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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说:“不,我们不是无关人士,我们也是考生。”
……
开考的时候,监考老师一扫眼看过去,半个考场都是警察,中间围着一个貌似嫌疑犯的考生。剩下的其他考生对这阵仗直吞口水,不时地瞥一眼那个“嫌疑犯”,生怕他突然跳起来发疯,血洗考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考试的气氛终于压倒了这种诡异的场面,考生们沉浸在题海中不能自拔。唯有那八位警察同志,只填完了名字和考试证号就放下了笔,目光直勾勾地瞅着夏未来。
那么多扎人的眼神钉在他身上,难为夏未来还能面不改色地答题,他似乎已经把自己隔离在真空中了,专注的模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其实连那些警察都有些诧异,他们奉命前来陪考,本听闻这位公子哥是扶不起的阿斗,胸无大志,百无一用,然而看他现场答题的那种泰然自若的架势,那种走笔如风的速度,他们不禁开始怀疑传言的真实性。
两个小时的行政能力测验考试,140道题目,正常智商的人都不可能全部做完,令监考官惊讶的是,那个嫌疑犯居然还剩下十分钟用来验算和检查。
中午休息的时间,夏未来是在考点学校的操场上度过的,八个人围着他,在嫩翠的草坪上野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多么地惬意,多么地……傻逼。
夏未来已经淡定了,淡定得完全没有反应了。原因无它,他仔细地想过了父亲的话,他认识到,自己可以任性的年代,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下午进了申论考场,仍是那样一副被包围的光景,夏未来一目十行地读完材料案例,答题如行云流水,这次他更嚣张,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他提前半个小时交卷。
要说他为什么做这么快……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他曾经跟项越说,他也有过想要实现抱负的年月,也想过要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他没骗他,他是真的为此而拼命过。那时候和他一起拼命的苏宇甚至调侃他说:“你太滑头了,你天生就有官僚思维。”
只不过,年少时一时意气,便自断前程。
笔试结束后,夏未来两手插着口袋走出考点,问警察兄弟借了根烟叼着,一副“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嫌疑犯”的拽样,见者无不退避三舍。
坐在一辆丰田里,陶睿看到的就是他这样猥琐的形象,嘴角不经意地上翘,原本揪着他心脏的愤怒与想念,就在那人慢吞吞吐出的烟雾中消散。“无论在哪里,你都如此不靠谱啊。”陶睿轻语,“做囚犯做到你这份上,也算天下无敌了。”
两辆苏O的车开来,陶睿敛了神色,仔细看了看,发现夏厅长竟然亲自来接。他啧了一声,心想看来不果断不行了,哪怕可能跟省厅结下梁子。
算好时间,陶睿给早已在外面埋伏好的弟兄们下了指示,就在通往大马路的小巷子里截下了夏未来一行人的去路。
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冲撞过来,那八名警察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做出了反应,两方人马展开了搏斗。附近的人们本想报警,可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警察在闹事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未来淡然地靠在巷子口,慢悠悠地抽着他的“考后烟”,目光游离在战圈之外。他看见了丰田里的陶睿,也看见了苏O里的父亲。
然而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作,没有神情。
那边乱成一团,夏厅长坐不住了,下了车子,大步走到夏未来的身边,捉起他的胳膊就往车子上拖。夏未来顺从地跟着走,他用另一只手向丰田打了个招呼,两个指节弯曲地抵在额间,轻轻地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
陶睿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黝黑的眸子忽然收缩,跨出丰田,他学着夏未来的样子两手插袋,长腿迈出的频率很快,短短几秒就来到了夏厅长跟前。
夏厅长停下动作,审视着这个年轻人。
夏未来向陶睿抛了个媚眼,破天荒地,陶睿竟然回以一笑。
夏厅长说:“陶睿,开发区的事情刚刚落定,你又来跟我挑事?”
陶睿道:“不敢,我只是来接户主回家,他不回来,我们房租交不了。”
“扯淡。”夏厅长冷哼,“房租的事情我可以代他处理,但是这段时间他必须在我这儿,他还有面试和其他很多事情要准备。”
陶睿盯着他,眼神很不善,似乎在考虑采取强硬措施。
夏厅长忽而嗤笑出声:“你这副样子倒让我想起来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用这种眼神看我,然后拿刀子跟我拼命,逼我放弃自己的儿子。”
烟抽了一半,夏未来被呛着了,咳了好几声,他别开脸,细碎的头发遮住他的眼。
陶睿看了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格洛克,从容地抵在夏厅长的腰间。他说:“我不会拿刀子跟您拼命,我有枪。”
夏未来坐在丰田轿车里说:“你小子行啊,连我老爸都敢威胁。”
陶睿发动汽车,没搭理他。
夏未来扔掉烟蒂,向着窗外吐掉最后一口烟,懒懒地说:“有意思么?回到501,我爸随时能再把我捉回去。”
陶睿挂一档,起步,车子一个甩尾掉头,夏未来没坐稳,生生给他甩回头,一声“操”还没骂出口,就被陶睿的唇堵了个结结实实。
微苦的烟味在口中弥漫开来,陶睿拎着他的衬衫领子,把这个短暂的吻浓缩到极致,舌尖扫过夏未来的上颚,勾得他一阵战栗。
夏未来好不容易推开他,乱七八糟地吼开来:“看路看路!刹车刹车!”
