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问他为什么要给那个家冠上‘真正’二字。
他想了想,回答:一直习惯这么说,没想过为什么。大概情在哪,爱在哪,那儿就是我的家吧。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就觉得有些难受——我们之间难道没有情爱吗?到了今时今日,反而搞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把我真正放在心上。或许对他而言我只是个帅气的床伴?
“原来我什么都不是啊!不是情人也不是爱人!”我冷冷的一笑。
“我说的是亲情而已,居然吃我妈的醋。”石磊斜靠在沙发上开始看报纸,对我的质疑完全不与理睬。他语气生硬,很有些不高兴。我则气呼呼的走进卧室打开他的手提电脑,上网玩PK发泄。
自从石磊跟怡君姐交往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很小心眼,变得疑神疑鬼无理取闹。大概是看着石磊对怡君如此之好,使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于是,不知从几时开始,我也学会了捻酸吃醋。
猜想着石磊会不会已经开始讨厌现在的我?长叹一声放开键盘,偷偷瞟向石磊,想看他还有没有在生气。他却不知几时已经挪到床边,坐到了我的身后。邀请我跟他一块儿回去。
我知道他是看我最近因为怡君的关系,心情不怎么好,怕这么一走我会更不痛快,才突然改变计划的。见他如此为我着想,乐得要死,直到第二天脸上还挂着美美的笑容。
他家是一栋三层楼的小型别墅,很精致。到家时接近正午,石妈妈顶着烈日就站在门口等我们,也不知等了多久。
回想起自己期末返家,我妈也是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开始张望。不知怎么的,妈妈的脸和眼前这个老妇人突然一重叠,我觉得自己眼睛都开始泛红了。我比怡君走得快,先上前跟石磊扶了她,近距离的看着她那花白的头发,以及被太阳晒得发红的长满皱纹的脸,我又想起了自个儿的母亲。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想,这世上最爱我的女人大概就是我妈了,反之,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只可能是她。石磊肯定也是这样。我们这种人,除了自己的老妈或姐妹之外还会爱上别的什么女人吗?做梦都不可能。对我们而言,男女之爱,早就成了一个沉重的负担,一个跟女人无法挂钩又必须挂钩的负担。
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对不起他母亲;有两三次石磊本来是想要回家的,被我一缠就没能成功走出门。常言道,娶了媳妇忘了娘。依我看,不娶媳妇还是照样会忘了娘。
在丰盛的午餐之后,坐在客厅里听他们闲聊,他母亲她笑着拉起了我的手,摸了又摸,特热忱,“小磊,你这朋友的弟弟真是好乖!妈妈喜欢!我说,小蒲啊,在这儿多住几天怎么样?陪陪伯母,就当是避暑!”我吓了一跳,之前猜测着伯母会很喜欢怡君,没想到,首先被邀请留宿的居然是我!
仔细想想,我更讨老人家欢喜还是有道理,她好歹养了石磊这么多年,虽然也一再的催促他成家,但是真到了要结婚离家的时候,私底下肯定又舍不得眼巴巴的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拱手让人,可是,不让又不行。
人长大了,麻烦事就会变多,真的很烦。那时我就在想,这次只算是半个看客,过些年轮到自己成家立业,还不知道会怎么个烦法。
现在才知道,我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大学刚毕业自己就被妈妈撵出了家门,都快两年了,一直没回去过。只在去年春节跟姐姐通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还活着,并且准备继续活下去,孤身一人飘在这个浮华的城市,谁会来逼我去娶个随便什么女人?
佐宁吗?他只是希望我嫁人而已。
12
12、生活就是狗血剧 。。。
伯母要我留宿的盛情邀请石磊帮我婉拒了,怕住久了会露出破绽。正在热恋的两人共处同一屋檐下,举手投足间总会流露出些许真情,外人或许不会注意,但很难瞒过母亲的眼睛,我早些走比较好。
他说带我到书房去复习功课,结果却讪笑着在我身边坐下,想解释些什么。我一时心急,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了:“干嘛把我支到书房?怕跟怡君姐谈到结婚细节时我会不高兴?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还不至于谈到什么‘细节’,结婚,早着呢。只是有可能性,所以大家讨论一下。还得看我妈的意思。”石磊解释着。
接着他又很无奈的安慰我说,该回避的时候还是得回避一下,有些话你听了会不好受,所以最好别听。就当是掩耳盗铃,捂着耳朵总比不捂好。
“那你跟她举行结婚典礼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捂着耳朵躲在被窝里,自己一个人偷着哭?”我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隐隐的发痛。
他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悲哀,只是望着我,一脸严肃的回答:“我希望你参加我的婚礼。没有你的祝福我不敢结婚,不能结婚。”这两句话他说得很顺,没一丝停顿、犹豫——大概早就在心底酝酿了无数次。
我愣了很久,然后垂着头,低声说了四个字:你好残忍。
除了这四个字,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词汇可以贴切的描述我的心情。我只觉得痛,头痛,心痛……原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他却偏偏要把我捂着耳朵的手掰开,偏偏要把这个痛心的事实举得高高的,举到我眼皮下,要我看得真真切切。
他要结婚,我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就要结婚了。
他从此不再属于我。我知道,只是不愿承认。
从石磊开始筹备婚礼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属于我,他属于他的新娘——不论是否爱她。
他的行为举止应该符合世俗的规范,但不需要遵从他的心,他的爱;他必须顾虑到伦理、道德、亲情以及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只是不用顾虑我。不用顾虑那个曾经与他相爱,并且现在正爱着他的男孩,因为他不可能为自己带来‘幸福美满的家庭’,只是一个包袱,负担!
