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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意很生气,但碍于周围还有其他考生、考官,便沉声对金皙说道:“金皙,你来吧。”
金皙似乎很紧张,我都能看出她浑身颤抖,从衣架上取下白衣时竟然没有握紧,隔离衣一下子便掉在了地上。要知道,隔离衣是做什么用的,是隔离污染源的东西,是绝对要保护其防治受到污染,她老人家居然在没有按步骤将其穿在身上前就把衣服掉地上了!
金皙尴尬万分,满脸通红,愁眉苦脸地央求赫连意,语声中隐约透出了哭腔:“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赫连意仍旧做伤寒典型“无欲状”,沉声开口:“你再做一遍吧。”
金皙拾起衣服,颤颤巍巍地按着不太对的步骤将衣服穿在了身上,之后抬起头看看赫连意,见他什么也没说,便继续按步骤脱掉隔离衣。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后,我看到金皙的脸色已经雪白,额头上竟出了冷汗。她在心虚吧!哼~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她怕自己栽到赫连意手中!
两个人轮流考完,赫连意缓缓说道:“唐棣,有些事不允许胡闹,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你以后是要做一名医生,你现在的成绩一定会左右你以后的路。”
之后他又面向金皙,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无论到哪里,无论发生什么,心理素质最重要;还要记住,你的人生之路还长,但不是什么人都能给你第二次机会。”
我以为他又要发挥老学究本性,对我们的操作规范进行一番讲解,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他,心想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做断绝,你就真的那么狠心?!
他转身,轻声说:“走吧…”
莫名心伤,我低声叫他:“赫连…”
话未说出口,随即感觉身边人影坠落,随之一声巨响。来不及出手,我冲过去抱起金皙的身体,惊叫:“金皙!你怎么了?!”
金皙突然晕厥,引来一屋子人纷纷看向这边。赫连意也马上俯身过来查看,检查她的体征,同时急声吩咐我:“别慌,可能是低血糖。”
我抱起金皙,试图将她放到教学床上平躺。起身时听到旁边的同学惊呼:“血!她的衣服上都是血!”
我们这才发现金皙的白服后摆被血渍浸染了一大片!!!
赫连意这下更紧张了,大喝一声:“小唐,背上金皙,我去取车!”
赫连意将油门踩到最大,一言不发。金皙一路上都没有苏醒。而我却莫名开始心慌,这突如其来的晕厥,还有那片片血渍,代表了什么?!难道。。。
以最快的速度将金皙送入急诊室,身为男性,我与赫连意被勒令在外等候,即使院长也不例外。
坐在候诊区,我竟害怕与赫连意独处,我在怕什么?!不会的,不会的,金皙是骗我的,她那时是在威胁我,不会的,不会的,她肯定没有怀孕,更不会流产!!!不是的!!!
“她是不是流产?!”赫连意冷冰冰的一句话敲醒了我,“那个是不是你造成的?!”
我猛然抬起头,疯癫失态:“不是我的!不是!”
他僵硬地低下头,喃喃自语:“呵~~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之后便是冗长的沉默,四周寂静地只留下我的心跳声。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快要休克,才听到有人在说话:“院长,这位女学生是崩漏了…”
我一下瘫坐在椅子中,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暗想,幸亏…幸亏…
“不过,院长,”那个医生又拿出化验单给赫连意看,“化验提示她得了梅毒,滴度很高!”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丢了,心情很糟糕!时间的良药快治愈我吧T T
☆、寅忧夕惕,哀哀欲绝
听过冬雪夏蝉,不管说了什么,总有什么说不出。尝过悲欢离合,不管留下什么,总有什么留不住。就算一路走来,不管是好是坏,只怕都是不归路。就算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只怕走不到最初。世事难料,生活总是不经意间给你当头一棒,让你始终陷在人生的低谷,再难攀爬以重见光明。
比起金皙怀孕的消息,她身患梅毒的事实更令我不寒而栗。而赫连意,看我的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厌恶与排斥,似乎完全不愿再与我多说一句话。那天我们不欢而散,我根本没脸面再追出去求他原谅我。
“你可能被传染了梅毒!”
这个噩耗被反反复复在我心中回想,犹如百爪挠心,让我寝食难安。那是一种深深地绝望,是对过往所犯的罪恶无以弥补的锥心刺骨的绝望。这绝望已经与赫连意的离去并驾齐驱,来回折磨着我的身心。
寂静的我独坐在寂静的夜,那些生活的影子便不期而至,眼窝里就会涌出泪水,闭眼则更是泪流不止。毫无办法,这段日子,这似乎早已成为我的宿疾。如若说之前我还有勇气征求赫连意回心转意,那是我自认为自己的错误是有人陷害;那么现在呢,倘若我真的被传染上了性病,我拿什么求他原谅我呢?一个可能被传染上性病的野小子,无可救药的家伙,谁还会信任你?
