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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什么万一,你以为我会好过吗?”雷朔皱眉。
在丈夫那对暗赤色瞳眸的凝视下,就见秦喜韵扁扁小嘴,收起腾腾气焰乖乖窝回丈夫身畔。
“我赞同你大哥的做法。”雷朔续道,立刻引来两方的注目,一是大舅子的赞赏,二是妻子的反弹。
“他分明看不起你、看不起乾坤寨,你还站在他那边?”秦喜韵不满地嚷道。
“乾坤寨在世人心中已是名副其实的山贼窝,这么做,对大家都好。”
“但寨民早就不干抢劫掳掠的勾当了呀!”现在的乾坤寨是个自给自足的山寨,还正正当当透过秦家商肆转营起药材、兽皮、木头等买卖,这有什么好羞于启齿的?
“所以,确实必须保护他们不受外界侵扰。”雷朔看了眼正在享受品茗乐趣的秦啸日,再次慑服于他尔雅外貌下的深沉与精睿。
雷朔说的没错。
的确,要是世人得知乾坤寨的无害,觊觎乾坤山这座灵山的人,难保不会有所侵犯。再者,乾坤山地势险要,冒险上山之人多半会因不熟地势而遇险丧命,维持原状至少能保有现有的平和。
秦喜韵被打动了,不过仍是很不给面子地嘲讽了秦啸日一下。
“你不了解我大哥,他真正的念头其实只是想‘霸占’乾坤山和漠鹰堡,有你这个乾坤寨寨主应允的药材供给、和穆鹰那个‘妹婿’作为商品运输的后盾,才是他所图的,其他人的死活与尊严根本与他无关。”
“不愧是我的亲亲妹子,分析得够透彻!原来哥哥我在你眼中是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呀!”秦啸日嘴角始终噙着佣懒惬意的微笑,笑容里有几分真伪,总教人分不清。
“你们太吵了。”
坐在床沿的穆鹰开口低斥,因为身后那几个人打扰到妻子的睡眠,令她在昏迷中也蹙起眉头,所以才叫他们统统闭嘴。
秦喜韵走到床畔,对神形憔悴的男人柔声道:“从恩一定会醒来的,我从乾坤山带了最好的药材来,对从恩会有帮助。”她轻轻握住秦从恩因昏迷近一个月而明显消瘦的手。
“谢谢。”穆鹰嘴上道谢,目光仍不离妻子。
秦喜韵欣慰地感慨。
太好了,从恩,你的身边也有了一个深爱你的男人,你一定得醒来看看他。
忽尔,秦喜韵手心传来微微骚动的感觉,她不确定地轻唤:“从恩?”
榻上的人儿似乎听见秦喜韵心底的声音,再度蹙了蹙眉心,略显苍白的唇瓣滚出虚弱的低喁。“小……姐……”
“从恩!是我没错,你醒醒啊,啸日大哥也来看你了!”秦喜韵喜出望外,一旁的穆鹰心脏更是狂跳不止,在死沉之后寻回重生的契机。
“少主……”秦从恩缓缓睁开仿佛被重压许久的眼皮,映人她眼帘的,刚好就是她口里唤的人。
“从恩,别来无恙?”呃……太深奥,换个说法。“从恩想念少主吗?”
来到床畔的秦啸日,朝苏醒的人儿扬起俊美无俦的微笑。
“想……”秦从恩跟着咧嘴而笑。“从恩睡了……很久?”睡得好累喔……
“是呀,再睡就有人要疯喽!”秦喜韵看了眼日夜守在杨边、不修边幅的男人。
“小姐,红眼坏蛋……有没有、欺负你?”秦从恩挣扎着起身,有人从她身后小心扶起了她,让她得以和日思夜想的小姐拥抱在一起。
红眼坏蛋?哦……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是我欺负他比较多。从恩,你一定很为我心急吧?我过得很好,别担心。”秦喜韵安抚地拍拍从恩的背脊,与她低声咬起耳朵来。“记得吗?我同你说过,我把心给了一个男人。”
“记得……”秦从恩稍嫌吃力地点点头。
“那个男人就是红眼坏蛋,也是我的夫婿。”秦喜韵嫣然一笑。
“夫婿……”某道身影在秦从恩脑海渐趋清晰,尚未成形前,她便遭人打断思绪。
“从恩,伤势没有大碍后,想不想跟少主回秦府住?”
秦啸日的发言惹来除了秦从恩以外,所有人唾弃的目光。
“大哥你?!”唾弃者尤以秦喜韵为最。大哥不是对穆鹰“势在必得”吗,怎会提出这个意见?
“若是保护不了心爱的人,早点让她脱离险境不是比较好吗?”秦啸日不答反问,意有所指。
穆鹰黯然退离床榻,秦家人团聚之时,无须他这个外人作陪。他不否认他在逃避,因为他不想听见秦从恩心中早已昭然若揭的答案。
秦啸日说的对,就让她回去吧,免得从恩哪天又被他的仇家所害,天知道自己树立了多少敌人!
当穆鹰正要踏出房门时,雷朔按住了他的肩膀,简言道:“她摇头。”他心头一紧,立刻回头,听清那道仍显细弱却坚定的嗓音——“从恩想跟穆鹰在一起,从恩还没跟穆鹰道歉……燕绍云拿剑……从恩好……痛……”昏迷前的情景一一在秦从恩脑海浮现,困惑又惊恐的她顿时被揽人一双坚实的臂膀。
“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绝不会了。”穆鹰恍然顿悟,低哑道。
他允诺过的,允诺过的!他怎么能忘记!他心爱的人,他要自己保护呀!他不会兴起放手的念头,再也不会了。
“穆鹰?”她认得这副胸膛,温暖而令她安心。
“对,是我。”他拉开些微距离,让彼此得以看见对方。
“穆鹰瘦了,这里……好脏。”她抬手抚上他被胡渣侵占的刚毅下颚。“会刺人……”
他握住被刮出浅浅红痕的小手。等会一定要把弄痛她的胡子全剃干净!
