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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璋跟他被一条格子围巾拴起来,并肩走着。
方祁连转头问他:“你不觉得咱俩很傻气?”
“很傻气,可是我很喜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卫子璋喜欢说真话。
方祁连埋头,又仰头,几片快要消融的雪花落在他的发际,眼看着就要染湿他的头发。
卫子璋伸出手去帮他捉掉,只是那雪花刚刚碰到他的手指就已经化开了,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一点湿痕。
“温度太高,化了。”方祁连笑了一声。
卫子璋收回自己的手指,却勾起唇看着他,“温度太高,你会化吗?”
以往遇到这种问题,方祁连一向是直接回避不答,这一次他却说:“会的。”
“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卫子璋虽然很高兴,可还是觉得摸不透方祁连。
走在人群的最后,他突然之间停住脚步。
因为一条围巾串了两个人,所以方祁连没注意到,冷不防被他扯了一下,脚下又都是湿滑的雪面,差点就滑到了,还好卫子璋伸手扶了他一把,然而悲剧总是发生得特别迅速。
扶了他一把的卫子璋自己也站立不稳,直接向前倒去,倒下的时候倒是秉承着生死患难的交情直接将方祁连也压下去,两人摔作一团。
幸好卫子璋及时用自己的手垫住了方祁连的后脑勺,不然这一摔下去说不定天才的方教主就直接摔成了个弱智,那才真的是呜呼哀哉!
方祁连庆幸自己穿得多,龇牙咧嘴道:“以后再借围巾给你我就是傻逼。”
“你现在已经是傻逼了。”卫子璋毫不客气地回敬。
“你还不快起来——”咬牙切齿,方祁连恶狠狠地瞪着他。
卫子璋眼底划过一道暗光,戏谑道:“围巾还缠着,你准备怎么让我起来?”
“那就取下来啊!”方祁连终于暴走了。
他手下按着的,是冷冰冰的硬地,似乎还结着冰凌子,就算穿得多也挡不住寒气入侵,他现在只想快点站起来,可是卫子璋老沉老沉地,压着他起不来身。
卫子璋不急不缓,慢慢地伸手去解方祁连脖子上的围巾,惹得方祁连瞪他:“你不知道解你自己的围巾吗?”
“我冷啊。”卫子璋理所当然。
方祁连相信,自己现在要是有一盆狗血,肯定直接给他淋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卫子璋磨磨蹭蹭的解开了围巾,把方祁连从地上拉起来,方祁连那嘴唇都冻青了,他哆嗦着往自己手上呵气,声音都有些发颤:“卫子璋,你他娘的根本就是故意的!”
卫子璋一个人把围巾缠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理会他,偶尔撩拨撩拨有利于感情升温,权当打是亲骂是爱了。
对于卫子璋暗地里的无耻,方祁连心里显然准备不足,他甚至没有想到卫子璋是什么想法,一把拽住围巾一头,磨着牙道:“你给不给?”
卫子璋被他扯得走不动路,只好停下脚步,“你轻点儿,勒死我了。”
“勒死你个祸害国家得少浪费多少粮食啊!”毒舌方祁连模式开启。
卫子璋无奈看天,“给一半,不然不给。”
内心挣扎了好久,还是抵挡不住严寒的威胁和温暖的诱惑,方祁连没骨气地哼了一声,“那还不给?”
嘴硬的家伙。
卫子璋将围巾缠到他脖子上,动作倒是很快,他也是怕这家伙冻着了。
“要过年了。”方祁连忽然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到我家来过年吗?”卫子璋很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盘算了很久的打算。
方祁连笑抽,“你是准备让我被你们家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拿着板子抽死吗?”
卫子璋一家几乎都是军衔,少有的几个入政的也是高官,他这种身份不尴不尬的,更何况,他跟卫子璋之间现在还没有什么呢,去了,就真的有什么了。
五年都这么过来了,很快就要六年了,一个人过年的滋味,他早就习惯了,更何况今年他先有约了。
卫子璋无言,“我家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虽然他现在已经跟他们闹翻,但总是要回去过年的。
岂料方祁连还是摇头,“我有约了,谭教授让我到他家去过年,我都答应了。”
卫子璋一下子又停住,拽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笑意深沉,“你这人,刚刚就活该摔死在那儿!”
——变脸比翻书还快。
方祁连算是见识了,只是他无所谓,“随你怎么说吧。”
该死的,怎么能是谭玖痕那家子?!
67、第六十七章 男神与过年(二) 。。。
这一天的雪没有停过;卫子璋半路上接到电话;似乎是他家里有事叫他回去。
迫不得已将方祁连送到了车站;自己却急匆匆地走了。
方祁连站在站牌下面;看着已经热闹起来的大街,有游街的队伍敲锣打鼓地经过;帝都的春节气氛就这样浓厚了起来。
方祁连的围巾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地属于他自己,只不过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早就知道习惯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只是没有想到,卫子璋在利用习惯来将他绑住。
谭玖痕的车停在他身后,“祁连师兄;顺便上车吧。”
谭玖痕也是远远看到方祁连,本来是奉命去总参接人的,可是没有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人了。
方祁连也不客气,回身就钻进了车里,“你怎么来了?”
“只是老爷子让我接人,我倒是运气好,半路就看到你了。”谭玖痕解释了一句,“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你们总参不是有组团去看升国旗的传统吗?”