即使他虚怀若谷,他仁心善意,他会原谅我的一切,而我,已深陷苦海,我更不可能害他。而现在,保护他的唯一方式,大概只有选择离开他。忍痛割爱,主动离开他。
犹豫再三,我躲到宿舍楼外,拿起电话拨通了赫连意的号码。响了几声后,他才接听,低沉地问我有什么事。
“老师…”我的声音异常消沉,毫无生气,“对不起…”
那边陷入沉默。
我的眼泪轻轻滑落,继续说道:“原谅我曾经对你死缠烂打,原谅我曾经死不要脸的整天找你,原谅我曾经无理取闹的对你撒野,原谅我的出现给你造成的困扰。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搅你了…”
他还是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已经无话可说。
“对不起…没能长成你喜欢的样子…对不起…”带着数不尽的怅然若失,我含泪忍痛挂断电话,之后蹲下身体抱头痛哭。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抬头仰望漫天星辰,我的眼泪汹汹,我对那深邃未知的命运星空感到畏惧,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与迷茫。那花园里传来的慵懒妩媚的提琴声,似欲语还休的沉迷像记忆一样,拉扯着生命,如泣如诉。
再次拨通电话,我想念母亲的声音,只有母亲永远不会厌烦与鄙夷我的过去与未来。
“小臭吗?!是小臭吗?!怎么这么晚还给妈打电话啊?!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不说话?!”
我擦擦眼泪,平复心绪,强自欢笑:“没,没事…和同学出去玩了…突然间…突然间很想您…”
“呵呵~~你还知道想家啊?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看妈妈,臭崽子!想家就回来啊!还带上你的那个老师!”
我的母亲就是这样,豪爽快性,她的声音总是有一种让我安定的力量。我笑笑,说道:“现在忙着考试,等有时间了,我一定还带着老师回家玩!”
“那就好,你乖乖听老师的话,不许任性、调皮啊!”
“嗯~知道啦~”
母亲的力量支撑我度过了漫长的煎熬期。这期间,我有过怀念与追忆,有过懊悔与心酸,也有阵痛与颓丧。其实,时间并不能淡化一切,事实上,一个曾经占据过你生活的人不是别的,他是你的蓝天,你的阳光,你的空气。一旦失去,没有什么可以取代,可以弥补。他已覆盖你的生命,一直一直,一直到永远。
我不确信人到底长不长情,有些东西说丢就丢了,难过一会儿也就过去了。但有些东西,你怎么也丢不掉,就像你单曲循环的歌曲,你觉得你不喜欢那些了,可听起来还是很有感触,无论在清晨的地铁,还是在黄昏的街边,你都会看到以前的影子,那是你的一部分,附着回忆,你没办法把他割舍下。
但是,你却不得不因为那藏在心底的恐惧与惊慌,与他挥手告别!欲爱不能,这可能是人间最为残酷的惩罚吧!爱一个人时,吸进去那么多勇气,最后吐出来的却全是叹息。
直到过了两周,金皙又恬不知耻地打来电话,她换了号码,我没有识别出来。
“小唐…我是金皙…”
我厌恶至极:“我跟你无话可说!”
我刚要挂断,她大喊一声:“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
“小唐,我…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被传染上了梅毒…但是…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因此受到牵连…你有没有去检查一下啊?!”
我怒火中烧,气从中来:“检查?你叫我去哪检查?医院的人会怎么看我?!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关心吧!你这个阴险的女人!”
“我…对不起…”她的声音弱不可闻,“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哼!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不正是你想要的?!”
“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也是…我也是为你好…”
“不必了!”我大吼一声,继而挂断电话,怒不可遏。
不过话说回来,愤怒归愤怒,金皙的建议不得不考虑。与其一直窝在宿舍怨天尤人,整日担惊受怕,不如鼓起勇气去检查一下,即使是假阴性的结果,但总会自我安慰一阵子。
我马上穿衣出发,找了离学校较偏远的市第四中心医院,挂了皮肤性病门诊的号,但医生说梅毒血清学化验结果得等到第二天才能出来,我只有悻悻地离开。
刚下了楼梯,突然发现赫连意竟然也在这家医院!他的身边还有窦院长!
我赶快停下脚步,偷偷伸头探看楼下的情况。他们似乎是来这里办事的,因为周围还有其他貌似领导似的人物,拿着文件在交流着什么。
待他们握手离开后,我才紧随其后跑下楼,看着赫连意与窦院长一起上了车,扬长而去。看着他们两个的身影,我的心酸涩难当。他们才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儿吧!他们才是相配的人。
我这样的小人物,还是个毫无成就可言的学生,如何与赫连意并肩站在那个成人世界的舞台上?我既不能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也不能在生活上给他物质与情感上的保障,还时不时给他带来伤害与危机。而我们的性别及年龄之差就更不用说了,才是伦理上的最大阻碍。如今,如今的我已身染顽疾,更不能再与他相伴。现在想想,我们有天壤之别,又如何能顺利无碍地走到一起?!
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挖了个坑,然后义无反顾地跳进去。坑是自己挖的,跳也是自己跳的,最后爬不出来的也是自己。跳入那无底深渊后才忽然发现,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容,和一条再难攀爬的路。
我嘲笑着当初的自己,那么执着那么无畏,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又得到了什么,除了那不得而知的疾病。呵~~唐棣啊唐棣,真是无可救药!唉~~是时候该说再见了,是时候该承认现实了吧…
浑浑噩噩回到宿舍,泡上一包方便面,静静地等待日落,等待一天的结束。
“唐棣!你电话!”舍友的一声大喊叫醒了我,我才反应过来手机在身旁已经响了好久。
无精打采拾起来,看到来电人竟是赫连意。我却没有往日的激动,甚至连接听的勇气都已失去。把手机调成静音,任它在一旁闪烁,我的心隐隐作痛。
但过不多久,白茅又打了进来。我犹豫再三,终于接听:“老白,有什么事吗?”
老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