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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沉迷网络时非典也来了,后又渐渐平息下去,连一点恐慌的影子也没见着。
写到这里时我想起朋友说过的一句话:‘重庆这么太平,怕什么’。重庆崽儿发自内心的一句话,的确,什么非典禽流感地震泥石流猪流感pm2。5世界末日丧尸病毒,他们什么都不怕,只怕自家媳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被迫学会独立
六年级那个暑假,我到数学老师家里去预习初中课程,她问我要读哪个中学,我说了。她点头赞叹道‘好啊,好学校,去了一定好好学’。
那的确是个好学校,校内常说本校在市内从未下过前三,毕业后我偶然在网上看到全国重点中学,竟然也在前五位里看到母校名字。
母校是私立学校,既然是名校,校史中的名人身影就不用说了,不过那对我来说并没什么特别的自豪感,毕竟留在校史里的名人也不是我。宏观上来说,校训是母校给我印象最深的东西,但是我十多年后才发现这一点。就我自己的经历而言,印象深的实在太多,还有一个无法遗忘的人在那里。
父母交了择校费,于是我就进了这个同龄人口中的贵族学校。我来自城乡结合部,小学时基础打得不好,比起城里的同学差了一大截。于是传说中的自卑心理就作祟了,我又回到了那孤零零的时光。
初一时我有一个很热血的班主任,但我偏偏是没有干劲的学生。第一天上学时父母陪我去的,那时候市区的房子还在装修,父母送过我就回了区县,我便只身一人住校。
十一岁离家,我是男的,所以没什么好稀奇。我那时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手机,直板,黑色,里面只保存了父母两人的电话。
我在班上认识的第一个人叫何铭,他和我同寝室,睡在我对面。他长得不错,就是有点矮。存电话里的第三个号码就是他的。
他是母校附属小学毕业的,小学就住校,自然比我厉害多了。不过他有洁癖般,每天洗澡不说还一天换两套衣服,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洗衣服和洗澡。
何铭上铺那个叫陈嘉亦,他小学时和何铭是一个班的,两人一来便如胶似漆,干什么事都黏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班上女生分不清两人到底谁是何铭谁是陈嘉亦。陈嘉亦也有些奇怪,他来时带了一大箱衣服,还都是夏装,我认为这已经很奇葩了,但后来他的衣服只有增无减,鞋子也是,对面床铺下摆满了都是他的鞋。
我的上铺叫范廉。他也是在重庆市区内读的小学,不过没有那两人这么高端,性格也要沉稳许多。他报到时来晚了,我们在第一天的晚自习下了之后回寝室才看见他。
还有两人:陈学凯和罗喻,陈学凯是大哥般的人物,长得不算高,篮球却打得很好,那双随时都泛光的眼睛尤其好看。罗喻是他上铺,长相不敢恭维,却是名副其实的学霸,没人会料到会有女生喜欢这种调调。
就这样我跨在了毫无可圈可点之处的过去和完全迷茫不知如何与人相处的未来中间。
我和郑辰逸,还有潘黎、赵燕、甘慧文,我们渐行渐远。
记得初一的冬天我见过他一次,那时候我高兴极了,因为发现他和我一个学校。他当时一个人,在小卖部买了一个面包,然后又走到垃圾桶前扔包装袋。我正想上前去和他打招呼,他也正巧看见了我。原本笑着想上前,叫出‘段岑……’却没将我名字叫完,眼光移到身边的何铭和陈嘉亦身上,又悻悻地止了脚步。
我叫他名字,要上前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已经想好了:‘你也在这里,太好了’。但是他朝我笑笑,又挥挥手,转身而去。
他成绩优异,是硬考进这个学校来,和我这种考交钱进学校念书的人当然不一样,在平行班里有一个小学哥们很丢脸吧。我当时这样想,自卑感又涌上来,成绩不好,长得不好,父母是工薪阶层,没能力为我买一大堆衣服鞋子,我也没受过多么良好的教育,我有什么资格去跟别人都一副熟络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的转身是对当时的我巨大的打击,也让我明白我已经不再是童年。
现在想来那时候多么幼稚,如果我能因为其他条件的欠缺而将精力花费在学习上多好,如果我能不因这些而自卑,不卑不亢地继续我的生活做我自己多好,我却奋力地想要弥补那些物质的残缺。
潘黎读了厂区的中学,杨静玲不知去向。
我就这样被记忆孤立了。
初二时和潘黎通过一次电话,她说她和熊林森交往了,他母亲还是对她很凶,父亲还是不管不问。
从那时起,我已经开始遗忘童年的玩伴和经历,开始我一点也不想回忆的初中时光。
初中开学头一个星期是军训,我已经忘了军训是怎么过来的,总之肯定很心酸。
开学不出两个星期,寝室夜话排出了班上四大金刚,四个长相不佳的女生。讽刺的是,罗喻自己长得不怎么样,谈论哪个女生丑,他倒是来劲得很。那时候我只窝在床上,用被子盖过半张脸,安静听他们对那四个女生的嘲笑。我曾想当一个正义使者般的人物,站出来说‘看人不能只看脸,别人总有优点的’。
但我没勇气那样做,在众人都站在同一观点上时,我这样去说,别人只会觉得我装逼。
开学一个月后,我有了外号,男生们起的。但是班上无论男女都这样叫:段阿姨。
名字的得来是因为我‘娘气’,大家都说我说话声音很娘气,动作也像女生一般。我真是说不出的郁闷,从小到大,就没人说过我娘气。
那也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段被人说成娘娘腔的时光。
