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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前川每次见他,他都带着。不知道是为了表明自己已婚的身份,还是为了显示对配偶的忠诚。
“小表弟。”正打着方向盘过个岔路口,白默说话了:“你是不是觉着我这样的,挺恶心?”
“啊?”略显惊讶的转过头,耿前川因为不适应这样亲昵又陌生的称呼而慢了半拍。
“没有,你,你挺好的。”说完这句,他悄悄的去看白默,看他是不是真的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真的,你挺好,刚才是我说错话,你别生气。”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白默把车拐到一个可以停车的岔路上,然后踩下刹车。
截然而止的速度,让那些奔流中的景物都静止了,这其中还包括耿前川的呼吸。他莫名的紧张,简直紧张到浑身发颤的地步。
白默用一条胳膊架住方向盘,转身把另一只手搭到了耿前川所在的副驾驶座上。
“我以为你就是老实而已,想不到也挺虚伪。”
这是一截比较偏僻的路段,两边几步一株的全是梧桐。路灯的光暧昧而昏黄,透过汽车玻璃照进来,照亮白默半边脸。
他皮肤光滑,浸在夜色里有点像质地极好的丝绸。细框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面,耿前川就看不透那镜片下的目光。
“……对不起。”沉默片刻,他开口道歉,声音很轻,但是清晰透彻。
白默盯着他冷哼一声,再次发动了汽车。
“别道歉,我不指望你能理解。”
耿前川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的把双手摆到西装裤上,不安的搓动搓动。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白默喝醉了回家嚎啕大哭,就很想问问关于那枚戒指的事情。
白默明明已婚,为什么有家不回,偏偏要借住在涂常青的公寓里。还有跟那个戒指配对的另一只,会是怎么样的人带着。
耿前川不是个八卦的人,但白默就是特殊,他想了解他,想知道那个说过爱他的人是谁,那个让他哭的人又是谁。
两个人长时间的无话可说,路途就显得略微漫长。终于到达兰苑大酒店,已经快7点。白默把车交给门童,丢下耿前川径自往里面走。
餐厅在这栋大楼的6层,耿前川就脚步匆忙的跟着他进了电梯。
站在后面盯着白默的后脑勺,耿前川发现他的发旋长在左边,圆圆的是个白嫩的小点。四周的毛发平顺柔软,乖乖的顺着发旋生长,长成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
看得出神,白默突然说话了:“我带你去见个人,见面之后不要说话,适当的笑笑就可以,明白么?”
耿前川点点头,闷声闷气的应道:“嗯。”
他似乎有点失望,原来这顿饭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侍应生的带领下,两个人很快就进了个包间。
包间里一张圆桌,几盘走过场的冷菜,前面还坐着个男人。
男人看到白默,眼睛里似乎是闪过了一丝欣喜,但很快又黯淡,因为他又看到了跟着进门的耿前川。
白默走到桌边坐下,耿前川还傻乎乎的不知道该坐在哪里。他伸手拽了一把耿前川的衣摆,笑微微的低声咕哝了一句:“叫你来,你还不愿意?”
耿前川被他笑得一愣,顿时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好像被白默这难得一见的温柔,掐住了死穴。
他很迅速的挨着白默坐下来,这才注意到那个男人正在看着自己。
“这位是……”
“我男人。”
白默的回答干脆利落,抖开面前的餐布,他扭身去给耿前川摆开盘子筷子之类的餐具。因为背对着,那个男人自然就看不到白默神情严肃的对耿前川发出无声的警告。
耿前川看着他的嘴唇浑身肌肉紧绷,故作镇定的稳了稳自己的呼吸,伸手止住了白默的动作。
“我自己来。”他的手很大,摆在白默的手边就形成对比。他忽然有点小冲动,要是能握下他的手该多好。
白默撩了他一眼,转过去对着那个男人,也是笑模笑样。
三个大男人谁也不继续开口,叫来侍应生点过菜就陆陆续续的开吃。
耿前川只咬住自己面前的那几个盘子,白默却很殷勤,大人照顾小孩似的又倒酒又夹菜,只差不能直接嘴对嘴的喂给他吃。
边上的男人显然是被这甜蜜的小夫妻气氛无视了。一眼一眼的看这对矫情的狗男男,他不高兴,是不高兴的很明显,握着餐具的手都细细的颤抖着。
“小默。”他出声叫了一声,声音听着既无奈又怨恨。可白默没搭理他。于是他又稍微大声的叫:“……小默。”
白默故意吊他心火,第二次隔了几秒才转头来看他。
“怎么了?”
男人低头再抬头,视线落在白默指尖的戒指上,这戒指被天花板的顶灯照得发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白默顺着他的视线看,然后轻轻的“哦”了一声,放下筷子就把戒指脱出来,摆到了男人手边。
“戒指小不好拿,我怕丢就顺便带过来,还你吧。”
听到他这么说,对方有些难以置信,嘴唇微颤的开合了两下,却一句话都没说。他伸出手似乎是要去拿内个近在眼前的戒指,可并没有真的拿,而是转到一边抓住了细高脚的酒杯。
白默面无表情的看他,又把戒指往他那里推。
“什么意思,不是你自己跟我要的么?”
