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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便条,上面写着几个字——C城中心医院。
穿梭在弥漫药水味的走廊里,聂斌随着医生走进一间病房,推开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尽管户外阳光热烈,但门边的两人都感到丝丝阴冷,他没有过多犹豫,径直走到病床前,默默凝视布满灰尘的白色床单。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这间病房就没有人住了,就连打扫卫生的管理员都难得进来几次”
阳光下,他伸手轻轻抚过被面,指上很快留下一丝淡灰,“他是怎么死的?”
回头,眼里全是哀伤,但又异常坚定,“请你告诉我好吗?”
时间在一点点流失,傍晚昏黄灯光射进房内时暮色已沉,坐在白色床单上的聂斌一直垂头盯着床铺上的枕头,他似乎还能嗅到那个人的气息。
“事情就是这样,那个女人被警局带走了,但是好像又放了,搞不清楚,可能是没有什么证据吧,毕竟当时在顶楼的只有他们两人,说是自杀也有人信,不过他们真的是吵的很厉害,很多人都听见了,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他望着张医生有点无奈的脸,点点头“谢你了”。
临出门前回头又问了一句:“你知道那个女人是他妻子吗?”
“知道”,张医生想了想,“好像是叫聂冰吧,
聂冰??
脸色突变,他停顿再问:“你说什么?”
“她是叫聂冰,入院办手续时我给办的,再加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对她没印象。”
从张医生脸上可以看到十分笃定的表情,他若有所思地缓缓回头走向门外,不一会,身后传一声唤:“等等!”,张医生欲言又止,压沉声音说道:“其实,我们院的医生护士都在猜测,是不是他老婆推下去的,因为……他们真的吵的很凶,哎,都是瞎猜,你也别往心里去”
聂斌抿紧唇,脸色发白,转头快速走开。
街上此时已是灯火辉煌,他一个人站在医院大门口茫茫然望着川流不息的人和车,心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真相,原来是如此不堪揭露。
握着手中发皱的病历单,思索片刻,眼神无比坚定,他仰起头毅然走进夜色中。
刘玉馨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应该说这两年里她根本没正式睡过个好觉,只要一闭上眼就总能晃出那天的情景——高处俯瞰下纪伟鲜血四溅的惨状!
她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大汗淋漓的从床上陡然坐起,每次都让她失声痛哭到几乎窒息。
不要怪我,不要恨我,都是你辜负我。
可她总不逃不出这个梦?,现在也是如此,一阵刺耳的门铃声让她惊慌的弹起来。
“谁?!”,声音在发颤,她没来由的心悚。
门外寂静了,片刻,又敲起来,好像更执着,更坚决!
她忽地拉开门,刹时,面前站着的男人让她倒抽口冷气。
终于找上门来了,这一天似乎已经早就注定,甚至还有些盼望。
“你找谁?”话音冷冰冰,刻意在伪装内心的波涛汹涌。
聂斌没有及时回答,只是睁着眼紧紧盯住她的眼睛,直盯的她浑身不自在,双手不知往何处摆放。
许久,他嘣出几个字:“纪伟,是你害死的吧”
原本不安的眸子忽地抬起瞪着他,嘴唇开始打抖;“你,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你快走!”
她迫不及待地转身欲关门,一只手立马撑住厉声道:“聂冰!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丝罪恶感吗?”
他看着这个女人身子怯怯然颤动,不知为何,他竟比她悲哀数倍,难过数倍,这个亲手害死丈夫的女人;这个害死自己爱人的女人;他真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我没有”;刘玉馨背对他,语气平缓。
“你还不想承认吗?医院那都有人看见了”,并非他有意诈她,只是面前这个女人太可恶,他不得不如此。
果然,刘玉馨震憾地转过头,眼神里全是惊惶失措,她抓紧裙角似乎难以置信地摇头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老天都在看,你以为没有人知道,刘玉馨,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他都跟你结婚了,他都不要我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聂斌一把抓起她的双肩,又悲又痛:“你这个凶手!你……”
“你干什么!”
身后一句厉喝瞬时震住两人;蓦然回首;门口站立的高大身影令他们同时呆住。
是宋子君。
很快,这双大手猛然推开他,健硕的身躯挡在刘玉馨面前,狠狠说道:“你凭什么污蔑大嫂,聂斌,你才是害死哥哥的罪魁祸首!”
哥哥?!
聂斌愣住。
………
29
29、第 29 章 。。。
哥哥?!
聂斌愣住。
脑子一下子蒙了,他望着眼前这个曾纠缠不休的男人,发觉对方眼里早已消失了昔日款款深情,取而代之的是只有无尽冷漠,“你是纪伟的弟弟?”
“对!我就是他亲弟弟”,回答的很干脆,也很生硬。
“你叫纪武?”,从他的眼神已得到了确切答案,聂斌忽然觉得周身寒气直冲大脑;喉咙不由哽咽:“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是么?你是为了报复我才接近我的是么?”
