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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贺原衫僵了一下,狠狠的甩开林景禹的手,抓起被子拉高,直接盖在林景禹脸上,「……安息吧!」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林景禹一把抱住腰,背后还传来他的闷笑声。
「老板,我心愿未了,死不瞑目。」
「好啊……」许久未有的亲密接触,让加贺一时无措起来,半晌才缓过神,一边掰林景禹的手指一边冷哼:「你有什么心愿,想要什么,你头七的时候,我会烧给你的!」
林景禹的头在他背后磨蹭了几下,喃喃道:「我想要……你!」
「放开我!」加贺挣扎的动作顿时激烈起来。
林景禹在受伤的情况下根本抱不住加贺,只能抓住他的手腕,气喘吁吁的说:「原衫……陪陪我!」
加贺转身,看着被他扯得半个身体都掉到床外的人,冷笑:「以我们的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要我陪着你?」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你找死!」调笑的口吻瞬间激怒了加贺,让他失去理智的掐住了林景禹的脖子。
那一夜之后,罪魁祸首就离开东京,而后海外事物的接连不顺,让他无暇找林景禹清算,开枪逼他跳海也纯粹是对他设计自己,使得中国公司易主的报复,被强迫的耻辱一直压在心底,直到今天彻底的爆发出来。
比起肉体上被强迫,他更耿耿于怀的是精神上被蔑视!
那一晚留给加贺原衫的只有愤怒与憎恨,他甚至不敢探究林景禹内心的真实动机,不敢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当这个男人懒得维持恭顺的表象时,到底会露出怎样的真面目?!
而他在林景禹心中,到底是一块踏板还是绊脚石?甚至连那些都不如,只是一滩想踩便踩的烂泥?!
这样的想法平时被克制着,却已经成了执念!尤其是在林景禹一遍又一遍的问他后不后悔的时候,就像是表面结痂而内里在发炎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的被挑开一般。
他不后悔!他不后悔不后悔——
「……」
林景禹一直握着加贺原衫的手腕,可是随着加贺手腕力道失控的加大,那握力越来越轻,最终消失。
「砰!」手臂滑落,打落了床头柜上的木雕,加贺猛然清醒,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林景禹缩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四肢微微抽搐。
「你……」加贺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了一步,手背到身后,掐着林景禹脖子的触感还在,掌心无端的有些发烫。
他是杀过人的,虽然亲自动手的时候不多,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心慌。这太不正常了,加贺扭身想走,可是林景禹的咳嗽声一声急促过一声,甚至开始干呕,好像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样。
加贺踌躇了几秒钟,咬咬牙坐到床边,扶住了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勉强镇定的说:「你要是难受,我去叫林皓,送你去医院……」
「没事……我没事……」林景禹艰难的哼了几声,头靠在了加贺肩膀上,手臂环住加贺的腰,一边干呕一边吸鼻子,幸好咳嗽的震动是越来越小了。
就这样抱着靠在床头,黑暗与封闭让跟着林景禹跑了一天的加贺困倦起来,身体开始向下滑,不知不觉的就钻进了林景禹的被窝。
林景禹轻轻的调整姿势,使加贺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头凑到加贺颈窝里蹭了蹭,在加贺就要睡着时,突然开口:「你去医院了?」
「你怎么知道?你派人跟踪我?」
加贺身体一僵,立刻清醒,要坐起来却被林景禹按住,湿润的鼻子在他脸颊嗅来嗅去,「消毒水的味道……」
「狗鼻子!」加贺啐了一声,解释道:「我只是去复诊了一下身上的伤而已。」
「挂急诊吗?这么晚,医生早下班了吧?」林景禹抬起头,黑暗中,凤眼闪着湿润的光。
「你——」
加贺翻身又要下床,林景禹赶紧哄道:「好好,你是去复诊……就是去复诊,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
重新将加贺原衫抱好,林景禹闷笑着问:「满意了?可以陪陪我了吧?」
加贺却一把捏住了他尖尖的下巴,缓缓侧过头,冷冷的开口:「林景禹,别把我当闹别扭的小女孩哄!」
林景禹沉默了几秒,抓着加贺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口,叹息:「唉……哪个小女孩像你一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听起来,你很有哄女孩的经验?!」
「不及你!」
「……」
「哪像老板,连哄都不用,就有女明星投怀送抱,为你生儿育女……」说着,林景禹加大手劲,捏了捏加贺的手骨。
一想到千叶荀子,加贺便有些心虚。在横滨那晚,他跟林景禹说未婚妻怀孕,与其说是欺骗,不如说是炫耀,炫耀自己没有受到任何打击,反而意气风发,有妻有子……炫耀自己的人生幸福圆满,在设定好的轨道上运行得按部就班!
而现在,他和千叶荀子的关系走入僵局,林景禹此时提起,难道是知道了真相,在嘲讽他?
加贺强撑着颜面,冷冷道:「有妻有子,这才是人道伦常。」
已经准备好了被他嘲笑后的反击,林景禹那边却再无回应,只有浅浅的鼾声传来。
这小子……睡着了?!
