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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勉强,因为此刻的张明瑞和他记忆中没有一处是相同的——他留着寸板头,上身因为要包扎手臂所以将衣服差不多脱了,反正医院有空调,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手臂根部纹的纹身,是一只青色的豹子,张牙舞爪,很凌厉有气势。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朝自己看,张明瑞抬了一下头,看到东门越的瞬间,他很明显地眯了下眼,嘴唇微微一动,大概是想笑,但旁边的警察很不客气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呵斥道:“看什么看呢?!不要耍花招!”
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笑的笑,就这样夭折了。
晚上西门晋回到家里的时候,很轻易地就发现东门越的情绪并不是很好,他从冰箱里取出一袋冰,敷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一边轻声问:“怎么了?同学聚会不愉快?”
“不是,我只在那里呆了一会就走了……”东门越摇了下头,走到西门晋身后压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替他轻轻按摩着头皮,“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处理案子的时候见到了张明瑞。”
西门晋想了下才从记忆中挖出一个高大俊朗的少年,“你们以前关系挺好呀,怎么不开心?”
“我没和他说话,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在接受笔录,”东门越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不过六七年没见面,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变化?我看着他都不太敢认,可是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我却又觉得好像什么也没变。”
“不要想太多了,人总是这样的,”西门晋轻轻闭上眼,开导他,“在以前你想过我会成为演员吗?”
东门越想了想,然后舒展了眉毛,不再钻牛角尖了:“也是,”他吻了一下西门晋的鬓角,慢慢笑了起来,“但我总经常想你会和我在一起,这一点倒是实现了。”
生活总是这样,像一列脱轨的列车,驶向未知的远方,而我们所能做的,除了接受,便只有努力适应。
“这部片子快杀青了,”洗完澡躺在床上,西门晋说,“没有意外的话还有两天,正好能赶在春节的时候上映,这段时间一直到过年都没有工作。”
东门越算了算,觉得有些不满:“才半个月啊。”
“算多了好不好,”西门晋的口气听起来挺无奈的,“还想要多少?”
东门越将头在他的脖子上委屈地蹭了蹭,不吭声了。
他现在也只有在西门晋面前时还会有这些孩子气的举动,西门晋被他蹭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伸手□□了一会他的头发。过了一会忽然说道:“东门,我打算把这五年干完就不干了。”
清淡低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响着,似乎还有隐隐的回音。
东门越难得安静地没说话,但西门晋知道他没有睡着,于是继续说道:“我算了算,如果顺利的话,到时候除了能把我们的债款还清,还能余一笔钱,我到时候想开一个店,你想开什么店?”
“嗯……开一家宠物店吧,其实我以前一直很想养一只金毛,但我妈对狗毛过敏,所以一直没能养成。”
西门晋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好啊,我们可以养一只金毛、一只阿拉斯加、一只萨摩、一只博美、一只杜宾……”
东门越忍不住笑了起来,嘀咕道:“这么多狗,他们打架怎么办?”
西门晋想了想那个场面,笑道:“那你就当他们的首领好了,让他们不要打架。”
东门越气愤:“你居然骂我是狗?”
西门晋忍笑忍得很辛苦,他其实有时候真的觉得东门越很像大型犬类,但面上依旧很淡定地回答:“是你自己理解错了。”
东门越哼哼:“不过如果我是狗,你和狗狗在一起,是什么?”
西门晋淡定地吻了一下他的耳朵:“别闹。”
现在西门晋对付东门越越来越淡定了,东门越不服气地抬起头,也要去啃他的耳朵,西门晋却低下头一下子用唇堵住他。
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东门越感到有些兴奋,正要再接再厉,就见西门晋按住了他不安分的爪子,闭上眼淡淡道:“睡吧,不早了,明天还有工作呢。”
东门越:“……”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看到完结在向我挥手……这边开始应该要倒数了
☆、chapter60
除夕的时候西门晋总算有了假期,那天两人一大早就爬起来,开始做前几天一直没空做的扫除工作。忙活到大中午,索性也不吃中饭了,直接开始做晚饭。
西门晋做着红烧鲢鱼做到一半,这才发现忘了拿生姜。他走到客厅里的冰箱处,途径沙发的时候,看到他正在上面抱着手机玩,忍不住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干什么呢?难怪厨房不见你人影。”
“啊……”东门越吃痛,放下手机改抱住了西门晋的胳膊,笑嘻嘻道,“在发短信拜年呢。”
西门晋奇:“那种东西不是群发一下就可以了吗?”
东门越眨眨眼,然后不可置信地问:“从前你发给我的拜年短信都是群发的?”
西门晋扑闪扑闪眼睫毛,点了点头。
东门越嗷嗷叫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从前我发给你的短信可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不干不干,你今年也要自己打一条短信给我才行!!!”
西门晋黑下脸:“无聊,还要烧菜呢。”
“哪里无聊了!!!菜我来烧!!!”东门越在沙发上打滚,“西门你不爱我了!!!”