陶睿速度不减,方向盘打着,几个弯轻松绕过人群和障碍物,夏未来吹了声口哨:“哟,技术不错啊。”
陶睿加上油门,边开边交待:“陶野安排好了整个逃亡路线,联系好了当地接头人;我负责绑架你;项越定好了机票和住宿;杨云帆已经帮你到城管所请了假;郑东会到你父亲那里说明情况,尽量捋顺他的脾气,等风声过去再通知我们回来……”
夏未来瞪大一双眼:“啥!你们团伙作案?!想死啊!”
陶睿淡淡瞄了他一眼,这一眼蕴含思绪万千,概括为: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无赖。
他说:“我们很想你。”
声音轻软,若不是夏未来亲眼看见他的嘴巴动了,他绝不相信这会是陶睿这个面瘫男说的话。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觉得自己总算向父亲证明了:我的这些狐朋狗友们,都是胆大包天的混蛋啊。
车子直接开到了机场,在那里,夏未来见到了总编导陶野,投资商项越,令他意外的是,居然还有投资商的儿子项宇哲。
夏未来用眼神询问:牛逼啊,带着儿子跑路?
项越干咳两声,解释说:“孩子他妈这段时间到处出差,孩子不能没人管……”
行李都已经办好托运,不孝子、绑架犯、总编导、投资商、拖油瓶——他们一行五人登机。夏未来这才想起来询问目的地。
“去哪?”
“拉萨。”
“!!……”
靠,这他妈逃得也太远了。
第40章
明朗的天空,清新的空气,刺骨的寒风……青藏高原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亮得甚至有些扎眼,这里是最接近漫天神佛的圣地,是人类精神的天堂。
在贡嘎机场下了飞机,刚走了两步众人就发现不对劲了。
夏未来深吸气:“陶野……你……这个计划里好像……漏算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是他说话犹豫,实在是……爬了几层楼梯之后他就有点喘不过气了。
陶野懊恼地拍着脑门说:“不好意思,咳、咳……我就想着要跑得越远越好,还能有同学照应,确实……忘记这么一茬了。”说话间,他的呼吸也有点粗重。
陶睿本就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现在更是沉默,只默默地调匀呼吸,努力使心跳频率稳定下来。
兴奋的项宇哲呜啦啦叫着跑到前面去,项越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跟着,他忍不住骂道:“臭小子……别跑……走慢一点……”项越好不容易逮到儿子,身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剧烈的喘息让他脸色发白。
夏未来一边帮项越顺着气,一边嘿嘿乐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年纪越大的越扛不住这高原反应,项越,你承认吧,你老了。”
项越白了他一眼,把儿子扔他手里让他抱着,自己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来一盒红景天药片,和着矿泉水吞下去,说:“我还算有所准备,就不知道管不管用。”
除了项宇哲,他们每人服了一片,后来觉得没什么太大用处,又去药店买了高原胺,店员看他们脸色都不大好,就又推荐了其他游客经常购买的止痛片。
夏未来不明所以:“要止痛片干嘛?”
店员同情地看着他们:“一看你们就是平原地区来的吧,我劝你随身带着止痛片,相信我,会有用的。”
项越二话不说掏钱买了。
几人拖拖沓沓地忙活好,陶野联络了他当地的同学,一个叫次仁卓嘎的藏族女孩子。女孩的脸颊上有些淡淡的高原红,加上见到陶野后似乎有点害羞,通红的脸蛋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把他们带上一辆小面包,说:“走吧,我带你们去旅馆。”
项越坐上车以后舒服了一些,他靠着夏未来叹道:“夏未来,没想到会这样跟你度假。”笑了笑又说:“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你得照顾我。”
夏未来微微偏了偏脖子,躲开他湿暖的呼吸:“滚一边去,你儿子会照顾你的。”
项宇哲听见了,凑到两人中间,深情地拍着项越的手背说:“爸爸,我会照顾你的,不会让你死掉的。”
夏未来哈哈大笑,项越狠狠瞪了他一眼。
卓嘎一路上跟陶野聊着天。
卓嘎:“你们几个是来旅游的吧,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有压制高反的药了吗?没有的话我去家里给你们弄点酥油茶和红景天,据说有用的。”
陶野:“不用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以为健康的人不会有多么强烈的高原反应的,怎么我们都吃不消?”
他刚说完,项宇哲不服气地大声说:“宇哲最厉害了,一点事情都没有!”陶野愤恨地把他推回后座:“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卓嘎看着他们闹,不由笑起来:“其实高反跟健康的关系不大。你们是从江苏那边来的,那边的海拔是一百以下,而我们拉萨是三千以上,而且拉萨的植被少,氧气浓度比你们那里低很多,你想想看,突然差这么远,哪里能受得了?”
“哎?相差这么远吗?”夏未来吃惊地说,“陶野你丫也不调查好就安排路线!这下子可要活受罪了!”
陶野郁闷了:“时间紧迫,哪里能想到那么多!我光是收拾你内裤就够烦的了!”
夏未来面部肌肉抽了抽:“……谁让你收拾了。”
一路吵吵闹闹,卓嘎给他们介绍着:这是冬宫布达拉宫,那边是大昭寺,这边右拐过两段路就是夏宫罗布林卡……只是粗略地看了下,他们就不得不感慨,拉萨真的很美。
车子开了一会儿,停在了八角街。他们的宾馆在八角街附近,还没走到那儿,老远就听见沙沙的声响,回荡在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