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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去考成人高考吧,不算太难,不用放弃工作,还能拿文凭。”伦鹏忙道。
叶仰光失笑,“说的跟民办学校广告词似的。”
“我可是认真的,大不了学费我帮你出。”伦鹏正色道。
“知道你有钱,”叶仰光瞥了眼伦鹏,“我只是没信心能考上罢了,多少年没碰过书了,底子又差。”
“我辅导你啊!”伦鹏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绕了这么大弯,终于正中下怀,“语、数、外、文史、理化,我都没有问题,好歹我也上了那么多年学,还留了个洋。以后咱白天上班,晚上回来我负责辅导你学习,周末,你还可以去报个辅导班,我负责接送!”
“神经病。”看到伦鹏的兴奋样,叶仰光有些哑然。
不过,话虽这么说着,但最终,叶仰光还是接受了伦鹏的建议。的确,趁年轻多学点,没什么不好。
这一来,便忙坏了伦鹏,再没见过比他更积极的“家庭教师”。第二天,叶仰光回家时便发现伦鹏已经从宜家买来了一张新书桌,那书桌突兀地摆在客厅当中,书桌上十几本教学用书高高摞起。而伦鹏,正趴在桌上专心至致地制定着他的“教学计划”。
“成人高考的时间是每年十月,也就是说你要参加明年的考试的话,距离现在还有一年两个月,对于复习来说,我觉得足够了。以后我们一三五晚上语数外,二四晚上物理化学,周六有个辅导班在F大里面,我陪你一起,周日就是我们的休息时间,你看怎么样?”拿着一大张日程表,伦鹏踌躇满志地向叶仰光展示着。
那一瞬间,叶仰光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从这一天开始,两人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充实起来。白天,他们各自上班,晚上回到家,早早洗漱便坐到了书桌前,看书讲题。伦鹏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想到这么个明智的办法。如今叶仰光几乎是和他粘在了一起,他最爱夜晚的台灯下,叶仰光盯着他认真听他说话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他不能离开的人。
而每个周日,也是他们最愉快的一天。因为有张,所以有驰。两人总会一大早跑步去离家不远的世纪公园,在那里或租一辆双人出租车,或租条小船,足足可以玩上大半天。叶仰光总在这时显得异常轻松,十九岁的男孩子终于有了和他年龄相适的表情,伦鹏走在他身边,忽然就有种“夫复何求”的感慨。
再没什么,是比两人在一起更愉快的事。而在一起的两个人,又都有着共同的目标,好像世界上就再没什么能妨碍他们了。
……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转眼已是第二年春天。
这天,伦鹏和叶仰光意外地听说,叶崇光要办画展。事实上,叶崇光婚后便和阮秀秀四处旅游,一来算是蜜月,二来也为了调适心情。不过,谁也没料到,眼睛看不见的叶崇光会在阮秀秀的鼓励下再拿起画笔。
黑暗中作画,那并不是容易的事。
画展安排在周六,叶仰光没有犹豫地翘了补习班的课和伦鹏一起早早来到了会场。
“盲人画家——周崇光作品展”,展厅外,一块精致的布告牌上这么写着。伦鹏暗暗皱了眉,觉得那四个字多少是刺目的。又看向叶仰光,对方也是神色一黯。
“人家都成‘家’了,我们脸上喜庆些。”伦鹏拉紧叶仰光,语气尽量轻松。
叶仰光勉强朝他笑了笑。
门前,叶崇光的父亲和母亲充当着迎宾的角色,客气地对着宾客们鞠躬致谢,事实上,这是一次私人画展,来参观的都是一些受邀请的朋友。
见到伦鹏和叶仰光,两位老人微微点头,叶崇光的父亲朝伦鹏伸出了手,客气寒暄。
“欢迎你们,以后,也请多鼓励鼓励我们家小光。”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叶崇光的母亲竟红了眼眶。
“一定的,而且,小光那么优秀。”伦鹏拥抱了一下这位母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某件事情一直影响到现在,连幸福都不再是那么理所当然。
“秀秀姐和崇光哥呢?”叶仰光问道。
“哦,他们最近忙画展,挺辛苦的,所以在家里先休息着。”叶崇光的父亲忙道。
办画展的确是件辛苦的事,伦鹏和叶仰光走进展厅,发现四五百坪的展厅中大概挂了四五十幅画。半年的时间,画出这么多幅作品,对于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来说,难度可想而知。
那些画令两人唏嘘不已。基本上都是些大祯的油画,用色绚烂,让人无法相信是看不见色彩的人所画。除了之前的功底,靠的还是一颗心吧。连叶仰光这种完全不懂画的人看了,也觉得心头震撼。
画作除了风景便是人物。有一幅叫《女孩与人偶》,平静的湖面,女孩坐在湖边,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木刻的小人偶,神情哀苦。伦鹏看了,心里默默了然,那两个人,的确是相爱至深,彼此知悉。
这画的旁边,一祯暗色调的油画,取名叫《秘密》。画纸上漆黑的底色上,醒目地画着一个破碎的白玉砚台,触目惊心。只是色彩明暗的对比,看得伦鹏一阵心悸。
“如果他眼睛能看的见,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画家。”伦鹏暗暗叹了口气。
“我觉得他已经是了。”叶仰光说着,目光听留在了一幅名为《光》的画作上。画纸上,是一个男孩的背影,他仰着头伸出右手仿佛寻找光源,而那手的周围,一片混屯,在混沌的尽头,却有一点点微弱的光,似乎顿时把整个画面都照亮。
那画令叶仰光出神,站在画前久久挪不开脚步。
……
33
33、第 33 章 。。。
从画展回来,伦鹏和叶仰光都有些沉默。
这天晚上,叶仰光早早坐到书桌前,翻开已经看完大半的英语书,兀自背起单词来。他背单词的方式笨拙而原始,因为对自己的发音没有信心,他只是习惯一遍遍的在白纸上反复拼写那些字母。
不一会儿,A4的白纸已经被他填满满满两张。再抬起头来时,他意外地发现,伦鹏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身边。
“干吗呢?”见伦鹏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叶仰光停下了手上的笔。
“看你背单词。”伦鹏维持着坐姿,像个正在上课的学生,双手平放在桌面上,侧着头看着叶仰光。
“好看吗?”叶仰光笑。
“好看极了,我眼睛都快闪瞎了,一秒都移不开。”伦鹏说着,作陶醉状。
叶仰光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又低下头背起了单词。
很久,他忽然听见伦鹏用挺认真的声音喊他,“仰光。”
“恩?”
