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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难得他也会这么安分地担当好朋友的角色。”
“因为有人陪他。”傅煜凡扬起嘴角。
“病房式约会?”
“对啊,一举两得。”唇边的弧度扩大了几分。
“说起来,你没有心动么?”邵翰杰意有所指。
“什么?”
“恋爱啊。”转头凝视了他片刻,邵翰杰微微一笑,“看到伙伴坠入爱河之中,很多人也会心痒,于是便成就了谈一场恋爱的动力。”
“好象没有。”傅煜凡挑眉,“也许是因为我是那种不太容易被煽动的个性吧。”
“那么我换种说法好了,你有兴趣谈场恋爱吗?”邵翰杰雪白的牙齿再度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呃?”
这一次闪现在傅煜凡眼里的,是货真价实的惊讶。
“昨天订婚宴上有不少未婚小姐在旁敲侧击你的消息,”邵翰杰莞尔,“其中最积极的是准新娘的妹妹。”
“那种身份的大小姐就算了。”傅煜凡不免苦笑了一下,“更何况……”
“何况什么?”
“我现在似乎也没有这份心情。”
没来由地,忽然想起林偕那句话;是了,现在的他只需要一个旗鼓相当的演技对手——至于真正意义上的恋爱,目前他仍然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
“我觉得,以我公司1年只出勤6天的那位员工的个性,他不会自顾自地走进婚姻殿堂,一个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吧?”邵翰杰一语命中。
“那也刚好是我最头痛的地方。”表面的云淡风轻并没有抹去傅煜凡眼里的不知所措。
“看来,有时候太深刻的同伴爱也是一种负担。”邵翰杰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那么,你现在是需要一个可以和你演对手戏的对象而非真正的恋爱对象?”
再度惊异于邵翰杰的敏锐,傅煜凡颔首默认了他的猜测。
车内有短暂的沉默——
“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毛遂自荐?”邵翰杰温文尔雅地开口了。
“咦?”
“如果先把你的意愿放在一边不做考虑的话,在四年前正式接替父亲成为董事之前我也是Fantasy旗下的艺人之一不是吗?”邵翰杰笑了,“总得来说,我个人以为,我在电影方面还算小有成就。”
傅煜凡怔怔地回头凝视着他。
“当然这也是在你认为由我担任这个角色并无任何不妥的前提下,”邵翰杰态度从容地补充道,“顺便也让我有自审演技是否退步的机会。”
发现下属有呆滞的倾向,邵翰杰抽空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开玩笑般地摇了两下,“怎么了?太过震惊以至于忘了呼吸?”
“是啊。”傅煜凡轻咳了两下并顺水推舟地接下话题,“确实令人震惊。”
“到了。”
邵翰杰再度出声引起他的注意,同时也让两条狗狗兴奋雀跃不已——
“先继五脏庙再来继续这个话题吧。”
“好。”
斜睨着眼前这对你喂我一口饭,我喂你一勺汤的甜蜜二人组,林偕觉得自己快反胃了;有意无意地敲敲便当盒,总算成功地引起那对‘狼狈’的注意——
“哎?林偕,你不吃了吗?”史毅伸长脖子朝他的便当盒里张望,“还剩这么多,真是个浪费食物的坏孩子!”
头顶落下一堆黑线,“你以为是谁害我吃不下的?!”
“难道是我吗?”史毅无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是啊,不知道刚刚是谁在欺负我孤家寡人,强迫我看一出《用餐甜蜜记》。”林偕没好气地赠了他一对卫生眼。
“哦,是这样吗?”
话落,史毅又从自己的饭盒里夹起一棵花椰菜,示意女友张开嘴,弄得Susie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张好还是不张好,只能拼命忍住笑。
“跟智力已经退化到十几岁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林偕冷哼一声。
“真的不吃了吗?”两颗贼贼的眼顿时盯住了林偕便当盒里上好的虾肉云吞。
只见林偕冷笑一声,轮流夹起剩下的6粒云吞各咬了一口,摆明了不让某人占便宜。
“啊——!”
