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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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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你杀了便是。”
  语毕,那那人眼眸圆瞪,张口结舌,目露不信。似是那小人口中说出的是那,惊天逆论,伸了手指了抖动不已。
  那人气急,话不成串,道,“好,好个,樊城蛾。果真是天下第一狠心人,樊城锊真真可悲,竟是为了你这个冷血娃娃,宁死不屈。”
  樊城蛾睨眼看向那人,面上无色,“三哥已然没了性命,如是活了,你便没有机会混进林恒山庄,如是活了,你即更不可能在我周身待上数月,而不是,杀了你。”似是乏了,他说的极为悠然,尔后有高高挑了尾音,对那座后扬声叫嚷,“这戏演的太过精彩,两位都不舍得,出来了么?”
  那话说完就见正殿前头上位后出了两个人,一人儒雅飘逸,隐隐见得其中恶狠,一人秀气温和,可又阴沉过重。
  两人步伐稳当,呼吸顺畅,不是那泠然赌坊老板南宫虎与那当今天子东宫简,又是何人?
  那人抬眼望去,见东宫简看他,神色畏怯,目光闪躲。
  樊城蛾推了樊城绝,笑脸相迎,不顾那身侧人冷眼冷面,独自上前拱手作揖,“两位的戏既然看够了,那此人,是否该,任我处置?”
  东宫简神色如常,抿唇不语,南宫狐却是面色难看,不吐一字。
  见状,樊城蛾垂首抬面,旋身于那人身前,瞥了眼古燃韫,见其放手收了攻势,这才露了笑,腼腆内敛,极为含蓄。
  那人见存了空挡提气欲行,方要转身只听一声‘咔嚓’声线,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一阵剧痛袭来,顿时额角冒汗,唇色发白。
  樊城蛾走的缓慢,长袖遮手,衬着微显凌乱的发,一身破烂的衣衫,徒然多了几分鬼魅之感。
  那人手捂着腿上伤势,一道四寸口子附着其上,血液流淌迅速,单靠按压仍没止了趋势。
  樊城蛾抬手,状似挥袖拂风,可每动一次,那人上身便见一道血痕,每近一步,那人定要皮开肉绽,待他近了那人身侧,竟是笑得那般甜腻内敛。
  那人早已没了力气,喘息更是费力,身上血肉模糊让人分不清原本模样。
  他伸手从袖内拿出一物,细看即知是个白瓷花瓶,上头泛着股股药香,芳香的很,带着未知梦幻。
  他拔了塞子,将其中药水倒于双手上,随后蹲下身,抹上那人身子。
  那人没了气力自然没法反抗,见樊城蛾靠近双眼睁的老大。
  樊城蛾笑笑,舔了舔唇,嗓音稚嫩,“我肖想已久。”似是怀念,又像憧憬。
  他知道那人无法反抗,徒手将那人衣衫剥离,看着由自己双手制造而出的伤口笑得更是欢快。
  那种打心底的欢喜竟是那般恐怖。
  他徒手沿着伤口边缘将皮掀开,脱离肉块,一部分一部分的很是欢喜,脸上沾了少许血沫星子亦是不去理会,手上动作随着那人尖叫嘶喊越发缓慢,仿佛那人多一份痛楚,便是他的一份乐趣。
  等剥完了皮,那人早已断气,他不停手用上袖中刀刃在去了皮的肉块上画了两下,‘呼呼’的碎肉落了满地,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飘散四周。
  他摸了骨,圆润适宜,手感甚好。满意了,他起身,对着看台上二人灿烂一笑。
  如是平常,那等笑言必是叫人无法抵挡,可现下,配着一身染血锦衣,手中握骨,面上血沫犹存,怎能叫人不胆寒,怎的让人不畏惧?!