“刚刚看完回来,我们走得太慢了。”这个“我们”指的就是卫子璋跟他自己了,因为走在了后面,所以前面的人早就找不到了。
方祁连早已经觉得谭玖痕很顺眼了,自从这少年开始学好,他就对他没偏见了。客观地说,谭玖痕也是很出色的人。
谭玖痕看着他那青白的嘴唇,按开了车里的空调,调高了温度。“大清早地去占位子,看升旗向来都是这样的。”
“你们国安似乎是新年集体去,赶的是新年的第一次,也是很挤的。”方祁连对国安总参之间的事情也是了解的,这种赶升国旗的传统,也反应了两个部门之间的差异,国安重视有个漂亮的开头,总参希望有个完美的结局。
到底哪个更好更科学,方祁连也说不清楚。
“老爷子说了,要把你安安全全地带回去,临走的时候还各种叮嘱我,我都快怀疑你才是他亲孙子了。”谭玖痕开着车,看着前面的红灯,压下了刹车,缓缓地停下,等待着红灯过去。
来来往往的车灯上都贴着小小的红纸,还有的在后视镜上挂着代表新年的小红灯笼,那金黄色的穗子垂下来却随着风飞拂,在现代的气息之中深藏着帝都旧时的韵味儿。
方祁连随意地看着,偶然之间瞥见谭玖痕的车上没有,他倒是想起来,自己去广场的时候随手买了个中国结,这个时候倒是恰好拿出来给他系到后视镜上面去。
谭玖痕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一笑,“祁连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些烂好人啊?”
方祁连收回手,看着那火红的中国结挂着,也觉得心暖,却并不否认自己的确是有些烂好人。“有时候我自己也这样觉得,可是大半的时间里,我觉得自己是没有错的。而且,我不是没有坏心的时候。”
他可是很清楚地记得,以前自己把卫子璋气疯的时候,连洛绝顶这样的人都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他是烂好人,可从来不是个好人。
“你坏心的时候太多了,一只手是数不过来的。”谭玖痕又不是没领教过方祁连的冷血。他还是第一次跟个男人来个暗示性的表白,结果被方祁连冷冰冰的三个字“没感觉”给一棒子敲回了地府去。
方祁连笑着,红灯熄了,绿灯亮了,车子重新开动了。
一路飞驰,看得出谭玖痕开车的技术很好。
只可惜,方祁连是个连驾照都没考过的。
谭家住的地方不算很富裕,只是京郊的小别墅,给家里的老人躲躲懒,在二环内还是有房子的。
过年了,一家子几乎都在这里。
方祁连不过是一个外人,可是这是谭老爷子的学生,现在还是总参里的要员,别人除了喊卫子璋“璋少”之外,现在也要喊他为“连少”的,也算是总参的新贵了,更何况据说方祁连跟谭玖痕之间的交情很好,叫方祁连出来过个年,似乎也没什么的。
谭教授就坐在客厅里,捧着个古旧的手炉正在翻书,方祁连还没走进去几乎就知道他在翻什么了。还不是计算机的那些书,他那本应该是总参今年的内刊,跟国安的技术组的一起合印的,总结了今年的一些技术,顺便提一提明年的安排。
谭教授是总参国安两边的名誉技术顾问,要拿到这些资料自然是十分轻松了。
“祁连你可算是来了,我还担心阿痕这个臭脾气会得罪你呢,你总算是来了,快坐快坐。”一见到方祁连进来,谭教授老怀大慰,立刻拉他坐下,回头却对谭玖痕说道:“你小子,快去给你师兄倒茶啊!”
谭玖痕一脸的可怜相,“老爷子你这不公平,我这怎么还要去倒茶啊?”
谭教授眼睛一鼓,立刻呵斥他,“叫你倒个茶都要这样,以后要你给我这糟老头子抬棺材你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呢!”
方祁连顿时开始憋笑。
别看谭教授年纪虽然大,可是心却还很年轻,这些“棺材”什么的话说出来也不觉得忌讳,他身体硬朗着呢,就算是出事也是很久之后了,谭教授本人从来不关心这个问题。
谭玖痕一听自家老爷子把“抬棺材”这种词儿都说出来了,怎么还敢说太多?立刻就转身去泡茶来,“得得得,老爷子我不跟您计较,省的一会儿又说我不孝顺,我这就去倒茶了还不成吗?”
“这小子!”谭教授在背后满意地眯了眯眼。
方祁连难得看他这么轻松的样子,暗道谭玖痕跟家里和好,最高兴的人肯定是谭教授了,看他这受用儿孙福的样子,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其实还是很满意自己这个孙子的。
“谭教授,玖痕师弟本来就是很有才华的人,这下子您老可是满意了吧?”
“他哪儿能跟你比啊?”谭教授摇摇头,似乎对自家孙子还不算太满意,只是说道,“这小子,净会不务正业,现在我也不说他了,你们年轻人啊,路多得很,怎么走都好,只要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路总是越走越宽的。”
方祁连知道谭教授这是指的什么,他当初被捕一事闹得有些大,谭教授也是知道的,也知道他这得意门生背地里也是他最痛恨的黑客,当时也不是没有过愤怒的,可是回头想想,他家弟子其实并没有真正做过什么坏事,并非世界上所有的黑客都是人渣败类,之前是他以偏概全,才导致了自己跟谭玖痕之间的决裂,现在孙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也慢慢地想开了。
年轻人的想法跟自己总是不一样的,计算机的技术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开继续开发研究,每一代都有自己的方法,没必要用老一辈的条条框框去束缚,也许这样他们的发展会更好。
更何况,就是卫家那个从小被称作“精英中的精英”的小子,也不是在总参干着技术部的工作吗?他家的孙子,比起卫家那个,其实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就算谭教授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