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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东门越收起手机,笑道,“你们玩,不用管我,我去上个厕所。”
不愧是高级私人会所,连厕所都有一股十分高大上的熏香味道……
这么香,怎么忍心让人糟蹋Orz……
东门越十分纠结地在门口徘徊了一会,才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是占了整整一面墙的落地镜,镜边用镀金的金属勾勒,十分复古。另一面墙上有一排洗手池,每一个水龙头上方都悬挂着一面小镜子。因为镜子太多,走进去之后,觉得这一片空间是有些出乎意料的空旷。
东门越感慨了一番,跑到里面,然后松了一口气——幸好,再怎么别出心裁,这解决人生大事的地方设施还是和别的地方是一样的。
就着小便池解决完生理问题,东门越拉好拉链,正要走出去,忽然,洗手池外面远远传来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因为离得不算近,那声音又十分短促,所以说了什么并没有听清。
他一愣,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拉开厕所里的一个隔间,躲了进去。
是西门晋。
不管怎样,自己也不会听错他的声音。
没想到这么巧,今天他也在——又是跟着叶义澜来的?
想到这里,东门越心中难免有些不痛快。但随即,他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自己为嘛要躲起来?!
自我唾弃了一会,外面已经听不到一丝动静。他整整衣服,正要大摇大摆地推开隔间门走出去,外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夹杂在脚步中,金属撞击大理石的、有节奏的、硬邦邦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西门就在外面洗手池那里。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前一个认知让东门越推门出去的手就那样顿在了空中——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西门晋解释会在这种地方相遇。
而后一个认知让他心中的不痛快慢慢加深。
“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就在东门越还在纠结的时候,西门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把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话语中的寒意和冷凝就那样顺着空气慢慢流进东门越的心中,让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就算明白这句话不是西门晋和他说的,但东门越也随着他的话语而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慢慢被冻结。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此刻和西门晋面对面的那个人,完全承受着他话语的那个人,会是怎样的感受。
一阵沉默。
窒息的沉默。
西门晋忽然低低笑了出来:“我是来找你的呀。”
他笑够了,一字一顿,包含着无尽的恨意,缓缓吐出两个字,“爸、爸。”
对方还是没说话,大概是被此刻西门晋的气势所攫住,所以无法说出一个字。
东门越死死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防止自己一个受不了就冲出去。
一直等到外间所有的声音都远去,没有分毫动静,厕所里一个隔间的门才被慢慢推开,从中缓缓走出一名高挑的青年。
他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黏在皮肤上,脚步有些沉重,一步一步走得很是慎重缓慢。
因为穿的是短袖,所以右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显得尤为瞩目。
走到镜前,他才慢慢停了下来,打开水龙头,将整个头都伸到下面冲,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抬起来。
湿漉漉的一张脸上,留下的震惊的痕迹还未曾完全消散。
脑中依旧一遍又一遍回响着误打误撞偷听到的话。
那个人毫不掩饰的恨意,到现在似乎还紧紧抓着他的心脏。
……
“你知道我为了来这里见你,花费了多大的心思吗?”
“你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夜夜都在重复那个噩梦一样的场景,然后日日都想着你,想着再见到你的那个时候,我的浑身血液都会沸腾。也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我还活着!”
“四年前你欠下的债,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
“你送我的这根手杖,我一直不敢换,因为怕换了,再没有东西会提醒我你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逃过肇事杀人的罪名的,但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迟早要把那一条人命,向你讨回来!”
……
从头到尾,都只有西门晋的声音,一声声,一句句,发泄着在他心中深深埋葬了四年半的仇恨。
现在回想着,东门越仍然能看到那一片黑暗。
一个身影在其中挣扎。
挣扎着活下去。
没有光。
回到娱乐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东门越的不正常。
陈宇放下牌,担忧地问:“东门,你脸怎么这么白?发生什么了?”
“……我没事,”东门越有些恍惚地在沙发上坐下,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白着一张脸说,“陈哥,这里能看录像吗?我……我刚刚上厕所把手表放在洗手间的盥洗台上,出来后就没了。”
陈宇下意识垂下眼,看了眼他的左手腕,那里一直戴着的一只银白色手表确实没了。
他皱皱眉:“难道被谁拿走了?很重要吗?”
这里的服务生素质都很高,应该不会干这样的事……但是会不会有那么几个鱼目混珠的也说不好。
“嗯,是我十岁爸爸从瑞士带给我的生日礼物。”
“好吧,那我陪你去控制室看一看。”陈宇说着起身,对沙发上的赵柯招了招手,“小柯,你来替我吧。”
因为顾客身份的特殊性,就是怕发生像东西少掉这种说不清楚的事情,整栋楼都装有摄像头,只是控制室在最高的一层,而且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人是看不到录像的。
陈宇带着东门越乘电梯,按下最高的楼层。到了控制室后,两人出示了会员卡,又说了情况,值班的保安同意他们看一下录像。
因为洗手间里面没有摄像头,在保安的陪同帮助下,他们调出了洗手间外面走廊上的录像。调到差不多的时间,等着有人的出现,东门越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过不了多久,两道身影就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其中一个身形挺拔、拄着手杖,正是西门晋。而另外一个穿着一套西装,身形却有些佝偻,四五十岁的样子,因为像素不够高清,所以不怎么能看清模样表情。
他们停在了走廊的中间,西门侧过头,似乎很尖锐地说了一句什么。
那个中年男人抖了抖,尽管在这不算清晰的画面中,依然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恐惧。
东门越看了一会,指着那个中年男子问:“这个人是谁?”
