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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附近的夏三撇着嘴偷着乐。正在僵持中,一群巡捕吹着哨子冲了过来,见乞丐就打,乞丐遂作鸟兽散。就这样一折腾,观众少了四分之一,开场时间还被迫推迟了15分钟。
第二天晚上,乞丐们卷土重来,郑世昌也出来了,他险些大打出手。俞元乾拉住他,说这些乞丐巴不得你打他呢,只要你沾上他,他就变成不怕开水烫的死猪,躺在你门口。郑世昌让两个看场子的人轰乞丐,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说标哥吩咐他们只管剧场里面,外面的事该谁管谁管,气得郑世昌差点拔出老拳挥到他们脸上。
俞元乾去找王处长了。讲明来意,王处长吃惊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乞丐?戏院怎么会有乞丐?”
“好像是有人故意组织的,如果再来捣几次乱,这出戏就得停演了。”俞元乾说的是事实,乞丐们让昨天晚上来看演出的观众少了三分之一。
“绝对不能停演,无论如何要接着往下演,市长非常重视这出戏!”
“我们也是这样想,但一群乞丐堵在戏院门口要钱,谁还有心情看戏?明摆着是有人故意捣乱;您要想让这出戏演下去,就得想办法解决乞丐问题。”
“好,我来帮你解决!你只管演戏,别的事交给我来办!”
王处长送走俞元乾,带着小张子来找阿标。阿标是黑道老大,手下的一群弟兄对他言听计从,出则前呼后拥,入则垂手侍立,但是政府官员还是很少有公开登门拜访的,见王处长来了,他有些受宠若惊,起身大步上前,抱拳行礼:“王处长,您怎么来了,快请!常乐,快给王处长、张哥上茶!”
王处长很大方地坐在了上座,小张子坐在了旁边。常乐将茶杯送上:“王处长、张哥请喝茶!”
常乐现在是阿标的贴身侍卫。那天他来时,阿标问他为什么离开白长起,常乐不肯说,只问阿标是否收留他。阿标赞赏他守口如瓶,不再问他什么,把他留在了身边。不久之后,因为一个码头装卸工被菲律宾商船上一个大副打死,他带着常乐和几个手下上船讨赔偿金。大副非常傲慢,认为那个装卸工先碰了他女朋友的屁股,所以该死。阿标让常乐把门打开,他带来的几个打手推进来一个被五花大绑捆起来的女人。女人的嘴里被堵着袜子,一双赤脚,两条光腿,还有满脸的泪水,让大副差点疯掉。
“看好了,是她吗?”阿标问。“今天你要不给我3根金条,我就把她扔进江里喂鱼。”
大副哪里受过如此羞辱,伸手拔枪,常乐赶上一步,一掌劈下,大副手里的枪应声落地。常乐捡起枪,顶在大副的脑门,大副腿一软,顿时跪在地上,从兜里掏出钱包奉上。阿标对常乐投去赞许的目光。常乐顺利通过考试,成为他的贴身侍卫。
王处长讲明所求之事,说道:“那里是租界,警察局不好出面,去求巡捕房吧,中国人自己的事,人家也懒得管,只好请标哥出面了。”
“我派了两个弟兄在那儿看场子啊。”
“乞丐有四五十个,两个弟兄是不够的。”
“也是。王处长,您放心,我多派几个弟兄去摆平就是了。”
“那就多谢了!”王处长拱拱手说。
“王处长对这出戏格外上心啊。”
“不仅我上心,市长也上心,这样一出宣传抗日的好戏,要是被丐帮搅黄了,岂不成了笑话?”
“我阿标也上心,明天晚上再有乞丐,你找我算账。”
“有你这句话,我这顶乌纱帽就丢不了了。”
“有我阿标给您保着,怎么会丢呢?”