“我觉得我真的很对不起他……”伦鹏沉声道。
叶仰光心里微微一动,却仍只是低着头写单词,不经意间,那单词却总是拼不正确。
“所以,”伦鹏似乎还没说完,“我觉得我更不能再辜负你。”
“辜负,怎么说?”叶仰光抬起头,看向伦鹏。
“我会好好对你,不让你再受到伤害,保护你让你依靠,做你的——”伦鹏说得郑重,却被叶仰光打断。
“我是问你辜负的英语怎么说。”叶仰光转过脸,似是对他的话全不上心,兀自又低头翻起字典来。
伦鹏一时被他问住,又生气他对自己认真说出的话这样戏谑,不由恼羞成怒。他一把按下叶仰光手中的字典,扯过他的衣襟,气道,“你就这么不把我当回事?”
叶仰光被拉得几乎整个人朝他贴了过来,一时间,男孩的脸完全展露在了他面前,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被眼前的灯光勾勒出道漂亮的线条,因为靠得那样近以致他连那脸上睫毛的颤动都看得清楚。
不习惯这样近的距离,叶仰光想要挣脱伦鹏的手,却不料他忽然就那么朝他吻了过来。
那吻温柔而专注,竟令叶仰光无法拒绝。
“我不想再等了,怎么办……”唇齿相交间,伦鹏含糊地说着。
不等叶仰光回应,那吻慢慢变得疯狂起来,跟着伦鹏的双臂紧紧环住叶仰光,令他动弹不得。男孩似乎也并未反抗,动作间手臂滑过桌面,书本和资料散落一地。
两人慢慢翻滚到地上,久未结合的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不受主人控制,痴缠在一起。进入之前,伦鹏靠着仅剩的一点理智,轻声问到,“可以吗?”
“恩……”叶仰光轻哼了一声,不知是对那问题的回应,还是只是因为身体的反应而从唇角溢出的不自觉的呻吟。
伦鹏看着男孩绯红的脸颊,再不犹豫地将他翻过身去。
宽厚的身躯慢慢压下来,盖住了眼前所有的光线。叶仰光闭上眼睛,身体的颤抖间,却并没有想像中那样的痛。
……
叶仰光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微微泛白。他伸了个懒腰,□的感觉让他隐约想起前一晚的激情,不禁有些赧然。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有了快乐的体验,是身体自己的渴望,充实又自然。
他看了看床边,并没有那个人。
暗暗松了口气,不然还挺尴尬的。转念他又嘲笑起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何必这么做作呢。叶仰光再次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正飘着绵绵的细雨。
快到清明了,气候宜人。
正要起身穿衣服,却见伦鹏端了个餐盘走了进来。那餐盘上摆着一碗白粥,一小碟雪菜,旁边还放着个剥好的白煮蛋。
“我特地准备的早餐!”伦鹏好精神地说着,把餐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看了眼叶仰光,才又道,“昨晚,我没有强迫你,对吧?”
“没人让你负责。”叶仰光道。
“我不是怕负责,我只是不想违背诺言,我说过,我决不强迫你……那个。”
“好了,是我强的你。呆会儿给你点钱,今晚换你好好伺候爷。”叶仰光说着,嘴角忍不住上扬,为掩饰那笑,只得背过身趴向床边找衣服想要起身。
伦鹏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忙端起粥凑到他身边,打着哈哈,“伺候爷的事再说,爷先把粥喝了吧,小的熬了一早上。”
“放一边吧,还没刷牙。”叶仰光不理他,掀开被子想要起床。
“吃了再刷啊。”
“你恶不恶心?牙没刷怎么能吃东西……”叶仰光瞥伦鹏。
“当然是吃了再刷,吃完早餐后刷牙,口气清新出门,刷完后再吃,要是吃了味道重的,那不得带着口气上班?”
“行了行了,你怎么这么婆妈。”
叶仰光接过伦鹏手中的粥,慢慢喝了起来。
伦鹏看得一脸笑意,又将餐盘里的白煮蛋递了上去。
这天,叶仰光上班的时候觉得心情竟出乎意料的好。果然,那话说得没错,早餐要吃得像皇帝。给一个客人介绍完车子,正好遇到吴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