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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面面相觑,总觉得平白无故做了一回免费劳动力。叹了口气,还是坐下吃吧。
廖成捧着饭碗,鼓着腮帮子夸母亲:“阿姨,您的菜真是好吃,手艺可以去开餐馆了。”
“是吗?呵呵呵呵……”母亲被夸得心花怒放,瞅我一眼,立即说,“其实小新的手艺也是不错的啦,深得我的真传哦!”
噗——
刚到喉咙口的汤差点喷出来!什么手艺?什么真传?
我是会烧菜做饭,但手艺一般好吗?妈,你这样瞎说,会遭报应的啊!
廖成看我一眼,够了勾嘴角,“看来骆新的女朋友很有福气啊,可以吃到那么好吃的菜。”
我的心咯噔一声,我的女朋友?
母亲立即板着脸,严肃地说:“小成啊,咱家骆新可还没女朋友呢。”
瞧母亲这话说的,带着一股浓浓的暗示意味:小成啊,咱家骆新还没对象呢,他可就等着你了呀。
太露骨了,我都不敢听廖成是怎么接话的了。他会说:还没?干脆我帮他介绍一个吧!或是:阿姨这是……什么意思?
“是吗?呵呵,太好了。”廖成低低地笑了,“那就不妨借我用一下吧?”
“什么?”我脱口而出,“借什么?”
廖成认真地看着我,眼中多了些期待的闪烁:“借你啊,我正愁没人替我做饭呢,愿不愿意,新?”
愿不愿意,新……愿不愿意,新……
脑海里循环播放这句话,无数齿轮碾过我的思维,我承认我死机了。不,是沉沦了……
“……好,我、我愿意。”
之后回想这句回话,顿觉傻气无比。一、回答得太正式了!二、正因太正式了,让我产生了“我要嫁给廖成了”的错觉!
伏地捂脸……
chapter 9
后来在厨房兵兵乓乓折腾了大半夜,伴随着一声极其不斯文的惨叫声,终于把母亲吵醒了。她披着外衣来到厨房门口,往里张望,皱着眉问我:“怎么回事?大半夜不睡觉,你要干吗?”
我捏着血流成河的手指,不知所措地赔笑,“妈,对不住,对不住,手不小心割了一下。您去睡吧,我没事。”
母亲被我那一手的鲜血吓坏了,赶忙冲过来,为我包扎。
“傻孩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自残呐?啧,流了这么多血,得多久才能补回来啊……”母亲捧着我的手,一圈一圈地缠裹纱布。
“妈,你裹太多了啊,手指都变成土豆了!”我小小地抱怨了一声。
“哼!”母亲松开我的手,自顾自整理起急救箱来,把棉签、消毒水一一放进箱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不就答应了要给小成做顿饭嘛,至于紧张成这样?”
我忍不住回嘴:“妈,可是你先把我夸得天上有人间没的,要是被他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那怎么办啊?”
母亲撇撇嘴,叹了口气,“哎,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就不那么说了。我夸你是在给你创造机会呢,管你饭做得好不好,先登堂入室再说啊……他要是说不好吃,你就低头陪个礼道个歉,怎么,他能把你宰了?”
……天,我怎么不知道母亲原来有一颗如此土匪的心?
闹剧终于结束,我抱着一颗“大土豆”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又被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吵醒。
“你先去菜市场买菜,然后直接上他家做饭去。菜多烧点,争取晚上也留在那里吃。”母亲把睡意朦胧的我推出家门,顺便教了我几招。
五年没去菜市场,连哪片区卖什么菜都不清楚,为了买齐几样食材,我竟然在菜市场里转悠了将近两个小时。
最后买了四颗土豆,卖土豆的老大妈看着我的脸,道出了真相:“小伙子新来的吧?见你在我跟前晃了三四回了,是不是找不到要买的菜?”
我“呵呵”两声,赶紧闪人。
边往回走我边低头盘算,这几样菜该怎么烧才好。廖成爱吃的糖醋排骨,红烧鲫鱼,我特地请教了一下母亲,仔细问了烹饪的过程。忽然有种向长辈讨教如何讨老公欢心的感觉,我不禁一荡,整个人飘飘欲仙,不知所云……
回过神时,已走到廖成家楼下,恰巧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女人提着垃圾袋走了下来,她面容清丽,目光冷傲,用眼角瞥了我一眼,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我不禁奇怪,回头望了望她的背影,颇有几分熟悉,却又说不上哪里熟悉。
甩掉古怪的念头,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慎重地迈出第一步,告诉自己:骆新,你行的,别退缩!
敲响了廖成家这扇老木门,过一会儿,廖成顶着微乱的头发给我开了门。
“新?”他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打了个哈欠,“你来了,那就给我做饭吧,饿死了……”
“你还没起床?”我走进客厅,顺便望了望他的卧室,床铺凌乱不堪,这人的睡相依旧不雅。
廖成懊恼地抓乱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有点难看,你先做饭,我去打扫。”
“好。”
点着头,我钻进了他家的小厨房,这里的陈设与多年前竟无丝毫变化,流理台左侧靠里摆糖罐,右侧靠外摆盐罐,中间是酱油、麻油、辣油。
想起我曾经在这个地方给廖成煮过一碗面,不禁笑了。
“新,你煮的面好香、好好吃!以后天天给我煮吧!”
“可以是可以,那你养我呀?”
“我养!一定养你,你一定要天天煮面给我吃,不许给其他人!”
