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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神探事件簿by淘气骨头-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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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两下、三下……接连踹出十几脚,箍紧我的双臂才稍微有些松动,我赶紧趁机挣脱出来。
    单腿跪压在她后背上,我用膝盖抵住她的脊椎,令她动弹不得,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渗出来的冷汗。
    稍微定定神,从挎包里掏出绳子,双手撑开,在她刚刚费力地抬起头的时候,就猛地往她脖子上一套,双手一绕一搅,用力勒紧。
    她发出微弱的、呜呜的闷哼,双手胡乱地抓住我的胳膊,拼了小命地拉扯、抓挠。
    论体力,实际上我并不比她占据多少优势。
    陈晓慧年方十九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平时喜欢跑步喜欢运动,还是校羽毛球队的队员,体力、耐力都算得上是蛮不错的。
    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但是,我不是心血来潮的突然袭击她,而是事先已经做足了功课,也就是行话所说的“探路”。
    我很清楚她的威胁在哪里,绝不会因为她是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就小觑她——我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所以第一时间就狠狠压住了她的后背。
    这个动作,既不雅观,又有点无赖,贴身肉搏的时候,却是非常行之有效的。
    后背被制约住,她能够挣扎的幅度就很小,能够使用上的力气也很少。
    我拽着绳子,不管她怎样挣扎,只是死/死地勒紧她的脖子。
    她继续撕扯着我的双臂,脚后跟胡乱地踢蹬地面。
    我想,我应该内疚,应该难过,应该对她存有怜悯之心,毕竟,她只是个无辜的牺牲者。
    但是,奇怪的,我什么想法也没有,就这么漠然地看着她无助地挣扎。
    她坚持了大概两三分钟,双腿猛地一蹬,接着双臂软软地垂下,随后,脑袋也软软地耷拉到一边。
    她死了。
    松开绳子,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她的确死得透透的,一点气息也感受不到。
    抬腿从她身上下来,我蹲在她的脑袋旁边,仔细打量她。
    她青春姣好的脸孔,已经被我踹得惨不忍睹,鼻子歪了,糊了一脸的血,还沾染了鞋底的灰土。
    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大致的轮廓。
    是个蛮清秀的女孩子,眉眼弯弯,皮肤白皙细致。
    虽然个头矮了点——不会超过一米五五。
    但是因为经常做运动,身材还是挺不错的,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称得上是玲珑有致、前凸后翘。
    加上水灵灵的年纪,算是个相当吸引人的女孩子。
    现在,则像这秋天的枯叶一样,彻底的颓废了、丑陋了、破碎了。
    由于淤血,她的面部在迅速的变得发紫发黑,眼睛鼓胀鼓胀地瞪着,睁得老大老大的,直勾勾地瞅着灰蒙蒙的天空。
    血红血红的舌头,吐出小半截,软哒哒的,像章鱼的触角。
    白嫩的脖颈上,被绳子印上一圈深紫色的勒痕。
    不管见过几次,死人的脸孔,都一如既往的让我感到厌恶和阴森可怖,浑身不舒服。
    别开脸,我按捺住心底惶惶然的感觉,手忙脚乱地收回绳子,将它放进背包里。
    稍微定定神,抓住她肩膀,刚想挪动尸体,这时候,冷不防听见远处有模糊的脚步声传来,纷乱、交错、重叠,不是一个人。
    声音不大,钻进我的耳朵,却跟炸雷一样,手心顿时冒汗了。
    只要有人绕过道路两端的转角,就会看见我的!
