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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最近,不知何人说了话,说那林恒山庄里头,出了贵人。这贵人不得了,了不得。使得那林恒二少都鲜少出门,愣是让那些江湖女子碎了芳心,衍出嫉妒。
人人猜忌,这林恒山庄定是住了绝世佳人,貌比天仙,气质脱俗,不然岂能让林恒二少足不出户,纸醉金迷?
这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在江湖上散开了。江湖女子听了发怒,江湖浪子听了垂馋。
于这谣言江湖女子定是不信,自想是那林恒二少被妖人所惑,勾心勾魂。
谣言越传越大,越传越离谱,可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江湖人好奇心。林恒贵人是何种模样?是男是女?是老是丑?皆为不知。
久了,这江湖上传的最多的,便是那神秘莫测,久居林恒山庄的,贵人。
零 玖
……》
最能消遣人的地方,有两种。一为青楼,这第二,便是赌坊。
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有两种。这第一,仍是那青楼,这第二,依旧是那赌坊。
青楼用的是女子,红颜毒药,要当心这枕边人,下一刻便能,要你命。赌坊则不同,赌坊信奉是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极致的权利,极端的利益,那是比鸦片更加阴险的毒,让人倾家荡产,还想继续的诱惑。没有退路不要紧,只要说出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机密?不对,只是那可有可无。倘若不晓得,那么,当心脑袋。
有一些人,能赌,同样想要活命,享受那死亡边缘的快感,试着寻找下一个心灵寄托。
相较于青楼的仁爱慈悲,赌坊显得,过于残酷,可却奇异的,得某种人欢喜。
泠然赌坊,于江湖,于朝野,就是那平常百姓,通俗的说,只要是活人,出生后第一个晓得的赌坊,便是这个名字。
不知是它太过神秘,还是因那人之本性,越没法看透的东西,越是好奇。这好奇了,便不会忘记。是以,泠然赌坊的名气很大,大的连那三岁孩童,都晓得。
泠然赌坊很热闹,日日如此。可今天来了个客官,是个长相平凡的客官。估摸十三四年岁,有着一双古怪的眼。死气沉沉,显露怪诞温馨,似死,又像活。
这人进了赌坊,听了一片喧哗叫嚷,不悦蹙眉。
泠然赌坊说是这世上最大的赌楼,不为过。那门樘铸了石狮,脖上挂彩,红的鲜艳。进门便有小厮相待,见他一身麻衣显得寒颤,亦是笑面相迎,叫人觉得,自身不只是个赌徒,还是个家财万贯的贵族,公子。
小厮说的轻声细语,问他,“公子,想要哪种游戏?”
他侧脸,睨了小厮一眼,嘴角微勾,那笑就变了个味,浑然让人觉得,高深莫测。他道,“最大的是哪种,我便玩哪种。”
那小厮约莫见惯了装神弄鬼之人,说大话的人,如此之多,倘若各个都要惊诧一把,那还需做生意么?