男人竭力克制着情绪喝了口酒,随即开口说:“不是……小默,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废话我也不想听,总之我没什么欠你的,咱们两清。”说完,白默扭开脸,一手抓住桌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心。
男人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起身,一言不发的直接开门走掉了。
耿前川嚼着个味道肥美的虾仁,看着人家一阵风似的卷出去,两三句没头没尾的对话,他也没听明白。
八/九不离十,这是老情人在闹分手呢。
他不敢吱声,埋头使劲吃,因为没有别人,就吃的比较随意。边吃还边偷偷的用眼尾的余光注意着白默。
白默低头坐在那里,也不吭声,包间里就只听到耿前川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气氛诡异的吃掉小半盘虾仁玉米,白默终于说话了:“我能抽根烟么。”
耿前川嘴里吸着好几颗玉米连连点头。
“你随意,你随意。”
屋子里很安静,白默点着颗烟,就一边抽一边磕哒磕哒的玩起打火机。耿前川用毛巾蹭蹭嘴,微微伸出脖子绕过白大爷去看那个戒指。
这是个造型简洁的戒指,正对着他的内圈,还刻着几个英文字母,估计是白默的名字。
耿前川努力的调动起脑细胞,想给这尴尬的气氛打开个口子,就听白默慢慢的说:“内天我喝多了哭,就是因为他。”
他把烟含进嘴里,食指拇指拿起戒指,隔着缭绕的烟幕细细的看。
“挺俗的,他说他要结婚,但是不想分手。”白默继续说,嘴唇里的烟一颤一颤,却不因此而掉落。他换上握着打火机的手夹下烟,微微仰头,长嘘出一道笔直的白线。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当初那么对他,还是现世报。”
耿前川望着他内张若隐若现的脸,突然伸手抢走了戒指。
“……你干嘛?”
白默难以置信的看他,都忘了把烟放回嘴里。
然后他就看着耿前川挪掉椅子站起来,走向窗户边。接着干脆利落的拉起半扇窗户玻璃,用力的把内枚戒指掷了出去。
外面是黑漆漆的夜,底下远远近近的全是亮着灯火的高楼。
一个戒指落下去,当然没有声音。
白默傻了,然后他像突然惊醒一样丢开烟就扑向耿前川,甚至失态的掰开他的手反复看,扒开他的袖口反复看,直到耿前川受不了拉扯而把他推开。
“他不爱你。”耿前川说。“你也不爱他。”
白默站在那里没抬头,耿前川就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圆圆的白色的一小颗。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姜小白站在地铁站里等地铁,手上拿着刚买的房屋租赁广告。他迫切的需要搬家,苦于没有必要的物质条件来支持。
新租的单间还不到三个月,要是现在就搬走,押金会被吃掉不说,搬家的费用也是必须面对的一笔不小开支。作为事业刚刚起步的小老板,姜吊丝打不起这个水漂。
卷起手里的广告折页,他听着进站的提示音走到防护栏旁边,准备跟着人群挤进去。虽然不是周末,但是下午这个点搭地铁的人也很多。他早就告别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偶尔遇到拥挤的人流就有点怀念过去。
上了地铁,他没找到座位,于是就挨着栏杆站。透过玻璃门,外面快速闪过的是广告灯箱,还有黑漆漆的墙面。姜小白一手缠住栏杆,另一只手提着卷防震防摔保护膜。
耿前川连着快一个礼拜没来看他,他就跟康师傅家的各种口味过日子。
每天都一边吃泡面一边看摄像头里录下的视频。只是镜头里的东西大多是静止的,连续一两个小时的片子,他快进着看,足够把面吃完。
可是昨天不同,守株待兔的方法终于让他抓到了证据。
闯空门确有其事,不是他的幻觉!并且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涂常青!
看到他出现在镜头里的那个瞬间,姜小白差点飞掉手里的面碗。
尼玛!这什么情况!
他情绪复杂,单纯的愤怒或者惊讶都无法概括这种震惊到蛋碎的感觉。
不过更让人发指的是涂常青的行为。
他大大方方的用钥匙开门进来,就跟进自己家似的。然后不慌不忙的脱掉鞋子,爬上乱糟糟的钢丝床,睡觉。
接着,视频里又是长时间的静止,只看到涂常青的脑袋黑乎乎的,露在薄被外面。姜小白忍不住往后拉进度条,就看到涂帅哥慢条斯理的起床,再把床上的几样东西恢复到原处,然后穿鞋子走人。
视频到此为止,对着满屏幕的雪花片,姜小白慢慢的转头去看身后的折叠床。看了一秒两秒,他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扑到床边揪起了那条薄被。
被睡过了……被涂常青睡过了……他满脑子碎碎念,一边毫无目的的用双手揉着被子。揉来揉去,最后整个被卷都让他掖进怀里牢牢的抱住了。
姜小白自认为是个欢乐的2B青年,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文艺的一天,居然能对着根棉被掉眼泪。
他蜷着肩膀小声的吸鼻子,心里既难过又欣慰——涂常青原来一直都在。
坐了十来站,姜小白选在东汇桥的商业区下车,而租赁广告的折页,则被他丢在了地铁车厢里。
这条路线他原来每天都要坐,因为这是他上班的路线之一。涂常青的公司在这附近,从地铁站步行过去只要15分钟。
穿过大厅直接上电梯,姜小白甚至没有向前台预约。他此行目的明确,要跟涂常青讨个说法。开场白跟结束词都打过腹稿,所以丝毫不用惧怕涂常青会胡搅蛮缠。
几分钟后,他顺利的出现在了涂帅哥的办公室。左手拎着卷防震防摔保护膜,右手从衣兜里摸出个U盘,“啪”的一声响拍到涂常青的办公桌上。
涂总还是那个涂总,尽管他们有一个多月没见,但这不影响他四平八稳的待客态度。看到姜小白,他当然惊讶,于是面带微笑的半仰起脸说:“姜先生,好久不见。”
心说谁特么愿意来见你,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