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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秦暮楚(美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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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秦暮楚》31

…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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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忘了。」
「我也忘了。可是想了几天,都想不起来。」这两星期里,秦招陪过三个客人,每次做爱後,他在回家路上坐在客人的私家车里,自袋中的暗格拿出信,不敢用太多力去握著那封信,怕手汗软化硬挺的信封。有时,他会用信封尖挺的四个角逐一扎自己的胳臂 ; 有时用锋利的边缘划在较细嫩的胳臂内侧皮肤,破了皮。有时将信封放在灯下,学卖杂货的老婆子,把鸭蛋照在红光灯下检验品质,秦招幻想灯光能否透出信纸上的文字,让他过一下瘾。
就好像人想看裙底的心态。若一个女人脱得赤裸裸,没有幻想空间,反而飘逸的裙底下,春光半泄,两条雪白的大腿间隐约透出一小块或有蕾丝或红或蓝或粉的颜色,招人遐思。
如果那信是其他不重要的人写给秦招,则秦招会爽快地拆开来看。但这信却是楚暮写的。楚暮会写儿时的事吗? 两星期前女子跳轨的事,整间大学的人也知道,照这样一说,楚暮应该是目睹那件事。然而,女子入梦的事又是怎麽回事? 秦招好奇,什麽样的女子能让楚暮这个老实呆板的人日思夜想? 穿红裙的豔女? 那跳轨女子的照片,秦招是看过的,在报纸的头条上有张学生相,女子束起长发,露出一张不美不丑、没有笑容的脸,还有中学生的气质,纯得像白纸,无论如何也无法让秦招将之联想成什麽豔女。
秦招不是没有女朋友,他爱美人,有风度。有时与美丽的女子出去食饭逛街,自客人身上转出来的钱,他用来娇宠一个个美丽的女子,他想,不知那些女子又会否用同一笔钱包养小白脸? 金钱有一种腥臭的味道,但很多人喜欢这味道。秦招少年时无聊,曾有一种癖好,就是拿张一千元纸币盖著鼻孔,吸那气味。有时他会闻出金钱轮转的历程 : 鱼腥、脂粉、汗臭、油烟,各种分开来很臭的味道一合起来,便挥散出色香俱全的味道。数不清的人用这钱换来一种又一种的物品或服务,男人用钱换来秦招的服务,秦招用服务换来钱。
浑浊、肮脏的气味吸引秦招,他感到安心。只要保持污秽,便没有别的东西能伤害自己。
他吸纳。他将各种或好或坏,或污或洁的东西吸到自己身体,掩盖原来乾净漂亮的皮相,用物件围在身边形成栏杆,一张张纸钞贴在墙上,让自己忘记皮肤与墙的颜色,再也想不起物件直接碰到皮肤上的感觉。
但信封的尖角扎在手上,刺刺的,不痛。
手机用太久,底部发热,灼得手心热,秦招人也浮躁蠢动。
「你真的不记得那年我们交换过什麽礼物? 那是我们最後一次交换礼物,竟然忘了。」秦招再次质问。
「我真的忘了。」是信。
就不过是一封信。那年楚暮交给秦招一封长长的信,是用铅笔写的,怕用原子笔写的话,写错字就涂得四处都是白油,不好看。内容很无聊,反正就是祝福,以及写了些对未来的幻想,幼小的楚暮叫秦招上了中学後不要忘了他 : 想一起去租漫画、一起识个漂亮的女朋友、一起看咸片、再一起交换礼物——上到中学有零用钱,就不用再交换小食、生日卡、信这类寒酸的东西。
可是,楚暮收到秦招的ipad时,却无法因ipad高昂的价格而喜悦。
为什麽呢? 「我是真的忘了当初和你交换什麽礼物,都是小六的信,你不也忘了吗? 这又有多重要?」
很重要,秦招想说这件事困扰了他两星期 :「并不是有多重要,只是突然有些好奇。想不起来就算了。」他回家要继续想,直至想出来为止。
可是一回想那些生日礼物,儿时与楚暮做过的傻事就一一浮到秦招脑海里。他实在无法解释,这些年来半点也想不起来的事情,竟在近日一一重现,清晰得彷佛他从来没忘记过那些片段。又或者那些事有若干细节是他下意识捏造的,只是为了让事情显得更圆满。回忆都是谎话,却又美丽,使秦招很想相信那些事确实发生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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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秦暮楚》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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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跟他说起当年那封信,可是秦招连他如今写的这封信也不肯看,又怎会有兴趣知道当年那封幼稚的信? 「记不得也没所谓,都过去了。最重要是活在当下。」
当下? 「是,反正都忘了。」当下有什麽事值得纪念? 那封信。那封楚暮写给他,而他不敢看的信?