    顾不得多想,我弓着身子,拖着陈晓慧的尸体,费力地拽进身后的树林。
    扭伤的脚踝刀割似的,疼得要命。
    汗水滑进眼睑里,又刺又痒,眼前的视野都被水汽氤氲得模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楚。
    使劲眨巴眨巴眼睛,我费力地把汗水挤出去,虽然不舒服,好歹恢复视力了。
    陈晓慧目测也就一百斤左右,没想到变成尸体后,死沉死沉的,直往下坠。
    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拽着她,尽量往林荫深处走。
    树林里当然没有道路可言,坑坑洼洼、起伏不平就不说了,还布满了张牙舞爪的枝桠、带刺的灌木、乱蓬蓬的杂草,偶尔还冒出来裸露的粗/大树根和树干树藤……
    拖着陈晓慧这个超大号拖油瓶,我简直是步履维艰。
    一路跌跌撞撞的,被绊到、刮到无数次。
    勉强走了大概有几十米,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好停下来歇口气。
    用视线四下里踅摸了一圈,我挑了块儿差不多的地方,鼓足劲,费力地将她拖过去,撂在那儿。
    那里有几棵比较高大茂密的树,树后是相对宽敞点的一小块空地。
    不但有树枝树干挡着,还丛生着乱蓬蓬的荒草,正好成为尸体的屏障和绝佳掩体。
    藏好她以后,我抹了把冷汗,强忍着脚疼,掉头往回走。
    估计扭到筋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走路已经一瘸一拐的了。
    一路把刚才压倒的荒草枝条,手忙脚乱地扶起来,尽量让它们看起来自然点。
    当然啦,时间仓促,我也不可能做得太好。
    一直回到原来藏身的树后,我稍微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平复了下紧张的情绪。
    定睛细细察看刚刚犯下命案的现场,瞧瞧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视线一点一点的扫过,我的呼吸停住了,居然真的有!
    水泥路面上,有一摊巴掌大小的红褐色血渍,血渍上还有一小包心相印纸巾。
    毫无疑问,纸巾是从陈晓慧身上掉下来的,我竟没留意到。
    一阵心惊胆颤,我从树后面猛地跳出来,如离弦的箭般,狂冲过去。
    抓起那包滴着血的纸巾,用橡胶鞋底在路面使劲蹭了几下,让那些血渍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了,然后,赶紧飞快地跑回树后。
    跑得太慌张太着急,连脚伤都忘了,心脏砰砰狂跳,紧张得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122|3。15 /

我刚躲好,就看见水泥路左边的拐角处,闪出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俩人肩并着肩,不紧不慢地匀速慢跑着。
    幸亏他俩跑得慢,再快一点点,就会看见我了。
    我在心里暗戳戳直呼:“侥幸。”
    过了足足有三四分钟,他们才从我面前跑过。
    高个的是个年轻人,身材瘦削,梳着时尚的莫西干发型,漂亮的额发,被汗水打湿了,服帖地垂着。
    浓黑的眉毛,一双温和含笑的眼睛,鼻梁高挺,模样还算周正,有点像电视上常出现的某位韩流明星。
    矮个的岁数比较大,瞧着大概四十六七岁,身材已经发福了,五官轮廓和旁边的年轻人很像,只不过放大了一圈儿,估计是父子俩。
    他俩边跑步边聊天,交谈的内容,证实了我的猜测。
    年轻人说:“……爸,我心里有数的,你不用担心。”
    岁数大的中年人叹道:“你爷爷年纪大了,这两年精神越发的不济了,身子骨也不成了,常常头疼脑热的,难免心情不好。你二叔又揣了私心,老怕自个儿吃亏,话里话外挑拨着。我也知道,是委屈你了。”
    年轻人又说了几句什么,无非是那些祸起萧墙、狗屁倒灶的破事儿,我已经没兴趣往下听了。
    等他们跑远了,我终于安下心来,长长松了口气。
    站起身,这一动弹才发现,受伤的脚踝,疼得都发木了。
    此时此刻,只能咬紧牙关硬忍着。
    我转身钻进了树林,匆匆忙忙往陈晓慧的藏尸处奔。
    距离很近,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刚要靠近她的尸体,忽然看见她的嘴巴居然在动。
    一撮一撮的蠕动。
    别说树林里一丝微风都没有,就算是有风,会动的也不可能仅仅是嘴巴。
    难道她还活着?