“呀,从恩要道歉。”小脑袋还挂记着。
“你没有错,用不着道歉,我并没有不要我们的孩子,我当然要。”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孕育的孩子。
“真的?”她一喜,小脸却又黯淡下来。“可是,从恩圆房没有脱衣,不能生小娃娃了……”
穆鹰一楞。
敢情,她洞房夜的“坚持”,就是为了避免妊娠?
“还是可以。”他微微一叹,薄唇凑在她耳边“再教育”。
听完,秦从恩的嘴儿立刻圈成“恍然大悟”的唇型,小手不敢置信地摸摸衾被不平坦的肚皮。“这样,就会有好多个小娃娃……”
“其实也不一定会有。”呃……
“跟穆鹰刚刚说的不一样……不然怎样才有?”她好奇问。
穆鹰苦笑,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难倒了。他索性吻住教他相思成疾的人儿,秦喜韵等人不知在何时退出房间,留一下恍如隔世的甜蜜空间给他们。
轻吻过后,穆鹰发觉怀中的人儿似乎又疲倦得想入眠了。
“你累了?”他让她躺回枕上。
“嗯,累了。”她拍拍身旁的位置,像个小孩无声请求。
他了然微笑,和衣上榻,蹑手蹑脚将她搂入怀中。
“睡吧,但答应我,要记得醒来。”
嗯,好怀念这个温暖安心的感觉喔……“好。从恩答应穆鹰……穆鹰也原谅燕绍云,好不好?”
“你不怨他让你受了苦?”
秦从恩轻摇螓首,想起燕绍云当时的眼神。“燕绍云好像很难过……”
穆鹰爱怜地轻抚她有些消瘦的小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她的尺,单纯善良得教人疼惜。
“就依你,我不怨他。”
即将入眠的她轻轻笑了,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
“穆鹰,从恩要把、心给你……”
“为什么把心给我?”有什么特别之意吗?
“小姐也把心,给了红眼坏蛋……因为红眼坏蛋,是小姐的夫婿……”她的呢喃愈来愈细微。
“这能不能表示你懂得爱我了?”他问她,又像是自问。
“……”回应他的,是浅浅淡淡的鼾声。
穆鹰噙起一笑,凝视她总算脱离煎熬的睡颜,心中不再旁徨。
若她依旧不懂情爱,那又如何?她的那一句“从恩想跟穆鹰在一起”已经让他甚为感动,他未来还有好几十个年头要让她对他“欲罢不能”,就像她已经不能没有他的陪伴人眠一样。
“我先爱你,你再跟上。”然后,他们要一起白头。
七年后
两道狼狈的身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入空无一马的马厩,直接乏力地躺在牧草堆上。
“又输了……”呜呜,穆鹰那家伙根本不是人!
“又惨败……”呜呜,到底何时才轮到他们兄弟俩出头天?
痛苦呻吟的是鬼祟罗刹两兄弟,不,他们早已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在漠鹰堡的牧场负责驯马的差事,不再是江湖小盗,现名阿刹与阿罗。
“哈!”牧草堆中,忽然探出一颗小头颅。
“啊!”两兄弟顿时吓得惊叫连连,尿差点都洒出来。“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我们兄弟俩从没杀过人,求你们行行好也保佑我们,哪里来的冤魂快快退散……”
一名年刚五岁的娇嫩小女娃,傻地歪着小脑袋请求,一身从头到脚粉嫩嫩的装扮,腰间还系了个与衣裳同颜色的小锦囊,着实可爱。
“我们兄弟俩方才与你爹比武较量,现下没那个体力给你当马骑啦,拜托小姑奶奶放过我们吧……”听雍偃说,只要谁打得过穆鹰,就能接任那个悬缺已久的左使之位,他们兄弟俩决定好好干一番大事,于是向穆鹰挑战,但试了几年仍徒劳无功。哼,他们要勤练武艺,再接再厉,总有一天非当上人人敬重的左使不可!
“小恩听不懂。”小女娃扁扁嘴,单纯无辜的小模样简直就是她那痴傻娘亲的翻版,任谁都不忍心回绝她的要求。
“好啦好啦,你先挑一匹!不是啦,你先在我们之间挑一人。”阿罗抹抹脸,无奈道。
两匹马任小女娃骑,虽然马身有局部挂彩,却无损其兴致,她坐在马背上玩得直笑,不亦乐乎。
“小恩!”马厩外,传来雍偃寻声找来的声音。
小女娃立刻溜下马背,迈开短短的腿儿想溜,却遭“马儿”扯住脚丫。
“嘿嘿,你功课没做完,又溜出来玩是吧?不行,我得把你交给右使。”这样一来,他们兄弟俩就能好好睡个大头觉了。
阿刹咧开黄板牙,却突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前小女娃无邪的傻笑也越来越模糊。
“这是……”老天,她居然用他们现在拿来薰蚊虫的“索魂香”薰他们?!
这下子,他们可以睡得很彻底了,除非有人出手解救,否则必然得睡上个两天才会清醒。
“我还没玩够呢!”小女娃一反痴楞的模样,露出精明的巧笑,摸摸腰间的小锦囊,里面可是装了许多有趣的玩意儿呢——包括索魂香,不过,就是没有糖。
来到马厩的雍偃捣起口鼻,已然不见小女娃的踪影。
他了然地瞥了眼被摆了一道、正在昏睡的两兄弟。
唉,他们被那小鬼玩弄那么多回,怎么还没学乖?
至于那小鬼,真是“物极必反”的最佳见证!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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