“你,好残忍。”我捂着胸口揪着自己的衣领,咬着牙把那四个字重复了一遍。
石磊伸手将我揽入怀中,紧紧的搂着。让我在这最痛心的时刻,真真切切的感受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我不清楚我俩究竟拥抱了多久,我已经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只知道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我肩头,浸湿了衣衫。
其实,他想让我感受的是他的心意。
他并没有忽略我的悲哀,他的心也跟我一样的痛,只是,他有自己的无奈,为了母亲他必须屈从于世俗的压力,他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没想到石磊会哭,做梦都想不到。
既然他已经落泪了,那么他是不是即将告诉我一件会让我无法承受的事?我记得他之前对我说‘结婚以后还是情人’的时候是笑着的,尽管笑得很苦涩,但那毕竟是‘笑’,现在,他却哭了。
我靠在他怀里,静静的等他说‘分手’二字。我觉得我的心就快要碎了,我觉得我像是一个死囚在等待最后的枪响。
“不要离开我,对不起……不要离开我,行吗?只要你不介意,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继续……”
我呆了。泪水,悄悄的淌了出来。
那是很意外的一句话,真的很意外,意外的使我感动得垂泪。
“答应你……只要有空,我一定参加你的婚礼。”
我俩在书房里热吻了好一阵。待心情平复之后,石磊下楼去了厨房,他说要亲手为我做晚餐。虽然以前也时常吃他做的饭菜,不过此次却有不一样的意义——这里是他真正的家。他是在家里,在他母亲面前为我下厨!
正当我一个人偷着乐的时候,怡君姐突然走进书房找我聊天。
下意识的,我总觉得她的很多话里都透着股酸味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真,她犹豫了很久,终于冷不丁的说了一串让我吓得半死的话。
“小蒲,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我总觉得石磊对你好象要比对我好得多……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有时候看石磊对你那么好,我挺担心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嫉妒……他那么关心你,关心你的一切,就好象,好象视你为至宝……”她一脸的疑惑,畏缩,担忧。
我觉得我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准确的说,心脏像是已经停止了跳动,“那个,我姐是石哥的好朋友嘛,她托石哥照顾我,我就应该是一种责任,而你则可以算作是家人,对待‘责任’当然应该尽心,家人嘛,自己人,就那个……”我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连自己都快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怡君说她想问个问题,希望我听了之后不要生气。
“问吧。”我想我大概猜得出她准备问什么,我决定死不认帐,我和石磊的关系不能让怡君知道……在短暂的沉默中,我觉得我像是快上断头台了。
“那个,你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啊?恩……石磊,石磊跟她,跟她……那个……”她含含糊糊的说着。
我姐姐?!难道她介意的是我姐?!原来如此,可吓死我了!说起来,我姐还从没跟石磊见过面呢,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姐早就嫁人了,怡君姐,你可别多想”。我回答着,怡君明显的像是松了一口气。
之前,我和石磊抱着流泪,都知道对方心里难受。但是,我们在互舔伤口的同时却遗忘了一个人,遗忘了这个最无辜的女人,那个不明不白做了殉难者的可怜女人。
第二天,回了学校,晚上找鱼鱼复印笔记。顺便把这件事跟她讲了。
我告诉了鱼鱼我们三人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我的心情感受,只是没有提怡君姐的姓名,这是圈里的‘规矩’,提到什么人的时候一般都只说化名,这样比较安全,不会捅娄子。
“他没准备结了就离吧?”鱼鱼问。
“不会。他说他对不起那姐姐,打算一辈子好好照顾她……除非是她自己提出离婚。”我坐在花台边望着漆黑的天空,无奈的回答。
“他还算有良心。不过,这样比较辛苦。他苦,你也苦。”
鱼鱼长叹了几声,替我叹息,替石磊叹息,替怡君叹息。她说我和石磊都算是好人,好人才会这么辛苦。实际上,圈里有小部分人就是为了离婚才结婚的,根本不会顾虑女方。
我说那叫‘无耻’。纯粹是害人家女孩。
她反问我,“那石磊这样做就是正确的?”
我沉默。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其实,我们谁都知道那是错的。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我觉得自己一直是在伦理与□间挣扎,迷恋着不该爱上的男人,沉醉于那些虚无缥缈的誓言,在欢愉中悲伤,却又在痛苦中寻找快乐。
鱼鱼突然提到了国外九十年代起开始宣扬的‘酷儿理论’。
即是说,在性、爱的一切方面并没有‘正常’与‘不正常’之分,只是‘常态’或‘非常态’。所有事物都是正常的,不过是在人群中所占比例不一样罢了。如果世人都可以教接受这种思想,那我们这种人也就用不着费尽心思去讨好世俗目光,不用被迫着为结婚而结婚。
“中国大多数圈里人都会走到结婚这一步,没法的事——你往好处想罢,”鱼鱼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