西门晋:“……”
最后西门晋经不住某人的撒泼赖皮卖萌打滚撒娇,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掏出自己的手机,慢吞吞地打开了编辑短信。
东门越心满意足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临去厨房前还不忘叮嘱:“你要用心打,把你对我的爱都打出来!表示出你的诚意。”
西门晋眨眨眼,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东门越烧菜的途中,还不忘回过头瞥几眼客厅,看到某人十分沉着地坐在沙发上,一直捧着手机,专心致志,像对待研究工作一样一丝不苟,他十分期待地哼起了歌。
把所有的菜都烧好,端到桌上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然而西门晋还保持着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坐在沙发上,东门越猜这个闷骚肯定是有很多话要和自己说,于是也不去打扰他,晃悠着双腿坐在餐桌旁。
然而又过了十分钟,他注意到某人姿势变都没变,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溜过去趁着西门晋不备的时候,一把抽走他手上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编辑短信上面,空白的屏幕上有着四个十分显眼的大字——新年快乐。
东门越黑线,将目光从屏幕移到西门晋身上,就见对方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地不能再认真的样子,微皱着眉,眉宇间残存着纠结。
西门晋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瞅着他,无辜到不行。
东门越:“……”
西门晋轻轻咳了一下用以转移注意,然后站起身,淡定地拍了拍东门越的肩膀,“去换一下衣服准备出发吧。”
东门越没回过神:“去哪?”
“你忘了?今天要去接伯母过来的,”此话一出,东门越神色就黯了下去,西门晋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他头发,“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前不久两人一起去买了一辆二手的别克,开着车走在路上,西门晋注意到东门越的有些心绪不宁,他轻轻把手覆在东门越握住方向盘的手上,示意道:“我来开车吧。”
东门越没有坚持,将车停在路边,两人换了一下正负驾驶的位置。
开了一会车,西门晋忍不住安慰他:“别担心,伯母会原谅你的。”
这句话他这一路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东门越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西门晋看他这幅模样,也不说什么了,只专心开车。
事实上,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李茹不会原谅东门越。
就在前不久,他曾私下去找过李茹,在言谈中可以看出李茹虽然经历了家庭巨变和丧夫之痛,然而这个女人的意志很坚强,就算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精神想要逃避,但最终还是没有被击垮。
他把东门越的抑郁症诊断证明给李茹看了,那个化妆精致的女人当着他的面,仰起了头,眼睛有点红。
“……是我对不住越越,之前和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李茹这样告诉他,“我不敢见他……我怕他恨我……”
“你和他说过什么?”
“……我说是他为了平步青云而害死了他的爸爸……”
……
想到这里,西门晋忍不住偏头看了眼东门越,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头随着车子的颠簸起伏而一晃一晃。
原来他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是之前,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胸口有些发胀,西门晋腾出一只手,悄悄地将东门越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发丝戳得他脖子有些痒,可他一点都不想让开。
回去该叫他去剪头发了,西门晋有些神游地想,头发长得太长,揉着没有以前舒服。
*
李茹现在住在离以前的别墅区没有多远,是个普通的小区单元房。西门晋停好车,将东门越推醒:“到了。”
“啊……”东门越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他呆呆地盯着面前的楼房看了一会,然后可怜巴巴地和西门晋说,“我肚子疼……”
西门晋嘴角抽了抽:……这种我带对象看家长的感觉一定不是我的错觉。
半强迫性的把东门越扯下车,然后两人一起进了楼洞,小区没有电梯,一起爬到三楼之后,正要敲左边的门,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李茹穿着一身家居服,手上还拎着一个垃圾袋,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男子,顿时愣住了。
因为离得近,所以西门晋感到东门越的身子一刹那就绷紧了,且随着沉默的时间流逝,大有越绷越紧的趋势。
在安静到有些尴尬的氛围里,东门越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剧烈。他在来之前想过很多话要和李茹说,可是见了面之后,却发现那些早已准备好的话没有一句能宣之于口。不管是道歉、是认错、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李茹不原谅,那就毫无意义。
时间流逝,东门越艰难地张了嘴,却就在这时,身边的西门晋微微笑了起来。
西门晋微微一笑,对着李茹恭敬地说:“阿姨你好,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西门晋,是东门越的伴侣。”
没想到西门晋开头就这么直接,东门越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了,紧紧地观察着李茹的反应,连瞪西门晋的工夫都没有。
谁知李茹的反应大出他的意料,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只是复杂地看了西门晋一眼。
东门越以为西门晋说的“不是第一次见面”指的是在第三人民医院见面的那次,可李茹知道他暗示的是前不久两人才见面的那一次。想到那时候自己说的话,李茹低下头,有些不安地让了开去,“你们先进来,我出去丢一下垃圾。”
李茹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外,东门越立刻狐疑地打量着西门晋:“你今天怎么了?不像你的风格啊。”
西门晋淡淡瞥了他一眼:“什么风格?”
“你说话一直是九曲十八弯在肚子里弯来弯去才会弯出来的,怎么今儿这么直接?”东门越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而且,我妈怎么好像认识你?对我们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