校巴驶到火车站,众人下车。秦招比楚暮下车,两人走了两三步,楚暮像是下了决心的揪著秦招的衣服,扯他到楼梯旁边避开步伐急如奔马的人群,再用手机开了一个Album,放大了其中一张照片 : 照片里,一个小女孩举起一部iPad,对著镜头笑,门牙缺了一只,犬齿微凸如虎牙。
惊讶? 愤怒? 「我将你送我的iPad……转送给我表妹。我表妹表弟升了小学,家里一部电脑也没有。我是明白一部ipad顶替不了电脑,可是他们比我更需要它。不知道它能否助他们学习,但是表妹却笑得那麽开心。」
秦招接过楚暮的手机,双眼黏在相片中女孩的笑容。他觉得这一切离他很远。一部ipad能换来一个人——纵使只是个孩子——脸上这一种笑容吗? 秦招却记不清上一次自己有这样的笑容,是什麽时候。名牌背包、珍馐百味、快感、声色、诱惑、物,它们的存在像空气一样自然。人不能生活於一个不被物件包围的世界,人无法不生在一个物件未用旧就必须抛弃的时代。没有对与错,环境决定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无论是人或是其他物种,都是这样。
一个人杀成猪,要去食它的肉,不是错,因为若有来世,猪投胎成人而人投胎成猪的话,那成为人的猪还是会去杀成为猪的人,食它(他?)的肉。这是一种众生平等吗? 只要是生物,必定有被杀与杀害的时刻,因而大家没有错。
这不是卸责。换转是别的生命,也会这样做。错在哪儿? 世界运作得如此完善,没有半点出轨。今日有一个人死有一只猪死,第二日,世界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秦招习惯了「老样子」,於是他发觉再也没有什麽别的事情能打动他。
「你看她笑得多快乐。」那是一种没有任何人会质疑的快乐。
楚暮听了,也笑开一张斯文的脸,傻兮兮的,或许因为他的碎发黏在额头上,镜片沾了雨丝,镜片後双眼黑亮亮的都融於镜片的水气,眯得像两段短线。
落泊却快乐。
「我告诉她,这是我朋友送我的礼物。她起初不肯要,说这不行。我就说,我不需要这部ipad,给了你,若你觉得快乐,这就是我朋友间接送我的快乐。我快乐,并不在於秦招你送我一部昂贵的ipad,而在於我用你送我的礼物去为表弟妹带来快乐。你看,笑得多灿烂,她是个小美人。」
快乐是一种礼物吗? 「你不觉得可惜吗?」
楚暮说他家里已有电脑。他忽然自背包翻出一本笔记,开头十几页填满文字。楚暮一手字还是写得如此潇洒,他说 :「若用ipad记事,我这一手字岂非无用武之地? 我喜欢用文字填满一页纸的感觉,很满足。」
用笔记本记事,他会知道凡事有个尽头,就算多锺爱一本簿,它也不能永远陪著自己,用完,就要把它收起,再用新一本。可是,每一本笔记都会与他相处一段日子,跟绿色这一本谈历史,跟红色这本讲文学,跟白色这本讲生活,他常常视自己与一本笔记发展许多段不同的关系……ipad不能。迷失在数据世界,楚暮写多少字也填不满这十几GB的容量。他不能摸每一张纸的质感、温度。纸用久了,也有温度,因为手枕著本子,体温便温暖了纸。可是电子产品放出热力,反过来灼痛自己的手。
「可惜什麽? 我将你送我的东西转送他人,没得也没失。」
可是它原本是属於楚暮的……不 :「这也好。」
秦招忽然明白楚暮是怎样看待这一部ipad的 : 他从没有视之为一份「属於自己一个人」的礼物,正如秦招从来没有视之为一份「只能送给楚暮」的礼物。秦招并没有为楚暮花上心思,只是认为最贵即最好,就急急买一部ipad送给楚暮。