只听一声惨叫,其凄烈程度会让不知情者以为此病房发生了命案。
Susie笑不可抑地轻掐了一下男友的手背,“别耍宝了,我去买餐后饮料,林偕想喝什么?”
“咖……”
‘啡’字还没出口即被史毅打断——
“给他草莓牛奶一盒,要甜得腻死人的那种!”
“咦?”
“别听这头猪胡说,那盒草莓牛奶就赏给他好了,把他的咖啡给我。”林偕反将他一军。
“喂……”
“那我去了。”
还没等两人可媲美三年级小学生的言论出现结果,Susie便关上病房的门;然后,房内的两人同时听到了墙外传来清脆的大笑声,久久不散。
“真是够了。”林偕边喃喃自语,边将自己降格为傻瓜的证据——6颗咬过的云吞放进嘴里‘毁尸灭迹’。
“事端可是你先挑起的哦。”史毅老神在在地继续啃猪排。
“说起来,”林偕忽然笑了,“你居然还记得草莓牛奶。”
“没办法,谁让我的亲亲前‘夫’比同龄人发育得晚呢。”史毅耸耸肩,眸中闪过一丝怀念和柔情。
“是你的智商发育得比别人晚吧。”林偕又丢了对‘卫生眼’给他,“虽然煜凡是比你小2岁没错,但除了你以外没人会以为当他16岁时还会喜欢喝12、3岁时爱喝的饮料,而那个傻瓜居然还真地当着全亚洲观众的面硬着头皮把足足1公升甜死人的草莓牛奶一口气喝下去了,结果却搞得自己在后台吐得昏天黑地,两天吃不下任何东西。”
“呃……”
“虽然他那有勇无谋的行为也不排除是他自己的好胜心在作祟,不过更多的是为了给你留面子,自诩为‘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某人’你说是吧?”
“唔……”
“拜你所赐,他那时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健康,那么一来,更是瘦到没几两肉了。”看着某人面上隐约泛着愧色,林偕心情大好。
“老大要批斗的话,没问题,不过先等下。”史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数字已有褪色倾向的通话键——
“……凡,是我,晚餐吃了没有?……正在吃?和谁一起?……Boss?他为什么请你吃饭?……哦,昨天的临时宴会,好,我知道了。……记得多吃点,反正Boss请客。……哎,我是说实话啊,难得老板请客,当然要尽情地‘糟蹋’公款。……哦哦,还好小憧和小圣都在,这样我就我放心了。……恩,回家见,啵。”
一路听史毅形同老妈子似地查勤加叮嘱已经再度让林偕倒了胃口,而末了的这一声风骚的飞吻差点让已经在他胃里蹲点的食物都开始翻腾。
“你老兄的风流程度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要不是知道你跟煜凡现在的状态,我大概会以为你打算来个一夫一妻三人行。”
“那可是我毕生的理想!!”史毅顿时拍案而起,但转眼又坐下拿起饭盒,“只不过,鱼和熊掌兼得的好事目前还没有轮到我。”
“算你有自知之明。”林偕慢条斯理地继续努力咀嚼虾肉,“更何况就算我们允许,法理也难容。”
“哼,就知道你们嫉妒我。”塞下猪排,吐出骨头,史毅三两下解决了剩下的米饭。
“你是不是希望煜凡和你同一天结婚?”
“和我结婚当然是同一天。”史毅不假思索地作答。
“别给我装傻,我说的是他和别人结婚。”林偕瞪了他一眼,“你们俩之间早结过婚,也早离婚了,现在那是非法同居。”
“哦~”史毅拖长尾音,下意识地看向右手那早已没有了往日指环痕迹的小指末端,“也许是吧。”
“即使他的对象不是异性也无所谓?”林偕挑起眉,神定气闲地发问。
“什么意思?”史毅蓦然回神。
“意思是,如果他想结婚的对象也是和你一样的男人的话,你是否能接受?”
