛一直把罗瑞英箍到天黑。
女子戏班 第二十章1(1)
白长起从百乐宫妈咪嘴里套出口风,确认小菊她们确实是阿杜绑架的,将小菊她们被抓消息告诉了青莲之后,就坐等青莲运作的结果了。他相信青莲会尽最大努力搭救她师妹的。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就在报纸节目预告栏上看到申江戏院演出剧目中出现高小菊、罗瑞英、裘百灵的名字。他决定对阿杜下手,为小凤报仇。
白长起向阿标报告了阿杜绑架韶华戏班3个姑娘的事,阿标不相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看我的师兄,那3个姑娘刚放回来,她们告诉我的。”白长起面不改色心不跳,迎住阿标咄咄逼人的目光说。
“走,去看看!”阿标招呼阿钟和另外两个打手说。
“去哪里?”白长起不知阿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去看你的师兄。”阿标拍着白长起的脸说:“阿杜跟了我多年,你要是诬告,小心我要你的脑袋!”
“长起有半句假话,脑袋您尽管拿,记着长起的忠心就行了。”白长起挺直腰板说。
阿标带着白长起来到兴隆客栈,阿钟和另外两个打手留在了门口。郑世昌对他们的造访觉得突然,因为上次义演,他和阿标有过一面之交,但阿标没有履行承诺,使他对阿标心存芥蒂。客栈老板如见亲爷,忙不迭地上来请安,被阿标挥手喝下。
“标哥突然造访,有什么吩咐吗?”郑世昌不卑不亢地问。
阿标什么眼神,他早就看穿郑世昌的心思,所以第一句话就解除了郑世昌的误会:“郑班主,上次义演的事情不是我阿标做人不地道,是青莲小姐亲自提出不与韶华戏班同台,我是没办法,当时诸事缠身又不便解释,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郑班主海谅。”
“原来是这样!”郑世昌心里一动,这和与彩云见面的情况是一致的,此事和阿标并无关系。他抱拳道:“义演的事已成过去,不提为好,标哥今天来是为了……”
白长起接过话茬:“标哥是想核实一下小菊她们是被谁绑架的。小菊你们过来,向标哥说清楚。”
高小菊、罗瑞英、裘百灵看郑世昌,郑世昌示意她们过来。
“我要听实话,说吧!”阿标不怒自威,一脸铁青色面对3个姑娘。3个姑娘坐过大牢,又在自己的地盘,对阿标并不犯怵。
“我们是被一个叫杜哥的人绑架的。”高小菊首先说。
“去了百乐宫,叫杜哥的人把我卖了5千块大洋,要我给人家做小老婆。”裘百灵说。
“我们被抓进去之后,叫杜哥的人去警察局对质,硬说我们半年前就从百乐宫跑了。”罗瑞英说。
“明白了,谢谢你们!”脸色由铁青变阴沉的阿标转身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忽然又停下了,问郑世昌道:“郑班主,听说你在排练抗日新戏?”
“是,戏名叫《怒吼的松花江》,很快就能上演了。”郑世昌答道。
“好!我阿标平生最恨的就是日本人,让姑娘们好好排,好好演,有人敢捣乱,我就把他脑袋拧下来!”阿标说完大步离去,犹如奔赴杀敌战场。
阿标出了客栈的大门,上车前对阿钟说:“我不想再见到阿杜,该怎么做你知道!你去吧!”
阿钟鞠躬:“是!”等阿标的汽车离去,阿钟才直起身子,但冷汗已布满他的额头。
白长起听到了阿标的吩咐,等阿标走后,他走到阿钟身边,故意问道:“钟哥,你脸色不好,有什么难事吗?”
“阿杜做了对不起标哥的事,标哥让我做了他。他跟我是多年兄弟,杀他我有点下不了手,可又不能不执行标哥的命令。为难啊!”
“钟哥,你要为难,长起愿意代劳。”
“你?”
“我跟他没有交情,我们都是吃标哥这碗饭的,算我帮你的忙,在标哥面前罩着点长起就是了。”
“下手快点,别让他太痛苦。”阿钟还想着兄弟情义。
“你放心吧,都是兄弟,我会给他立个坟的。”白长起给了阿钟点安慰。
白长起到百乐宫来请阿杜,说是标哥要见他。阿杜也得知韶华戏班的那3个姑娘出来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听说标哥叫他,他马上紧张起来,特意给标哥去了个电话,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没听出什么异样,才跟白长起出来。
汽车在一条僻静的路段忽然熄火了,常乐下车掀开车盖检查,探头说道:“大哥,你们得下车推一把!”
白长起对阿杜说:“杜哥,一起来吧!”
“你这是什么破车,还要人推?”阿杜嘟囔着下了车。说时迟,那时快,阿杜的身子刚探出来,常乐的脚就踢过来了,直接将他踢翻在地,白长起飞身跃起,重重地砸在他的一条小腿上,只听“咔嚓”一声,阿杜痛得满地打滚。常乐揪起他的一条胳膊,一掌下去,阿杜的胳膊耷拉下来。
“你,你们要干什么?”阿杜在痛昏之前惊问。
“标哥让我们送你回老家!”白长起阴森森地说。
“我要去见标哥!”阿杜绝望地叫喊。
“下辈子吧!”白长起抓住阿杜的另一条胳膊,一使劲,“咔嚓”一声,阿杜的胳膊脱臼了。
阿杜杀猪般狂叫起来:“带我去见标哥,我不明白标哥为什么要杀我!”