之所以明白这事,是因为他知道楚暮将ipad转送给表妹後,竟没有太大感情波动就接受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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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秦暮楚》3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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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ipad既不属於秦招也不属於楚暮,它属於几个冥冥之中需要它的人——楚暮的三个表弟妹。或者这送ipad的归宿早就注定是那三个孩子的家,因而经过不知多少人的手、不知经过几翻轮转,终於,落到一个原来不可能买得起ipad的家庭。
秦招不觉得羞惭,不愤怒,心里有一阵出奇的释然。他用来买ipad的钱来自不知哪一个男人的荷包。用一份肉金,去换一个孩子的快乐,到底是谁的功劳? 是某男人、秦招或楚暮? 是制造ipad的无名工人? 是广告销售商? 三个孩子的快乐是赖於谁去成就? 设计师用草图换来钱,公司用钱去换工厂生产,工厂用钱换工人生产,广告商用钱换明星拍广告,人用工作得来的钱换ipad,而秦招用肉金换ipad,楚暮再用ipad换女孩的快乐——唯有这一项没涉及实质金钱交易。
物品轻贱如芥草,但就是这麽一种迅即被时代巨浪淹没的东西,换来了孩子的笑容。
「这真是一份好礼物。相比之下,我的太寒酸。」也幸好秦招没有看那封信,楚暮这样想,但没真的说出来。
「那你有跟她讲起我的名字吗?」
「有。她问我送ipad的人是谁,我说,那是一个叫『秦招』的男生,今年跟我一样大,因为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我说,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她问,有多好看? 我说,比我好看十几倍。她说,那真的很好看。她问,那个叫秦招的人知道我将礼物送给她吗? 我说,还不知道,但我会说给他知。她说,有机会能见那个叫秦招的人,亲自向他道谢就好了。我说,那不太可能。她就说 :『那你代我向那个叫做秦招的、长得很好看、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说一句多谢。我真的好开心』。」
秦招没说什麽。将手机还给楚暮,叫楚暮将那个女孩的相片传给自己。於是,女孩在秦招手机里绽放笑容。看著,秦招也生起一股笑的意思,并不是为了讨好谁或诱惑谁而笑,而只是,忽然想笑。
「我也想见你表弟妹。」
「真的可以吗? 似乎太唐突……我是怕打扰到你。」
「怎会? 这个星期六日或下一个星期也行……」
「要不就今个星期日?」楚暮却忽然记起他星期日要为人补习。然而这事情若隔太久,又不太好。
「今个星期日……」秦招却忽然记起他约了原先生。然而原先生下星期开始整个月都要出外工干,若这星期不见他,就失了一大笔钱了。
「你不可以吗? 我……」楚暮想,若秦招答应,星期日就腾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尝试将那些学生的补习推到星期六……若不行,大不了少赚一笔钱罢。这时楚暮才发现,长久而来,他竟未试过为了自己的事而不去替学生补习。
「我想……是可以的。」秦招决定不去跟原先生见面。这个星期日不用跟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在床上度过,秦招生起一股抬头看天的冲动。灰色的天空染上清蓝,没地使他心里平静,天边,丝丝缕缕的云烟缭绕山峰,秦招觉得自己缓缓呼出的一口气,轻淡得像那些云烟。
楚暮搭著秦招的肩膊,笑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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