声音有些难以控制微微颤抖,这也是真相,这才是最令他痛心的真相。
“对,我就是为了报复你才接近你,本来是想玩残你再让你知道真相,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看来还是我低估你了”,他出奇的平静,这一切本来就是自己早就设计好的圈套,不过只是早点被戳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强忍泪光的眼神已经宣告自己的成功。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你心碎的结局。
可,为什么,我的手还会握的那样痛,呼吸,好像也不能平稳,这是为什么?
聂斌捂着额头背过身,转回头时只留下眼角一丝淡淡泪痕,他抬眼微笑:“那请问,宋总,噢不对,纪武,你凭什么报复我?你哥哥的死跟我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是你害死我哥哥,逼他跳楼自杀,现在居然说跟你没关系?”
宋子君顿时涨了火气,他上前一步揪起聂斌衣领,想痛骂,这双眸子让他心里一抽,眸子里全是哀怨,全是无止尽的疼。
手不觉松了,只是默默对望着。
“你凭什么说是我害死他,你哥哥是她推下楼致死的!”,顺着手指向处,瑟瑟抖动的刘玉馨霎时睁大眼睛,聂斌厉声道:“就是你这个所谓的大嫂,她不叫刘玉馨,叫聂冰!”
“不是!”,冷清的屋子内突然间爆发出这声撕喊令两人震惊,“我不是什么聂冰,子君,你不要信他,就是他害死你哥哥的,你忘了吗,你答应我要替我报复他的,现在就是好机会”
话落,一把水果刀闪着光晃在手上,她的眼神已疯狂错乱,猛然抓住身旁的宋子君颤声道:“你,现在就杀了他,让他用死来赎罪,子君,快!快点啊!”
这突然而来的狂妄行为令人愕然,宋子君感到一阵悲哀,他抓住她的手轻声劝道:“大嫂,你别这样”
“什么叫别这样,难道你想放过他吗?”,刘玉馨睁着狰狞目光,内心的愤怒已经让她秀气的脸扭曲变形,“你爱上了他是么,你跟你哥哥一样,你这个废物!”
句句怒喝,刀子却无力地掉落在地上,宋子君看着蹲在地上放声痛哭的女人,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许久,面无表情冷冷地冲着聂斌说道:“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子君,你听我说,其实……”,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要告诉他事实的真相,聂斌急切地拉住他手,猝不防被用力甩开。
“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对方似利刃地眼神让他噤了声。
“我们,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平静冷漠的脸上隐隐透出些许哀伤,但很快便消失在扭头一瞬间,他扶起痛哭的女人进了卧室。
聂斌一个人立在门边,他有太多话哽在喉中说不出口,他真想冲上去告诉他,你哥哥死因的真相,还有,还有自己难以掩藏的感情。
两个月,根本就是个谎言,从一开始就是,一开始你就算好要抛弃我了,对么。
……
迎着街头星星点点灯火,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相依相偎的情侣,或欢笑,或拥吻。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随意瞟一眼路边花店,大大的广告牌醒目地提示他———情人节。
苦笑,情人节里被所谓情人抛弃,真是讽刺!他拉起衣领抱着胸行走在成双成对的人群中。
我不孤单,不孤单,这本来就是一场骗局,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还是一个人,纪伟,我终究还是一个人啊!
仰起头,立在熙熙攘攘的街中,夜空如墨,无一丝云彩,聂斌笑着喃喃自语:纪伟,你看见了吧,我,没有得到幸福。
………
清晨的地铁站人头拥堵,每个行色匆匆的人没有理会那个靠着墙边专注看报纸的男子,大幅度展开的报纸上赫然印出几个大字“国内知名涉外公司,宋氏企业面临倒台!”
聂斌抓紧报纸揉成一团,重重呼出口气,离开宋子君已经近一个月了,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内宋氏企业竟然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他是该庆幸自己早点脱身?还是庆幸那个欺骗自己的人终于得到报应?
眼睛有点酸涩,随手将报纸扔进垃圾筒,走向地铁出口时,他感到心上像绑着块铅石,越走越重,越来越难受,忽然间,他疾步跑向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宋氏企业!”
还是放不下么?不!我只是为了纪伟才去看看你,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你是他的弟弟!
昔日气派非凡的大厦顶楼如今冷冷清清,整幢楼阴沉的就像报纸上说的“即将倒台”!走在散落文件纸张的走廊上,目光扫过间间空荡萧条的办公室,眼前这一切有谁会想到一个月前的热火朝天,不知不觉中停顿住,走廊尽头传来阵阵低沉压抑的说话声。
“许总,关于资金方面你能否帮帮忙,喂,喂……。”
“秦老板;咱们老关系了;困难是暂时的;你看能不能……。”
“郑总;呵呵;打扰你了;是这样;我公司目前有点紧;那个……。”
推开门;陈经理满头大汗地放下电话回望;有点愕然地盯着他:“聂秘书?!”
宋子君窝在沙发里;眼皮都没有抬;冷冷道:“陈经理,你可以回去了”
“可是,宋总,还没有一间公司愿意……”
“行了,你走吧”
陈经理有点无奈地垂下手,看了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