“不明白我就告诉你,你绑了韶华戏班的姑娘,标哥让你去阎王爷那里报到!”白长起恶狠狠地说。
女子戏班 第二十章1(2)
阿杜被塞进了汽车,拉到了小凤的坟前。白长起对着坟头说:“小凤,我把你的仇人带来了!”
“谁是小凤?”阿杜死前想闹个明白。
“我的丫环,你他妈的给她逼死了,我叫你给她偿命!”
“白哥,白爷,放了我,我给你买10个使唤丫头。”
“杜哥,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埋小凤的那天我就发过誓,要你给她偿命。老天有眼,让我的誓没白发。常乐,动手!”白长起招呼常乐各抓一边,提起阿杜,将他的头朝小凤的墓碑撞去。阿杜脑浆迸裂,像个布口袋一样躺在坟前一动不动了。
“小凤,你看到了吧,我白长起为你报仇了!”
落在附近秃树上的一群寒鸦叫了几声,白长起和常乐头也不回地走了。树上的寒鸦飞起,像一张黑网罩在了阿杜的尸体上。
女子戏班 第二十章2(1)
郑世昌领着高小菊、罗瑞英、裘百灵来找彩云,不管她心中有什么秘密,3个师妹带着恢复自由的快乐来找她,她总不会拒之门外吧?4个人可以说是兴高采烈地来到了青莲住的小洋楼门口,然而长久的门铃响过之后,并没有人来开门。
裘百灵惊叹小洋楼的漂亮,高小菊猜测里面没人,罗瑞英在院墙上发现了售房告示。郑世昌的手离开了门铃,盯着房屋待售的告示,想起彩云说过的不希望别人打搅她生活的话。他明白彩云在有意躲避他。
白长起来找青莲,也看到了同样的告示。他没有像郑世昌那样无奈地离去,而是来到贴出售房告示的房产公司。他在售房记录里找到有关青莲的登记,他用高出一成的价格将小洋楼又买了回来。在租房记录中,他查到了用“张秀兰”名字登记的租房记录,张秀兰是青莲的佣人张妈的名字,这是他在造访青莲,趁青莲不在时和张妈聊天时得知的。房产公司的工作人员向他描述了张秀兰的模样,帮助他断定张秀兰就是张妈。他丢给工作人员一块大洋,得到了租房地址。
拿着地址,白长起像条嗅觉灵敏的猎狗,很快就找到了青莲的新址。这是一座已显破旧的小院子,有座上下各3间的木楼。白长起走进院子时,猛子正在院子里来回嗅着,张妈在院子里洗衣服,青莲外出了。白长起巡视了一圈院子,大摇其头:“狗窝猪圈,青莲怎么能住在这里呢?”
张妈从惊愕中缓过神儿来:“小姐说这儿挺好的。”
“她去哪儿了?”白长起注意到青莲没在。
“不晓得。”张妈实话实说,青莲出去没告诉她。
“她为什么卖房子?”
“不晓得。”
“她缺钱花了?”
“不晓得。”
张妈的一连串不晓得让白长起火了:“我问你什么你都不晓得。你告诉我,你晓得什么?”
“我一个做下人的,就晓得伺候好小姐。”张妈谦卑地说。
白长起掏出小洋楼的钥匙:“你告诉她,她那座小楼我又买回来了,让她马上搬回去!她是什么人,怎么能住这种地方呢?”
张妈接过钥匙道:“这个我晓得!”
青莲没料到白长起会追踪而至,小洋楼钥匙让她陷入沉思,桌上的烛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张妈端上来两盘青菜,劝道:“小姐,别犯愁了,反正是他自愿送的,不住白不住,搬回去。”
“我不会搬回去的,那里已经属于我的过去了。”青莲幽幽地说。
“你不想搬回去,明天我就把钥匙还给姓白的去,让他对小姐断了念想。”
“不给姓白的,明天你把钥匙给韶华戏班送去,房子送给他们住。”
“小姐,您对韶华戏班太好了。我看郑班主人不错,小姐就一起回去住吧?”
“不可能了。我此生不会再见他了。”
“小姐,话可不能说绝了,姓白的您倒不想见,这不他又找来了?知道您在这儿租了房子,以后少来不了。”
“张妈,你家房子宽敞吗?”青莲忽然问道。
“比这里多几间,离城倒不远,是孩子他爷爷那辈子盖的。”张妈眼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家里人多吗?”
“不多,有儿子、媳妇、孙子、孙女4口人。”
“张妈,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搬到你家去住,可以吗?”
“太可以了,就怕你嫌弃。”
“我喜欢农村,不会嫌弃的。”
青莲将一张银票和小洋楼钥匙交给张妈:“张妈,明天一早你去把银票和钥匙交给兴隆客栈的老板,请他转给韶华戏班的郑班主。办完事情后就雇辆牛车,咱们去你家。”
“我知道了。”张妈将银票放在贴身的衣服里面。第二天上午,张妈来到兴隆客栈,打听谁是老板。伙计将她领到老板的房间。张妈问道:“老板贵姓?”
“鄙人姓侯,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侯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打量着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张妈问。
张妈没接话茬,伸手解开了衣服。侯老板错会了她的意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