王处长和阿标同时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常乐带着十几个弟兄去了申江戏院。他感到奇怪的是遇见了阿钟。阿钟正和看场子的两个人嘀咕什么,乞丐们在他们眼前追赶来看戏的人,他们却熟视无睹。
女子戏班 第二十二章4(2)
“钟哥来看戏?”常乐问。
“是啊,你是来……”阿钟看见有十几个人正从黄包车上下来。
“标哥让我来这里清理垃圾。一起来吧?”
那两个看场子的人一听标哥的名字,脸上顿时现出慌乱的神色。其中一个马上表示道:“常哥,你说吧,怎么清理?”
“我都交代弟兄们了,往死里打,但别真打死人。”常乐说完,对围过来的弟兄们一挥手:“动手!”
十几个人几乎同时从后腰衣服里抽出短棍,冲上去就是一阵追打,乞丐们顿时东奔西跑。藏在树后面指挥的夏三一看不好,撒腿就逃。幸亏他早走了一步,常乐已揪住带头的那个中年乞丐,卡住他的脖子逼问:“说!谁出钱让你们在这儿捣乱的?”中年乞丐甲吓得指着不远处说:“他藏在树后面。”常乐揪着中年乞丐来到树后边,夏三早跑没影了。
阿钟趁着混乱离开了,他回到百乐宫,给渡边打了个电话。是渡边出面用8千块大洋暗中收买的他,有任何需要报告的事情,他都是直接打电话给渡边。
事有凑巧,王处长去求阿标的第二天上午,他就接到了市长秘书的电话,让他来一趟市长办公室。他以为市长已经知道乞丐捣乱的事,会遭到市长的训斥,令他万分没想到的是,市长居然颁给了他社会局局长的委任状。进门时还是忐忑不安的王处长,出门时已是趾高气扬的王局长了。
他回到办公室,拿着委任状左看右看,对小张子喜形于色道:“王某人今日得以高升为社会局局长;还真得念韶华戏班的好;没有《怒吼的松花江》;就没有王某人今日的高升啊!”
小张子拍马屁道:“局座,以您的本事,高升是早晚的事,委任状下来,真是可喜可贺啊!”
王局长故意拿腔拿调道:“说说看,怎么贺啊?我的处长位子已经空出来了,谁来坐这把交椅,还不是我一句话?”
小张子察言观色道:“当然是您局长大人的一句话,小张子这么多年跟着您鞍前马后,局长大人心里肯定惦记着呢。”
正说着,响起了敲门声。小张子走过去开门,阿标兴奋地走了进来,开口道:“王处长,我给你带来了!”
小张子赶紧纠正道:“阿标,叫局座。”
王局长举起委任状给阿标看:“这是王某的委任状。”
“哟,这么快就高升啦!恭喜恭喜!”阿标抱拳祝贺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好给您带来了一份贺礼。”
王局长立刻两眼放光:“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带来了什么贺礼?”
阿标朝门口喊道:“带进来!”
常乐和阿钟押着五花大绑的中年乞丐甲进来,一脚将他踹跪在地。
“局座,这就是在申江戏院门口带头捣乱的丐帮头子,您看这份贺礼怎麽样?”阿标带着领功的口气说。
不料王局长的脸色骤变,口气一沉道:“阿标,我上任第一天你就带来一个臭要饭的,什么意思?”
“局座,我是按照您的意思……”阿标有些不明白了,在他从事的这个行当,一向是讲究信义的,言必信,行必果,说出的话就得算数,作出的承诺就得有结果。
“我什么意思?把这个臭要饭的给我轰出去,真他妈的晦气!”
“嘿,局座,这可得说清楚。是你让我办的事……”阿标一生气,把“您”变成“你”了。
小张子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说清楚什么?阿标,今天是局座上任的第一天,你送来个臭要饭的,这不是成心给局座添堵吗?”