我在教室里,常常会看见有女生窝在角落哭,她们长相平平,没人追捧,成绩也一般。但我不敢去安慰哭泣的她们,因为……我举一个例子吧:
班上还有一个叫苏林的男生,他因为去安慰被孤立的‘四大金刚’其中一个,而被一高大帅气的男生秦冉说成‘绝配’。
没人想和长得不好的女生绝配。苏林不想,我也不想,就算是说风凉话的帅哥秦冉也不想,所以再有‘四大金刚’哭的时候没人会去安慰。
之后我和那个‘好人’苏林同桌,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段阿姨’地叫我,也不会说我的动作娘娘腔。
月考之后,我英语差到不行,苏林也是。不过我那时觉得无所谓,上英语课还是不听讲。我曾认为自己最好的科目是数学,没料到数学成绩也没什么好炫耀的,苏林比我还差。
开学之后两个月,我被孤立了。
班上男生不会跟我说话,女生更不会正眼瞧我,每当他们发作业拿到我的本子时,会用食指拇指轻轻捻起,像提着脏袜子一般,将本子放到我桌上。
他们说我是同性恋。但孤立我不只是因为这点原因。
我并不觉得我是同性恋,因为我还没恋过。
那时的我很想去触及班上同学们的世界,但那可望不可即,我想退回郑辰逸带给我的世界,但早就回不去了。
我努力地去迎合大家的口味,我装作绅士,我装作我是一个讲究外表的人,但装成什么样子都没人理会,最后只让自己难受。
一个学期过后我才发现我不只是和童年的玩伴渐行渐远,我连那个真我都抛弃了,戴面具的我和我,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有过这样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坐在苏林和他女朋友中间。
别人眼中的故事,我的事故是从月考之后开始的。
那女生姓马,叫马雪琪,眼睛细长,嘴很小,长相一般但身材不错。或许是眼睛细长,每次她侧眼看人总会让人觉得她在瞥你,或许这就是传说中与生俱来的‘冷艳’。马雪琪喜欢冷笑,喜欢不由分说地大骂你,喜欢强词夺理。我对她这个同学不予评价,我不了解她,只说她的缺点太过片面。
没女生要跟她同路,她也怪,对那些看起来弱弱的女生尤其凶残,甚至有些没人气的女生跟她说话时,她根本不搭理别人,对男生那态度就不一样了,你不想跟她说话她都要缠着你。她对女生从来不笑,除了对班长和以班长为首的四个女生,对男生则巴不得把嘴角翘到耳朵根。
她坐在我旁边,我表示压力山大。
我是个没幽默感的人,根本没话可以跟她讲,所以我坐在她旁边根本没跟她说过什么话。她和苏林倒是聊得来,总是聊某些同学的闲话,每天都有新话题。
我就像灯具中的浴霸一样,散发耀眼的光辉坐在两人中间。上课时就帮两个人传纸条,下课时就趴桌上睡觉或者做作业,除了上厕所、吃饭、回寝室,一天都不会离开座位。
尽管有我,两人还是顺理成章地好上了。
那一次月考,马雪琪是班上前十名,我是三十几名,苏林是四十几名,班上一共五十五个人。
我不喜欢问题,倒不是因为觉得问题丢脸,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人打交道。苏林也不问,马雪琪没问题要问,于是我们就任凭那个成绩顺其自然了。
有一天下课,趁马雪琪不在时,苏林问我觉得马雪琪这个女生怎么样。我摇头说不知道,他悄声说可能自己喜欢上马雪琪了。
哦,你喜欢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我没这么把话说出来,只是点点头,问他‘你喜欢她哪点’。
他被我问愣了,半天没答出来,后马虎说道‘就是那种感觉’。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他打算怎么办。
他说:“给你说就是让你帮我想想办法,你有过女朋友吗?”
我沉默,然后摇头,说:“我就没喜欢过别人,怎么帮你想办法?”
“你没喜欢过人?”他表情嘲笑似的将我盯着,带点不可置信。
“真没喜欢过。”我诚恳道。
由于我就像白痴一样睁着无知地双眼盯着他,帮忙这件事也就只好作罢。
但之后我还是出了不少力,比如帮苏林带零食饮料方便他把妹,帮苏林找马雪琪要电话,向马雪琪打听她的爱好口味等等。
最开始我是以做好事的心态去帮苏林的忙,一个星期下来我开始厌烦了,因为他们上课传纸条,我一节课能听进去的没几个字。再加上那几天内正好听何铭和陈嘉亦说马雪琪闲话。
那两人说马雪琪原本也是母校附属小学的,但是人缘一直不怎么样,只因为人实在太嚣张,成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像混社会的,而且长得也有些对不起市容市貌。所以有一段时间寝室里因我是她同桌而一直询问我她的性格怪癖。
当然我对女生实在是看不懂,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两人觉得我无趣。但是何铭和陈嘉亦的话让我更厌烦帮苏林追马雪琪,她欺负那些弱势的女生,谄媚的想要和受欢迎的人打成一片,每天骂街般吵吵嚷嚷的,跟人说话时自作聪明咄咄逼人,开玩笑时手脚没轻没重,打在身上能出红印来。
为什么这样的女生会有人喜欢?只能说欣赏水平这种东西,玄之又玄。
我按捺住心中的不平,勉勉强强又熬了几天。
一次放学,苏林给我一棒棒糖,让我转交给马雪琪。
于是我放到了她桌上。马雪琪回教室上晚自习时看到了,她问我‘给我的?’。
我木讷地点点头,她瞥我一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