保安正要开口,陈宇已经先一步开了口:“我见过的,这是雅赫的一个主管,好像叫什么崔什么国的……”
保安插嘴:“崔定国。”
陈宇点点头:“嗯,对,是这个,他来的时间并不长,管一些服务生……你的东西是他偷的?”
东门越面色平静了不少,双眼不离监控画面,一边自如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去问问吧。”
出了控制室,东门越习惯性地摸了口袋里的下手机,忽然一怔。
陈宇注意到了,不由问:“怎么了?”
“啊……”东门越眨眨眼,讪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跟银白色的手表,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原来在我袋子里,陈哥,不好意思啊……让你陪我白跑一趟。”
陈宇也松了口气,擂了他一下,笑道:“看你还这么迷糊,看来回学校后得加强训练了。”
“咳……”东门越一下子被他说的话呛到了,喘了一会才讪讪道,“陈哥,我想起家里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陈宇察觉到他有心事,却不好多问,只好理解地笑了笑:“嗯,那我和他们说一下,你路上小心。”
和陈宇分开后,东门越保持着脸上的表情慢慢走出了雅赫,直到出了大门,他脸上的笑才慢慢消散。
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他还在想那些还未能完全消化的消息。
西门还有爸爸?
他和他爸爸,为什么会像生死仇敌?
为什么他们的姓不一样?
四年半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得越多,就越觉得毫无头绪。才窥到的冰山一角下那些不解的困惑紧紧缠绕着他。
他隐隐觉得,真相,或许很残酷。
可这样的残酷,一直以来,却只由西门一个人来背负。
作者有话要说: 东门越(得意):表示演技技能已点满。
西门晋(面无表情):作者君你出来,虐我这么久,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作者君正顶着锅盖悄悄地往外挪……)
咳,那啥,考完试了,今天和其他人一起出去high,你们看我这么勤劳,居然熬夜码完字!
接下来几天要去同学家玩然后坐车什么的(家有些远,要在车上呆满十小时)……发文的时间还是不能固定,不过争取能日更!
☆、chapter30
“倾情时光”是一家咖啡屋,位于中心广场的步行街拐角,平时顾客不算多,也不算少,总有那么一两个无所事事的人会在其中坐一坐,打发时间。
国庆节的倒数第二天,趁着闲暇的空挡,坐在柜台后的两个女服务生时不时地抬头看两眼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一位顾客,然后低下头窃窃私语。
那是个十分年轻的青年,看着不过二十上下,甚至可能还要再年轻一点,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装,脸部轮廓线条流畅,面容英俊。面前的咖啡杯中还有半杯摩卡,升着袅袅的白色雾气。
光是坐在那里,便是一道十分明丽的风景。
“我和你打赌,我一定能要到他的号码!”
长得姣好的女服务员自信地眨眨眼,悄声对自己的同伴说。
同伴抿唇笑道:“好啊,如果你赢了,把他的号码也告诉我。”
“去你的!”漂亮的女生半嗔半怨地推搡了同伴一下,却显然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她有些忐忑地理了理衣服,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尽管也面对过不少帅哥,但似乎都比不上这一个,她竟前所未有的感到了一丝紧张。
然而,就在她已经做好准备,正要走过去的时候,玻璃门突然又被推了开来。
漂亮的服务员下意识看过去,然后一愣。
进来的是一名青年,刘海梳在后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五官漂亮,皮肤有些苍白,显得整个人都有种单薄的冷清。
最引人瞩目的不是他的五官,也不是他修长有力的身材,而是他手上拄着的那根金属手杖,一下又一下,随着他有些颠簸的步伐,轻轻撞击着大理石地面,在清幽的咖啡屋中,发出突兀而又清脆的声响。
就在她的这一愣神里,那名青年已经坐在了一开始那位帅哥的对面了。
“唉,这个搞基的世界!现在长得好的都没有我们的份了,”同伴半开玩笑地拍拍她的肩,遗憾地说,“好了好了,别发呆了,去问一问他要什么。”
漂亮的服务员撇了撇嘴,带上一个得体迷人的微笑,缓缓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您要点什么?”
肤色偏白的青年微微侧过头,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一双狭长潋滟的双眼,十分惑人。但他说出口的话却不同于这分蛊惑,十分冷清,就像一盆水,让人从头凉到心。
“一杯黑咖啡,谢谢。”
“……好的,请稍等。”
“哎哎,等一下,”就在她丧气地准备离开的时候,休闲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