是以,这小厮没吓着,不卑不亢,作揖福礼在前头领路,嘴里却于他说,现下最受欢迎的赌法。
那小厮说了一路,他听了,嘴角微勾,一言不发。
到了最前头,那是一张桌子,边上围了人,多不胜数。落败失望不服,却又一顺越发激昂。
那赌的,是大小。简单,却足够刺激。
他撤了小厮,独自观看。
庄家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长发盘起,用了一根檀木钗固定,简陋的很。面上略施薄粉,看上去风韵犹存。胸前衣襟大开,双峰呼之欲出,十分挑逗。再说那衣裳颜色,素衣,却能穿出妩媚,着实不易。
单是这样的人,便能吸引多数的人,更不要说加上那简单豪爽的赌法。
他笑了笑,从怀中掏出银票,不做声,轻手放下。可就是这么的,周身忽的安静下来,那目光委实扎人。
抬眼,是那庄家少妇极为有味的脸孔,眼存诧异,一晃眼,便过去。
没人说话,庄家少妇沉了脸,嘴角噙笑,媚态横生。她气势高涨,一双玉手好动筛盅,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就听那‘哐当’一声,筛盅倒扣于面。
庄家少妇撩发,抿唇轻笑。
他看了两眼,手指一推,下了注。
开盅那会,庄家少妇面露迟疑。
她在赌坊已然有些年头,自认看人准头可以,可现下,她面露迟疑。不为其他,只为那麻衣少年。
她盯着麻衣少年看,少年很平凡,平凡的随处可见,没有英俊潇洒,同样没有风流倜傥。可她盯着少年看,对着那双眼,那眼,死气沉沉。
他轻笑,恬静内敛,却又隐隐透了股,怪诞,瞧上去显得,满满温馨。
庄家少妇面露迟疑,又是一瞬,开盅。
她听着那少年道,“不知是输是赢,若输了,倒是连老本都赔进去了。”
他说的轻松,神色无奈。那模样十足十像了个错了手的赌徒。
揭底。
他笑的开怀,似是料着,又像侥幸。
一,二,三。
常言道,事,不过三。过多的巧合,便是早有预谋。就见少年不知用了何等法术,愣是让,明摆着的结局,扭转乾坤。像是那有着妖力的鬼,稍不留神,便要索你命。
庄家少妇凝了神,收起笑意。她道,“公子,不如我们打个商量,若是这把,仍是公子胜了,那泠然赌坊欠公子一个人情。只求公子莫要为难妾身,要晓得,这般下去,这赌坊定是要,关门大吉。”
这是赌坊,赌坊是什么地方?那是要钱不要命的地方,倘若人人只赢不输,那这赌坊,开着有何意义?
他笑的讪讪,诚恳可佳,“夫人好说,就这么定下吧。”
摇筛,开盅,惨败。
他输的彻底,不看庄家少妇脸色,淡淡勾唇,离座。
赌坊称之为赌坊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杀人,不眨眼。没哪个赌坊能躲开这种命运,就像没哪个青楼女子,能只卖艺,不卖身。
出了赌坊,少年走的很慢,似是散心,偏偏选的,又是那些阴暗小巷。
小巷幽深,弯弯曲曲,不好走。周边树枝杂乱横生,若不仔细了,便要绊倒。脏了衣,湿了脚。
他暗了眼,顺了来人意,昏睡过去。路上颠簸的厉害,被人蒙上双眼的滋味,并不好受。眼不能视,嘴不能言。生生将人,闷出烦躁。
待停下,他向着那庄家少妇,悠闲自得,温馨美满。他开口,口气讥讽,“夫人好闲情,这相邀,都这般与众不同,难道,这便是泠然赌坊的,待客之道?”
“公子多虑了,妾身不过是,想看个清楚。看看公子是有着三头六臂,还是美似天仙,能让清绝堡堡主卿睬,又能得林恒山庄大少赏识,这般人物,若是不看仔细了,那多可惜。”庄家少妇掩嘴窃笑,眉眼横生,媚态自若。
他听了,哑然一笑,道,“见过了,是否,结了这绳子?捆着,怪难受。”
庄家少妇不语,盯着他发笑,花枝招展。
他冷了脸,双手被绑不说,兵器更是被收的一干二净。如同那空着身的羊,任人宰割。
“难道夫人就不好奇?”他道,语气挑衅。
“好奇你的身份,还是好奇的势力?樊城公子,有时候,不要太过高估自己,才好。”一声极脆的声线,越了庄家少妇,先行出口。
他抿唇,微抬首,道,“说的是,可惜,错的太离谱。”