    不,不可能,她绝对已经死得透透的,我确认过的。
    我宁愿相信自己眼花了、看错了,把防护眼镜推到头顶,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瞪大眼睛仔细瞧。
    我没有看错,她的嘴巴的确在动!
    难道是诈尸了?!
    瞬间,我头皮都炸了。
    她的嘴巴还在蠕动着,并且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
    不受控制地,我的牙齿开始咯噔咯噔打颤,双腿也直哆嗦,抖个不停,我想起了林正英的鬼片,想起了美国的丧尸,想起了日本的鬼娃花子……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这树林里鬼气森森的,眼前的尸体,也诡异诡异的,面皮发青。
    我正吓得魂不守舍,她的嘴巴动着动着,突然裂开了,就像豁口的萝卜。
    一只灰乎乎的小东西挤压挤的,从里面钻了出来。
    毛茸茸的,像是只小老鼠——靠!那根本就是只小老鼠,也不晓得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它是怎么钻进去的。
    我终于恢复了心跳,暗暗咒骂着可恶的老鼠,在地球上我最讨厌的生物中,老鼠绝对高居榜首。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快到五点半了,我得加快点速度。
    拖着受伤的脚踝,我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到陈晓慧的尸体旁,将蛇皮袋子覆盖在她脑袋上,掏出刨锛,一下接一下,使劲砸下去、砸下去、砸下去……
    隔着坚韧的蛇皮袋子,我听见恍若枯枝断裂般的沉闷响声,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血液从蛇皮袋子下面淌出来,把旁边的荒草都染红了。
    ***
    北方的冬天,总是有些迫不及待。
    九月下旬,b市就迎来了第一场落雪、袭来第一拨寒潮。
    气温一夜间降低了七八度,感冒的人数呈几何倍数蹭蹭往上涨,开药店的个个拨拉着算盘珠子,抿着嘴偷着乐。
    夙夜的身子骨素来不太好,立马就加入了感冒大军。
    整天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红着眼眶流鼻涕,一副饱经辣手摧残的残花败叶相。
    本来以为过几天气温回暖就好了。
    没想到,这股冷空气缠缠绵绵的,竟然整整持续了小半个月。
    昨夜,温度更是降到了零下十三四度。
    灰白色的霜,彻底遮蔽了远远近近的商铺、街道、围墙、小楼和小楼下悬着的八角风铃。
    大概是因为感冒鼻塞,呼吸困难,夙夜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凌晨的时候,他做了个很古怪、很恐怖的梦。
    梦中一片冰天雪地,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面前是个陌生的院落。
    普普通通的黑漆木板门,大敞四开。
    门两边,是一排榆树墙,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干巴巴的青灰色枝桠,参差交错、盘桓向上。
    枝桠上,挂着一团一团白绒绒的雪,倒似开了满树的雪绒花。
    榆树墙后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铺着层厚厚的白毛毡。
    白毛毡后面,是栋红砖青瓦的房子,房顶也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房脊的瓦楞上,停着只麻雀,封了层厚厚的雪壳,像是冰雪雕琢成的。
    这只可怜的麻雀,已经被活活冻死了。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呼出的气息,都被这寒冷冻结了,物化成白色的蒸汽。
    脚下的柏油路面,结了层薄冰,邦邦硬。
    夙夜冷得要命,使劲搓搓冻得生疼生疼的指尖。
    他的眉毛、睫毛都挂了霜,竖起的衣领,也结了霜,鼻尖冻得麻木了,缩在雪地靴里的脚趾头,更是猫啃般难受,又痒又痛的。
    使劲抽搭抽搭鼻子,他恍惚忆起自己感冒了,脑子昏昏沉沉的,神智有些混乱,对目前的状况,心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他不明白自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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