加贺动了动身体,想从林景禹的怀抱中挣脱,但这小子不知是不是故意,一双手臂越勒越紧,折腾了半天,不仅没能脱离桎梏,反倒累得满身大汗。
而那绵长的呼吸一直在耳畔吹拂个不停,跟着林景禹跑了一天的加贺也被感染着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神智陷入混沌。
一夜好眠,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
「……」
加贺发现自己缩在林景禹的怀中,还抱着他一只手臂,下巴枕在他肩膀,而且林景禹胸襟上还有可疑的水迹时,着实受到了惊吓,猛地弹坐起来。震动使林景禹轻轻动了动身体,嘴巴咕哝了几声,头转正了些,脸颊上露出一道挤压的红印。
加贺原衫坐在床上,在身下摸索到眼镜戴上,再看身边的林景禹,一时有些发愣。
林景禹这种不设防的样子,让他想起在日本时,两人一起加班的时候。
那时他在办公室内,林景禹在办公室外,隔着一层玻璃墙,林景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加班的夜晚很枯燥,林景禹大部分时间气定神闲,偶尔也有困倦和疲惫的时候,后半夜会趴在桌子上打打盹,可是只要加贺一起身出门,这小子就跟体内有远红外线警报系统一样,立刻清醒,弹跳起来,精神百倍的问:「老板,接下来的行程是……」
所以说,他是没见过林景禹熟睡的样子的。
就是那几晚同床共枕,林景禹也从来都是睡得比他晚、醒得比他早……除了那两次他失去意识,伤病入院。
都说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状态,那么现在的林景禹,是不是卸下了伪装,展现他最真实的一面呢?
加贺原衫的目光从林景禹沾着水渍的领口移到他带着伤痕的脸颊,手不自觉的伸了出去,刚要碰到他嘴角的瘀青,门突然被撞开。
「啊呜——侄子,起床了吃饭了——」端着餐盘的林皓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哈欠打到一半卡住,嘴巴里好像吞了个滚烫的鸡蛋,一双凤眼瞪得溜圆,瞠目结舌的看着床上的两人,三秒钟后,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唔……」林景禹这才幽幽转醒,揉着眼睛往加贺身上靠了靠,伸出手臂去抱他的腰,「老板,早……」
「别碰我——」
加贺猛然回过神,正要推开林景禹,门又被大力撞开。
林皓旋风一样的冲了过来,一把就将加贺原衫拉下床,而后抓起林景禹的衣领,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掌。
「混蛋!」
林景禹刚刚睡醒,神智还没完全回笼,就不明不白的挨了揍,整个人懵住了,怔怔的看着林皓,半晌才挤出声音:「小叔……你……你梦游吗?」
「梦游你个头,我看你才是睡糊涂了!」林皓鼻子里呼呼的出着气,怒骂:「你是腿又不是手不方便,有火气自己动手解决就行了,用不着饥不择食啊?!」
「唉?」
「像你小婶那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体贴又美若天仙的是不好找,但也不能对人生绝望就找个毒蝎子回来啊?!」说着,狠狠的一个眼刀射向贴着墙要溜出去的加贺原衫,咬牙切齿道:「更何况还是个放荡淫乱的毒蝎子!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勾引你小婶,还对我有不轨企图啊?!」
前面的谩骂看在这是个白痴呓语的分上还勉强可以忍,可这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往他身上泼天然化肥,杀伤力是核弹级别的!加贺气得浑身哆嗦,却咬紧牙关不敢张口,就怕自己会一口丹田血喷涌出来。
而对林皓这种混帐话,林景禹居然还一脸受教的表情,无比虔诚道:「小叔,你放心,我会小心饲养,绝对不让他蛰到别人的!」
「……」
这叔侄俩一唱一和,直把加贺原衫气得七窍生烟,扶着墙的手指用力压得青白,硬是抠下了几块墙皮。正懊恼着怎么没带把枪在身上,把这两个混蛋打成蜂窝,一扭头,视线和门边的祁子嘉撞个正着。
这位他心中认定的唯一的朋友,正环着手臂,一脸暧昧的偷瞄他。
四目相对,祁子嘉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林皓,别发神经了,快放开林景禹,你要勒死他了!」说完,眼角余光又扫了加贺原衫一眼。
加贺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露出平静的笑容:「子嘉,你真不该一早就把那个疯子放出来乱吠!」
加贺和林皓就像八爪鱼和大白鲨,一见面就非要斗个你死我活,祁子嘉早就学会漠视,绝对不对这两人的互相诬蔑发表任何有偏向性的言论,倒是这突然显现的「奸情」让他饶有兴趣挑了挑眉,啧啧道:「原衫……原来……你们……」
加贺急忙否认:「我们什么也没有!」
「哦……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
「哈哈……」加贺干笑几声,声音紧张得发抖:「我和林景禹?别开玩笑了子嘉,你知道我喜欢女人!」
「好吧!」祁子嘉靠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点头:「你说没有就没有。」
祁子嘉这样的笑容,让加贺原衫想起多年前在日本的机场,他唯一一次设计林皓,被祁子嘉识破后挨的那一拳。
当时挨揍的理由是什么来着……对,是「这是替你未来的另一半揍的」!
现在,挨拳头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痛,仿佛祁子嘉的预言成了真,而那个击碎他「妻子儿子都是事业的一部分」理念的人,就是躺在床上的林景禹?!
绝对不行!
加贺原衫突然将祁子嘉拽了过来。
多年前如猛兽一样警觉的男人,不知是被药物侵蚀,还是被林皓那个白痴传染,反射神经居然也变得迟钝起来,被加贺原衫抱了个满怀,下巴也被托了起来。
「子嘉,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啊!」说着,清晨尚未得到滋润而有些干涩的嘴唇,印上祁子嘉柔软的双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