“饿?又何处错了?”那声线微挑,尾音上扬。
樊城蛾在清绝堡呆了十三个年头,加上生前的二十几年,数数已到知天命的年纪。
当如出堡,樊城绝有意放行,可并不代表,旁人就不会动作。清绝堡鲜少出现内斗的局势,兄弟反目,有,却并非明目张胆。
可出现了,便是出现了。这叫外人见了,定是觉得,清绝堡已到尽头,再无作为。想要取而代之,指日可待。
樊城绝何等人物?又怎会让这般惨剧发生?是以,当日放行,答的轻巧,暗地里却叫上暗卫,打算黄雀在后。
樊城绝算的精准,好巧不巧,偏偏出了个樊城炼,清绝堡二少,并非好糊弄。
清绝堡不养废物,暗卫各个精湛,这般想来,又怎会没了头目,便失了方寸?是以,潜伏在旁,按兵不动。
樊城蛾不喜散步,特别是饭后散步,可那日他散了步,不仅去了,还叫他看着樊城炼于谷染韫相交。又让他听着了个,绝大的秘密。
他不过是,顺其自然,当了那黄雀后的,一双手,等着那无头的苍蝇,撞进网里,绞的半死。
他于谷染韫本就交好,不需亲自出面,亦能掌控全局。叫着谷染韫唆使樊城炼,轻而易举。
樊城炼心机深邃,可惜,毕竟年少。看的不够远,想的不够多,那等着他的,便只有四个字,自作聪明。于是,剩下的便是那,作茧自缚。
樊城锊面冷心热,太过善良,太过心软。自傲非常,绝对清高。这样的人,经历一次失败,便会记得,入了心,存了阴影。加以利用,无非是那推波助澜。
极好,绝好。
樊城炼修为极高,却不是不如他。见樊城炼出手,早就猜的七七八八。谷染韫身为林恒山庄大少,若是看不出,未免太过,浪则虚名,是以交手,无非是,放水虚设。
樊城锊单纯,却不蠢笨,心知出堡不会简单,却硬是让樊城炼搅了心智。这蒙了心,便是败。好在,他很清醒。
现下想来,他还是划算的,至少那一刀,不需太大力气,并且异常轻松。
樊城炼那温柔一刀,他没忘记,原本,他便等着他的刀。以他修为,就算背过身子,想要伤他,太过艰难。可他没躲,没闪,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脱力清绝堡的理由。
一失两命,这两命不同寻常,于一个绝大的势力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可清绝堡但当得起,当然他亦是晓得,樊城绝会猜着,他的用计,他的心思,以樊城绝头脑,不会猜不着。
可就是猜着了,他早已在那百里之外,想要追上,可比登天。
樊城锊自命清高,心思却单纯非常,对他,不管目的如何,还算有心。是以,想要出堡,他帮便是。
清绝堡死了两名继承人,注定元气大伤,樊城绝对樊城锊的袒护,樊城炼只需一句,就能堵上他的嘴。人非他所杀,自然,不会丢了命。
樊城蛾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离了清绝堡,进入林恒山庄。有了林恒山庄作为背后靠山,这般下来樊城绝就是有意想要寻回,亦是要掂量掂量斤两,绝不会贸然出手。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生意,樊城绝不会做。他亦然。
没了清绝堡,他还有林恒山庄。谷染二少,不会亏待于他,非但不会亏待,亦对他极好。
住的是最好的庭院,气候偏暖,里头花色正好。他看了欢喜,于樊城锊而言,更是绝佳。
没了他人干扰,他自然乐得清闲。可那温柔一刀,却是记下了,只希望,樊城炼有那个命,可以偿还。
他起身,拉下蒙上眼的黑布,神色定定,温馨怪诞,“我不止晓得自身价值,并且,异常清楚。”
坐于上位的,是个少年,身侧立着那个他曾见过的,庄家少妇,一身素衣,朴素精致,实在好看。边上,还有个端茶倒水的小厮。
那小厮他见过,领他进赌坊的,就算他记性再差,仍是记得的。
他到小厮跟前,见小厮全身戒备,害怕的,身子抖个不停,面色畏惧,似是要逃。
他发笑,张扬肆意,扫了眼那上位之人,见那人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