  谷染韫知晓樊城蛾睚眦必报,知晓他不折手段,如今见了这般惨烈举动,心中说不震惊是假,虽说理解,终是不会认同。而他也知道,这小人不会在意,从来不曾。
  樊城绝蹙眉,一地残渣仿佛无物,白色鞋底践踏上去溅出少许血花,晕红了整洁鞋面。
  樊城蛾笑得开怀,好似发现了什么稀有玩意儿,看去单纯,可没人能忽视那双眼眸中隐含死气,过于浓郁,亦是过于纯粹。
  樊城绝于他面前停步,唇线上扬,虽然微弱,却能叫任何人出现了一瞬愣神。想他樊城蛾虽有一腔心机,仍同样没逃过那一瞬倾城。
  他见惯了樊城绝常年的面无表情,如今见着那一瞬笑意,竟觉得犹如洛神下凡,好看的紧。暗暗皱眉,心想倘若这等反应,那可很不好。
  见樊城蛾愣神,樊城绝将他揽于怀中,探手抹去他脸上血渍。等他回过神来,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脸面。
  对于樊城绝的亲昵,他不排斥,方才要是樊城绝再晚上一步,那他……
  樊城蛾撇头看向东宫简与南宫狐二人,眯起了眼,一派慵懒,“太子殿下,恕不远送。”说罢,摇了摇手,意含随便。
  樊城绝略眼见怀中小人闭上眼,低头亲吻,唇舌纠缠,旖旎非常。抬眼望向东宫简与南宫狐,见二人一脸阴沉,樊城绝眼色一凛,寒气肆意。
  樊城绝手揽樊城蛾腰身,将他拉近自己怀中贴紧,手穿插樊城蛾黑发,轻缓揉捏,姿态暧昧。
  要死啊要死,怎的这两人如此相像,不顾众人也罢,难道不知光天化日有伤风化的道理么?不过,能够如此达到要挟目的,当真是这两人做派。
  谷染韫暗想,瞥眼瞄向身侧要挟对象,见那二人神色异常,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禁暗自合手,双眼泛白。
  望佛祖保佑,不要因,这点暧昧,就让那当今太子欲求不满苦了泠然赌坊娇小老板,那身子板,不知受不受得住。

  貳 叁

  ……》
  天气很好,最起码在樊城蛾的认识中,像这种没有任何光明可言的无月之夜,算得上难得清净。
  他躺在空地上,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享受着全然黑暗带来的刺激感。
  耳边吹过的细微风声,带着轻微到忽略不计的杂音。
  他听着,笑了起来,有些狂妄,怪诞嚣张。
  渐渐的,杂音在身边消失。他起了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草屑,望着离自己不超过五步距离的人影。
  吐掉狗尾巴草,他歪了歪头,一派天真无邪,“怎么,过来要人的么?”
  那人闻声也不回答,仅是将手中长枪摆于胸前,画了个道,挑了下颚。
  他抖了抖衣袖,十指微动,刀柄入手。
  本不想这么快动手,无奈那人性子过于直爽,经不起风吹草动,他身形微偏,躲过那人硬劈过来的一枪,心中如此试想。
  那人使枪比不上谷染韫精湛,却也到了无人之境,细节方面的差别在于心性,然,明显,谷染韫要比那人来的稳重的多。
  至少,谷染韫明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看看眼前之人,哪有用脑子的动向?没杀红了眼便已算的上极好。
  脖颈上的刺痛让他稍稍回了神,足下使力拉开了些距离,伸手摸上脖颈,入眼的是殷红血渍。
  那人见他垂眼,盯着手上血渍愣神,唇边挂起冷笑,“难道,你也会怕死吗?”