“嘿嘿,你养我,我当然不煮给其他人吃。”
呵,那时真是天真无邪!如今想来,我那时与他说话就有些不清不楚的了。下意识里,已经把他归在心里了……
想着想着,手里的工作愈发灵活,摁住鱼身,开始刮鳞。我倒是想忽略手指上有些略微深的伤口,无奈它隐隐作痛,一沾水就火辣辣得疼。
手指有些用不上力气,我嘴中“咝咝”了两声。
“怎么了?” 廖成忽然从身后窜了出来,拥在我的身侧,看我手里的动作,“你的手?怎么流血了?是不是割到了?”
他变得很紧张,抓起我的手就把我往外拖,“来,我给你包扎!”
又是包扎!
我立即抽回自己的手,口气生硬道:“不用!”
“新?”他诧异。
明明只是做道菜,却变成需要人照顾的病患,太没出息了!
“你……出去吧,一点小伤,不碍事。”我垂下眼帘,又道,“快走,我还要做菜呢。”
“好吧……”廖成妥协了,他把手搭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小心,别再出事了。”
把丝瓜汤倒入碗中,整桌菜便大功告成了!
“菜好了!这就可以吃饭了!”
我兴奋地喊了一声,随即端起滚烫的,沉甸甸的丝瓜汤往外走。走得小心翼翼,一直看着丝瓜碗,可还是忍不住抬眼瞟了一眼在饭桌前正襟危坐等待开饭的廖成,结果——
门口微小的台阶没注意,一脚绊过去,整个人瞬间前倾,丝瓜汤一个打滑扣在了我的脚背上。
“哇啊——!!”
和被开水烫到一模一样,霎间炽热的感觉啮噬了脚背,四肢百骸像是被抽了几百鞭子,痛不欲生,更何况陶瓷大碗砸在脚背上,雪上加霜!
我哀嚎一声,立马蹲下身抱成一团,眼泪被逼上眼眶。
“骆新!!你怎么样?” 廖成冲到我的跟前,试图拽我起来,天晓得我怎么起得来?
下一秒,我整个人天旋地转,腾空而起,廖成竟然把我抱了起来?!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我抱进卧室,搁放在床上,“你怎么样?很疼是不是?忍一忍,我打盆冷水过来!”
他又转身出去,过一会儿,端了盆冷水进来,走得太快,洒出来不少。他蹲下身,帮我脱掉袜子,将我的脚浸入冷水。
沁心的冰凉缓解了我的疼痛。
“哈……”我缓缓吐了口气。
“还是很疼吗?我换盆水!”
“不、不用了!”我连忙制止他,“我再浸一浸就好。”
我看到他眼里慢慢沉下来的放心,明白他刚才一定很担心。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洒了一盆汤,这下没汤喝了……还弄得满地都是汤水,对不起啊,廖成……”我平静下来后,开始数落自己的失误。
廖成站起身,直直地盯着我,半晌,低低地吐出两个字,“骆新。”
“……啊?”我愣愣地抬起头。
忽然一道阴影压了下来,我才意识到了……什么。
chapter 10
当一个长得比我高,块头比我结实的男人压在我身上时,我该作何反应?或许该一把推开,大骂一句“你干什么?!”,然后愤然离去。
结果是我大脑短路,任由廖成这个一百五六十斤的大男人把我压在床上。我顺势倒下,仰面朝天,顿时天旋地转。
这个姿势既怪异又搞笑。我的脚还泡在冷水里,人却弯成一个“┐”仰躺着。廖成一条腿的膝盖撑在床上,整个身子贴在我的身上。
我能感受到他的热度,快速的心跳,略微滞重的呼吸。他不动,我也不敢动。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种黏稠的暧昧气氛似乎在酝酿着,发酵着,沉醉着。
待我缓过神来时,廖成仍是一动不动,静静地伏在我的身上,他把脑袋搁在我的左肩上,埋在软软的头发里,呼出的气体散不了热,全部团聚在耳根,我觉得脖子这一带快要烧起来了。
我不知道廖成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贴着我,或许只是一时着急,或许……他?
那个带有粉红色幻想的想法像只兔子蹦过我的脑海,我的心打了个冷颤,不,不可能的! 廖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他同情同性恋,他还可能是厌恶同性恋的。他不可能喜欢男人,更不可能……不可能喜欢我……
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许妄想,不准胡猜,不可以、不可以! 可是,再怎么鞭笞自己,廖成身体上的温度不是假的啊,它现在确确实实包裹着我,让我生出一丝丝,一缕缕的遐想,痴念……
廖成,为什么你不说话?你可真厉害,可以这样无声无息地折磨我。我可真是窝囊,迟迟不愿推开你,贪恋这片温暖。
耳边的呼吸声忽然加重了,带有一些喘息的感觉。
“廖成……你怎么了?”我担心地问,却不敢侧过脸去看他,那样离得太近了,我怕我会窒息。
他仍是粗粗地喘气,不说话。
“廖成……”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试探,将指尖触上廖成的背。他的背宽厚结实,摸起来像是一块有温度的石头。五根手指全部触到后,我缓缓地将手掌贴了上去,熨帖着他的人。
廖成……廖成……
我心里祈祷似的默念,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我这人有时胆子小得可怜,为了不让廖成发觉自己对他的感情可以出国避难五年,有时这胆子像是充了氢气一般,瞬间膨胀,掂量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想着想着,我就抱住了廖成。
“嗯……”廖成低低地哼了一声,贴着我的耳朵说,“新……你……”
我傻眼了,手还不知羞耻地黏在人家背上呢,廖成想说什么?他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吧?
丑事被人抓个现形,真当是要命的事。
“我、我……我冷!”我口不择言地胡编道,“脚泡了那么久,有点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