没有嘻嘻哈哈的肯定,也没有勃然大怒的否定,史毅的眼里忽然涌起从未有过的深邃和,淡淡的痛——
“我不知道。”
林偕凝视着他,“你们为什么分手?”
望向窗外那点点星之海,史毅沉默了很久。
“……因为累了,重得喘不过气来的压力,无法坦诚地猜疑,没有尽头的冷战,由此而来的焦虑和痛苦击碎了我们继续相爱的信心和决心。”
史毅唇边的笑充满虽事过境迁却无法随风消逝的忧郁划痕。
“我们的自尊心都太过强烈,所以当我们身为对手的时候常常会忘记我们同时也是一对相爱的情侣的事实,到头来常常两败俱伤……尤其是凡,也许因为觉得自己是被拥抱的那个吧,他拼命想要找回自己身上那份属于男人的坚毅,因此处处都争胜好强,不到无法回头时绝不会轻易让步。
你也知道,那一年我们表面看来虽然风光无限,但心却已在一次次的针锋相对里变得千创百孔;不仅在Sence的休息室里,就连回到家也很少说话,因为害怕一开口就会以争吵收尾;而在那样的情况下却又发生了凡被人绑走的那一次意外……”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和史毅之间那场与天崩地裂相去无几的争吵,在那场争吵里史毅第一次那么清楚地说出了‘分手’两个字。在震惊和万念俱灰之下,我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开着车冲出了公司,在途中我被人跟踪并被迫坐上了对方的车。
也许是因为急于毁掉‘Sence’打跨Fantasy吧,对方绑架了我后根本没有让我活着回来的打算,在利用完我的声音要求公司付出天价的赎金后,他们几乎就是马不停蹄地动手了。”
“幸运地是,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提前发现了他们真正的企图,利用他们和公司交涉的那段时间我一边装作惊慌失措一边趁着混乱偷偷地弄松了捆住双手的绳子,因此当在歹徒用枪瞄准我的那一刻,我才有了保住性命的机会。
虽然被子弹打中肩部,但因为双手获得了自由,所以我飞快地扯掉蒙住眼睛的黑布以生平从未有过的速度朝着门反方向的窗户跑去,跳出窗口后我甚至来不及辨认方向就朝着最容易躲藏的树林左右蛇行着跑去,尽管如此,我仍然中了好几枪。”
轻啜了一口餐后红酒,傅煜凡平静地回忆道。
“我没有料到史毅会不顾危险先警察一步出现在我面前,当时我因为失血过多神智已经开始慢慢模糊了,而他的出现却让我重新燃起一定要活下去的强烈愿望;所以我们屏弃了一切杂念拼命地奔跑,当眼前出现悬崖时,浮现在我们脑海里共同的念头就是:与其毫无生还余地地被枪打死,还不如跳下去赌一赌我们的运气——然后,我们赌赢了。”
“代价是你在植物人的边缘游离了近一年的时间,而史毅也在医院里躺了半年有余。”邵翰杰的神色是凝重的,“虽然常从父亲嘴里听到这段已经成为他毕生遗憾的历史,但听亲身经历的人诉说却是更加地惊心动魄。”
傅煜凡轻轻地扬起嘴角,“或许正是因为经历了这样一场生死劫数吧,在我沉睡的那1年里,我常常会梦到我和史毅还有林偕他们的初识,以及和他们在一起度过的许多快乐时光,而那些无休止的猜疑、嫉妒、怨恨和争吵都被默默地沉淀在了梦的最深处。于是,当我醒来的那一天,我就决定让我们之间恢复到最初的朋友关系,而不再涉及那段让我们都身心俱疲的感情,只把它埋在记忆的底层。
而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在那之后,我和史毅再也不曾争吵过,我们是搭档,也是比家人还亲密的朋友,没有了恋人这层牵绊,很多事、很多话我都可以不再有顾虑地对他说出口,也可以和从前那样在他面前百无禁忌,跟他厮杀打闹。所以,我常常觉得,也许当初我们之间的相爱只是一场美丽的错误。”
“有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