  他用着衣袖擦了擦手上污浊,抬手望向那人,眯起了眼,目光凛冽,眸中气死沉沉,让人见了心生怪异。
  忽地,他笑了起来,乖张的笑意,笑痕荡漾的同时衣袖翩翩,也不怎么的,衣袖所到之处无不一片狼藉。
  那人面露惊诧,见他逼身上前连忙握紧手中长枪,挑,刺,劈,竟是挡不住那小小袖刀。
  一个俯身,脚下生风,贴上那人脸孔极近之处,他笑意温馨,说的轻盈,双唇蠕动,“我该如何报答你这淳淳教诲呢?我可是怕死的啊,很怕死。”
  蓦然,他睁开双眼,冷冽气势徒然增了几分,分不清是死气还是煞气,仰或,不过是杀气,可却愣是叫那人湿了衣衫,冷汗直流。
  樊城蛾抬手,长袖在空中画了个好看的弧,看那趋势落下的速度绝对不会慢。
  那人心知躲不过,生生挨下亦不过是一条命,如此做想便闭了眼。
  只听远处一声尖叫响起,嗓音清脆,带着浓重绝望。
  那人在他手中震了震,身形颤抖,睁眼看清局面时不禁一呆。
  樊城蛾被樊城绝压制双手,只需在进数寸,即可了结那人性命。他回头,瞪着冷意十足的樊城绝,咬牙切齿。
  “放开。”难道还真当他是好相于的?连个气候不足的黄毛小子都可随便辱骂的么?还当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五岁孩童,好糊弄的么?
  樊城绝听言手下力道又重了些,伸手将他双手困于掌内,一手环住他腰身,掳着他向后极退。
  那人得了空子,身形一动与之同时拉开了距离,顾不上喘口气,转头望向出声之人。
  只见樊城锊一身白衫,儒雅淡定的面容如今添上少许焦虑,身子有些摇晃,眼看就要倾倒。
  那人箭步上前,伸手将樊城锊扶住,面上泛喜。
  樊城锊心中欢喜似是哭泣,楚楚动人别有风情。看他探手就要抚上那人脸孔,却被人一把抓住。
  见了如此矫情的画面,樊城蛾冷哼一声,再次向着身后限制自身行动之人开口,“放手。我不会要了他的命。”
  樊城绝似是没听着般,没动,亦没松手迹象,反倒束缚的更紧,让他无法动弹分毫,“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樊城蛾怒气更甚,十指隐隐作痛,如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定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人,“怎的,难道挑衅了我就能那么容易放过的么?你晓得我的性子,我说了不会要他命便不会要,难道还要我立下血誓不成么?!”
  樊城绝见他不肯让步,微微蹙眉,松了手上限制。
  他转了转手腕,神情一凛,袭身就向那人攻去,出手不留余地,招招致命,心狠毒辣。
  那人堪堪躲闪,心中怒气早已在见了樊城锊那一瞬消失无踪,心知错怪了樊城蛾,现下出手反倒没了开始利索。
  他见了勾唇冷笑,袖刀出的更快。
  那人来不及躲闪,一刀落于胸口,身子一顿便被他占了先机,袖刀驾于那人脖颈,硬是拉出条血痕来才甘心。
  他俯身,笑得轻蔑,“谷染契,你要知道,你这条命是三哥给你留的,不然……死无全尸!”说完收了手,一甩袖,脚边尘埃飞扬,定睛一看那三尺痕迹让人背脊发寒,他敛起一身死气看都不看一眼,转身便走。
  很多时候他会想,这次重生到底有何意义,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多了几十年的阅历,反而叫他看不太清。
  来到这里的十几个年头,他过的相对来说称得上自由,制造乐趣,然后欣赏,不知不觉倒成了旁人眼中的冷血娃娃。
  想他在那几十年的道德规范中过活,压抑久了,自然不想重蹈覆辙。这是人之常情,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他明白,想要结束这条命是多么容易,刀子一划,归西不远。
  上辈子是为何而死的,他有些模糊。可依稀记得对方是如何犹豫不定,吃了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所认定的只有一个,既然自身早已付出全部,那就要有所回报,不是相等的感情,那他宁可放手。
  可他也是个恶劣之人,明知对方心中还有自己存在,仍是叫对方选择,二选一,没有其他。
  最后以自身的性命做为报复手段,他要让对方后悔,后悔将他抛弃,后悔放他不下。而他施行的很成功,最起码那人最后的神情,他仍然记得。
  樊城绝站在他身后,樊城蛾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觉得,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端了酒杯抿上一口,樊城蛾不嗜酒,不过偶尔的调剂总是要的,不然得了少白头,岂不是太过冤枉。
  樊城绝站了一会,随后坐于身边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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