“张哥,话不能这么说吧?我阿标可一向是照章办事的。”
“小张子,送客!”王局长吼道。
“阿标,你先回去,把这个臭要饭的一起带走。”小张子已经在推阿标了。
阿标还想解释什么,王局长已经把身子倒背过去。常乐注意到阿标脸上的怒气已风起云涌,上去一掌将小张子推开:“标哥,我们走!”常乐说着扶着阿标向门外走去。
阿钟踹了中年乞丐一脚:“滚!”中年乞丐像只肥鼠,猫着腰蹿走了。
出了社会局大门,阿标甩开常乐的搀扶,使劲朝社会局的牌子吐了口唾沫,骂道:“他妈的,姓王的这个王八蛋刚当上局长就跟我装孙子,瞧我怎么毁他!”
“标哥,想怎么毁他,您就发话吧!”
“他不是靠那部抗日戏当上局长的吗?我把它停了,我看他拿什么跟我装孙子?”
“标哥;这事交给我来办!”阿钟自告奋勇,“让姓王的怎么上去的还怎么下来!”
“我就是这个意思!走!”阿标威风八面地走向汽车,有人早已打开车门。临上车前,他还发泄着心中的怒气:“王局长?他就是个王八蛋!”
女子戏班 第二十二章5(1)
高小菊站在台口往下看了看;台下坐满了黑压压的观众。她捏了捏嗓子;干咳了几声。徐海走过来;递给高小菊一杯水:“小菊,我给你泡了杯胖大海,快喝下去,你的嗓子真让人担心。”
高小菊接过杯子笑道:“徐导,你天天给我泡胖大海喝,我都快变成胖大海了。”
“胖大海?我看你越来越瘦了。”徐海打趣道。“别紧张,悠着点唱。”
“知道了。”高小菊故作轻松地说。
高小菊对演出越来越投入,而她的嗓子却越来越糟糕。郑世昌看到她难受的样子,要带她去医院,高小菊怕他担心,死活不去,郑世昌不得不押着她来到医院。医生检查之后,告诉了郑世昌严重后果:“她的嗓子肿得非常厉害,如果再耽误几天,不及时休息和治疗,很有可能会失声的。”
郑世昌吓了一跳:“啊?有这么严重?”
高小菊起身拉着郑世昌就往外走。出了诊室的门,郑世昌甩掉她的手问:“小菊,你这是干什么?”
“哥,我没事,我的嗓子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回去,让医生好好看看!”
高小菊倔劲上来了:“要回你自己回,我不看。”
郑世昌急得一瞪眼:“小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高小菊眼圈红了,强忍着眼泪说:“哥,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哪能休息啊?我如果光顾着保嗓子;那咱们的戏怎么办?我心里有数,没事儿的。”
“真没事儿?可医生说……”
“医生就是爱把病人的病往严重里说,要不他能挣钱吗?走吧!”高小菊拉着郑世昌向外走。
“拿点西药吧,西药劲大。”郑世昌又返回诊室。
医生在开药时,又说道:“我不是吓唬你,这个姑娘的嗓子再不休息,就会造成永久性损伤,想恢复都不可能了。”
医生的话让郑世昌心有余悸。韶华戏班里没有能替代小菊的人,他想到了白长起,白长起接触戏班多,也许能帮忙找一个。他想着就来到了大华戏院经理室。白长起忽见郑世昌进来,以为他知道了什么,要来找他算账。他心怀鬼胎地站起身,一脸热情,但有些尴尬地说:“师兄,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遇到难题了,来找你帮个忙。”郑世昌愁眉苦脸地说。小菊的病让他疼得锥心刺骨。
白长起察言观色道:“先坐下,慢慢说。夏三,倒茶。”说着将郑世昌让到沙发前坐下。
“我想请你找个艺人替下小菊。”
“小菊怎么了?”
“她累得嗓子发炎了,医生让她休息,说再唱下去嗓子就毁了。”
“嗓子可不能毁!”白长起下意识地喊道,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调整一下情绪接着说:“唱戏的人奇%^书*(网!&*收集整理嗓子毁了,人就毁了!”
“所以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