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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笑声顿时在这方小小的角落里爆发,而且久久不绝。
“对不起,我迟到了。”
随着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便在他们背后响起,笑得前俯后仰的四人同时回头,看见的却是一个与1秒之前他们所听到的声音完全不相称的美丽男子——
“我说林偕,你如果再不回国的话,连我都快忘记你的长相了。”史毅揶揄他。
“即使忘了也没关系,反正你总是会忘记的。”有着连女性都自叹弗如的精致五官的林偕无所谓地扬了扬眉。
“最近多伦多气候怎样?”傅煜帆递给他一杯柠檬水。
“还是一个字——‘冷’。”林偕淡淡地牵动了下嘴角,“不过总比时不时来一次爆炸的伦敦要好得多了。”
“不打算移居到别处吗?”铭淳替所有人问出了心声。
“你们希望我移居到西伯利亚么?”林偕的笑,隐含着‘Sence’成员才懂的无奈。
“那还是算了。”三人不约而同地放弃。
“其实西伯利亚也不错,至少人死了之后埋在雪里永远都能保持原样。”林偕的神情淡然而自若。
“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家伙!”也许只是错觉,就连应该是在说笑损人的史毅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话说仲骁那家伙是不是还在洗澡?”有心想要岔开话题,林偕扬起嘴角看向二楼。
闻言,其他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应该是。”
“反正他永远都是按照My Speed来行事,就算过了一百年也是一样。”
史毅的话音刚落,果然看见了边擦着仍有三分湿的利落短发边走下楼的同伴,再一次地,大家很有默契地一同爆笑出声。
“啊,什么事这么好笑?”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是那个‘彩衣娱友’的新一代‘伍子胥’,身为Gloria老板的仲骁不解地眨眨眼,放下毛巾在林偕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没什么。”很有团体精神的四个人无需商量就统一了‘口径’。
“对了,你到底又没有告诉历慎店里有人踢馆啊?”史毅追问他。
“有啊,而且我还说总共有六个凶神恶刹结帮成伙地一起来,叫他赶快来支援。”
仲骁嘿嘿一笑,手法利落地扳回一成;但他这一番形容却理所当然地引来了其他四个人轮番的笑骂轰炸。
就在‘轰炸’即将进入白热化阶段之时,‘Sence’的最后一名成员高历慎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Gloria门口,原本一脸焦急的他在目击了这一‘惨案’现场后恍然大悟,继而也非常积极地加入了‘群殴帮派’之中,致力于让某人‘踢馆的借口’变成‘惨痛的事实’。
据当天夜晚的目击者形容:一时之间只看得‘硝烟滚滚’、‘尘土弥漫’,其间一个超级巨大的‘团子’滚来滚去……末了,无个身高平均在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的帅哥神清气爽地站起来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只留一颗外貌不俗的老板级‘包子’继续在地上滚动……
一晚的笑闹吐嘈终于止于Gloria即将打烊之时,也每每在这时,凭着不畏‘艰险’、异于常人的大无畏精神坚持到最后的客人才能无比幸运地听到五年前已经解散的著名团体‘Sence’久违的演唱。
原以为凌晨两、三点的万籁俱寂之时,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客人留下,孰料在这即将曲终人散的时刻,原本空着的座位竟然令人跌破眼镜地满员,甚至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手持玻璃杯静静地站立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舞台上,六只吧椅被随意地安置成三前三后的两列,六个人从容地走上台,自若地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史毅转过头,看向其他五人,“《夜空的另一边》?”
因为这是‘Sence’全员都非常喜欢的一首曲子,所以史毅有把握不会得到其他人的拒绝。
“今天因为有特殊的客人在,换成《My Angel,You’re Angel》如何?”
傅煜帆微微一笑,并习惯性到用眼神征求其他四个人的意见;虽然四人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相继颔首同意了。
“也好。”
史毅将话筒贴近唇边——
“今晚是《My Angel,You’re Angel》。”
没有伴奏,也无需伴奏,历慎充满磁性的独白情深意挚地开启了这一曲温柔与深情并存的序幕;而独白过后六个声音承前继后的清唱与天衣无缝的融合将所有人的心神引入了一个被称为‘Sence’的独一无二的伊甸园……
……没有掌声,但所有人的眼光比掌声更热切;没有欢呼,但所有人的屏息聆听却蕴涵着更真挚的感动……
《My Angel,You’re Angel》最后的高潮部分是只有史毅和傅煜帆的合声;即使没有视线的交流,两人却仍是那样默契地接住对方的尾音,用自己声线的变化来诠释这段没有歌词的精彩——是旋律,却比旋律所能构筑的世界更宽广;是柔情,却比柔情所能赋予的爱意更深邃……
一曲终了,即使曲子本身并不至感人到落泪,但幽暗的灯光中六人仍是看到了点点晶莹的光芒。
“谢谢大家。”
站起身,一如许多年前那样,六个人静静地牵起手,一起向台下微微一鞠躬。此时此刻,响亮的掌声才那样感动地响起。
凌晨的街道,空旷悠远,寂静无声。站在Gloria的门前,即使嘴上不说,但大家依依惜别的神情仍是流露在眼里。
“反正这次林偕会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左右,所以别弄得好像明天就又要分别那样。”史毅率先打破这多少算得上是深情的沉默。
“说的也是。”其余几人不觉失笑。
“那改天再聚?”铭淳提议。
“好啊。”林偕微微颔首。
“呵呵,反正我和历慎是最容易找到的,绝对不用担心我们会缺席。”仲骁舒展开眉头安心一笑。
“那么,后天傍晚我们这里再聚吧。”傅煜帆扬起嘴角。
“好。”
“没问题。”
“那今天就先说再见了。”傅煜帆朝其他几个伙伴挥挥手。
“唔,后天见。”
“拜拜。”
一阵告别之后,七个人终于作鸟兽散开了。就在林偕转身打算离开之前,傅煜帆叫住了他——
“一起走?”
“唔?”林偕先是微微一怔,但在眼角的余光触及傅煜帆身后的那一对情侣时顿时了悟,“好啊。”
傅煜帆转过身朝着史毅和Susie笑了笑,“你们先走吧,我和林偕还想聊聊。”
“哦。”史毅所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记得早点回来。”
“好。”
“这些年来我常常觉得,我和其他三个人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你和史毅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有路灯照耀的寂静小公园里,傅煜帆和林偕各自占据了一个秋千,随着秋意弥漫的晨风轻轻晃动。
“你是指——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微微牵动嘴角,傅煜帆望向似有一丝泛白的天际。
“看起来似乎有点复杂,其实很简单——我们是朋友以上,亲人以下;虽然现在仍然因为习惯而住在一起,但当某一天来临的时候,各奔未来也就如同春来秋去那样自然。”
“某一天是指你们中有人结婚的那一天么?”
“应该是吧。”傅煜帆轻轻一笑,“而且我有一种微妙的预感,这一天或许已经不远了。”
抬起头,仰望天际模糊得无法辨认的星,林偕原本就白皙如雪的肤色此时已几近透明,冰冷的透明。
“知道我这二十九年人生里唯一的遗憾是什么吗?”
傅煜帆转过头,静静地凝视着他的侧脸,“我想,我们应该都知道。”
“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会失去陆琛是因为我输给了一场车祸;可是理性得近乎残酷的思想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其实让我真正败北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即使没有侧头,林偕仍能感应到傅煜帆略带惊异的眼神。
“——我理所应当地以为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需要他,也自负地认为即使没有陆琛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很快乐;因为我不是宋涵胤,也对当那轮依靠他的光芒发亮的月亮没有任何兴趣。所以,在他犹豫着该如何取舍的时候,我先他一步主动放弃了这段感情。”
虽同为‘Sence’的成员,傅煜帆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一一直被埋在林偕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真相,他不觉沉默了许久——
“……我想你的骄傲只是原因之一,或许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你对陆琛的用情之深远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重来的过去,所以我一直坚持着不后悔;可是每当我无意识地回想起曾经种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份锁在我身体里回忆竟沉重得让我寸步难行。”
棕黄色的落叶在灰色的地面上拖曳着脚步一寸一寸前行,看着这份凄美的萧索在晨间的风中跳出最后的华尔兹,林偕淡淡一笑。
“我是个有洁癖的人,无论是感情上还是身体上,所以也许我的这一生——现在,未来,都会这样漫无目的地度过;因为已经体会到了这样过一生的寂寥,所以我不希望我们中再有第二个人和我一样——虽然很久的未来之后,我能因此在老人院里多一个伴。”
傅煜帆的眉宇间泛起微微的凝重,“——我以为,现在的我和史毅都过得很不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如此,因为在一起所以没有牵挂也是人知常情。”林偕随手拾起落叶一片,漫不经心地把玩。
“话虽如此,但亲情和爱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吧?”
“……也许吧。”像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般地,林偕站起身眺望远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只是一瞬的机遇,但随之而生的感情却常常会是一生一世的牵绊——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
“‘Sence’和我们应该都是。”傅煜帆浅浅一笑。
“好了,你该回去了。”林偕转过身做出一个特殊的手势,“反正后天还能再聊,别让任性的小孩等得头发都白了。”
在伸出左手迎合他的同时,傅煜帆不禁莞尔,“史毅不会比我更早到家的,他还要和新女友上演7点档肥皂剧式的依依惜别呢。”
“姻缘天定。”
林偕别有深意地一笑,两人在同一时间完成了手势。
“那么,后天见。”
林偕朝他挥了挥手。
“了解。”
站在晨风中,傅煜帆凝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淡淡的无奈悄悄涌上心头——
……在这世界上,所有的幸福都有着相似的面容;而不幸,却有着每个人各自的不同。
Charpet 3
虽然由昨夜和今天凌晨的闹腾睡眠时间大幅降至平日里的一半,但因为一夜无梦的好眠,所以当睡意渐去的时候,钟面指针和分针的位置并没有和平日里相差多少。和往常一样睁开眼,静静地望向没有帘子遮挡住的窗外风景——
没有阳光的早晨,天空是青白的颜色,带着淡淡的灰,偶尔也会飘过若有若无的云……;恍惚间,隐约感觉到腰部‘闲置物’的偷偷移动,转首,却发现原本应该维持着死睡、睡死状态的人却已睁开了眼,正打算湮灭‘压迫’他的证据。
“难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现。”带着一丝不觉由嘴角泄露而出的笑意,傅煜帆有心揶揄他,“还是说,你是因为太过兴奋而一夜没睡?”
“我有睡啊。”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史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把整条手臂搁在傅煜帆的腰上,不过却下意识地适当减轻了力道,“只不过一直是处于浅眠状态而已。”
“打算翘班补眠?”不愧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史毅的人,只消一个表情,傅煜帆就已经读解出了他的企图。
“我想跟大Boss请劳苦功高假,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恩准?”
“劳苦功高?”傅煜帆失笑,“后面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